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她問我。
“準備在這兒再呆上一天,讓身體適應一下高原反應,後天轉日喀則市,再去塔坎兒小鎮。你呢?”我反問她。
“明天會議結束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可以的話我想跟你一起去?”她說。
“當然,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但是不知道你的高原反應如何,拉薩的海拔高度僅僅是3650米,而日喀則的海拔高度則是3800-4000米。這沒什麽問題吧?”我又問。
“或許。”她說。
“或許?姐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會出人命的。我重申一遍事情的嚴重性。”我說。
“你就愛一驚一乍的嚇唬人。”
“哪你是真的沒問題,是吧?”
“上午頭腦裡還有些暈暈乎乎的,現在倒是...感覺好多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她含糊地說。
“嗯,邊防證辦了嗎?日喀則屬於阿裡地區,過去是要邊防證的。”我接著問她。
“沒有。”她回答。
“得得得...”我歎息著搖搖頭說。
“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問。
我略一沉吟,說:“這樣吧,我一會兒回到酒店,再問問旅行社是否可以幫忙代辦,我再回復你,好吧。”
“好的。”她說。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問。
“嗯,明天還要早起。人生地不熟,總是感覺心裡怪怪的,很忐忑。”她說。
“陌生的地方,總是會讓人生出敬畏感;但是熟悉了後,內心就會折射出親和感。沒事的...”我安慰她說。
我們倆走到人民醫院旁邊,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我拉開車門後我們在後面的座位坐下。
“晚上好,兩位要到什麽地方去?”司機回過頭問道。
“岷山飯店。知道嗎?”曉琳問。
“知道,政協的旁邊。拉薩畢竟是個小地方嘛。”司機回道。
“對的。”曉琳說。
司機按下計價器,向北沿著林廓東路直行,到了十字路口左轉進入林廓北路。
“兩位是過來旅遊的嗎?”司機問。
“是。”我說。
“是的。”曉琳附和說。
“現在可正是好時候啊!過了10月份大雪封山,想進來可就不容易了。進不來,出不去。”司機說。
我們相視點點頭,表示同意。
“今天剛到?可有高原反應?”司機問。
“昨天到的。還好吧,就是剛來的時候腦袋稍微有點痛。”我說。
“嗯,反應不是很強烈的話就堅持一下,千萬不要吸氧,一旦吸上了就會有依賴症。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多多少少會與平原地區有點差異。”司機說。
“臨來之前吃了一點紅景天,不知道是否管用?”曉琳說。
“作用不是很大,得長期服用才行。怎麽說呢...高原反應其實是體內細胞攜帶氧氣的能力,科學上稱為血氧飽和度。血液中氧氣的結合主要得靠血紅蛋白,正常的血氧飽和度在98%左右,低於90%就很危險。”司機自以為是地解釋道。
“是嗎?”我隨口一問。
“當然,半點不假。”司機說話的口吻愈發堅定。
“這可能是我來到這裡後聽過的最科學的解釋。”曉琳堅信不疑地附和道。
“嗯,一會到了岷山飯店後,請您把她先放下,然後再把我拉到北郊汽車站對面的漢庭酒店。
”我說。 “好的,沒問題。”司機答道。
車輛行至路段盡頭,然後拐到雪村新路上,接著向前行駛100多米就停下來。岷山飯店就在跟前,司機說。我們說,好的。
我拉開車門,然後從車上下來。
“寶貝,我們擁抱一下,然後吻別嗎?”
“當然不了,但是可以禮節性地擁抱一下。看在你請客吃飯的份上……”
“oh my god!如果漂亮女孩的擁抱這麽廉價的話,明天我還想再請一次!”
“去你的吧!”
我把她輕輕的帶在懷裡, 略微用力的抱住。
“人生太短,能擁抱的時候別牽手。”我說。
“回去後給我發個信息。”她在我的耳畔輕聲的說。
“好的!”我答應她說。
曉琳走後,我拉開前車門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腦海中頻頻回味著剛才那甜蜜的擁抱。這是我人生意義上第一個真正的擁抱,確實是不同凡響。
“您們是戀人?”
“呃...您剛才說什麽?”
“我說剛才的女孩和你是什麽關系?”
司機抬頭望路,面帶微笑。
“朋友。”我說。
“僅僅只是朋友關系嗎?可我剛才看你的表情不像,嘿嘿...”司機露出得意的神色。
“當然,這一點是確認無疑的。現在只是處於偵察...或是派出小股部隊騷擾階段,還沒有到發起總攻的時間,再說結果也是模棱兩可的嘛。”我說。
“哈哈...祝你早日成功,”他接著問道,“不過看上去...那個女孩真是不賴,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是嗎?”
“是,學問嘛...深不可測...高聳入雲。”我回答說。
“那你可得抓緊時間了,好女孩可遇而不可求。”他說。
“謝謝,借您吉言,我一定努力。”我說。
回到賓館後,身著製服的女服務生正坐在服務台後面的椅子上,仰望著電視,發出咯咯的笑聲,她向我問好,我點頭表示謝意。牆壁上的鍾表指針指向了:23點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