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徐仕清邀請他參加同學聚會的日子,這天,楊彪換上了許久沒穿的軍服,深灰色的軍服與亮劍中的晉綏軍的楚雲飛所穿的常服一樣,領章是黃邊金底兩杠兩星(這是由於中央在1921-1936年1月期間做的軍服改革,雖然已經發送變化,但考慮到主角1936年還在德國,所以軍服顏色設定為深灰色)。
對著鏡子照了照,雖然沒有民國小生的帥氣,但是楊彪上上下下卻透露出一股成熟的男人氣息。
楊彪正了正軍帽,理了理衣領,這才從房間出來,這就顯出沒有結婚的痛苦了,已婚男性是妻子溫柔的幫他打理,而單身狗就只能靠自己(* ̄m ̄)。
在路上叫了輛黃包車,楊彪獨自前往了同學聚會的飯館,聚會的地方是金陵城內的一家老字號。
明清時代的建築風格,閃亮的雕梁畫棟一看就是新修繕的。
徐仕清和楊浦兩個人一身軍裝站在店門下,看見李崇的身影就上前迎了過來。
二人一左一右夾著楊彪往裡走,“走走走,裡面來了許多同學,就差你了”
“都有誰啊?”
“老馮,文斌都在,還有炮兵科的侯尚清,還有一些人估計你不太熟,不過你的大名他們倒是聽過。”
楊彪面對徐仕清的吹捧,只是樂呵呵的笑著。
二人一個勁的推著楊彪往酒樓的一個包間走。
包間門打開,裡面的人見到楊彪來了皆是起身相迎。
老馮馮德彪,徐文斌是楊彪一個寢室的二人看到楊彪,起身就撲了過來,給了楊彪一個熊抱。
“老楊,許久未見,倒是愈發的沉穩了哦!這幾年不見都升到中校了”
“是啊,這好家夥,果真不愧是翹楚啊!”
二人松開懷抱,不停的噓寒問暖,徐仕清見他們二人不停的圍著楊彪說活,周圍起身的同學又插不進去,為了避免尷尬,就見機給楊彪介紹在座的人。
“你們有什麽活,飯桌上在聊,有的是時間,你們急什麽,來,楊彪,我給你介紹一下。”
徐仕清一一的給楊彪介紹了在座的人,又寒暄了好一會兒,才讓酒樓的小廝們把一眾菜品都端了上來,這大冷天的,提早上菜,怕涼。
這次聚會也有小十人,為了提起氣氛,徐仕清先提了一杯酒。
“這時光飛逝啊,自黃埔畢業以後,這是頭一次相聚,什麽都不說了,先走一個。”
一輪過後,眾人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氣氛已被調動了起來。
“這次西安事變,也不知校長如何?”徐文斌這個文弱書生挑起了一個話題,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應該不要緊,何部長已經組建了討逆軍向西安發起了進攻,一定能就出校長”炮兵科的侯尚清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卻覺得未必,現在黨內有許多聲音,有人不看好,有人看好,還有人覺得何部長想篡權。”徐仕清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到。
徐仕清說完眾人皆是沉默,只有楊彪一人正和飯菜較勁,最近楊彪飯量見長。
徐仕清見楊彪隻吃菜不說話,便問他的意見,楊彪將口中飯菜咽下去,說到:“軍人禦辱救國為盡天職,我始終認為軍人不碰政治為好,但校長一事確實值得我們這群學生關心,不過我覺得校長應該不會出事。”
“為何?”徐仕清面露疑色。
“因為政治始終是妥協的,反正和你們說這麽多你們也不懂,
你們就只要知道校長不會出事就是了。” 眾人哈哈一笑。
酒過三巡。
“老楊,和我們說說德國留學的事兒唄,上次你和我說你去德國留學一年,我還沒細問呢,給我們講講。”徐仕清一個勁的問。
“這有啥可說的,就那麽回事兒。”楊彪一個勁的推脫。
奈何架不住這一屋人一直問,楊彪便結合後世的記載和前身的回憶給他們講了一下歐洲的見聞。
“你們知道嗎,其實英國內部也不怎麽太平,他們分為英格蘭人和蘇格蘭人,蘇格蘭和英格蘭互相看不對眼,經常內鬥……一群大老爺們穿個紅褲衩子,根本讓我看不下去。”
楊彪講了一些有趣的段子,逗的眾人皆是哈哈大笑,原來列強也是人,他們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他們也怕槍炮子彈。
待到楊彪講完,眾人又講了一些自己這幾年的境遇,都是在部隊練兵,有兩人是乾情報的,工作內容比較枯燥,在參謀部玩密碼本,成天跟密碼數字打交道,反而沒有勁,徐仕清見大家都說完了,又拿出一盒煙,散了一圈。
眾人一一接過,楊彪放在嘴裡叼上,然後用火柴點燃,美美的吸上一口,然後吐出來一個漂亮的煙圈兒。
……
飯吃到這裡也到了該散夥的時候了,從酒樓出來,各自回家,有些同來的人攙扶著喝醉的同學,勾肩搭背的走向遠處,大多數都是一個人來的,互相道了個別,就各自返回住處。
楊彪也一個人走了,走在這條街道上,獨自從口袋裡拿出煙點上,一陣寒風吹過,楊彪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三年一過,已是物是人非,徐仕清變得圓滑,徐文斌少了幾分文弱,增加了幾分軍人的堅毅,這世道在變, 人也在變哦!
回到家時已是晚上,這兩天楊父楊母都待在家裡,沒怎麽出去,楊彪一身酒氣的回到家,楊父在客廳中喝著茶,楊母看見進來的楊彪搖搖晃晃的,連忙跑過來扶她。
“兒子,你幹什麽去了?怎麽一身酒氣。”
“今天同學聚會,喝了點兒。”
“算了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春妮,春妮,過來一下,把少爺扶上樓去洗個澡。”
楊母叫來一個名叫春妮的小丫頭來扶楊彪,但一個小丫頭怎麽抗得起楊彪這個男人的身體,好歹也是一百來斤。
所以春妮扶著楊彪上樓時是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上了樓,將他放在床上,有去浴室給他放水,但等他放好時,楊彪已是睡著了。
春妮向楊母回稟了一聲,楊母說了一句“隨他去吧”便讓春妮下去了。
楊母回頭看了看楊父,楊父卻只是低頭摸著茶杯,仿佛不問世事一般。
楊母看不下去了,先發問了。
“老頭子,這裡也沒外人,兒子也不在,我就明說了,這些年你看你把咱兒子折騰成啥樣了。”
“我那是為他好。”楊父瞪了一下楊母。
楊母低下頭歎了一聲氣,又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我知道我只有這一個兒子,看著他這一天天魂不在焉的,我心裡不好受。”
楊母說話時,眼角竟泛起了淚花,楊父看見楊母這樣,重重的歎了一聲,回房去了。
楊母見楊父走了,連忙擦乾眼淚跟著他的步伐回了房。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