畫畫的時候,紅色為主色。
現在的大片就是紅色在地板上,易南隻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花沒榮拿起刀對向易南。
著火的房間裡易男移動得很快。“夠了夠了,不應該是這樣。”花沒榮揮舞著手中的刀。
她哪來的刀?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班上失蹤的同學估計,都在他的“肚子”裡。
照她的作風是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我不管你是誰把易南還給我!”
眼淚流到被咬爛的嘴角蟄得發疼。
花沒榮慢慢把刀放在桌子上,朝著牆角的男孩走去。
“您都知道了。”
花沒榮點點頭。
她抱著易南說:“不用擔心,我再也不離開你。除了生死。”
她隨即扭頭跑向桌子的方向拿起刀來,後來她感到頭部猛烈的痛感,眼前一黑。
易南把她抱到床上,撥開幾縷擋住臉的頭髮。
他望著她看了許久。
在黑暗中花沒榮被淹沒,被一具具屍體的千萬發絲纏裹。死亡的滋味是什麽?死亡和恐懼交纏在一起,從天上墜下到陰間。
睜開雙眼已是中午,午飯盒上貼著便簽:昨晚很抱歉,今天中午有您最喜歡的牛奶鞠飯記得熱一熱的。
花沒榮看著乾淨整齊的大廳不敢想到怎麽和昨晚的混亂場面聯系到一起。
她教會了易南些處理傷口的急救常識,還能感受到在昏迷時被毛巾擦拭的溫熱。
仿佛昨晚發生的事情是個噩夢。
所以本來之前的工作夠叫人心力交瘁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經常書寫的習慣幫助她理清了一些頭緒。
所以她想到了自己最喜歡的詩人的一首詩:“黑暗你懼怕光明麽,你可曾想過光明也懼怕著你。”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筆,看著這首詩,看著平衡世界的臨界點。
“我討厭這個世界。我也討厭人的存在。人總是很自私,很狹隘很荒誕。人比萬物都詭詐壞到極處誰能測量呢?如果你愛人們一輩子,哪怕隻犯一次的錯,他們只會看見這一次的錯。人們可以選擇,但他們不想選。他們生來就有原罪本罪,他們對自己所信奉的常規深信不疑。女孩子口吐淫詞傷風敗俗,沒有女孩的樣子。男孩子自以為是任意妄為。教育者也變了,救人者也變質了。人們都不愛反思,像不查看所花出超額的錢一樣。”
呂地仁今天看了他同桌的日記。
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同桌,盡管他的同桌是個男生。
這個男生長得很平凡。塌塌的鼻子,左臉八個雀斑右臉五個,頭髮卷卷顏色帶點灰色。
每周五下午放學他都會看他的日記,看一次笑一次,內容都是些消極和反社會的。
趙影的教育還未涉及到這些細枝末節。
更不會提到兩個男人之間應該有什麽樣的感情才算正常。
這個男孩提水回來,看見他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尖尖耳朵,身姿挺拔的少年人。筆直的鼻子邊緣被夕陽照得發著金光,他的鼻尖上站立著太陽,星星還有月亮。
喜歡寫日記的邵海峰當然不會錯過今晚的日記內容,呂地仁是個安靜的好同桌,邵峰經常能吃到他給自己帶來的零食,自己家境貧寒經常吃不飽飯。
所以有人關心自己自然也就算是雪中送炭的恩人。
邵海峰看著下午校園裡的金色少年,進入了金色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