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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的故事1》第4章 六
  “那師兄您的身體安然無恙吧?”曉琳問。

  “我的身體...多多少少也有點問題。身體各個器官適應了高海拔後,肺泡會變大,所以去內陸地區總會出現低壓反應。我每次假期回去之前,都會先在海拔3100米的林芝呆上幾天,接著再轉回成都,即使是這樣‘醉氧’的現象也總是會發生,回到在內陸低海拔地區就會昏睡不醒,有的人身體素質差點就會斷送性命。等身體慢慢適應了內陸的低氣壓,假期也快要結束了......如此每年總是會這樣折騰上幾次,肺功能難免會受到損壞。”他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三個人舉起酒杯,凝望著對方,深呷一口。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他低聲地吟著魯迅先生的《自題小像》。

  “唉...每次回到故鄉,與老人分別時總是淚眼朦朧,難以割舍。父母的養育之恩難以報答,只能是待來生再報了......我的兩個小孩出生後一直在成都跟隨老人們生活,也想把他們都接到身邊來,但是這裡的海拔太高。

  去年我和妻子下定決心要把小孩接到這邊來住,但是孩子們的高原反應很強烈,以至於差點丟掉了性命,最後只能是再把他們送老家。

  我和妻子兩人都是老師,長期與孩子們分居,他們的教育情況可想而知,非常糟糕。妻子多次強烈要求我辭職回去照顧孩子,但是我如果回去還能再做些什麽呢...這麽多年來個人的社交圈子、朋友都在這裡,再說我的學生也離不開我.....”

  接著是一陣沉默。

  “我們這群70年代的人,一生都在追逐著若有若無的夢想,也許外人很難理解,但我卻感同身受;正像是卡爾維諾在《巴黎隱士》裡說的那樣:我對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自本能,即興,含混的事物沒有信心。我相信緩慢,平和,細水流長的力量,踏實,冷靜。我不相信缺乏自律精神,不自我建設,不努力,可以得到個人或集體的解放。”我低聲吟道,“我寄愁心於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

  “謝謝您的理解。怪我把話題起得太沉重了。”

  “哪裡。我們都是同類人,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遇上知己會難免把心底的難言之隱和盤托出。”我說。

  “你經常會來這裡嗎?我們相識太晚,我期待與您能夠再做深層次的溝通。”他問。

  “沒有,我偶爾才回來,但我喜歡這裡並時常會想念這裡。經濟快速發展,摧變了我們僅存的文化形態,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曾經是特堤斯海的海底,也許只有在這裡還能找到亙古不變的傳統文化。”我說,“歲月遺留下來的鬱黑色痕跡,靜默孤守的老樹,質樸的人們,都充滿故事,讓我時常在夢裡回味著。”我說。

  “師兄在學校時,是學生會主席,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曉琳說。

  “呵呵...哪裡算得上最優秀的,當初在學校...你都沒正眼瞧過我。”他說,“得得得,現在我終於見識了比我還優秀的男人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

  “嘿嘿...哪有,”她說,“可能是受到家庭原因吧。我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他們倆人的一生都處於安靜的對話中,沒有爭吵,沒有逾規越矩,一輩子都在悄無聲息的生活,我每次回家都感覺太安靜了,以至於感到家裡都沒有生活氣息,所以有時候假期我都不回去,即便在學校一個人度過。”

  我們的話題開始轉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

  從“馮吉阿米”酒館出來後,我們結伴而行。充滿藏式風格的路燈灑下橘色的光暈,整條街道顯得典雅、素潔,隨風飄動的經幡,為這片古老的街區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月光淡淡地普灑在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的白色建築群上,街道上升騰著陣陣桑煙,人影寥寥。角落裡一隻步履蹣跚的狗兒不停地搖著尾巴頭向我們張望著,紛至遝來的人群早已悄然散去,變得冷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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