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中年見身後便是茂密的叢林了,深知時機已然成熟,他連忙忍著手臂的巨痛揮灑出兩招精妙的劍訣,在暫時逼退了朱清雲與法海之後,連忙縱身一躍,一頭朝著密林深處扎去,打算借著密林裡的古樹隱沒身形,從而逃出生天。
然而這回他卻失算了!
就在他即將躍入密林的刹那,忽見一條巨大的金色天龍從空中嘶吼著躍了下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天龍已經竄到了他的背後,兩隻巨大的前爪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肩膀,然後將他狠狠一扔,在密林裡劃出一個美麗的拋物線之後,身體徑直跌落在了法海與朱清雲的前方,大約不足半米處。
不得不說這儒雅中年男子的反應能力也絕對是一流的,當身體觸碰到地面的刹那,他立即將周身的罡氣釋放出來,然後身體便如同充了氣的皮球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輕而易舉的朝著相反的方向飛躍而去。
“給我回來!”
此時法海早就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當看到對方身體彈起來的時候,他右手猛然虛空往前一抓,強大的佛氣瞬間吞吐出來,將儒雅中年的身體牢牢給吸附在了半空之中。
儒雅中年見狀連忙也將自己全部的修為給釋放了出來,拚盡全力一通掙扎,居然愣是被他從強大的吸力之中給掙脫了出來。
不過剛一脫離這股強大的吸力,身後一道寒光隱現,他的雙臂和雙腿幾乎同時被天擊劍的劍鋒給刺中,身體在巨痛之下當場跌落於地面,然後痛苦的四處打滾。
天擊劍的劍鋒本就是自帶罡氣,而且有著阻止傷口愈合的能力,所以被刺中的人除非有十分厲害的藥物來療傷,否則放任其不管不顧的話,肯定會傷口鮮血流盡而亡。
“額啊……”
雙腿和雙臂巨痛之下,儒雅中年已經忍不住倒在地上痛苦的悶哼了起來,先前還儒雅風流的天字號第一人,此刻已然滿身是血,模樣頗為淒慘。
“就這點本事還想與我們為敵?”
法海緩步走上前來,以睥睨的眼神掃視了地上打滾的男子一眼,眼神裡滿是獲勝的喜悅。
“死了一個七死弟,換來一個天字號第一人,這個買賣咱們應該是賺了吧?”
朱清雲揚了揚嘴角,不無得意的嘀咕了起來,不過手中的長劍依然緊緊的握著,並沒有半分的松懈。
“當然。”
法海灑然一笑,然後蹲下身子一把提起滿身是血的天字號第一人,與朱清雲二人雙雙身形一縱,快速朝著山下村落的方向飛掠而去,不一會兒便飛離了火龍山。
此時的許仙和李清風坐在屋內也等得有些著急了,尤其是許仙,他本就是一介凡俗,其定力肯定遠不如修行之人。
所以坐在屋內好一會兒還不見二人回來,他不由得猜疑了起來。
“清風兄,你說法海不會遇到危險吧?”
“方才暗中偷襲咱們的人看起來手段挺高明的,法海會不會打不過他?”許仙一邊踮著腳尖眺望村外,一邊擔憂的嘀咕了起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李清風走上前來拍了拍許仙的肩膀,淡然的回應:“方才偷襲咱們的人修為雖然不低,但法海禪師也不是吃素的,若我沒有料錯的話,如今他的修為恐怕已經甩開我大師兄一截了,尋常的修行者根本不是法海的三招之敵。”
“何況他還有壓箱底的大威天龍咒……”
“咦!”
“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李清風忽然指著屋外的方向大聲叫嚷了起來。
許仙連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力所及之處,
赫然看到法海和朱清雲二人疾速飛掠而來,甚至依稀可以看到法海的手中還提著一個身著長袍的人,只是此人的長袍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而已。也就二人眺望的片刻功夫,朱清雲已經先法海一步飛躍到了屋子裡,而法海則是比她稍微慢了半拍。
等到進屋之後,法海立馬一把將儒雅中年給扔到了床榻之上,朝著許仙吩咐道:“趕緊給他止血,他被天擊劍劃傷了雙手雙腳,我怕他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他暫時還不能死。”
“沒問題。”
許仙聞言連忙一個箭步衝到正廳裡,從藥囊裡取出幾株滇重樓,然後快速將其碾碎。
之後又弄了一些清水將中年男子受傷的部位清洗乾淨, 等到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下之後,他這才細心的將滇重樓製成的藥膏給敷在傷口之上。
一如之前的神效,滇重樓一經敷上,先前還在滲出鮮血的傷口立即停止了流血,其效果幾乎是肉眼可見。
由於之前朱清雲並沒有見過許仙用滇重樓給人止血,所以此番一看這滇重樓居然能醫天擊劍的劍傷,頓時心中驚歎不已。
“許大夫,你這是滇重樓嗎?”
“怎麽會有如此神效?”朱清雲揚了揚眉毛,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沒錯,這確實是滇重樓,是我在碧玉峽裡采摘的。”
許仙衝著她微微咧嘴一笑,解釋道:“以前我也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關於滇重樓的記載,但並沒有真正的實踐。”
“而且按理論來說,滇重樓雖然確實有止血消腫的功效,但眼前如此神奇的效果,還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是啊!”
朱清雲也當場忍不住感歎:“早年我在峨眉的時候,也曾跟著百草仙人采摘過滇重樓,但滇重樓用來治尋常的刀傷還可以,像這種立杆見影的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說話的同時她又利索的從許仙藥囊裡取了一株滇重樓出來,放在鼻息間聞了一間,嗅覺所及之處,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今日所見到的滇重樓似乎比尋常的滇重樓要多一分厚重,少兩分清香,甚至就連外型也略微有些不同。
“奇怪……”
此情此景,朱清雲不由得眼珠子一轉,嘀咕道:“這種藥草看起來與滇重樓似是而非,雖然外表大致相同,但我總感覺與之前見過的滇重樓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