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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露敞開》亦敵亦友(1)
  “你沒窮過,你是不會懂的。”

  邵海峰有次在被黃昏染漫的草坪上告訴呂地仁。

  “可是我想試著了解你。”

  他抱住邵海峰。

  邵海峰感到鼻子一陣酸楚。他的手使呂地仁後背的衣服隆起,手心的汗被衣服吸收。

  呂地仁隻覺得溫暖,他喜歡人體恆溫的感覺。更何況是他的體溫…

  “我們不會分開的,對吧?”呂地仁就那麽想著,他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變得奇怪。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麽。

  有人曾經說過,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時,告訴自己:“曾經擁有過。”可是,還有這麽一句話,就是艾米麗·迪金森:“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現在就是呂地仁第一次聽到心臟的嘶吼,劇烈地晃動,仿佛要衝出身體…

  噙著眼淚,低下頭。

  呂地仁摸著胸口處:“原來這就是痛的感覺。”

  邵海峰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複存在了。

  “胳膊能抬起來了麽?”易南端著早餐放在桌子上說。

  呂地仁沒有說話。

  易南把眼神轉移到牆上的鏡子中,舔了舔嘴唇。

  若無其事地拿起有著精美浮雕的茶杯,閉眼感受紅茶的熱流與芬芳。

  藝術樓在黑夜裡宛若一座巨大的黑色墓碑。

  “我們一起完成了一副“潑墨畫”,呂地仁。“易南看著倒在血泊中已經沒有呼吸的他說。

  易南把呂地仁的靈魂從嘴巴裡吸了出來,用手拖起邵海峰的脖子,靠近自己有血跡的嘴唇,讓呂地仁的靈魂如帶著霧的液體般流進他的喉嚨,經過氣管,灌滿漆黑的深處。

  如同吸了口煙,再把煙吐出,只是這口“煙”是有指定對象的。

  易南一開始就打著他的“惡趣味”去進行這一切,因為他實在是喜歡這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現象。

  面對著未知永遠充滿好奇,因為不管結果如何,他永遠有信心可以解決得了。

  可是,他不會知道今晚的這個決定,會讓他和呂地仁付出怎樣的代價。

  又會拉開怎樣一種從未有過的,美麗又危險的序幕。

  易南關上母親曾經在的那間屋子。

  帶上門的同時透過門縫看向床上發呆的“邵海峰”,津津有味地說了句:“別忘了照照鏡子。”

  說完嘴角上翹,對自己的“慷慨賦予”感到滿足。

  他不會期待呂地仁感謝他,起碼他是這樣認為。

  呂地仁沒有在乎他說的話,與其說不在乎,是因為此時此刻他什麽也聽不進去。

  窗外小鳥的清脆歌聲,樓下老人們下象棋的叫喊,街上汽車的轟鳴…他感到自己的——遲鈍,是一種人類才會有的遲鈍。

  不僅會心痛,耳朵也開始不好使了,呂地仁迅速跑下床,就在下床觸地的一刹那,從未有過的軟弱感從腳趾蔓延開來。

  “咚!”地一聲,雙膝落地,劇烈的痛感俯衝直上:“啊啊啊啊!”,呂地仁迎來了他人生中,身體上的第一次————痛覺。

  發動機嗡嗡作響。

  易南騎著摩托去學校,準備上他主修的心理學課程。

  他透過頭盔瞥了一眼手表,“還來得及…”他目視前方,穿過人群,繼續騎行的過程中…人越來越多了,易南心裡想:“今天不是新生報到的日子,也不是軍訓,昨天的體檢也過去了…”摩托車從剛開始正常的速度,

變得越來越快,一直到藝術樓才放慢了下來。  “果然…”,警車包圍著停在樓下,門前被圍上了警戒線。

  易南眉頭緊皺,他記得場地被清理的很乾淨,跟他一貫的作風一樣,反覆檢查了不下五遍。因為潔癖關系,他擔心酒精棉上的材質被裂縫卡住了。

  正當思想這事的時候,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易南。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皺巴褐色西服,襯衫領口處因被解開過多扣子而露出結實的胸膛,臉上虛短的胡渣和油膩的卷發在太陽下閃耀,如同一隻脫韁野馬的男人。

  對著手機小聲撒著野:“就不能等著我麽!跟案發現場保持距離!不要糟蹋了!死了幾個?”

  “死了…幾個…”易南腦中瞬移到那天晚上的場景,魂遊向外。

  疾風般巡視著每一條走廊,他在呂地仁的屍體前停了下來,凝視著他問到:“你還做了什麽?還殺了什麽東西…”易南隨即抬起頭來,滴滴血液從樓上瓢潑而至。

  他閉眼聞著空氣中的不堪魂魄:“一個…男人,…一個女…”。

  “嘿!”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叫回了易南。

  “你在這裡做什麽?是這裡的學生麽?”

  “是”

  “你這是要去哪?難道是這裡,那還戴著頭盔做什麽。”

  易南的護目鏡上映出一副,血氣方剛,濃眉大眼,眉宇間有些高雅氣魄的瀟灑臉龐。

  昂藏七尺的身姿堅定不移,咄咄逼人。

  被剛才奔跑的成年男子抓個正著,可不是預料之中的事,令之突兀。

  空氣中彌漫著馬卡龍的發膠味兒。

  易南的手表已經響了2分多鍾,黃殊傑緊鎖的眉頭停留在頭盔的漆黑裡,試圖想捕捉到什麽。

  他厚實發紅的手掌欲揭其真相邊緣,“狗蛋兒!”黃殊傑帶動停在空中的右手下意識轉身回應:“你有病拗!在外邊別這樣叫我…”只聽自己身後一陣極速的摩托聲,一股風“嘲笑”著寬闊後背的衣領。

  他故作鎮定,走到張權面前緊貼著鼻子:“你個,大——笨——蛋。”然後上來就是一拳,“剛才那個騎摩托的小子有些可疑嘞。要不是你我差點就可以看見他的樣子了。”

  張權捂著肚子笑道:“我暈啊大哥,叫你可以不回嘛!走吧走吧,陳隊叫集合呢,別神經病了”。

  易南來到教室坐下。

  老師理所應當能聽見“報道!”帶有歉意的兩字,或者是大口小口的粗喘。可是這次沒有。

  老師輕輕地走到她最欣賞的好學生身邊,輕聲細語地問:“今天怎麽遲到了?易同學”。

  第一次遲到的易南並沒有作出什麽滿足她期待的回應。

  她把塗滿紅色指甲油的,帶有粉筆末的手放在他線條優雅玉立的肩膀。隨後尷尬地走開了。

  一個在老師眼裡溫文爾雅,助人為樂的好學生,正在用下沉冷卻的目光注視著她,使其身影在漆黑無神的瞳孔中淹沒消亡。

  淚流在我心裡,

  雨在城上淅瀝:

  哪來的一陣淒楚

  滴得我這般慘戚?

  啊,溫柔的雨聲!

  地上和屋頂應和。

  對於苦悶的心

  啊,雨的歌!

  盡這樣無端地流,

  流得我心好酸!

  怎麽?全無止休?

  這哀感也無端!

  可有更大的苦痛

  教人慰解無從?

  既無愛又無憎,

  我的心卻這般疼。

  ——魏爾倫《淚流在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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