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沈新竹又回來了,一條如霜如雪的手臂伸進盥洗室裡,拎著一件乾淨的短褲,臉卻紅紅的看向別處。
她羞澀道:“穿這個吧,野俊哥哥,從你房間拿的。穿那個……會著涼的……”
白野俊接過短褲,換上,走出了盥洗室。
新竹正坐在床沿,拿著鏡子,給自己上護膚乳,身上穿的黑紫色冰絲睡衣,短小輕薄,肩上兩根系帶,垂下一裙蕾絲袍直到大腿根。
白野俊穿好了外衣,悄悄過來,將她撲在了床上。
她一受驚,掙扎了下又昂頭笑了。
笑而不傻,就是純粹的開心,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表現。白野俊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傻笑兩下,害羞地躲他,想著調戲她一下就收手。
白野俊放開她,一個翻身,自己躺床上了,眼神深邃凝重,不知在想什麽。
隨後,沈新竹也翻了個身,將半個身子趴在了白野俊身上,喉嚨裡擠出一聲軟軟的“野俊哥哥”。
白野俊躺在床上,沉沉地望著天花板。
沈新竹爬上去,捏著他的臉,軟媚一聲:“想什麽呢,野俊哥哥。”
如果路走到盡頭,只剩懸崖,那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即是萬丈深淵,也是前程萬裡。
白野俊揉了揉眼,連帶著懷裡的沈新竹,一屁股坐起來,問到:“乖乖,你魂力漲了多少?”
“呃……103匹。”
“是嘛,我也漲了一百多呢。”白野俊有些驚喜和意外,沒想到兩個人泡還有這奇效。
“效果比以前好很多呢。”白野俊道。
“嗯!”沈新竹點頭,紅著臉支吾道:“以後可以一起泡。一個人的話不受補,兩個人……剛剛好……”
“嗯!”
白野俊沉沉點頭,輕輕別開新竹掛在自己身上的手,撓撓頭道:“那晚安,明天見。”
“嗯,晚安。野俊哥哥。”沈新竹追上來,親了他臉蛋一口。
到了明天,大清早,白野俊便開著遊艇,帶著沈新竹、陸黎、毛平,去江華去了。
臨行前,特意給他的變異螳螂喂了3顆飼料。這小家夥這幾天吃好喝好,魂力也漲得很快,都快趕上白野俊了。
就是作為變異體而言,螳螂的食物鏈等級太低了,空有魂力,而戰鬥力一直不怎地。
總不像他們上次遇見的變異金錢豹,頂級獵食者,一星魂獸,大後期。那戰鬥力杠杠的,體型又大,速度又快,打了十幾槍都不死。
從龍城到江華的航線上,四人聚在甲板上吹著海風。
陸黎幽幽一聲:“遊艇上一個妞都沒有,真不習慣。”說完差點被白野俊扔到海裡去。
毛平在一旁大快朵頤,吃著海鮮,嘴裡的牡蠣還沒咽,就嗚嗚的問:“咱們去江華幹什麽啊?”
白野俊道:“去看拍賣會啊呢。”
“我還沒去過拍賣會呢,聽說去那的都是有錢人,巨有錢的那種,張嘴就是一個億。”毛平擦了擦嘴,又道:“而且拍賣會為什麽要去江華啊?我還以為要去濱海呢。”
陸黎呱呱說到。
“各個地方都有各個地方的特點。
濱海,省會。
龍城,地小錢多,富得流油。
韶遠,地方大,又是最北邊,嶺東最大的叛徒,唯一還下雪的地方。就應該把它踢出嶺東,劃成北方。
梅河還有恆廬,客家人的地盤。
潮汕,有名的僑鄉。
江華,
啊號稱武術之鄉,已經一百年沒出宗師了,說出來都丟葉家人的臉。除了一個拍賣會,一無是處。上個世紀好不容易出個宗師,一槌子賣給濱海了。 肇雲,文化之都,嶺東除了她,啊,全是文盲。除此外,還是嶺東第二號叛徒,明明生在嶺東,他媽的竟然是嶺南文化發祥地。我都懷疑當初把她劃給我們,是怕咱沒文化。
港城,啊家家戶戶都有礦。銀子不要錢,掉地上沒人撿。一天二十四小時刮台風。
茂陽出水果。
開陽出美女。全國失蹤人口最多的地方,日常失聯十五天。”
白野俊白了陸黎一眼,正色道:“去拍賣會的多是中產階級,哪有這麽多有錢人,張嘴就是一個億的,我也沒見過。之所以去江華,是因為江華對外接觸比較多,拍賣會上稀罕物也多。我準備給新竹置辦一把像樣的兵器,你們兩呢?都想好用什麽兵器了沒有?”
陸黎回到:“板磚啊。街頭神器。”
“不開玩笑。”
“說實話,如果非要挑一件兵器的話。那我選棒球棒,鋼的那種,比什麽刀啊劍啊都好使。”
白野俊又問:“毛平呢?”
毛平支吾道:“我我……我都行吧。”
“你就沒什麽擅長的嗎?”
“沒有……”毛平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就低下了頭,手裡的海鮮頓時就不香了。
“學一種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遴選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出結果,目前全班還剩十九個人沒被淘汰。你排在十九名。明天,我再把最後幾個人拉出來打一圈,張超再打一圈。你差不多就晉級了。”
白野俊說著,轉身面向大海,吐了吐氣。
他對毛平還是抱有幻想,就想著盡力抬他一手,最好是能帶他一路走到冠軍,順便讓他也出出力,幫幫忙,長長見識。
到了江華市,因為拍賣會還沒開始,白野俊就帶著沈新竹三人逛商場去了。
身後遠遠跟著大約十幾號人,是白野俊此行的保鏢。他前不久在濱海與人發生爭執,見了血,出了人命。白雲飛怕有人報復,加上白野俊準備出遠門,便安排了些人在身邊。
沈新竹要去看化妝品——看一小時的那種,白野俊三人也不好跟著,腳也走禿了皮,就在對面街邊的冷飲店等她。
毛平大方說請客,還主動把冷飲搬到了白野俊和陸黎面前。反正也不是什麽大開銷,所以白野俊和陸黎也沒搶著,就讓毛平請了。
飲料端來時,白野俊看了眼,愣道:“我只要了兩杯啊?一杯檸檬給我,一杯紅豆奶茶給新竹。”
“還有兩杯是送的。俊哥。”
“哦!”白野俊嘗了口贈飲,才喝到嘴裡又吐了,驚道:“什麽鬼?”
“菠……菠蘿汁……”毛平吞吐到。
“我從不喝菠蘿汁,這玩意兒太甜了。”
鄰桌的陸黎搖著高腳杯,將裡面的鮮榨橙汁充分搖勻,小啜了一口道:“毛平啊,甜的容易膩,人有錢人早就喝吐了,所以都喜歡喝那種酸溜溜的、又苦又澀的東西。”
毛平尷尬地撓了撓頭,“那俊哥,我去給你換一杯?”
“沒事沒事!”白野俊爽朗的一笑,“我喝檸檬就行。我啊主要是受不了太甜的東西。”
毛平在心裡默默地記住了。俊哥不喜歡甜食。
他還以為菠蘿汁這麽甜的東西,全世界都會喜歡呢,沒想到有人一喝它就犯惡心。至於酸溜溜的、又苦又澀的東西,那著實不像人喝的啊,怎麽會有人喜歡呢,真搞不明白。
趁著有空,白野俊拿出手機,一邊咬著吸管,時不時滋滋幾聲,一邊道:“毛平,身份證號念一下。”
毛平不解,“要這個幹嘛啊,俊哥?”
陸黎吧唧了下嘴,釋疑道:“交預付保證金,交了這個你才能進拍賣會。懂?”
“哦,那很貴吧?俊哥,要不我自己來算了,我爸給了我六千塊錢,讓我看見中意的東西就買下。”
“沒事,只是預付,我來就行!之後它會退的。”白野俊滋著吸管,感受著淡淡的酸澀在嘴裡彌漫開,連打字的姿勢都瀟灑了很多。
等毛平念完身份證號,白野俊也打完了,將手機往桌上一撂,望後躺在了靠背上,
道:“如果你要買東西的話,會優先扣保證金。既然我已經交了,你最好是買點。錢的話,也不多,不用還我。我爸說了,去拍賣會還退保證金,有損我們的風度。”
“啊?俊哥?”毛平懵了,但還是無奈低下頭,有些惶恐道:“那多謝你了,俊哥。”
“沒事,小意思。”
毛平轉身,湊向陸黎,問到:“陸哥,保證金貴不貴啊?”
陸黎凝神想了想,先說“不貴”,又改口說:“呃,也還是挺貴的。上次來是28萬。”
毛平“噗”一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帶著喉嚨深處的菠蘿汁也噴了出來。28萬?合著他兜裡這六千塊錢連門都進不去。
毛平道:“俊哥?太……太貴了吧?雖說你出錢,但這麽貴,真有點誇張了,而且老讓你花錢也不好。”
白野俊挺起腰,嚴肅道:“你啊,把這28萬老老實實花了,看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就大膽買,不行我再給你添20萬,多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等比賽的時候,跟著我們拿個冠軍回來。這28萬就花得比什麽都值。”
毛平低下頭:“哦。明白了,俊哥……”
他轉身,又問陸黎道:“陸哥,不是說去拍賣會的多是中產階級嗎?”
陸黎回道:“這不就是中產階級嗎?”
“呃……”
三人在露天冷飲店前坐了小半個鍾頭,等著沈新竹。突然,看到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在街邊,下來一個西裝筆挺、戴眼鏡的男子。
陸黎兩眼一愣,在白野俊面前揮了揮手,警示道:“哎,張別致。”
“喲!”白野俊來了興趣,轉身望去。
果不其然,張別致摟著一個穿校服的小姑娘,還時不時動手動腳的,下了轎車。
白野俊啐了一口,“呸——”
毛平也啐了一口,陸黎也啐了一口。然後,白野俊和毛平就一同望向了陸黎,似乎在問你湊什麽熱鬧?
陸黎憤憤道:“別看我,我他媽正在上學,跟同齡人談戀愛有什麽不對?再說了,我從不禍害比我小的姑娘。媽的畜生啊。”
陸黎忍不了,又啐了一口,“你說這狗玩意兒這時候來江華幹什麽?沒這麽巧吧?來拍賣會,順便撩個妹?還是撩個妹?順便來拍賣會?”
白野俊直言:“我猜猜啊,張超來了。”
“張超?”
白野俊洋洋一笑,道:“四強爭霸賽要開始了,張天南要給張超置辦一件好兵器。拍賣會上應該會有弓箭出現。至於這家夥?你說張超這麽有身份的人,出門不牽條狗,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