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定硬悍拜庭軍以後,凱隆這邊也並沒有很快就行動起來。
戰前的準備工作還需要一些時間,行軍快一個月的諾亞遠征軍以及民兵部隊也不能說馬上投入戰鬥。
所幸,拜庭那邊並沒有著急打過來的意思,他們也在整頓自己的軍備,等待合適時機朝西境和王國腹地出兵。
在這最後的準備期間,伊莎貝拉反而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這個女人很有演講才華,又在整個凱隆王國的底層擁有強大聲望,士兵們前日來連連受挫的心情,也在她不斷的號召和鼓舞下,戰士們的信心和鬥志都有顯著提高。
再有就是,之前她入獄後,在法斯城聚集了大量農夫,現在公主被釋放,這些人本來也沒什麽勁頭了,正準備要回家。
結果正好被她利用起來,後方大王子和弗勞爾籌集調撥的大批糧草物資,就由這些人來運送。
諾亞和西境軍團的兵力數量加起來有三十萬,再算上公主帶來的民兵,這幾十萬人吃馬嚼的,全靠後方的人力運輸。
伊莎貝拉在沒來西境之前的時間,就是忙著在組織這些事情,極大保證了後勤方面的充足供應。
客觀來說,她也算拿下了這場戰爭的首功。
“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敘舊?”
諾亞一方的軍營中,勒斯給光臨自己營帳的維吉尼亞倒了杯紅茶,好奇問道。
這位女巫師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獵裝,緊身的衣褲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讓他有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離開布蘭提斯好幾個月了,難免有些浮躁。
維吉尼亞沒理會他正大光明的眼神,輕聲道:
“聽說你這裡有比春風藥劑更好的法術治療劑?”
“你聽誰說的?”
“告訴我有沒有就可以了。”
“有的。”
勒斯打了個響指,讓站在身後的倫克去他的藥櫃裡拿了一瓶過來,放到茶桌上給維吉尼亞查看。
“你不會過來只是問這個的吧。”
維吉尼亞沒有回答,而是拿起那支淡藍色的藥劑,打開瓶塞聞了聞,發現跟原本從勒斯手裡交易過來的春風藥劑在配方和製藥邏輯上完全不一樣。
“喂喂喂,你這是明目張膽的竊取機密啊。”
“別說廢話了,給我拿幾瓶,算是欠你個人情。”
勒斯奇怪的看著她:“人情就不必了,也算不上什麽太好的東西,倫克你給維吉尼亞小姐拿十支。”
話說認識這位琴康的巫師小姐已經快十年了,最初兩人讓對方幫忙都是談條件,現在合作的次數多了,像可以量產的藥劑,給她一些也無所謂。
“話說,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太好,受傷了?”
“沒有,藥是給別人用的,謝謝了。”
接過倫克手裡那個裝有藥劑的精致木盒,維吉尼亞起身便要離開。
勒斯禮貌的送了幾步。
可正當對方要走出門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不問問我是給誰要的?”
勒斯笑了笑:“你想說我也不介意聽聽。”
“這裡有酒嗎?”
“你喝的沒有。”
整個法師團就沒人會帶烈酒過來,維吉尼亞的口味真是冠絕所有施法者。
“紅酒也行。”
說著,她又坐回了茶幾旁。
勒斯示意倫克去拿,自己也又坐了回去,翹腿靠在椅背上。
“事先聲明,我覺得我並不是個合適的傾訴對象。”
維吉尼亞回答,她在倫克將酒具端上來後,對他說道:
“麻煩幫我把藥送到古蘭奇那裡去,順便教一下他怎麽使用。”
倫克看著眼前又被遞回來的盒子,又看了下勒斯,接過東西轉身離去。
從帝國走私來的高檔紅酒倒入來自琴康那透明晶瑩的玻璃杯中,兩人各自喝了一口。
然後,勒斯就開始扮演起了傾聽者。
而維吉尼亞也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故事的主題,就是她和古蘭奇這對姐弟從小的生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輝煌過的家族,他們的名字就算是勒斯這個外來戶都偶爾能從其他人的閑談中聽到。
而作為幾十年前就公認有能力統一整個大陸的歌明蘭皇室——巴克利家族,無疑是其中最耀眼的那個。
雖然,這個家族隨著一場天災以及之後的戰爭隕落了,但很多人仍然記得它的存在與往日的強大。
而其中記的最深刻的,無疑是那批在天譴之年幸存下來的巴克利皇室成員們。
他們隨著一部分人建立起了琴康議會國,徹底完善了菲爾頓一世所創立的制度,消滅了所有貴族,同時也泯滅了自身的存在。
但這並不是巴克利家族自願的。
天譴之年,歌明蘭首都被毀,絕大部分正統王室成員都與之陪葬。
當時的巴克利家族已經沒有能力和足夠的聲望來號召大家了,只能隨著大流前進。
但他們從沒有忘了,是自己的家族打造了一個足矣被歷史深刻銘記的國家,沒忘了自身姓氏所帶來的榮耀。
他們時刻想再一次崛起,再一次被銘記,並不斷為之努力。
在這種環境下出生和長大的維吉尼亞和古蘭奇,童年生活自然很不幸。
從五歲開始,他們便學習各種各樣的課程、技能、知識,每天睜眼開始就沒有任何自由可言,巴克利家族將全部希望都放在了他們這對擁有菲爾頓一世親兒子血脈的姐弟身上,認為他們最有可能繼承那位皇帝的才智。
姐弟倆也不負眾望,他們表現的很出色,兩個人都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和智商。
但有一點不同的是。
古蘭奇愈發認識到家族對自己的厚望,從而認同了自己的責任和使命,為之不斷努力。
而維吉尼亞卻根本不喜歡這種生活和擔子。
家族的人對她和古蘭奇簡直就是在洗腦,要求他們必須為家族的偉業奉獻一切,年少的維吉尼亞本能感到有些不對勁兒。
直到她被發現巫師天賦,由家族的門路送到巫師之都學習法術後,接觸了外面世界的她愈發反感家族和親人們對自己的安排。
這些年來,她一直遊離在琴康之外,暗中幫助琴康在大陸經營的勢力保駕護航,讓家族去換取政治資源,雖然常年都要來回奔波,但卻覺得這樣很不錯。
然而古蘭奇的遇刺,讓她很是擔憂。
巴克利家族一直想在琴康議會中獲得更大的影響力,但卻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們看似謙遜,其實高傲到骨子裡的性格,因此樹立的很多敵人。
再加上琴康一直不允許處議會以外任何勢力具有民眾影響力,巴克利家族受到的壓製自然也會更多。
古蘭奇一心想要振興家族,走上高位,注定要面臨太多太多的危險。
維吉尼亞對此感到十分擔憂,卻怎麽也勸阻不了弟弟,最近又發現他被人刺傷,心情煩悶的情況下,才找到勒斯當這個傾聽者。
直到晚上九點多鍾,維吉尼亞將自己心中的鬱結講完,同時也宣告著第七瓶紅酒已經見底了。
“勒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琴康了,你會收留我嗎?”
勒斯看著醉色迷人下,將自己大半個身體靠到他身上的維吉尼亞,讓特意守在帳篷外的倫克找了兩個女性魔法師過來,將其帶下去休息。
可沒等叫的人過來,維吉尼亞突然冷哼一聲,開啟她那個陰影法術消失不見了。
倫克見此小聲問道:“少爺……她是不是對您……”
勒斯搖頭笑了笑。
今天只是維吉尼亞心頭抑鬱,所以對自己有了那麽一點暗示,可能只是要發泄一下情緒。
他可沒心思趁人之危,弄得以後行事都被影響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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