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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以東大海以西》第132章:世人隻道拜天神,不知天神羨9州。
  說到這裡,波切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無盡的悲傷,和對那生靈塗炭的惋惜。“造了孽了,我好不容易這些年經營的生命,就這麽全糟蹋了。”他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四季顛倒、洪水頻發,乾旱千裡,冰封數年。一連串的災難在這大陸肆虐。我實在看不下去,曾現身一次教會刹莎四季掌控之法。可誰知,這兩個家夥學會後並不領情,仗著擁有了我無上的功力將我打的再次昏迷了幾百年。他們竟然把自己身體怪異的變異怪在了我的頭上。試想他們如果只是單純殺了那二獸,也不至於落得這樣下場。”

  說到這裡,波切的臉色有些沮喪,似乎是對刹莎兄妹有些埋怨。頓了頓,波切接著說道:“這片大陸的四季掌控,一共是分了兩處機關。”波切抬頭朝著那鷹嘯峰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說道:“一處便是你們好朋友熾的家,那裡是曾經的鵬巢。另一處嘛...”波切扭頭往東方看了看,那眼神仿佛穿透這層層廢墟直達大海:“便是那大海深處的鮫穴。”

  梵歌和明珠大氣不敢喘,坐在那裡聽波切繼續講著:“象征至陽火焰和萬物生長的鵬棲息最高上峰,掌管春夏和溫暖以及萬物生長。象征至陰冰封和水分滋養的鮫穴棲息最深大海,掌管秋冬和冰封以及降水滋養。所以,如若想讓這大陸回歸一年四季的平衡,就必須讓刹棲鵬巢,莎居鮫穴。”

  說道這裡,波切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埋怨,又有一絲憎恨,他看著梵歌和明珠接著說道:“明明是他們二人誤飲鵬鮫的血,誤食鵬鮫的心,但卻要把這責任歸在我身上,你說我冤不冤。”見波切將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說得如同市井見的衝突,梵歌和明珠在旁邊愣是沒敢答話,只能拚命點頭。

  波切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萬幸的是,這兄妹二人還算良知未泯。擁有了我通天力量的二人隨意便感知到了世間的疾苦,一咬牙,莎便移居到了深海鮫窟,刹也把自己釘死在了鷹嘯峰頂。自打這時起,大陸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聽到這兒,梵歌和明珠心頭的疑問也算是得到了解答。原來那刹和莎分居兩地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世間蒼生,一時間對他們二人也是又充滿了敬佩。梵歌想了想問道:“前輩...波切...大法師...”面對著曾經的造物主,梵歌有些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就叫我前輩吧,我要因這點稱呼自己跟自己難受,那我早就要難受死多少回了。”

  見他灑脫,梵歌索性直接點了點頭問道:“傳說中您還給他們施加了詛咒,這又是為何?”波切搖了搖頭道:“我法力已經沒了,哪兒來的力氣給他們施加詛咒?不過後來一切的確都是因愛而起。那刹和莎因為依戀對方,每隔一段時間便見面一次。而每一次見面,不是洪水就是暴雨,再不濟就是氣溫驟降和連日乾旱無水。每一次災難,對這大陸的生靈來說都是千萬條生命的逝去。”

  說道這裡波切搖了搖頭道:“唉...實在太過慘不忍睹。二人每次相見便是天地間的災害。他們兄妹二人不忍心生靈塗炭,所以結伴去賑災。但這裡的災害剛救好,那裡便再次發生其他禍害。但百姓不知,他們只知道自己犯了災害,刹莎兄妹賑災了,便把他們二人奉為神明;但卻不知只要他們二人分別守住自己鵬鮫的巢穴不離開,便可一切太平。”

  說道這裡波切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對那個多災的年代充滿惋惜。波切繼續說道:“至於那口銅鍾,是百姓們為歌頌刹莎兄妹救蒼生於水火而鑄造。

但大鵬的怨念太重,附在了銅鍾之上。當時一陣龍卷風之後,銅鍾便自己飛到了鷹嘯峰頂。每日自鳴想把山峰振倒與鷹嘯族同歸於盡。而蛟龍的怨念則直接附身到了莎的魚尾之上,讓她永遠無法變成人形,只要離開水面,便會難以呼吸,乾涸而亡。”  梵歌聽完點了點頭問道:“那這鷹嘯峰頂的烏雲又是怎麽回事兒?”波切看了看峰頂,長歎一口氣回道:“鵬鮫怨念幻化之前,刹莎兄妹便都婚嫁,有了後代。刹或許是處於對後代的保護,原本想以自己的力量鎮住銅鍾裡大鵬的怨念,讓自己的後代可以離開鷹嘯峰。但沒曾想怨念太強,最終自己也被銅鍾的怨念吞噬,最終形成了那片維持四季平衡的烏雲。而莎見自己的哥哥死去也不想苟活,便也自斷了經脈,將自己的力量均勻的分給了自己的後代,讓他們生來便可擁有操控水元素的能力,這樣好讓她的後代可以在海底這種險惡的環境中不至於太過危險。”

  梵歌和明珠聽完波切的話語,這才對一切恍然大悟。明珠想了想好奇的問道:“事情已經如此,你為何不提醒一下熾和冰呢?畢竟,他們二人不知情。”波切搖了搖頭:“這熾乃銅鍾裡刹殘存的意識所化,冰乃莎殘存意識所化。他倆把我害成這樣,我憑什麽幫助他倆?雖然他們沒有了前生記憶,但他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他倆遭了老罪了。”波切說完,掏出懷裡的酒葫蘆,猛地喝了兩口,孩子氣一般不再理會明珠和梵歌。

  看著波切生氣的樣子,梵歌輕聲說道:“我看倒未必,明明是前輩貪戀世間的美酒和美食,流連忘返不想回到天上吧。”波切被這麽一說,臉微微發紅。隨口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沒有義務幫助他們。任憑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明珠好奇,繼續問道:“難道天上就沒有美酒美食嗎?”波切見明珠好奇,回道:“天上什麽也沒有,只有無際的白色。掌管這麽大一片陸地,保證其中的風調雨順,這活兒可不是一般的辛苦。每天都要為各個地區操心,今天這片森林被砍多了,要教訓那片村民,明天那裡又要發生戰爭了,又要擔心死傷太多人導致滅族。很累很累的,哪兒有時間喝酒吃肉。你看,我只是那天稍不留神喝了兩口,就成了今天這樣子了。”梵歌和明珠長大了嘴巴聽完了波切的嘮叨,一時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震驚的二人,波切自知理虧,坐在那裡不再言語。

  前一刻還是雄風萬裡的天上尊神,而此刻波切卻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坐在那裡嘬著酒葫蘆。看著如此的天神,波切和明珠哭笑不得。明珠想了想繼續問道:“熾哥哥和冰嫂嫂,他們二人是無辜的。但卻為何也要遭受這樣的痛苦,也要分居兩地?”

  波切回道:“這也是我所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這鵬鮫倆畜生執念如此之深,竟然將自己的執念寄托到了這兩個嬰孩身上,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生長變大,才鬧出了今天這般結局。不過換句話說,若他們體內沒有那鵬鮫的執念,熾也不可能突破雷電屏障,冰也不可能走上陸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環。”說道這兒,似乎波切有些勞累,便把已經空了的酒葫蘆遞給梵歌示意幫他打一些酒過來。

  待梵歌回來,波切接過酒葫蘆猛灌一口借著說道:“當年我剛醒酒的時候體內力量所剩無幾,那時的我便從那天上掉到了這大陸之上昏昏睡去。沒想到這一睡,便是幾千年的時間。而後,我斷斷續續醒來過幾次,每次醒來差不多都是幾十年,百來年。這其中,的確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故事。”

  說到這裡,波切原先詼諧的眼光中滲出了幾滴淚痕,陷入了之前的記憶。見自己失態,波切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直到四百年前,我也忘了自己睡了多,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是躺在那大草原上一棵孤零零大樹的軀乾之內。”說道這裡,波切扭頭看了看明珠,繼續說道:“然後,你就知道了,你們的族人把我奉為了神靈波切大法師。”

  梵歌和明珠震驚的聽著這一切,此刻已經失去了那神力的波切,功力尚且如此厲害,那天神的力量又將會是什麽樣子的存在?兩人無法想象。然後波切繼續說道:“而在這之前,熔爐城的人把我叫做火神,因為他們居然笨到不會使用火種。而我想吃烤肉,便教會了他們使用火,給我烤肉吃。”

  梵歌震驚的長大了嘴巴:“我就說,熔爐城的火神節上的雕像是一個騎著毛驢的白胡子老者,原來那就是前輩您呀。”波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長生城那邊,他們把我和...和她,喚成往生雙神。這些愚蠢的家夥既然把我雕刻在城牆上,難不成我要給他們看大門嗎?”

  梵歌和明珠都被波切的詼諧逗笑了,知道他說的門神其實是長生城皇宮門前的那輛尊巨大雕像。而對於往生雙神的傳說,在大陸流傳已久,明珠和梵歌自然也是都有過一些聽說。因為太過悲情,所以兩人也沒好意思深問。

  波切轉眼看了看梵歌說道:“你知道你們梵歌族把我叫什麽嗎?”梵歌想了想,身上寒毛樹立,輕聲說道:“難道是...愛樂之神?”梵歌點了點頭:“對嘍~~~”梵歌隻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開始慢慢崩塌,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波切隨手一揮,一陣微風將梵歌托起,讓他再次坐在了石階上。

  “別跪了,我被人跪了幾萬萬年,煩都煩死了。好好坐我邊兒上吧。”然後雙眼看著鷹嘯峰頂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鵬鮫相惜,這鵬鮫幻化的嬰孩自然同理。雖說熾和冰是鵬鮫怨念所托生,但畢竟是鮮活的生靈。被這樣活生生分離兩地,著實是苦了這倆孩子了。萬幸他們二人隨著力量的增長意識到了事情的危機,早早分離才未釀成大禍。要是這倆畜生真的出來了,我還真收拾不了他們了。”

  梵歌聽到這裡問道:“那眼下,是否有什麽方法可以搭救這對苦命鴛鴦?”波切搖搖頭道:“現在我已失去神力,早就無法繼續探查這其中的原委。所以,我也是毫無辦法。”聽波切這麽說,梵歌那原本充滿希望的眼光再次暗淡。看著梵歌那頓時萎靡的樣子,波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他們二人彼此相吸,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聽波切這麽說,梵歌的內心稍稍安定下來。“不過,冥冥中我感覺鵬鮫不會復活。這倆畜生本就是我神力所化,他們復活雖然不會恢復我的神力,但我會有一些感應。但是截至目前,我沒收到絲毫感應。”一邊說著,波切兩手一攤,露出無辜的表情。梵歌聽完追問道:“那是不是意味著熾還是有機會戰勝鵬鳥的煞氣?”波切點點頭:“目前看來熾的贏面更大一些。”

  梵歌聽完點點頭,思索著波切的這番話語。這時,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明珠突然插話道:“波切大法師,明珠聽下來也有些明白了。鬥膽說一句,似乎您對自己神力被剝奪並不在意。”波切呵呵一笑道:“哈哈...沒了神力的我居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隨意走了兩步活動了一下筋骨接著說道:“對呀,做神仙有什麽好的。這人間多好,有美酒,還有這麽多的美食。那天上,除了煞白的雲彩,什麽都沒了。每天只能是看電影一樣看著人世間的吃喝享樂卻因自己神力太高卻無法下凡享受,這是多麽痛苦的差事啊。”

  說道這裡他轉身看著畢恭畢敬站立起來的二人,問道:“你們說不是嗎?難道做一個凡人不比那神仙更加逍遙快活嗎?哈哈哈哈哈.......”波切發出爽朗的笑聲,梵歌和明珠也被波切這一席話說的若有所思。

  太陽逐漸西下, 波切指使了梵歌,將一大桶剛釀好的高原紅放在了毛驢身後拉著的小車上。毛驢嘶鳴一聲,似乎是對這沉重的木桶表示不滿。“波切大法師,不再多留幾日了嗎?”明珠問道。波切笑盈盈的看著那滿滿一大桶美酒回道:“不留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把你父親的情況跟你說了,你也好安心生寶寶。我這麽多上等香料,都被你丈夫搜刮走了,我今年是有的忙嘍...再想搜集這麽多好東西,最快也得今年入冬才能弄齊了。”

  說完波切一臉的不甘心,似乎對自己的一箱子香料有些不舍。旁邊的梵歌聽到波切這酸溜溜的話,趕忙低頭乾活就當沒聽到。在梵歌的心裡,能讓自己的夫人好好吃飯養胎,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收拾妥當,波切再次騎上他那頭小毛驢。不過毛驢卻發出一聲嘶鳴,似乎對這麽多的重物表示不滿。波切摸了摸那毛驢的脖頸說道:“辛苦了老夥計,我現在帶你去都是甜滋滋胡蘿卜的地方,你快些趕路,咱們早到早吃飯。”看著波切親切的把坐下的毛驢稱作老夥計,梵歌和明珠都不約而同的笑了。曾經的天神,現在的灑脫野鶴,兩人對波切的敬佩更多了一層。

  毛驢聽波切這麽說完,輕輕嘶鳴了一聲,三步並兩步的朝前趕去。波切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遠送。余暉西下,留不住一片紅霞。唯有波切那高歌徘徊在這片充滿溫情的廢墟中。

  冰川初凝五洋潮,驕陽似火暖天門。

  世人隻道拜天神,不知天神羨九州。

  波切一邊哼唱著,與毛驢一起消失在夕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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