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西二所,正居。
富察氏坐在炕上,手中拿著個撥浪鼓出神。
桂嬤嬤見狀,歎了口氣,道:“福晉,小格格已經去了主子還需好生調理身子,等出了孝期,添個結結實實的小阿哥”
富察氏嘴角多了幾分譏諷:“就算生了阿哥,也是二阿哥長子不嫡、嫡子不長我現下算是明白了,什麽叫為了我好,不過是為了富察家族直郡王當年為何能與理密親王一爭長短,不就是佔著庶長子名分?哪裡是我的助力,慣會裝老實,那才是我的大敵”
見富察氏越說越憤恨,桂嬤嬤忙道:“格格慎言”
富察氏冷哼一聲,到底聽了勸,不再多言。
雖說身為皇子嫡福晉,看上去風光無限,可她到底年輕年少,城府有限。
加上守孝的緣故,除了成婚三日,夫妻兩個就分居至今。
身為富察家嫡女,她即便嫁入皇家,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不能抬頭的。
她早就曉得,丈夫身為皇子,不會隻屬於自己,可是沒有想到扮作賢良會這樣折磨人。
即便她心裡再瞧不起那些包衣女子,可不得不承認她們比自己更美貌、更柔順,更合丈夫意。
丈夫雖將二所內務都交給她,對她這個嫡妻給予尊重,可是也沒有掩飾妾室的寵愛。
桂嬤嬤曉得自家福晉對富察格格心結已深,可在阿哥所,兩人卻不能內訌,否則只能便宜旁人,便岔開話道:“福晉,四爺昨兒又去了庶福晉房裡……”
阿哥所妾室雖不少,可目前為止,有庶福晉名分的只有一個。
富察氏挑了挑眉,道:“留宿了?”
“沒有,不過將近子時爺才出來,還是宿在書房”桂嬤嬤道。
雖說四阿哥這邊也沒了兄弟,可因福惠阿哥是年幼天折,即便勉強算是下殤,親人次降服喪,只是輕喪,除了最初宮禁服白那三日,四阿哥無服。
曹佳氏雖在服中,可要是有個萬一,丟的也是曹家的臉。
富察氏巴不得她丟臉,哪裡會攔著?
現下聽桂嬤嬤說四阿哥依舊回了書房,富察氏便沒了興致,道:“爺要籠著曹家呢,嬤嬤挑幾件禮,打發人送去給曹佳氏”
桂嬤嬤見富察氏不將曹佳氏放在心上,將曹家這些年風頭正勁之類話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這一年多看下來,那曹庶福晉真不是多事的,現下已經有幾個不安分的,何必將剩下這個老實的也逼成敵人。
曹家的手雖伸不到宮裡來,可曹家幾個姑奶奶卻嫁的宗室。
若是福晉與曹庶福晉對上,誰曉得宗室裡會有什麽閑話出來後院,五兒房裡。
春橙合上首飾匣子,歡喜道:“主子,爺又賞了東西下來匣子要裝滿了…”
五兒笑笑,繼續做著手上的針線。是個小巧的虎頭鞋,不過成人半個巴掌大,極為精巧,一看就是給小嬰兒使的。
春橙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主子,裕王福晉的產期還在半年後,主子要不先放一放奴婢瞧著,四爺的荷包有些舊了”
五兒不以為然道:“這二所裡多少人想著給四爺做荷包,哪裡輪得著我?”
春橙急道:“那皇后娘娘與熹妃娘娘那裡呢?主子總要近前孝敬孝敬才獺”
早年嫡福晉沒進門前,五兒執掌阿哥所宮務,也常到兩宮跟前請安。
自打嫡福晉進門,五兒反而跟隱形人似的,再也不往前湊。
五兒撂下手中針線,看著春橙,半響不說話。
春橙直覺得面上漲紅,再也站不住,跪下道:“奴才多嘴了,請主子責罰……”
自打五兒進宮,春橙就服shì她,兩人也是多年情分。
五兒曉得,春橙只是看那幾個格格shì妾得寵,替自己著急。
可是她曉得,自己的對手,從來就不是那幾個格格、shì妾,也不是富察福晉。
進宮這幾年,小心翼翼地看著,使得她明白,在這宮裡就是所謂的“六宮之主”都是虛的,其實只有一個主子。
現下是雍正帝,將來或許是四阿哥。
其他的人,不管是所謂“發妻”還是“母以子貴”的妃子,還是曾得帝王之寵的已故貴妃,都不過是“狐假虎威”裡的“狐”借的都是皇上的勢。
而后宮,又同前朝休戚相關。
年家沒有敗落前,皇后也要避年貴妃鋒芒:“兩馬吃盡天下草”所以富察家的女兒能正位皇子嫡妃:內務府高家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打理江南織造,前些日子又升了布政使,四阿哥待高氏寵愛漸顯就連自己,因有幾個好哥哥的緣故,福晉不是客氣著,四阿哥也不是態度越發軟乎了麽?
只是對於宮女子來說,宮外家族的勢力,帶來的不僅僅是依仗,也是刀刃。
就像是年貴妃,在家族失勢後迅速隕落從曹家到皇宮,五兒見過的男子有限,可她卻見識了太多的女子。
長輩們、嫂子們、姐姐們五兒心中,原是有幾分竊喜的,還曾紅著臉想著,不管自己嫁都什麽樣的人家,一定以嫂子們、姐姐們為榜樣,做個既快活、又被人稱讚的妻子。
可是造化弄人,她沒有選擇地入了宮,成了皇子身邊的妾。
她打小學的那些,暗中模仿的那些,一下子成了笑話。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幾分機敏與會看人眼sè,使得她平平安安地熬了下來……
即便生身父母早亡,嫡母不親近,可曹家兩府諸人給予她的關愛,她片刻不曾相忘。
她心中丘壑越深,行事就越發小心,因為她曉得自己不是尋常的出嫁女,不可能與曹家斷的了乾系。一步走錯,不僅自己萬劫不複,還要累及家族親人……
她看著春橙,輕聲道:“福晉不會再讓妾室有孕的現下承寵太多,未必是好事……”
春橙幾乎詫異出聲,忙捂了嘴巴,小聲道:“主子,福晉真的濰
五兒亦小聲道:“若是不敢,怎麽那幾個全無動靜?不過是避子湯,常見的,又有什麽?”
春橙咽了咽吐沫,指了指書房方向:“那高氏?”
不知四阿哥是給福晉留臉面,還是其他緣故,在阿哥所的時候,一月只有半月宿在妾室處,另外半月宿在書房。
可說起來好笑,書房也是有人當值的,就是高氏。
目前二所有些三分天下的意思。富察福晉與富察格格,蘇格格與金格格,使女高氏。
五兒因相貌不出眾,又不得定的緣故,反而一時得以置身事外。
可高氏只是使女身份,卻能站穩鼎足一角,可見寵愛之盛。她只有十五歲年紀稚nèn可同四阿哥淵源頗深。
她姐姐大高氏早年也小選進宮,成為四阿哥的教引房事的宮女之一,是四阿哥第一個女人,曾深得四阿哥寵愛。
只因皇后不喜才壓著沒有升身份。弘歷早已允諾,等到嫡福晉進門就給大高氏抬身份。
不想沒等到弘歷大婚,大高氏就病故了。
高家本無意再送女進宮,是弘歷舊情難忘,專程去了高家,見到高氏,入了眼,懇請將高氏送進宮裡。
原本弘歷想著將高氏抬格格,可自打見了富察格格與金氏、蘇氏等人在富察氏跟前立規矩,就熄了這個心思,而是將高氏以使女身份擱在書房shì候。
如此一來,即便富察氏有資格管理阿哥所的妾室,也不好就丈夫的身邊人指手畫腳。
五兒眨眨眼,帶了幾分調皮道:“若是她阿瑪沒有升布政使,說不定福晉都會由她她阿瑪既然升了布政使,福晉怕是不安心了”
通州,碼頭。
弄玉跟在姐姐身邊,看著前面的父親不穩當,倚在四叔身上,小聲道:“姐,父親怎麽了?”弄潮唾著嗓子道:“許是太傷心……”曹頌是傷心不假,可現在倚著曹項身上,卻是拜曹yóng所賜。
因被家裡這些事攪的,曹yóng身心俱疲,早已沒耐心再哄著曹頌吃飯。
他只是擺出族長身份,直接給堂弟定了幾條“罪過”“不孝不慈不義”之類,而後便拿了藤條,親手抽了曹頌二十下子。
曹頌開始還咬牙不動,後來實在受不住,也上躥下跳地避,倒是添了鮮活。
曹yóng早憋了一肚子氣,發泄一回,終於舒坦了些。
曹頌被抽了一頓,倒是開始老實吃飯喝水,鬧得曹yóng恨的不行。
大家夥哭笑不得,到底給他在晚輩面前留幾分面子。
因此,小一輩並不知曉詳情。
今日靜惠的靈柩抵京,曹yóng並沒有過來,曹家長房過來的是初瑜與長生、恆生,二房過來是曹頌父女三人,曹項、天護、天陽。
長生與恆生叔侄兩人也看出曹頌的異狀,長生擔憂道:“二哥連馬都騎不了,現在也站不穩一會兒二嫂靈柩到了,受不住怎麽辦?”
恆生最是實在,隻當曹頌真是毀哀所致,皺眉道:“還能如何?咱們多勸著些……”天護與天陽兩個在旁,心裡都不好受。
他們兩個一個是遺腹子,一個是庶子,小時多受靜惠看顧,對於靜惠這個伯母亦是真心敬愛。
天sè將午,裝載著靜惠靈柩的客船終於靠岸曹家定下的寺廟是西直門外的五塔寺,這裡距離城裡最近,出入也便宜。
許多身故在任上的官員與官眷多是在這裡停靈,曹項自得了喪信,便親自過來見了方丈,定好了在此處停靈理喪之事。
今日靈柩到通州,要當天就要運回五塔寺。
曹方與東府的兩個管家,早已經過來,搭好了靈堂幔帳,客院裡也打掃乾淨,在靜惠出殯前,曹家眾人要輪班陪著曹頌一家在這裡守喪。
通州碼頭到西直門有五十五裡路又因拉靈柩的馬車,不能快行,直到天sè將幕,眾人才到五塔寺。
初瑜看著神sè蔫蔫的天望,到底不放心。
天望是嫡長子,按理來說要在靈堂前,守靈到出殯。可他畢竟是才四歲大的孩子遇到這麽大的變故,又經過旅途之苦。
初瑜想了想,便將曹頌叫道跟前:“二老太太最惦記天望這個嫡長孫,既是天望到京了先讓他大哥帶他進城給二老太太請了安,回來再開始守靈。”
堂嫂吩咐又乾系孝道,曹頌自是無話。
眼見就到關城門的時間,天估便沒有再耽擱,留下恆生、長生在這邊幫忙,帶了天望進了城。
曹宅裡,兆佳氏已經望眼yù穿,正跟李氏念叨著天望。
李氏雖憐惜失母侄孫,可當然是更惦記親孫子一些。
天估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出了遠門不說,還料理這樣的大事。
等到天估帶了天望過來兆佳氏與李氏兩個都又是歡喜又是心酸地將孫子拉到跟前。
天估今年去了兩次江南,上次跟著皇子阿哥,不過是隨從,這回卻是以宗子身份獨當一面料理家族事務氣度已是不同,看著越發穩重。
李氏見了隻覺欣慰,不停點頭說著“好孩子”。
兆佳氏早已忍不住,將天望摟在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天望已經記事,初見祖母時,還帶了拘謹,這會功夫想起人來,摟著兆佳氏的脖子“哇”地哭了起來……
既是靜惠靈柩抵京,曹家就同家治喪。
除了李氏與兆佳氏兩位長輩,因上了年歲不好折騰之外,其他人都忙了起來。
初瑜與春華妯娌每兩日一輪班,在五塔寺輪照看兩個侄女,接待女客:官客這裡,則是曹項與天估輪班,代表曹家接待吊祭的客人。
天望被留在曹宅待了兩日,精神緩緩後,還是被送到五塔寺。
曹yóng隔三差五,也出城一趟,去看看堂弟與侄女侄兒。
因二房有長輩在,靜惠只能停靈三十五日。
如此一來“頭七”、“三七”、“五七”就要大辦。
旁的且不說,天估的婚期定是要延了。
八月下大定時,兩家將天估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可現下因二房白事,天估要服五個月小功,婚期不得不延後。
早在喪信傳到京城,曹yóng便親自去了簡親王府,提及此事,暫議婚期延遲到明年出服後,具體日子待定。
現下天估到京,除了回家之外,第二站就是簡親王府。
大定延期,成親又延期,雖說都是不得不延期,可雅爾江阿能痛快才怪。
並不是迫不及待地嫁閨女,只是覺得兩家婚事太不順溜,心裡有點犯膈應。
只是曹yóng是六格格的未來公公,雅爾江阿心裡不滿,也不好與之翻臉:等到天估來了,看著自家額駙眉眼都是疲憊,雅爾江阿一肚子裡的牢sāo又說不出,不冷不熱地問了兩句,倒是將自己憋得夠嗆。
等到天估走了,雅爾江阿忍不住跟妻子抱怨道:“是不是爺挑錯不了。真兒過去,也是做長媳真要說起來,這勳貴家中的長媳高壽的還真不多曹家那個二太太,聽說年歲並不大”
永佳原也因婚期延後心裡有些不自在,不過聽了丈夫的話,實在哭笑不得:“爺怎麽想起這個?真兒出嫁雖為長媳,可曹家長房人口簡單,比小門小戶還清淨……”
雅爾江阿不忿道:“人少怎麽了?上面兩層婆婆,哪個都不能怠慢。下邊小姑子、小叔子俱全等到七格格、八格格出門子時,定要找個更省心的人家……”
永佳聞言,不由掩袖而笑。
雅爾江阿斜眼看她,道:“福晉笑什麽?不過是便宜了曹家那臭小
子……………”
永佳道:“我是想著,若是真按照王爺的人選去挑姑爺,怕是只能去書裡尋了……”
雅爾江阿挑挑眉:“書裡,哪本書裡……”
永佳道:“《西遊記》,裡面的孫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天生地養………”
雅爾江阿被噎得無語,好一會兒才哼哼兩聲道:“《西遊記》可是,沒想到最重視規矩的福晉,還有出格看的時候”
這一回,被噎得無話的是永佳……
逝者已矣。
不管多麽沉重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一點點變淡。
靜惠的靈柩是九月二十三抵京,在五塔寺停靈三十五日,十月二十八出殯。
白事實在太熬人,待靜惠的靈柩入土,曹yóng與初瑜都隱隱地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已經到極限,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就要有熬不住的。
因是出殯大禮,送靜惠最後一程,除了宮裡的五兒之外,曹家幾個出嫁的姑奶奶都來送最後一程。
這使得前來隨祭的人家真正認識到曹家出嫁的姑*勢力。
早先見曹yóng身體病弱、曹頌遇到官司的關口想要落井下石的人,現下也暗自慶幸。
即便曹家男人都不成事,就憑兩個姑奶奶為親王府主母,也能照拂娘家十年八載。
要知道,旗人重姻親,嶽家、親家、連襟都是貴親。不免有人心動,打聽曹家未出閣的姑娘。
待曉得老一輩的姊妹,只有五個,第五個已經入宮為皇子庶福晉,眾人只能歎息一聲。
小一輩的女孩,長房嫡長女已經定給大學士府,二房兩個女兒因母喪要錯了明年選秀之期。
不管前面曹頌問罪的閑話穿的多麽邪乎,只看曹頌以一等shì衛的身份發送妻子,所有人心裡就曉得,曹家聖眷依在。
前來吊祭的命fù,有人打聽了弄潮姊妹的年歲,曉得弄玉即便延了明年,也要參加四年後的選秀,便將目光都放在弄潮鼻上。
“五不娶”裡有“喪fù長女不娶”這一條,可弄潮今年已經十四,明年就及笄,教養又都是看得見的“無教戒”這條實在對不上。
雖說沒有孝中說親的道理,可還是有幾家給了弄潮很重的見面禮,話中也lù出些口風。
李衛提親之事,曹yóng雖已經決定回絕,可到底不好繞過曹頌,還是對曹頌提了。
曹頌隻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一句好話而已,若是真有那個心,為何不是長子,弄潮還做不得李家長媳不成?李星垣年歲又不大,等三年又何妨?”
曹yóng見他話中並不分明,皺眉道:“若是李星垣,二弟就要點頭?”
曹頌忙搖頭道:“大哥,我就那麽一說,誰稀罕李家不成李家內院多婢妾,誰曉得小的會不會有樣學樣?”
曹yóng心裡雖是埋怨李衛,可卻不願堂弟存了心結,道:“李衛同我們本不是一路人,是我的不是,慫恿你親近他往後,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曹頌神sè怔怔,過了好半晌,才啞著嗓子道:“曉得了”
從九月末到十月末,曹家上下都忙著白事,朝廷這邊的大事,就是喀爾喀諸王的“九白之貢”。
這次的“九白之貢”與往年不同,來的不是使臣,而是幾位年輕的王子。
雖說皇上重新劃…分喀爾喀勢力的打算還沒有實施,可車臣汗部與土謝圖部都有心親近朝廷。
或許,從心裡他們更樂意與朝廷保持不遠不近的關系,可扎薩克圖部汗王世子駐京,並且指婚公主,這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重視。
喀爾喀三部,本是鼎足而立。
其中一部,若是得朝廷支持過重,對其他兩部並不是好事。
車臣汗與土謝圖汗,不約而同地動了遣本部王子上京求婚的念頭。
幾個適齡未婚的門g古王子,就隨著使臣進京獻貢,並且帶來兩部汗王的求親折子。
雍正本就打算主意,要打破喀爾喀三部鼎足局面,擴大朝廷影響力,不過是怕引起sāo動,本小心行事,以待良機。
尤其是,兩部汗王擔心分量不夠,這次遣進京的,都是本部親王郡王的嫡長子,有繼承權的,想著即便不能趕上扎薩克圖汗世子的分量,也要相差不遠,才能有資格匹配皇上的另一個女兒。
他們不曉得,就因皇上前些日子婁遇喪子之痛,想到十三阿哥這個兄弟,早已在心裡做了決定,盡量將四公主留在京中。
可皇家三個養女,前兩個都撫門g古,沒有道理最親近的兄弟家的女兒,就要指到京城。
那樣的話,還不知宗室會有什麽閑話出來。
原本雍正是沒想著喀爾喀那邊的,隻想著實在不行,就在科爾沁諸王子弟中選個不承爵的子弟,那樣的話,沒有守土之責,就可以留在京中,只是到底難掩sī心,顯得有些難看就是。
喀爾喀兩汗王遣來的子弟,可都是有繼承權的,將來不是繼承親王位,就是郡王位,即便不是汗世子,身份也相差不多。
有一個恆生,為什麽不能有第二個?
心中思量一番後,雍正還是決定將重點放在土謝圖汗部的子弟上。
既是要在土謝圖汗部給凌策劃人口出來,那為了防止土謝圖汗異動,還是在內部給予牽製最為妥當。
有了這個打算後,雍正便將招待喀爾喀來使的事情交給弘歷,並且命怡親王府的大阿哥、四阿哥協理此事……
前幾天寫過了,昨天沒頭緒,憋得不行,今天二合一。
對對手指,月票雙倍啊,小九小聲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