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沉寂了兩年,好不容易有這麽出風頭的時候,直說的嗓子響乾,才住了。第一時間看Vp,就來。
話裡話外說的,無非是別三姑娘除宮籍,入阿哥所為格格shì奉二十一阿哥之事。還提及陳貴人說了,等到三姑娘生下小阿哥就抬舉她為側福晉,無比尊榮。
董氏聞言,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二十一阿哥是先帝庶子,又無母族可依,富貴有限,可也不會給孫家帶來什麽麻煩。
若是陳貴人生出其他心思,將別三姑娘往皇子身邊送,那才是禍福難定。
曹穎前些年沒少受婆婆的氣,見她得意覺得甚是礙眼,笑著說道:“這樣說來,三妹妹喜事在即,也當預備嫁妝。”安氏聽了,笑容立時僵在臉上。
是啊,即便孫三姑娘只是入阿哥所為格格,孫家也要幫忙打點一一一。
即便不用像福晉、側福晉那樣正經的置辦嫁妝,可既是陳貴人要抬舉三姑娘,那別家自然也要多預備東西給三姑娘長臉。
別家女子出閣,嫁妝多少本有定額,但是因三姑娘小選入宮,安氏壓根就沒考慮庶女嫁妝。
雖說現在由大媳fù掌家,可是在安氏看來,孫家這點薄薄的家底,本就是她親生兒孫的,庶子庶女自是靠邊站。
董氏看見曹穎眼中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不由一愣。
要說三姑娘入shì阿哥所,對孫家其他人或許有益,可絕對不包括別”
家的長孫孫禮。
別禮在翰林院,那裡最是清貴的衙門。
在那些進士出身的翰林眼中,同進士與如夫人都是不入流。
孫三姑娘即便封了側福晉,也是與同進士、如夫人一般,只是皇家宗室的妾,身份高些罷了、
曹穎目光回轉之間”視線正好與董氏目光對上,不由訕訕而笑……
轉眼,幾日匆匆而過,就到了十一月十八,曹府眾人出行之日。
曹*請李氏照看幾個小的,他帶著初瑜夫妻兩個親往貝勒府迎接密太妃。
密太妃這邊早已準備齊當,等曹顒夫fù來了,密太妃便登車,一行人從貝勒府出來。
令初瑜意外的是,香玉並不在密太妃身邊。
等到眾人與李氏匯合一處,密太妃就使人請李氏上了自己車駕。
“十三福晉做媒,要將香玉說給他們王府的二額駙”我使人叫了她祖父過來問了,老爺子覺得這門親事不錯,歡喜地不行,接了香玉回去待嫁。”密太妃這般說道。
李氏聞言,愣了一下,道:“莫非十三福晉那日登門,就是為了香玉?”
密太妃笑著點頭,道:“就是為了這個。二額駙是十三福晉的親外甥,又身份所限,要是十三福晉不張羅幫忙納人,二額駙怕是自己也不好行事。”說到這裡,想起一事”道:“對了”二額駙家與你們二房也有親?”
李氏道:“東府他二嬸也是兆佳家出來的,與十三福晉、伊爾根覺羅夫人是同祖堂姊妹。論起來,這親戚也不遠。不過說起學士府的伊都立伊大人,同天估他老子曾同衙為官,兩人交情也算好的。現下我們老五在山西做官,天估他父親就托了伊大人照看。”密太妃仔細聽了”道:“如此就好,與你們二房有親,又同你們這邊有舊,往後往來走動,能照應的時候也能照應香玉一二。”
曹頤便是和碩額駙,李氏自是曉得先關規矩。
香玉過去,只能是妾室。幸好的是,妾上無妻。
十三福晉提親,密太妃不反對,李煦又點了頭的,再說旁的,也沒有意思。
想到朱侯府那邊,想到謙和懂事的朱霆,李氏心中頗為惋惜。
一路無事,約莫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到了溫泉莊子。
密太妃先是拉過天慧,仔細看了半響,而後又拉過長生與天寶。
雖說早就見過,可密太妃還是使人給幾個孩子預備了禮物。
給天慧的一匣子掐絲鑲寶琺琅並飾,裡面釵、環、佩、耳鉗等一應俱全;長生的是一套文房四寶,天寶的則是一套桃木十二生肖。
都是內造之物,外頭鮮少能見,幾個小的都很喜歡。
就連初瑜,也得了兩匣子掐絲琺琅飾。
“這些雖不比不得給慧姐兒挑出來的那些精細,到底是樣子新巧,留著打賞吧。”密太妃笑眯眯地初瑜道。
初瑜笑著接了,告罪一聲,下午安排飲食不提。
坐了一上午的車,眾人也乏了,各自更衣小憩。
等到用了午飯,大家夥也就恢復了精氣神。
莊子周遭的山上多植的是桃樹,現下沒有什麽景sè可賞,可莊子裡的暖房裡,可是生機盎然。
茶a、盆栽臘梅已經含苞待放,水仙、迎春、馬蹄尊也開始打骨朵。
蔬菜瓜果這邊,不比鮮a那麽難shì候,枝頭上已經有不少可以采摘瓜果菜蔬。
初瑜使人找了幾個柳編的小提籃出來,眾人一邊逛暖房,一邊親手摘果蔬。
除了密太妃與天寶外,其他人早就來過,並不覺得稀奇。
唯有密太妃,看到這些碧綠菜蔬,對李氏念叨起小時候見過的菜園。
天寶小時候雖也跟著家裡人來過莊子,可那時候還不記事,現下覺得新鮮的不行,一會兒拉著長生指指這個,一會湊到天慧身邊問問那個,奶聲奶氣,添了不少熱鬧。
他提著的小提籃裡,已經放了兩個香瓜、三條黃瓜,滿滿登登,提著已經很吃力。
長生見狀,忙用空籃子將天寶手中的籃子換下。
天慧亦停下來,拿著帕子,給天寶擦了擦手上灰塵,很有長姐風范。
密太妃遠遠地見了,對李氏讚道:“慧姐兒出落得端莊俏麗不說,這行止也隨了她母親大方懂事。我記得她像是比玉丫頭還大些”轉年就及笄,要等到選秀後再等著指婚,還是“……”
天慧是伯爵府嫡長女,生母又是淳王府大格格,論起身份來算是貴重的。若是參加選秀,多半會留牌子,指給宗室王爺貝勒為正妻。
“慧姐兒小時候因疾報備過免選,去年到了年歲,報到上面,皇上也允了自家擇嫁。”李氏道。
密太妃聞言,不由再次定睛打量天慧。
直看了好一會兒,她方對李氏道:“倒是真看不出什麽,免選有免選的好處,可真要擔了病疾之名,這說親是不是也妨礙?”
“他們夫妻兩個,只有這一個女兒,天慧小時候又是遭過罪的。
宮裡指的親事體面固然體面,可要是門第太高,姑娘往後受了委屈,娘家也無法出頭撐腰。她父親母親早就說過,著挑女婿,不拘富貴門第,要給天慧尋個妥當人,定一門可心的親事,還想要多留兩年。我們府上的平丫頭比慧姐兒大三歲,上半年出閣,天慧她父親還念叨著早。不過是他們夫妻兩個心疼姑娘,怕嫁得早了吃苦。”李氏回道。
密太妃走過來人,自是曉得這所謂心疼是何緣故。
她是康熙二十八年正月,聖駕南巡停駐蘇州時見駕的,當時只有十四歲,正是豆蔻之年。
可未長成的身量承歡,對女子來說,不只netg秭之間遭罪,懷孕後更是受不住。
她第一胎沒等生下來就流了,損了身子,幸好聖祖爺憐愛,命太醫好生調理,將養了四年才再次懷孕。
雖說人上了年紀,寂寞無事,樂意拉煤保纖,可想到天慧是曹顒夫fù視若心肝的掌上明珠,密太妃就沒有就天慧的親事多說。
若是真做媒,但凡往後天慧有不如意之處,不用曹顒夫fù指責,密太妃自己也過意不去。
正如曹顒對十六阿哥說的那般,他在溫泉莊子住了兩晚,十一月二十趕早返回城裡。
剛回京,曹顒便得了消息,吏部尚書田從典乞休折子終於被準,皇上下詔褒獎田從典,加太子太師致仕,賜宴與老尚書居第,令部院堂官並集,帑治裝,並且還提及行日,將由百官祖線,馳驛歸裡,驛道二十裡內有司送迎。
這賜宴,就是十一月二十這天,曹顒正好趕上,隨著其他人一道,在尚書府赴宴,又預備了一份程儀。
致仕老臣,得此殊榮,還真是雍正朝第一人。
即便在康熙朝,得到這般體面地老臣,也寥寥無幾。
一時間,眾人對老尚書羨慕有之,嫉妒有之。像六部堂官們,則是關注吏部尚書的人選。不管是哪個部的尚書調動,後邊都有一連串的後續。
只有像十三阿哥與曹顒這樣的,覺得皇上旨意下的太快了些,使得老尚書到處境哼哼些尷尬。
連送別宴都賜下,老大人離京還鄉的日子在即。
可老尚書今年七十七,奔八十的人,他老家又在山西陽城,離京城一千五百多裡,千裡還鄉委實不容易。
若是等到明年三、四月份,春暖a開,一路慢行的話,許是還不打緊。
可這寒冬臘月出行,老尚書未必受得住。
沒等吏部尚書的人選下來,曹顒十一月二十三這天又去了溫泉莊子。同行的,還有天估與恆生兩個。
這一日,是初瑜的生日。
雖說只是散生日,可即便不清客,自家人也要聚一聚………
淚奔,可見走過年了,白天被老媽拉著幹了做著做那,一直不得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