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菜上來後,老板點頭哈腰地跟白野俊說了句客套話,再次俯身退了回去,再看陸黎臉色依舊很差。
老板一出去,又松了口氣,跟候在門口的荷香香說到:“荷香香。這都是你的朋友吧?那你去陪他們吃吃飯,給他們倒到酒。”
“老板,我?”荷香香有些糾結不定。
“快去,回頭給你漲工資。另外,你不是剛拿到執照了嗎,這不——我馬上去聯系我的一個朋友,他新開了一家飯店,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他。”
“好吧……”
老板很開心,立馬對著房間內高聲道,“哎,諸位爺,沈姑娘,都吃好喝好哈。荷香香,去陪你的朋友嘮嘮嗑。”
荷香香便硬著頭皮進來了,做東的白野俊也熱情到:“來,荷姑娘,坐下一塊吃。”
荷香香笑著點了點頭,挽了挽頭髮,坐在了陸黎身旁。
陸黎見狀,立馬往外斜了下身子。
毛平很激動啊,當即站起來撕開螃蟹,分了條鉗子給荷香香,“這條給你,很好吃的,老香了。”
“哈哈,你吃吧。”荷香香笑著應付他,轉頭就把鉗子夾給了陸黎,說:“陸黎你吃嗎?很好吃的。我幫你把裡面的肉弄出來。”
陸黎不開心,吃得好好的,突然筷子都撂了。
毛平趕緊給陸黎搜羅了一批山珍海味過來,把他的盤子堆得高高的,說:“陸哥你吃這個,這個好吃,還有這螺子。”
陸黎幽幽怨怨的,又拿起了筷子。
另一邊,毛平隔著一個陸黎,關心起了荷香香,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問:“荷香香,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你在這上班啊?”
荷香香低頭,順了順耳後的碎發,“在這上夜班,減輕一下家裡的負擔。不過過陣子我就要去別的地方,找新的工作了。”
“那敢情好啊,那個……嘿嘿嘿……一個月能賺不少錢吧。”
“不多不少,剛好夠自己一個人生活。”
“哎呀,我真羨慕你,這麽年輕就出來工作,又勤奮又好學,真的太難得了。來嘗嘗這個扇貝。”毛平說著又往荷香香盤裡夾菜。
不過,荷香香一塊也沒吃,還忙著給陸黎夾菜,不過她夾的,陸黎也一塊沒吃。
毛平在一旁,嘰裡咕嚕嘰裡咕嚕的好多問題,不是問荷香香這就是問荷香香那,關鍵中間還隔了個陸黎。
坐得比較對面的白野俊和沈新竹,則自己在那甜言蜜語,也沒有太多關注毛平三人。
終於,陸黎受不了,“老板,酒呢——”
在門外候著的老板,立即催人上酒,紅的,白的,啤的,全讓人推了上來。
陸黎這次也不挑,直接說:“倒酒,倒酒,有啥倒啥!”
這下子荷香香積極了起來,像突然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忙前忙後的給陸黎倒起了酒。
“喝酒啊?”白野俊有點懵。
陸黎把一杯白的拍在白野俊跟前,說:“灌醉我!”
“行呢。但喝酒了,車我得另外叫人開回去。”白野俊先小飲了一口表明誠意,隨即打通了濤叔的電話,讓他叫幾個人開車過來。
陸黎轉向毛平,也把一杯酒砸在他跟前,上來就是一句,“毛平,喝——”
毛平有些猶豫,“陸哥我不會喝酒……”
“喝酒有什麽不會的,喝水會不會?”陸黎拿起酒一飲而盡,又換了杯新的給毛平,見他還是不喝,又自己喝了。
第三杯,
陸黎又砸在了毛平身前,執意要他喝,而他還是很糾結,酒則讓白野俊端過去幹了。 陸黎從荷香香手裡搶過酒瓶,湊了三個杯子,全部滿上後,推到了桌子中間。
陸黎和白野俊兩人一人拿了一杯,這讓傻看著的毛平有些難為情。白野俊見狀,還打了句圓場,“毛平不喝就算了,我陪你喝就行。”
終於,毛平拿起剩下的那杯酒,跟兩人碰了碰,說:“我喝!”
“喝是吧,行。”陸黎也爽快了起來,從旁邊拿了三個碗,往桌子中間一擺,道:“拿杯子喝沒意思,今天晚上咱們對碗吹。”
毛平看著那巴掌大的碗,有點傻眼。
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毛平便撲通醉倒在了酒桌前。
“你這酒力不行啊,毛平。一斤半,這才哪到哪啊。”陸黎看到毛平倒下,呵呵樂了。
反觀他,除了臉稍微紅一點兒,完全跟個沒事人似的,就是喝多了,心態有點飄,愛亂說話。
白野俊也喝得有點上頭了,現在看啥都是一對,不帶單個的,在沈新竹的勸阻下,已經好幾杯不喝了,就陸黎一人在那對瓶吹。
喝酒?酒有啥好喝的,摟著兩個沈新竹不美嗎?
酒足飯飽後,濤叔叫來的人也候了好久了,沈新竹便起身去把帳結了,又叫來兩個壯漢,把毛平給扛走了。
下樓的時候,陸黎還在拍著毛平道:“你說你長那胖幹啥,我都抬不動你。以後要是到了戰場上,你要是負點傷啥的,還不得把我累死啊。”
毛平被人扛著下樓,正昏昏欲睡著,有些神志不清,嘴裡咕嚕咕嚕說了幾句夢話,陸黎沒聽清,就聽出了“荷香香”三個字。
陸黎咯噔,不說話了,也不犯渾了。
後面,被甩了一次的荷香香又追了上來,嘴裡“陸黎陸黎”地喊著,到後面,乾脆脫了高跟鞋在後面追。
濤叔叫來的人開著幾輛長轎車,正在底下候著,見到白野俊等人的第一時間,喊了聲二少爺,就過去幫忙把毛平塞進了車裡。
在司機將要把毛平送走前,陸黎俯身過去,單獨和他說了幾句:“兄弟,哥哥對不住你,你也別怪哥。”
可惜,毛平睡得很死,陸黎在那說,他還吧唧著嘴,撓了撓癢。
陸黎把毯子給他蓋好,便將車門合上了。與此同時,車子緩緩發動,駛離了酒店。
另一邊, 白野俊遠遠的同他說了句,“陸黎,走了。”
陸黎回了聲,便看到白野俊和沈新竹上了一輛長轎車,很快便驅車走了。而陸黎自己也轉身上了一輛長轎車——白野俊安排的。
隨著燃油機的轟鳴聲響起,車燈照亮了前行的路,陸黎也乘車走了。
然而,呲的一聲,荷香香突然跑出來,攔到車前,逼得剛起步的長轎車,又猛踩刹車停了下來。
“陸黎!陸黎!”荷香香跑過來,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使勁拍打著陸黎的車窗。
陸黎煩炸了,直問著,“搞什麽?”
荷香香急道:“你把門打開,陸黎,你把門打開。”
然而,陸黎剛把車門擰開一個角度,荷香香便搶著把門掀開,一屁股走進了車裡,還鏗一下將車門關上了。
進來後,她呲著牙,對著陸黎一直笑。
“我回家你坐進來幹什麽啊你?”陸黎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也不跟她扯皮,開門見山道:“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荷香香一把摟住陸黎,笑得甜滋滋的,還一直把陸黎的手往懷裡送,抱得緊緊的道:“你帶我回去吧。”
“回哪啊?你倒是說你家在哪啊?”
“回你家。”荷香香邊說邊往前湊,湊著湊著,幾乎整個人都要騎在陸黎身上了。
“大哥別鬧了,我回家呢。”
荷香香貼著他笑道:“誰跟你鬧了,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去哪,我去哪。昨天晚上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呢。”
陸黎大歎氣著,一時間……無以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