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中方為歡迎米方代表團,舉行了一個小型的酒會。
辦酒會自然缺不了音樂和女人。
參加酒會女人,除了飯店有些姿色的服務員之外,基本都是那些商人帶來的女伴。
樂隊則是從一家舞廳請來的。
當然,這些女人和樂手都的精挑細選,嚴格審查過的。
酒會開始,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各懷心腹事的男人和女人們,不時碰碰酒杯,交談幾句,或者直接摟抱在一起跳舞。
林創坐在角落裡,眼睛一直盯著波洛特和王宏經,他想看看,王宏經會不會再次接近波洛特。
王宏經一直跟在宗玉文身側,基本沒有說話,只是在跟德克思勒碰杯時,多說了幾句。
林創還注意到,鞏仕沒有跟他父親在一起,一直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跳舞,跳完一曲又一曲,跳過幾支舞之後,這家夥竟然也拽著那個女人找到德克思勒。
“不用說,那個女人應該是勝氏鋼鐵公司的人,看來,勝氏也盯上了那十萬噸廢舊鋼鐵,這是使出美人計,讓鞏大少爺出面去找德克思勒了。哼,這鞏大少也真是的,十萬噸廢舊鋼鐵是你舅舅的,你去求求你舅舅,分你一點不行了?去求德克思勒管屁用啊,他會追加配額嗎?”林創看到這一幕,心裡想道。
就在想這事的時候,林創一轉頭,發現王宏經不見了。
林創趕緊站起來,四下找了找,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他快速來到門口,見郝立剛正好在那裡,連忙低聲問道:“師兄,見到王宏經了嗎?”
“他已經走了,說是身體不舒服,回家了。你放心吧,我已經派朱曉光跟上去了。”郝立剛答道。
“作為秘書,撇下老板不管,這事怎麽這麽可疑呢?”林創心道。
“好,師兄,你讓朱曉光一定不要暴露自己,隻記住他去了哪裡就行。”林創囑咐道。
“好,一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郝立剛答道。
林創回到酒會大廳,發現鞏仕已經坐在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
“哎,大兄弟,我正到處找你呢,你幹什麽去了?”鞏仕見林創過來,連忙問道。
“去解手了。你不摟著那女的跳舞,找我乾嗎?”林創坐到鞏仕對面,問道。
“怎麽樣,那女的漂亮嗎?”鞏仕一努嘴,林創一看,舞池裡那女人正跟德克思勒翩翩起舞。
“還行吧,有風韻,有氣質,就是年經有些大。鞏大少,你不會看上她了吧?她是誰家媳婦?”林創問道。
“她是勝氏鋼鐵公司董事長勝傳懷的太太,叫蘭盈盈。嘿嘿,你別說,大兄弟,我還真動心了。”鞏仕一臉壞笑地說道。
“得了吧你!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吧,明明有新饅頭吃,為什麽要吃別人吃剩的饅頭?”林創鄙夷地說道。
“你懂什麽?!新饅頭拿過來就吃,有什麽意思?只有把別人吃得香甜的饅頭搶過來,那才刺激呢。知道不,我不在意這個饅頭是不是好吃,關鍵是這個搶的過程,太特麽刺激了。”鞏仕興奮地說道。
林創聽了,沒有說話,歪著頭盯著鞏仕看。
“看什麽?”鞏仕問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有病?找刺激你到牆角碰頭去啊,要是覺得磚牆碰得不刺激,我給你找塊石頭碰碰。”林創回道。
“滾一邊去!你這窮小子啥也不懂。你想想啊,我要是把蘭盈盈追到手,然後我倆偷偷摸摸的約會,然後再被勝傳懷堵在床上,然後勝傳懷發現勾搭他太太的是我,雖然氣得要死,但又拿我沒有辦法,想想那個畫面就特麽刺激!”鞏仕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說道。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你們富人真會玩。行了,鞏少,別跟我這窮小子說這些了,我是接受不了你這種肮髒的人,以後離我遠點啊。”林創一臉嫌棄地說道。
“嘁,不找點刺激有什麽意思,平平淡淡過一生嗎?”鞏仕回道。
“懶得理你。哎,你的跟班呢?”林創知道跟他說不通,也沒有興趣關心他的私生活,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閔拓不在,隨口問了一句。
“說是身體不舒服,回家了。”鞏仕回道。
“哦。”林創應了一聲,心道:“又一個身體不舒服的,又一個撇下主子不管的。”
……
米國人非常愛玩,酒會結束時,已經十一點了。
把波洛特送回房間,林創確認他的安全之後,回到337房間,把郝立剛、吳良策、田碧瑜請來,對一對今天一天發生的情況。
“今天一天算是很平靜,可是我知道,那名暗藏的日本特務一定沒有閑著,他一定在暗中尋找下手機會。胖子,小瑜,你們發現什麽可疑情況沒有?”林創問道。
“今天接近波洛特的人,沒有發現可疑舉動。”吳良策把一天接近波洛特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給出一個結論。
“我這裡也沒有監聽到可疑情況。”田碧瑜道。
“師兄,你這邊呢?”林創又問郝立剛。
“沒有,看上去一切正常。”郝立剛道。
“朱曉光回來了嗎?”林創問道。
“回來了,他說王宏經離開飯店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貨棧買了一隻煤油爐子。”郝立剛答道。
“買爐子?他在裡邊呆了多長時間?”林創問道。
“五分鍾多一點。”郝立剛答道。
“這個時間倒是在正常范圍之內。不過,他說有病不回家也不去醫院,這一點非常可疑。那家貨棧叫什麽名字?”林創道。
“永輝貨棧。”郝立剛回道。
“哦,把這家貨棧納人監視范圍。哎,不對,你說那家貨棧叫什麽?永輝?”林創猛然想起什麽,又追問了一句。
“是啊,是叫永輝,你知道這家貨棧嗎?”郝立剛問道。
“是不是在中山東路東頭路南?”林創問道。
“是啊,你去過?”郝立剛緊接著問道。
“哦,我去過,在那家貨棧買過東西。”林創點點頭道,接著不再說話,眉頭一蹙,陷入了沉思。
“永輝貨棧不就是於高遠的貨棧嗎?王宏經為了見他而不惜撒謊丟下長官不管,難道他也是地下黨的人?他這麽急於見於高遠為了什麽?難道地下黨也要在這場中米談判中謀取什麽好處嗎?”
想到這裡,林創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