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桑鐸·克裡岡攤手冷笑。
“我負責的北面圍牆。守得固若金湯,就是因為我在戰前殺死了幾個膽小不敢上前的民兵?
怯弱者就不該上戰場。”
哈裡·凱恩聞言怒氣值開始拔升,他再次重複道:“我說過,他們不是士兵,只是來協防的居民。”
桑鐸·克裡岡口氣依舊強硬,“身處戰場,便只有士兵。”
哈裡·凱恩還想再說什麽。
嗚嗚————
城外再次吹響了號角聲。
敵人第二輪進攻要開始了,哈裡·凱恩必須馬上回到敵人主攻方向的圍牆上組織士兵防禦。
他瞪了獵狗一眼,警告道:“你再濫殺民兵,如果我還活著,我會親自拿下你。”
獵狗從一個民兵手裡搶過一顆烤土豆,塞進嘴裡狠狠的啃了一口,看著哈裡·凱恩帶著侍從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後對那個被搶了土豆的家夥,瞪眼道:“看我幹嘛?敵人馬上要上來了,如果你不想被我砍了腦袋的話,一會最好表現的比之前更英勇一些。”
獵狗剛惡狠狠的訓斥完,就被頭頂掠過的一個胖乎乎影子給驚呆了。
……
白港城的清晨,格外的冷寂。
昨天夜裡領主府邸傳出的喊殺聲,讓整座城池陷入了震驚。
當第二天曼德勒家族的封臣齊聚議事廳時,發現坐在高台的人,由曼威·曼德勒伯爵換成了威裡斯爵士。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麽事。
威裡斯爵士看著高台下神色不定的眾人,親口承認道:“我威裡斯·曼德勒,現在是你們新的白港城伯爵。”
白港城北門外,營帳連綿,蜿蜒數裡。
一萬五千剝皮人軍隊主力扎營於此。
盧斯·波頓從霍伍德抓來的兵勇正在給營地開拔。
今天的天氣很好,昨夜的大雨洗刷了天空。
湛藍的天空像是一塊藍寶石。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進行一場大戰。
盧斯·波頓神清氣爽的走出大帳,他的軍隊正整備軍馬,也開始列隊。
相比起剝皮人營地的熱火朝天。
林恩的軍隊就顯得有條不紊許多。
林恩昨天夜裡睡的很不好,白港送來都是一些老舊的軍資,他的帳篷上就有了一個大口子,帳篷裡不斷的竄入冷風,晚上睡在裡面冷颼颼的,簡直能凍死個人。
後來他甚至跑出營帳,在營地找了一個乾草堆,迷糊著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露天的草堆裡,竟然比在鼓著一個大口子的營帳,睡得還暖和些。
太陽如期而至的爬上當空。
如約而至的還有那只在天空呱呱怪叫的烏鴉。
大地又開始暖和起來,林恩冷冰冰的心也溫暖了許多,後半夜的時候,系統傳來了提示音。
領地沒有被攻陷,也許敵人被消滅或是撤退了。
總之支線任務提示完成了,這是一個好消息。
林恩吊著的心,終於落下。
盡管不清楚是誰在打自己領地的主意,但是他推測應該是白港或是老城的兩大家族其中之一。
北境東南沿海就這兩家有這個實力。
白港給的帳篷破舊,不過糧食倒是給的很慷慨,興許是害怕林恩的軍隊無法吃飽喝足,對圍城剝皮人軍隊作戰時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運來的糧食裡出了乾麵包以外竟然還參著不少魚肉。
不過,林恩現在大軍人數接近兩萬,這些糧食也就夠一兩天的口糧。
林恩在一份乾麵包抹上黃油塞進嘴裡咀嚼一口,對一旁的傳令官道:“下一批斥候什麽時候回營。”
林恩的身邊負責傳令的都是從輕騎兵中挑選的。
人數是十二人,挑選的標準就兩條————腿腳機敏,嗓門夠大。
傳令官是每一個主將統領大軍時必備的工具人。
此時一個聲音極有辨識度的公鴨嗓傳令官,聞言出列道:“大人,最新的探馬是天朦朦朧派出去的,估計很快就有匯報的消息傳上來。”
正在林恩準備說話之際。
從營地門跑來一個通報兵。
“大人,白港城的伯爵大人又派人送來了一批糧食。”
什麽時候那個摳門的鰻魚大人這麽上道了。
林恩拍拍手讓人將押解糧秣的白港軍放入營地。
林恩的臨時營地搭建得很是急促,沒有時間準備拒馬和營寨大門,只是在大營的前方簡單的挖了三道壕溝。
每道壕溝之間,間隔五十米。
壕溝挖的不是很深。
只要能依仗這三條壕溝,在敵人突然發動夜襲時,阻擊戰馬突襲就行。
壕溝前用挖出的泥土,堆砌一座座鼓起的泥土包。
如果願意,士兵躲進壕溝裡,用盾牌架在壕溝的泥土包上。
這就將會是一個個可以躲避箭矢的地下牆垛。
負責運輸糧秣的白港騎兵一路細細打量著林恩營地的布置。
當他他來到林恩面前後,躬身施了一個騎士禮,讚歎道:“伯爵大人,您的營地布置別具一格啊。”
林恩笑呵呵的看著他,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昨天晚上押送物資的好像不是你啊,難道白港城有幾個軍需官?”
那騎士看起很年輕,一身穿著程亮的鋼板騎士鎧甲,連紋章都十分鮮豔,不過瞧他憔悴的神情與深陷的眼窩,就知道昨晚一定沒有睡好。
這人被林恩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
眼神冷硬,嘴巴緊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林恩瞅了瞅這家夥,這人渾身有股子血腥氣,根本不可能是一個躲在倉庫裡數軍資的軍需官。
“你是誰?”林恩又問。
“曼德勒伯爵大人稱我‘臭腳’,大人。”騎士緊閉的嘴唇緩緩張開。
“所以,為什麽曼德勒大人會讓你來送糧秣,昨天那個老頭人呢?”
“老軍需官大人,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囑咐我押運這些糧食給大人。”臭腳騎士解釋道。
林恩看著運輸的馬車,從溝壑間留出的大道,駛入營地中央。
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猜他一定是因為昨天給我的是一頂破帳篷,怕我找他算帳,所以借故不敢來見我,對嗎?”
那名騎士也跟著笑起來。
當林恩止住笑聲,對方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這個木訥的騎士,真不明白曼德勒家族為什麽會派出這麽一個家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