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那個家夥的發跡太過突然。
他回到北境後,第一時間派人打聽過林恩的家族,聽說只是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後,他就陷入很長時間的無語。
一定有某個大家族再背後支持著這位羅斯柴爾家族的年輕後輩。
這是波頓總結出來的結論。
那樣家族足夠龐大,也許是他視野不曾關注到的南方家族,或則乾脆的來自狹海以外的大陸。
盧斯·波頓沒有被林恩所謂的重甲騎兵與重甲步兵嚇倒。
他對自己的剝皮人軍隊一向充滿了自信,而且戰場從來都只是算明面的戰力這麽簡單。
無論如何,這一次絕對不能退避。
以林恩的實力膨脹速度,如果再不拔掉這顆釘子,恐怕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場滅頂之災。
恐怖堡伯爵盧斯·波頓深思熟慮後,開始在眼前桌案上的信紙上,提筆書寫起來。
一個埋在白港城中的關鍵人物,是他此行南下攻打白港城最大的依仗。
很快。
一隻渡鴉趁著夜色飛入了孿河城的領主府,外圍的一處別院內。
那裡是白港繼承人威裡斯·曼德勒爵士的別院。
威裡斯·曼德勒爵士威曼伯爵的長子。
他肥胖、禿頭、留著大胡子,為人沉默而多禮。
威裡斯爵士當初帶領著白港的兵力加入了羅柏·史塔克的軍隊。
當北境聯軍分開時,他被分派到盧斯·波頓旗下。
因為羅柏兵敗,他本該帶著本部軍隊去綠叉河支援的任務被迫叫停,之後隨著北境軍隊北撤孿河城。
和盧斯·波頓參與了陷害羅柏·史塔克以及北境一眾貴族的血色婚禮一事後。
隨著波頓一同從孿河城西門,在鐵群島軍隊面前突圍回到了北境。
威裡斯最近總是夢見史塔克家族的冤魂來找他復仇,原本一個禿頭大胡子的壯漢,現在頹廢的就如同一個流浪漢。
他想起波頓在北境與他分離時的那句話,
“如果你的父親繼續活下去,你想成為下一任白港城主,將是癡人說夢。”
渡鴉的紙條被他握住手裡,昏暗的屋內燈光下,他的大胡子微微翹起,旋即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裡雅·渥爾菲一個身材豐滿的婦人,她有著紅潤多肉的圓臉龐和黃色的頭髮。
她在窗邊座椅坐下,窗外是首相塔焦黑的夜色。
“你遲早會是這座城池的主人,我的丈夫?難道你的耐心在河間地丟失乾淨了?”
“我對波頓發過誓,我會盡快得到白港城的城主之位,並且宣誓成為他的封臣,而現在我的父親卻聽了學士的話,打算以白港的名義公開支持林恩·羅斯柴爾德。
那家夥的父親以前只是一個騎士,見我的時候都是彎著腰,現在居然要我對他的兒子彎腰?”
威裡斯皺著眉勸解,“你那是被利劍抵著喉嚨發的誓,做不得數。”
威裡斯聞言沉默下來。
他的夫人裡雅·渥爾菲卻從丈夫眼中判斷出了一切,
“你的誓言只是借口,你已經失去了耐心,現在迫切想成為新的白港伯爵了是嗎?”
威裡斯歎了口氣。
“我在孿河城親眼看見羅柏·史塔克是如何被羞辱著處死的,當時我害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可是史塔克啊,北境的封君!“
他重複道,”那可是史塔克啊,在南邊那些手握權利的大人物面前,就這麽淒慘的死去。”
裡雅聲音裡帶著顫聲,“你這樣做會遭受諸神的懲罰。”
“閉嘴!你這是什麽話!?白港伯爵本來就屬於我,我只是提前獲取我應得而已!”
威裡斯給了夫人一耳光。
打完之後,他又深深看著捂臉哭泣的妻子一眼。
“你先去休息吧,把兩個女兒看好就行。”
白港城的海軍營地,騎士們開始聚集起來手下的海軍士兵。
他們中大部分是威裡斯的人手。
城內的守備軍幾乎都被派遣去了白港城北城門。
城裡巡邏士兵也別比往日少了許多。
三十名騎士和他們的侍從們等在白港港口的馬廄裡,其中一半是直屬曼德勒家族的海軍序列,另一半則是威裡斯爵士陸續招納的自由騎士和雇傭士兵。
這裡的士兵人數大概有二百多人。
不多,但是攻打領主府邸足夠了。
威裡斯爵士會替他們打開領主府邸大門,從內部的叛亂總是很容易成功。
為了在晚上容易辨認,這些人的盔甲袖口都扎上了紅繩。
威裡斯爵士來到馬廄後,所有人都默默的從乾草堆爬起身。
“我們是對伯爵大人進行勸誡,還是直接關押?”
一個騎兵低聲問威裡斯爵士。
威裡斯爵士走到他身邊,拉開他身後的馬欄,裡面是一匹白色的公馬坐騎,它的名字叫‘白公爵’。
自從回到白港,威裡斯·曼德勒已經許久沒有摸過這匹白公爵了。
當時他就是騎在這匹馬上,對盧斯·波頓作出承諾的。
一個侍從替他給‘白公爵’披上曼德勒家族的淺藍鞍配,並替他牽住韁繩,服侍威裡斯爵士上馬後,——這名侍從遞給他一柄長矛武器。
“拿著它,騎士。”
威裡斯爵士坐上戰馬,抽出腰間的一柄短劍遞給那人。
“你們的伯爵大人,可不是一個甘願認輸的人,他會拚死搏鬥,你用這柄劍送他去見七神。”
威裡斯爵士不願向他的手下撒謊, 哪怕是個金光燦燦的慌。
“我準許你這麽做,明天天亮以後我就是新的白港城伯爵,我有資格讓你這麽做。”
說罷,他用左手抓起韁繩,催馬離開馬廄。
“獵狗,”
漁村港圍牆上,哈裡·凱恩一臉怒容的對獵狗喊道:“你一會就留在我旁邊,火油沒了,如果你願意繼續參與城防的話,你來我身邊。”
獵狗桑鐸·克裡岡本來坐在圍牆的牆垛後,聞言用劍撐起身子,緩緩站起來。
他與哈裡·凱恩一樣,身高都超過了一米九。
獵狗桑鐸·克裡岡平視著凱恩,咧開一嘴的亂牙,獰笑道:“就因為我割了那些人的腦袋?”
“他們是領地裡的居民,你無權處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