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猜想,這個水潭會不會有什麽貓膩啊,否則我的神識怎麽會連半點許仙的氣息也感應不到呢?”
“確實有貓膩!”
法海半眯著眼睛盯著水潭,沉聲道:“方才我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深潭下方是空的,也就是說,下面應該是別有一個洞天。”
“我想許仙極有可能就是墜入到了水潭下面的空間裡,所以咱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那……”
李清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苦笑道:“咱們是不是應該立即下水去救他?”
“不急。”
法海淡定的擺了擺手,此時他臉上的焦急之情已經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饒有興趣,似乎他已經隱隱預測到許仙在下面的情形。
“許仙並不像是短命之人,何況不是還有一個青蛇暗中護他周全嗎?”
“到目前為止青蛇都沒有出現過,想來有可能是跟著許仙進入深潭了吧,咱們暫時不用擔心許仙的安然,還是先看看這玉遠的傷勢吧。”
言罷,法海緩緩的起身,朝著玉遠所在的方向行去。
此時的玉遠因為已經被李清風輸入了一股法力的原故,身體暫時保住了一縷元氣,但氣息仍然非常的弱,想要救回來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誠然,李清風作為峨眉弟子,其實想要求玉遠的話,他只需要奉獻一枚峨眉小還丹即可,但他並不想為了這麽一個卑鄙小人而浪費峨眉至寶。
再者說了,峨眉小還丹在朱清雲的手中,要不要用峨眉至寶小還丹來救玉遠,也不是他李清風一個人說了算,所以即便玉遠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但李清風也暫時沒有為他救治的打算。
“此人是被你打傷的?”法海伸手探了探玉遠的脈搏和鼻息之後,一臉迷茫的望向李清風,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麽李清風要把他傷得這麽重。
“不是我。”
李清風並沒有半分的猶豫,當場便搖頭解釋:“原本他與血魔老祖二人準備分工合作,由他來捉拿許仙,不想卻空手而歸,所以血魔老祖一氣之下想要掌斃他。”
“幸虧我方才輸了一股玉清罡氣到他體內,這才勉強吊住他的命,但以他現在的狀態,若不及時醫治的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哦哦……”
法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於血魔老祖這種不顧情義的操作,他一個小和尚肯定是不能理解的。
“先把他救活再說吧,此人雖然卑鄙無恥,但留著他多少還有些用處,至少目前還不能讓他死。”
法海邊說邊將目光挪到了朱清雲的身上,很顯然,他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只有峨眉小還丹才能救玉遠的命,尤其許仙這個大夫失蹤的情況下,也就只能依靠峨眉小還丹了。
並且那日林清玄離開梵淨山的時候,曾親手將峨眉小還丹交到了朱清雲的手中,這件事情法海和李清風都看得真真切切。
那麽此刻也就只能請朱清雲出手,才能挽回玉遠這個將死之人一命。
“好吧。”
朱清雲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從袖口裡取出一個玉瓶,然後緩緩倒出一枚棕黑色的丹藥,遞到了法海的手上。
法海也沒有多作耽擱,立即強行將那枚小還丹喂到了玉遠的嘴裡,並且右手捏住玉遠的喉結處,強迫其將那枚小還丹吞咽下去。
直到看著小還丹從他的喉嚨處滑落到腹腔的位置後,法海這才長長舒一口氣,有小還丹的藥力加持,玉遠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呼……”
說來也確實神奇,玉遠僅只是吞下去小還丹片刻的功夫,他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雙眼之中也開始逐漸的恢復神彩,至少看起來比先前病怏怏的樣子要好得多了。
心知玉遠一條命已經算是撿回來了,再看他的精氣神也有所恢復,法海當即追問:“是不是你把許仙強行扔進深潭裡去的,你最好老實交待,否則我能救你性命,就能讓你丟掉性命!”
“嗯。”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玉遠也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而且他也深知法海這個小禿驢十分精深,絕對不是李清風這個鐵憨憨可以相提並論的,想要欺瞞於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是你!”一聽玉遠說了實話,李清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方才聽玉遠一本正經的說許仙是捉赤陽草的時候失足落水,李清風還有三分相信,不想這一切都是玉遠杜撰的。
若換作李清風以往的性格作風,恐怕已經忍不住要上前教訓對方了,但是考慮到玉遠的身上還有重傷,故而只能暫時壓製住怒火。
“那你將他打下深潭之時,他手中可有赤陽草?”
法海畢竟還是更加理性一些,畢竟他也算是“再世為人”,當然不可能像李清風這種初出茅廬的宗門子那麽毛躁,如今法海最擔心的反倒不是許仙的生死,而是他有沒有奪得赤陽草。
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們經歷了這麽多次的惡戰,並且數次在生死的遠緣徘徊,林清玄甚至差點連雙臂都給廢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尋得赤陽草。
若是在火龍山中一無所獲的話,法海估計會鬱悶很長一段時間,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能感應到體內那股萬載寒玄的毒氣越發有些蔓延,雖然現在還能憑借修為輕松的將其壓製,但時間一長肯定要出大亂子的。
所以目前的當務之急,必然是尋得赤陽草,然後找百草仙人練製仙藥,救自己的同時也能救那些杭州城的百姓。
“應該沒有……”
玉遠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至少在我進入山洞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赤陽草出現,許仙的手中也是空空如也,想必應該是沒有找到赤陽草。”
“再者說了,許仙一介凡俗之人,怎麽可能鬥得過成了精的赤陽草?”
“那可未必。”
法海不以為然的揚了揚嘴,腦海中回想起許仙與白素貞的形象,心想這許仙連千年蛇妖都敢撩,會怕一株小小的赤陽草嗎?
“許仙的事情我暫時先不跟你計較。”
“此刻你但凡還有一絲良知,是不是都應該把天罰仙君的事情透露一些給我們?”
“尤其是他和血魔老祖的計劃,想必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吧?”
“就是!”
李清風聞言也連忙附和道:“那血魔老祖都已經對你下死手了,你不會還想留著他和天罰仙君的秘密進棺材吧?”
“何況剛才是我們救了你的命,於情於理,你都有必要回報一些東西給我們!”
“這……”
玉遠有些遲疑的掃視在場三人一眼,見他三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冷峻,便知這一次不可能再像上回那樣蒙混過關了。
當下無奈苦笑一聲,嘀咕道:“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明白,血魔老祖既然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對他們不義了。”
“你們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現在精神不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所以你們最好把想知道的重點問完!”
“不然一會兒等我暈厥過去了,你們再想問就難了。”
“唔。”
見玉遠這回確實配合了許多,法海滿意的點點頭,詢問道:“血魔老祖與天罰仙君之間是什麽關系?”
“另外,飛天蜈蚣精之所以逃出峨眉的幻音洞,是不是與天罰仙君有關?”
“嗯。”
這回玉遠並沒有再推三阻四,當場便點頭道:“天罰師祖與血魔老祖二人乃是合作關系,此前我曾聽宗門內其它的師兄弟提過一些相關的情況,據說血魔老祖有什麽致命的弱點捏在了天罰師祖的手中,所以他才會堪心情願與天罰師祖合作的。”
“致命的把柄?”
顯然這幾個字在極大程度上吸引到了法海的注意,要知道與血魔老祖交手了三次之後,最令法海頭疼的就是血魔無論怎麽打就是不死。
就算上次被林清玄給傷得那麽嚴重,這沒有幾日卻又卷土重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得益於血魔老祖擁有無限的生命。
但若是能把這個所謂的致命弱點找出來,那日後再與血魔對陣之時,豈不是能佔進上風?
這無論對於法海,還是對於李清風以及朱清雲而言,都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是什麽樣的一個致命把柄?”旁邊朱清雲也忍不信追問了起來,那張絕美的臉龐寫滿了詫異之情。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玉遠尷尬的苦笑一聲,嘀咕道:“這些也都是偶爾聽其它師兄提及罷了,至於真正的致命把柄是什麽,恐怕也只有天罰師祖本人才知道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正是由於血魔有把柄在天罰師祖的手上,所以他才會甘心情願的聽命,否則以血魔老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恐怕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
“行吧。”
見玉遠那一臉的迷茫不像是裝出來的,法海也就懶得再深究這個問題。
當下點了點頭,再試追問:“飛天蜈蚣精是不是天罰仙君從幻音洞裡放出來的?”
“或者說,天罰本人與峨眉之間,到底有何淵源?”
“他為什麽會對峨眉的陣法如此熟悉,甚至如入無人之境?”
“這個問題……我只能解答一半……”
玉遠有些難為情的望著法海,沉聲道:“目前就我所知,飛天蜈蚣確實是天罰師祖釋放出來的,其目的是到杭州城去實施一個大計劃。”
“這個大計劃據說還牽扯到了妖界的青冥妖聖,所以具體是什麽我一無所知。”
“至於你問我天罰師祖與峨眉是什麽關系,我只能告訴你,他確實與峨眉有關系,因為我們宗門內所有弟子修習的法術,劍訣,乃至道門符咒之法,基本上都是從峨眉的法術上演化而來。”
“相信通過這幾次的對戰,你們也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我使用的劍訣就是玉清仙劍訣和落霞仙劍訣揉捏而成。”
“至於天罰師祖與峨眉的淵源,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為我在宗門內待了這麽多年,從來也沒有見過天罰師祖的真容,每一次溝通也不過是通過圓光術進行罷了。”
“目前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你若是沒有其它問題的話,那就容我先休息一下,服藥之後我感覺有些暈厥……”
“這就想休息了?”
“門都沒有!”
李清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還沒有把飛雲澗赤公子的事情告訴我們呢,趕緊的交待一下吧,別給我裝死!”
這回李清風可是半點面子都沒有留給對方了,尤其在被玉遠騙過兩次之後,玉遠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謊話精的代表了。
“好吧。”
見李清風如此不依不饒,玉遠卻又毫無辦法,畢竟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玉遠可不想這麽年輕就命喪黃泉,尤其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他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了。
“所謂的飛雲澗赤松子,其它是宗門內的一個代號。”
“我想赤松子的大名你們應該知道吧,他是上古時期的雨師,專職於行雲布雨之事,在三界之內也是名氣不小。”
“而赤松子既是雨師,那他代表的自然就是水,所謂的飛雲澗則是一個地名。”
“簡而言之,在咱們宗門之中,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壇,而五大壇裡面,又各有兩個小分壇,我就是屬於十分大山那個大壇裡面的一個小分壇壇主。”
“飛雲澗則是五大壇其中之一,赤松子三個字是這個分壇管事之人的代號。”
“據說此人是天罰師祖親傳的弟子,其修為非同一般,能與峨眉首徒林清玄相提並論,並且其資質也不在林清玄之下。”
“除此之外,五大壇的其它管事之人,也都是天罰師祖的親傳弟子,他們每一個放在修仙界中,那都是獨擋一面的強大存在。”
“我目前僅只是知道這個分壇就在飛雲澗之中,但是飛雲澗在哪裡我卻一無所知,如果你們有精通地理水紋之人,倒是可以調查一下,也許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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