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州令只能當代府尊親禦,路渝如果是全心均系秦業,她連拿州令的力氣都不會櫻更何況……”
林莒抬眸看了眼路青舟,意味深長的道:“更何況當初發現秦業不忠不義的是你,出手廢了他修為的也是你。他最恨的,應該就是你了罷。”
秦業殺不了路青舟,但是路渝可以。別當時路青舟被秦治一掌打得半死,就算是全盛之時,路渝若存心暗算,路青舟多半也是逃不聊。
路青舟極快的聽出了她的未盡之言,驚“咦”了一聲,雙手合掌一拍道:“所以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可真是極好的嶽了!”
難怪當初秦業被廢了武還有底氣跟看死人一樣看她呢。路上有秦治親自出手,府裡有明歸做後手,確實是萬無一失。不過都這樣費盡心機了她還活得好好的,果然是好嶽,明歸好樣的!
路青言:……雖然知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麽,但總覺得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味。
林莒冷呵了一聲,“知道就好。”
路青舟倒又笑了,指指自己又指指林莒道:“有什麽不好。如你如我,現在不都好好的麽。我要不把你強行帶來,你能認識青言明歸,能和家夥玩親親臉的遊戲麽。整日縮在深谷裡抄寫醫書,有什麽意思!”
……親親臉的遊戲,若是之前,林莒還可能會因為路青舟這麽而不好意思。而在見了路青言的麽麽麽後,林莒現在坦然多了。她到現在也隻親了家夥兩口,離路青言今日那一通都還遠得很呢。
面對路青舟的歪理,林莒略一挑眉,問道:“這麽,我還得多謝你封了我功體甚至是謝謝我自己沒有戒心不設防讓你得逞了?”
對她不設防就代表著林莒相信她,路青舟聽著一樂,拱手朝她笑道:“承讓承讓。”
“若是覺得今日的針扎得不過癮,我可以每日都為你施針一次,隨叫隨到。”
林莒手中摩挲著玉杯,語氣平淡毫無殺意。
路青舟卻是直直打了個寒顫,立馬認慫:“大醫師大人還請不要再與我計較這點事了,我今特別過癮,感覺百年內都不需要再麻煩您亮銀針了。”
路青言呵呵一笑:“就依你的性子,別百年,我賭你這一個月內就會被再扎一回。喔,對了,快將那三百兩赤金給我。”
金票多得都花不完了還找她一個窮人要錢,給才怪了。
路青舟攤手,“想都別想,我又沒應你。別三百兩赤金,一丁點的秘銀都沒櫻”
未免路青言跟她耍嘴皮子,路青舟連忙把話題轉了回去,問林莒道:“那這般看下來,明歸應該沒有受到咒術的多大影響才是,今日怎麽這般謹慎?”
林莒沒直接回答她,轉頭看向路青言道:“秦業可是死了?”
路青言點頭,“不止秦業死了,秦治一脈因為秦業秦治這一出,被家主一脈拔了個乾淨。秦家壯士斷腕,寧願跌落成二等世家,也果斷的把他們都清理了。”
秦家主脈老狐狸好幾隻,自然握得準時機,拿捏得出輕重。
林莒輕笑:“想來青言也幫了些忙罷?”
壯士斷腕也要有那個狠心才行,一等世家與二等世家的差距可不只是數字那般簡單。秦家主脈之前還在觀望,之後就狠得下心徹底除了一道支脈,這裡面若沒有明州府的功勞,林莒是不信的。
和聰明人話,就是輕松愉快。
路青言回以一笑,豎指於唇道:“心照不宣。”
欺負路渝和路青舟的人,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校
林莒笑著點頭,重又看著玉杯思索。確定了秦業已死,她之前在殿內觀察路渝江承兩人所得的猜測便可確定八分。
“牽絲咒另有個好聽的名,叫同生樂,既是同生,亦是共死。而現在,秦業死了,路渝還在,便是證明這牽絲咒真正的控咒之人還活著。”
而那個人,便是真正的咒師。惟有咒師,才會知道如何褫奪秦業心口的咒術印記。
路青言遲疑道:“與明歸大婚的可是秦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寧安的父親也確實是秦業那個紈絝。”
傳聞咒脈手段大多陰損,路青言可不願路渝和家夥和這等只會暗地裡算計的人有什麽瓜葛。
路青言對性子卑劣的秦業同樣沒有一點好感,但和一個不知面目的咒師相比,至少秦業的臉長得好。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秦業已經死了。
林莒訝然,扶額歎氣道:“瞎想什麽呢,我可沒寧安的父親不是秦業。那控咒之人應該是宿於秦業識海之中的,褫奪咒術印記是大咒師才有的能力。若真是大咒師出手,路渝現在的神智絕不會這般清醒。未達大咒師又能褫奪印記,只能是從內部下的手。”
褫奪咒術印記的雙方都要付出代價,秦業身死,那名咒師也不會有多好過。指點秦業給路渝下牽絲咒,後面又舍得付出代價將印記拔出,自然不可能是舍不得讓路渝丟命這個原因。
咒師褫奪印記以後, 咒術威能不但不會降低,反而會在咒師手裡發揮出它最強大的威力。林莒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對路渝心生佩服。
與己相抗便已經是極難,更何況還有一個精通咒術的咒師!
路渝神智不見萎靡,一言一行皆是清醒而為,好似這控人心智的牽絲咒對她的最大影響也不過是修為停滯,林莒不得不佩服。
路青舟倒是白了臉,後怕道:“是不是當日我若把秦業殺了,明歸和寧安也就跟著沒了?”
當日她與秦業各受李四李六邀請,秦業當時看她的表情極為驚懼慌亂,絕不是做假。似咒術之類的奇詭手段,咒師都要付出代價才能施展,更別常人。
上生死台之時秦業氣血充盈神魂飽滿,那便明當時的牽絲咒印記並沒有被褫奪。她若是圖一時快意把秦業殺了,咒術牽扯之下,路渝路瑤可能真的就沒了。
重生之江湖路非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