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穿過密集的人流,打開一點門縫,讓自己溜進去,又合上,小心的把圍觀的人們拒之門外。
期待良久的人來了,白野俊也微微一驚。
獸醫一上來,便對著白野俊的後背一陣探摸,並不時的輸氣,試骨。似乎是得出了一個很荒謬的結論,讓他試了又試,停了又停。
他凝神說:“還真是十三對肋骨哈。”說完跟周圍的醫師們相視一笑。
白野俊都納悶,有那麽好笑嘛。
一個醫師捂住笑嘴,問:“哎,張叔,這孩子……到底是返祖呢?還是特殊體質啊?”
叫“張叔”的獸醫道:“特殊體質?呵,換一個角度看,其實跟返祖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不過從專業角度看,這孩子是特殊體質。”
有醫師立馬拍了下的白野俊的臂膀,“哇啊!有福氣啊,孩子。”
“他這是雜了什麽生物的血統?”
醫師們三言兩語的說著,更有人抱頭沮喪道:“別跟我說是黑猩猩,我會崩潰的。”
白野俊坐著一動不動,任由醫師們探摸後背,同時發自內心的鄙視了下剛才那句話。心想要崩潰也是我先崩潰,好嗎。
張叔擠了下眼,沉聲道:“具體是什麽生物,不好判斷,甚至都不一定是地球上的本土生物。
但我初步斷定是某種爬行動物。
他多出來的是最下面那對肋骨,看著像浮肋,其實並不是,結構也更偏向於蛇或者蜥蜴的腹肋,帶有很強烈的晚期爬行動物特征。
除此以外,他的腹中線上還有一點高度退化了的間鎖骨痕跡,位於胸骨和鎖骨之間。不過沒關系,它跟胸骨已經基本融合了,不會對將來的淬骨造成任何影響。
大多數的爬行動物都有間鎖骨,就連早期的原始哺乳動物也不例外。所以通過這幾點,我們基本可以確定,他雜的是爬行動物血統。
靚仔,把前面擼起來讓醫生們看看。”
……
呃。
白野俊無奈照做。
衣服一擼起來,醫師們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他面前,用手探摸他的腹中線,並輪流向他輸氣,試骨。
最先試完的醫師興奮道:“是,是有一點高度退化的間鎖骨痕跡。我當時都沒注意。”
“是啊好奇怪。這是爬行類、鳥類和原始哺乳動物才有的特征,而且這個愈合現象非常明顯啊。不過他這是向下跟胸骨愈合,而不是像鳥類那樣,向上跟左右鎖骨愈合成叉骨。”
白野俊都忍不住汗顏……這群醫師擱這搞研究呢。他很不幸成了研究對象。
還是那些女醫師實在,情不自禁,在他的胸肌上揩了把油,戲謔道:“身材不錯啊,小弟弟。”
白野俊忽一抖,臉噌噌的紅了起來。
最後,結論便是白野俊為特殊體質,體內雜糅有某種未知的爬行動物血統。這對於即將準備淬骨的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成則同等級下難逢敵手,敗則終生止步二星。
得到結論的白野俊默默走出科室,神情自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首先大喜大悲是不可能的了。被人當小白鼠研究了這麽久,早就沒了大喜的心情。大悲的話,又不至於……
於是乎,就這麽默默地走出來了。
很多人圍在那,七嘴八舌的八卦著,看到白野俊都猛地一怔,一個個都給他漲了好幾枚銅幣,惹得白野俊也猛地一怔。
瞎雞兒羨慕什麽啊?白野俊不解。
早已等候多時的陸黎一把抓住他,背著人群,邀著他走到了一邊。後面,毛平緊跟著,不停問:“俊哥怎麽樣了俊哥?”
白野俊自己還納悶著,道:“沒怎麽樣啊,不就特殊體質嘛?老師們早就猜到了。”
倒是陸黎,把他按在一邊,問:“老白啊,你剛才在裡面到底是做什麽啊?為什麽我聽到有人說你那什麽……很長,都頂到胃了。還有醫生跟你試了三回,一個勁誇你身材好。”
白野俊汗顏道:“什麽玩意?一個個淨瞎說,醫生們擱那給我看肋骨呢,還開玩笑的說我多出來的那對肋骨太長,都快頂到胃了。”
三人背後,沈新竹正走過來,乍一聽,臉一紅,默默地轉身走了。
白野俊發現了,撇開兩人,追了上去。
“新竹?”白野俊小跑著追上她,與之並肩同行,微喘道:“新竹你別聽他們瞎說,醫生們在那給我看肋骨呢,說我多出來的那對肋骨太長,都快頂到胃了。”
“我知道,野俊哥哥的……我見過……前兩天的時候。”沈新竹低著頭,臉熱乎乎的,忽而嗔笑道:“這群男生故意在這瞎說著玩。”
白野俊怎麽感覺自己沒聽懂,摸了摸頭,羞澀難當,尷尬地反問到:“乖乖,那個你……怎麽樣了?”
“我很好啊。醫生說我骨相基本沒什麽問題,可能有點特殊體質的跡象, 但暫時還看不出來,叫我不用擔心。倒是野俊哥哥你?”
“哦,我沒事。”
“都頂到胃了,真沒事嗎?”
“沒有,沒有。長是很長,但沒那麽誇張。是那醫生開玩笑,拿我的肋骨打了個比方而已。再說了,肋骨長在腰上,怎麽可能頂到胃那裡去。我當時還特意問了醫生的,沒事。”
“嗯,我知道,長是很長,但沒那麽誇張。”沈新竹說著臉紅低頭,帶起了笑意。
隨後,她猛地貼上來,在白野俊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見過的……”親了口白野俊,就難為情得跑開了。
白野俊停在原地,人忽地一愣,臉唰地一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調戲了。
另一邊,牛紹康老師走了過來,停在他面前,問:“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白野俊緩了口氣,如實道:“是特殊體質,老師,就是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血統,醫生們都說沒見過,不過初步斷定是爬行動物。”
“好。是也好,不是也好。這特殊體質對人不對事。老師相信只要是你,就一定能克服困難,超越自我的。”牛紹康老師喜憂參半,拍了拍白野俊的肩膀。
“嗯!”白野俊滿懷激動的點點頭。
牛紹康老師又道:“血統的話,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父親。當年,你哥哥也是特殊體質,這……應該不是巧合,而是你們家的遺傳。”
“明白,老師。”
白野俊說完,表情沉重了幾分。原來哥哥也是特殊體質。他比哥哥小七歲半,所以都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