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宮,勤政殿外。
趙瑞良一臉興衝衝的來到了勤政殿前,正要邁步而入,卻被殿外值守的禁衛伸手攔住。
“六殿下,陛下正在殿內接待聯邦特使,沒有要事的話,還請不要入內打擾。”
禁衛躬身說道。
趙瑞良愣了下,看了看緊閉的勤政殿大門,一時間也不敢肯定自己這件事到底算不算要事。
時值正午,剛剛從聯考系統裡退出,之所以這麽迫不及待的跑過來,一是因為他始終難以理解的一個基礎煉器學上的難點,剛剛被葉寧深入淺出的透徹講明。
並且這個難點的解決,在趙瑞良看來,足以對當前的很多煉器理論形成有效補充!
特別是一些帝國正在研究的艱深項目,都必然能夠從中受益!
別看只是基礎煉器學,想要構建高樓,地基就要打的足夠牢固,所以基礎煉器學的一些優化,足以對整個煉器領域都形成深遠的影響。
雖然趙瑞良很清楚,以葉寧展現出來的對基礎煉器學的恐怖造詣,若是全都釋放出來的話,整個帝國的煉器領域都將被重塑。
但那樣的做法過於危險,一旦鬧大,即便是帝國皇室出面,恐怕都保不住葉寧的安全。
所以當前這麽一點一點的、潛移默化的推行,無疑更加合適。
二則是因為葉寧方才解答的綜合學府點招題目,尤其是詩詞文史題目裡,臨時創作的幾首詩詞,其經典的程度,以趙瑞良的詩詞修養來看,簡直是驚為天人!
這等水準的詩詞,別說趙瑞良的印象裡,帝國幾百年來就從未出現過,即便是放眼南方聯邦,繼承了當年龐貝王朝的悠久歷史和文化傳承,幾百上千年來,可與之相比的也寥寥可數!
所以退出了聯考系統之後,趙瑞良第一時間就想要將這幾首詩詞拿來和自己的父皇、也就是帝國當今皇帝陛下分享欣賞!
因為趙瑞良很清楚,如今擁有著強勢國力,面對著南方聯邦,國家武力已經開始呈現凌駕之勢的帝國,唯一還和聯邦存在較大差距的領域,也就只剩下這詩詞文史之道了。
而這詩詞文史之道,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帝國皇帝陛下的一塊心病。
不能在這個領域裡和聯邦抗衡,對於好勝心十足的帝國皇帝陛下來說,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痛快的事情。
想著這些,趙瑞良依舊拿不定主意。
勤政殿是一座偏殿,和平時用來召開朝會的正殿比鄰,一般是等到朝會結束,皇帝陛下召集心腹大臣,商討密事的地方。
在這裡接待聯邦特使,倒也算正常。
只是趙瑞良這十多天的日子,一直把自己關在那個封閉的房間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聯考系統上,所以並不清楚這位聯邦特使突然跑來做什麽。
正猶豫著,一名面相儒雅的中年官員出現在了趙瑞良的視線當中,看起來也是要進入這勤政殿裡。
趙瑞良頓時眼前一亮,笑著上前拱手道:“欒大人,怎麽眉心鬱結,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啊?”
“呃?臣見過六殿下,六殿下也是被陛下召來的?”
中年官員似乎一直在思索著自己的事情,以至於並沒有看到趙瑞良。
直到趙瑞良開口,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欠身行禮道。
“不是,我找父皇有些私事,欒大人這是被父皇召來的?可知父皇召你所為何事?”
趙瑞良擺了擺手,接著好奇的問道。
眼前這位欒大人名叫欒修文,是名揚整個帝國的大詩人、大詞人。
號稱帝國百年來詩才第一,和帝國境內諸多強大靈修交好,甚至於有靈修為求欒修文單獨作詩,不惜一擲千金,只求那萬一的可能,尋找可以共鳴之作。
可以說,除了吟詩作賦、寫文填詞以外,欒修文沒有任何其他的本事,可即便如此,欒修文依舊官居五品,被封為禦用詞官。
由此可見,帝國當今皇帝陛下,對於詩詞之道的重視,到了怎樣的程度。
“哎,六殿下應該知道,最近這一年來,聯邦總是會時不時的將一些新作的詩詞發給陛下,更可恨的是,那些蔫壞的聯邦人,不是通過兩國通訊號碼發送,每一次都非要專門由住在帝都的特使面呈。”
“美其名曰對陛下的尊重, 實際上就是想要親眼看到陛下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偏偏那些詩詞的質量都極高,至少任何一首單獨拿出來,相比於臣最好的水準,也都隻高不低,咱們帝國……根本沒辦法在這一點上給予聯邦有力的回擊。”
欒修文一臉無奈的說道。
“所以父皇今天召你前來,是因為那聯邦特使又有詩詞呈上,父皇想要讓你當堂做出回應?”
聽著這些事情,趙瑞良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欒修文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是,陛下叫我來品鑒一下聯邦傳來的最新詩作,肯定也存了幾分較量的心思。只是這一年來,臣……始終也沒能做出足以力壓聯邦詩詞的作品,實在是有愧陛下的厚望。”
欒修文一臉羞慚的躬身說道。
“欒大人不必自責,聯邦人的齷齪心思人盡皆知,這些年來,咱們帝國的國力與日俱增,聯邦腐敗不堪的大環境,讓他們在同咱們帝國的競爭中,已經快要跟不上腳步。除了詩詞一道外,再沒有其他可以打擊咱們帝國的地方。所以欒大人且將他們當成是亂吠的野狗,萬勿放在心上。”
趙瑞良笑呵呵的開口安慰道。
欒修文當然知道趙瑞良說的有理,但沒辦法,自家皇帝陛下看重這一點,那就勢必不能真的不放在心上。
以自家皇帝的好勝性子,那是容不得任何一個方面不如聯邦的,所以苦笑著搖了搖頭,欒修文告罪一聲,推開了勤政殿的大門。
趙瑞良想了想後,乾脆便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