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笑的閑聊了會,心情都好上不少。……如果不是拿她逗樂的話,她的心情能更好。
路青言放下茶杯,擺手無奈道:“當初年少不懂事,見笑了見笑了。對了,阿莒,你可有察覺有何異處?”
林莒點頭。
還真有?!
路青言坐直身,一雙明眸緊盯著她:“是何原因?”
“那隻黑彩蜂出現得很突兀,我當時正與寧安話,正面對著她都沒在最開始發現,江承卻是當即就已經起身,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二階的靈獸,又是速度迅疾的黑彩蜂,他不過九流之境,賦異稟都沒那麽厲害。”
路青舟點頭認同,又道:“這事我亦發現了,黑彩蜂明顯就是他弄出來的。只是後來盯著他,卻是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路青言歎氣,“這一年來我就是這麽過來的,那子身上古怪多,明查暗查都是不校明歸對他優待得很,我又怕逼得太緊事無轉圜,實在惱人。”
路青舟:“難怪那子這麽張揚得意的,原來是覺得我們奈何不了他呢。”
可不就是奈何不了麽。
林莒暗回了她一句,垂眸道:“路府尊中的,是咒術。”
“咒?”
路青舟兩人對視一眼,居然真的看出緣由了。
這本事可真大!
路青言蹙眉思索道:“咒術難修,咒師在這千年間從未出世。再者明歸有府尊州令和傳承玉佩護身,她自己又是宗師境界的修為,尋常咒師奈何不了她。大咒師要對她下手,也不會讓她這麽活蹦亂跳的才對。更何況還有大長老……”
路青言著著反應過來,又急忙對林莒道歉:“呃、阿莒,你別誤會,我不是你錯了,這個……一時驚訝,所以……”
林莒見她慌亂解釋的樣子,搖頭輕聲道:“青言不用如此,我不在意這些,亦明白你的意思。”
路青舟為兩人半空的杯子斟滿,問林莒道:“阿莒可能看出是什麽咒?”
司武界的咒術傳承本就極為稀少,咒脈又在千年前選擇幫助前朝與武皇對著打擂台,自然只有失敗遁世的結局。
以至於現在的司武界之人,對咒術知曉得並不多。
林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緩聲道:“這個咒術名為牽絲咒,不會立即要人性命,卻也足夠惡心人。”
牽絲?
路青舟兩人品著這兩字,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林莒見她們均是沉下了臉,知曉她們的心情,仔細道:“傳聞牽絲咒乃是一位大咒師因愛而不得,費時三百年嘔心瀝血所創。中咒者自身無知無覺,心性習慣不變,毫無異常。或者,除了對施咒者極為順從外,其它皆是正常。”
對施咒者極為順從?
那和蒙騙強迫於人有什麽區別。這般算計而來的感情,又有幾分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路青言舉杯喝了一大口咽下,把激怒的心緒壓下去了才道:“所以這個牽絲咒,主要作用就是蒙蔽神智了?”
林莒搖頭:“不止,大咒師費時三百年創出來的術法,豈是那般簡單。中咒者心弦被控而不自知,七情六欲皆不由自主,不已是傀儡,但所思所為均會受到施咒者很大的影響。而這些影響,皆深於其本心,自然而然,旁人難改,其自身亦不會察覺出有異。”
路青舟凝神想了想,對林莒道:“但我想了明歸這些年的處事,除了在秦業那裡眼瘸之外,其它還算正常。”
林莒點頭,“沒錯。不瞞你們,我之前還因寧安而對路府尊不滿,今日一見,才知她的不凡。”
微頓了下,林莒方歎然感慨道:“不愧是寧安的母親,寧安那般聰明,路府尊如此才是合理。是我之前將路府尊想得差了!”
路青舟、路青言:“……”
怎麽個不凡你倒是啊!至於你的嫌棄,那麽顯而易見,不用也能看出來。
知道兩人心急,林莒抿了口茶潤喉,詳細道:“我今日觀路府尊形貌,清瘦而不羸弱,自信且從容,一收一發皆是自然之舉。她看向寧安的眼神也是沉靜理智的,顯然她並未被牽絲咒影響太深……”
路青舟一手扶額,一手平舉在林莒面前,很是疑惑的打斷:“等會等會,阿莒,你這段話我沒明白。不是牽絲咒本就走的是潛移默化再加蒙騙神智的路子麽?你這又自然之舉,我聽著怎麽覺得有些不自然?”
才被林莒收拾了,覺得非常前後矛盾的路青舟措辭還挺委婉。
林莒眨了眨眼,見路青言也是靜靜看著,意識到是自己沒有清楚,不怪兩人聽得暈乎。
再次喝了口茶,林莒對路青舟點頭道:“你這個的理解也算對的,是我沒清楚。路府尊……”
路青舟再一擺手:“叫路府尊太生疏了,你既然不討厭她了,就叫她名字吧。阿渝,明歸,路明歸這三個,你選,都校”
你是人師姐,又不是師尊,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路渝會願意與她結交的。 她可是一直就想要搶她女兒的人!
林莒默了默,知道路青舟不屈不饒的德性,看在路瑤的份上多給了她一點耐心,繼續了下去:“路渝所中的牽絲咒,很顯然,秦業就是牽系她情絲的人。”
這個她們也猜出來了,兩人看著林莒看過來的眼神,齊齊點頭。
“有這個咒術在,秦業在路渝心裡便是最為重要的那個,她自己都比不上。而當初你和秦業上生死台之前,明州便發出了赤色逐字令。”
路青舟好學生似的點頭,接話道:“夫子,學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赤色逐字令需要府尊州令加持,而明歸在中咒的情況下,仍然拿出來了,明她不止理智尚存,還知道自身的狀況並與之相抗。”
路青舟省了她這話的力氣,林夫子滿意點頭,接著道:“是的。以我所了解的牽絲咒來,牽絲咒成,中咒者絕對無法對施咒者起一絲不善之心。”
重生之江湖路非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