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上全是韓正輝的課,白野俊、陸黎、毛平三人也就在外面站了一早上。
“好了,今天早上的課到此為止,下午我會開始教授甲骨文,課下都自己找資料預習預習,別幹什麽都要等課本,課本要幾天后才到。你們從三萬人裡脫穎而出不是來這裡虛度光陰的,要學會自己學習。下課!”
韓正輝拿上教材,出門掃了眼白野俊,走了。
他注意到這白野俊不僅認真好學,而且肢體修長,豐神飄灑,筆直得好像旗杆一般,生得一副好面容和儀仗隊排頭兵的標準身材。
頓時,對白野俊的印象改善不少,至於其他兩人則不太好說。
“呃?完了?下課了?他奶奶的一早上都是他的課。”陸黎伸著懶腰醒來,嘟囔了一句。
“下午還是呢,今天一天都是,”白野俊也有些幽怨,但還是打起精神說:“走,吃飯去,我請客,你叫上毛平,我去叫新竹。”
“那豈不是還得站一下午。”
陸黎簡直了,很煩,推了推趴在窗沿上的毛平。“嘿,毛平醒醒,你是豬嗎?站著也能睡著。”
……
剛回龍城貴族中學一個月,白野俊對校門口的步行街還不是很熟,初中時常去的幾家飯店,因為沒了自己的小費也早已關門,便就地找了個小餐館湊合了下。
門面很窄,十幾桌客人擠在一個小食堂裡,白野俊照習慣挑了個角落點的。
“哎,毛平,你有沒有啥忌口的?”白野俊探了探毛平的口味,低頭翻弄起了服務員遞上的菜單。
毛平爽快道:“沒有,俊哥,除了盤子,我啥都吃。”
余下兩人,白野俊都很熟,但還是問了句。“新竹和陸黎呢,有沒有啥特別想吃的?”
“都行。”
“我聽你的,野俊哥哥。”
收到答覆後的白野俊當即放飛自我,直接敞開了道:“行!那就軟炸雞,燴鴨條,溜魚片,番茄炒蛋,紅燒茄子,土豆絲,再來兩個你們店的招牌菜,暫時就這麽多吧,不夠再點。”
白野俊點完菜,又招手示意服務員俯下身來,壓低聲道:“對了,麻煩先上一碗紅糖水,要熱的。”
沈新竹聽到了,乍一下臉紅到了耳根子。
於是乎,熱的紅糖水還沒來,沈新竹就低著頭,手夾在胯裡,自己先害羞得熱了起來。
白野俊摸了摸她的頭,甜甜地笑了。
三年前,自己離開龍城去外地念中華班時,沈新竹沒能跟著一塊去,被留在了家裡,除了幾個少有的假期,兩人一年也幾乎見不到幾次。
並且每見一次,白野俊就感覺沈新竹要矮去一截,仔細一想好像不是她矮了,而是自己長高了。
再仔細一看,沈新竹已出落得十分水靈,膚白貌美,腿長腰細,胸挺臀翹,還知道害羞地躲他,都已經快是大人了。
菜端上後,白野俊便抬著眾人吃了起來。
與想象中的豪門巨子不同,白野俊並沒有精心雕飾的高雅情調,反而知書達禮、奮發圖強,連服務員都愛他僅次於小費。
紅糖水呈上來的時候,毛平親眼看見白野俊給了服務員好大一遝零散的小票子,驚得嘴巴都掉飯了,一股油然而生的羨慕感又給白野俊貢獻了一枚銅幣。
那得有一千塊錢了吧,毛平想。
就因為這簡單的一次小費,服務員有事沒事就來光顧白野俊,以微微彎腰的姿勢站在他右邊,
問他需不需要什麽別的服務,笑容更甜了,說話聲音更親切了,連上菜速度都更快了。 現在端個菜,服務員都會開心地轉一圈,一手貼胸,微俯著身將菜奉上。
毛平都開始懷疑,這真的是他們校門口的小餐館嗎?這服務員的服務水平簡直五星級啊。
看來有錢人去哪下館,哪裡就是五星級。
唯一的遺憾就是,門面太小,好幾桌人擠一個屋子,幾十雙眼睛耳朵,一個人說話就有好幾個人在傾聽。
尤其是身後,一桌與白野俊等人同一年級的學生,偷偷拿白野俊議論了好久。
“這白野俊在外面好好的中華班不讀,非得回龍城跟咱們搶名額,這些有錢人為啥都這麽混蛋,要不是這些家夥,說不定我就考上了。”
“去去去——滾一邊去,你離八十名還差著老遠呢,要我說啊,最倒霉的還得數咱班的李正,明明都考上了,硬是被某些人啊給擠了下來。唉!可憐啊!”
“你們說,這家夥為啥就不讀了?”
“嗨,你沒聽說嘛,這家夥的法則有問題,搞不好就是因為這個被人家退了回來。而且我還聽說啊,他因為法則考試考了零分,被老師從教室裡攆了出來。還有那倆,可狼狽了。”
一桌人有說有笑的,還把白野俊最揪心的事拿來下飯。
不過白野俊卻也不怒,反倒還有些高興,因為當中一臉凶相的人拍著桌子,抱怨服務員說:“喂!服務員,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上菜,對面桌都上了好幾回了。”
怒氣衝衝間,一道銀色的霧氣從其身上吐出,進而湧向了白野俊脖子上的吊牌。
這是……銀幣的味道?
連宿心鬼都被驚動了,突然出現在白野俊肩膀上,恭喜道:“哇啊!主人,是銀幣咦。只有非常純正的嫉妒情緒才能轉化出來的。”
白野俊也突生頓悟,這一早上沒白被罰站,也沒白給小費,更沒白被人取笑。不過,他高興了,其他人未必高興。
首當其衝的便是陸黎和毛平。
“要不要我去揍他們一頓?”陸黎就這麽一問,毛平便已經擼好了袖子。
“算了,有錢,長得帥就夠遭人恨的了,我可不想他們看到我像看到了瘟神一樣,我明明是財神。”
唉……顧客是上帝啊,怎麽能打上帝呢。
白野俊感慨完,就猛地發現陸黎背上多出了一條銅色的霧氣。隨即,白野俊又在心裡點頭,嗯,你也是我的上帝。
此刻,那一桌的人被陸黎頻繁地轉頭警告,也都識趣了很多,反倒是陸黎自個來勁了。
“哎,老白,你不是上過市級以上的中華班嘛,還是三年製的,那老師有沒有教你點降龍十八掌什麽的,你隨便傳授我一兩掌唄。”
“沒有,從十五歲到十七歲,我有三年的記憶空白期。聽我爸說,我被退學了,他們根據保密協議洗掉了我三年的記憶。所以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白野俊說完,又突然想起了啥,繼續道:“不過我們有武道課老師,明天到,她會教咱們戰法,等明天她來了,你可以去請教她。”
“有嘛?”陸黎看向毛平,毛平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們倆都不聽課的嘛。還有陸黎,都這樣了,你分班考還能考六門滿分,真有你的。”
陸黎拍拍胸口:“我是天才。”
“你覺得我信嗎,肯定是你爺爺私底下給你開小灶了,”白野俊白了陸黎一眼:“而且你最近消息都不太靈了啊,之前你告訴我班主任是牛紹康,結果是韓正輝,現在要來一個教戰法的武道課老師,你也不知道。”
“鬼才知道哩。以前市級中華班哪有教戰法的。就咱這窮鄉僻壤,是吧。”陸黎幽怨了一句,繼續吃菜。
毛平更是埋頭苦吃,打了個飽嗝又咽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