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王女,原本巧笑嫣然,驚豔的笑容使百花都黯然失色,可她一聽陳沫的輕佻之言,再看到陳安南眼中毫不掩飾的佔有欲,瞬間俏臉含霜,輕啟朱唇,啐了一句:
“登徒子!”
再轉向身側巨漢,似嗔似怒地央求道:
“還請王叔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但千萬別打死,打個半殘就行。”
“沫弟,托大了啊,此人身無寸甲,渾身鐫刻著凶獸紋身,想來就是南蠻王庭赫赫有名的左賢王了,名義上,他可是能夠指揮整個瘴林的南蠻軍隊。”
陳安南雖然從未涉足南蠻王庭,也沒有派遣使者與這名肌肉如龍、塊塊隆起的左賢王打過交道,但通過瘴林邊緣的小部落族長之口,知曉他的長相穿著,稍一打量,便認了出來。
按照南蠻部族的傳統,每隔三年,瘴林中的大小部落,都必須派遣族長或是少族長,入王庭朝拜南蠻王。
今日在場的不少小部落代表,都曾親眼見過這位戰功赫赫、以一己之力撐起王庭的左賢王。
然而,隨著王庭的衰落,像巫骨部這樣的中大型部落,都對“王令”、“朝貢傳統”視而不見,最過分的,便是直接派人截殺前來宣旨的王庭特使。
王庭雖然衰敗了,但眼線還是遍布整個瘴林,知曉了血狼衛的大動靜,左賢王這才來了巫骨部探探究竟。
只是看看這名南蠻大漢對陳沫未來“嫂嫂”的看護,陳沫就判斷出領頭女子的尊貴身份。
整個王庭,能讓堪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左賢王如此看重的,想來也就只有傳聞中的王女了。
“大哥,別緊張,一個小小的武者,不過如此,看我把這礙眼的家夥趕走,也好讓你獨享二人世界,花前月下!”
陳沫的輕佻之言越說越多,左賢王的臉色就越來越沉,要不是忌憚數目眾多的血狼衛,早就衝上來將陳沫的嘴巴子撕爛了!
陳沫稍稍一掃,便看出了左賢王對列陣完畢、氣勢如虹的血狼衛的深深忌憚,主動越眾而出,來到了軍陣前方百米之地,雙手背負,邀戰道:
“放心,我不會下令讓血狼衛圍攻你的,一個小小的九品天門武夫,還沒這麽大的排面!”
左賢王,經驗老到,從巫骨部死者的傷口與血狼衛的裝備上,就看出這是一支極具戰力的虎狼之師。
即使自信肉身橫練無敵,也不敢陷入車輪戰的消耗戰之中,尤其是,陳沫身上的那股修行者氣勢,格外明顯,對於擒賊擒王,他沒有萬全的把握!
見陳沫放著人多勢眾的優勢而不用,左賢王心中暗喜,不覺瞧不上這位“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決定好好敲打他。
雖然與肉身強悍的左賢王不過百米距離,對於高階武者而言,也就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陳沫卻沒有絲毫的緊張,與左賢王對峙之時,竟還有閑心朝王女稍稍一揖,詢問道:
“小弟陳沫,還未請教嫂嫂芳名,初次相逢,也沒什麽見面禮,等嫂嫂回了侯府,必定補上。”
左賢王性子如火,哪能忍受從小帶到大的南蠻王愛女被如此言語輕薄,雙腿微屈,一踏地面,足底便裂開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縫,衝上前來,欲要堵住陳沫“口花花”的輕薄嘴。
然而,脆生生的女聲,卻打斷了他的行動,讓左賢王不得不壓下火氣:
“妾身琪琪格,家父南蠻王,見過這位公子。”
王女眉目含情,恰似一汪春水,我見猶憐,肌膚也是細膩無比,完全沒有被瘴林的惡劣環境所影響,就簡簡單單地站在濕地之中,卻有一股遺世獨立的出塵之感。
琪琪格只是一介凡人,武道修為也不過五品神力,卻有這股“天然去雕飾”的獨特氣質,差點讓陳沫以為她是練氣士出身。
然而,人雖長得甜美俊俏,琪琪格的言辭卻是格外犀利:
“令兄身為靖南侯爺剛剛確立的世子,貿然縱兵屠滅巫骨部,可是對我南蠻王庭的嚴重挑釁,不知該如何賠償?”
算起來,陳沫還是替南蠻王庭處理了一個不聽話的反派部落,不以身相許陳安南、感謝君恩也就罷了,結果反被琪琪格這麽一形容,靖南侯府倒成了殺人放火的過錯方。
陳沫一時被噎得無話可說。
然而,堅信“強權即是正義”,陳沫懶得玩弄這些文字遊戲、外交辭令,乾脆地提出了己方的“簡單”訴求:
“沒時間廢話了,就一個賭約,只要你身前的這位左賢王,身後的老祭祀,聯手能贏了我,我等立刻退出瘴林,並且可以暗中幫助你處理掉瘴林中的不聽話部落。”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如果不是怕墮了自家兄弟的威風,陳安南都忍不住直接放話收回此言,說什麽“家中小弟尚且年幼無知,許下的賭約做不得數”。
在他看來,陳沫若是真輸了,靖南侯府幫助南蠻王庭統合瘴林各部,可是資敵且慢性自殺的愚蠢之舉!
“陳公子真就這般自信?若是食言而肥,可不是君子所為!”
琪琪格三人趕來的時候,並未目睹陳沫輕松滅殺紅霧邪靈的雷霆手段,對於他的實力不甚清楚,可不會天真地相信這位區區侯府二公子,可以輕松左右靖南侯的戰略決策。
陳沫,在南蠻王庭收集的情報中,還只是一位遠行求仙的二公子,上面還壓著“老侯爺”與“世子”,靖南軍,還遠遠輪不到他做主。
多說無益,陳沫直接以行動、以實力來證明自己在侯府的重要地位:
“別廢話,我這次踏足瘴林,就是為了替老哥、老爹,打下瘴林的百年和平!”
“你必須嫁給世子,南蠻王庭還得陪嫁萬名精銳,作為交換,我會替老南蠻王打服不聽話的大部族!”
陳沫再也不掩飾自己的修為,氣勢全開。
身上纏著的裹屍布,如同形成蛇球的森蚺,以陳沫為中心, 向四面八方,分出百余道布匹,漂浮在身周。
其中蘊含的戰煞、冰煞,即使受到了次大陸低靈氣濃度環境的壓製,也顯現出極強的威懾力:
一層層冰霜、一道道鋒銳的氣刃,填補了小半陳沫身周三丈的空間。
即使以血狼衛的悍勇與精銳著裝,在這股非人之力影響下,也不由地後退了十來步。
只因,這些與裹屍布完美融合的極致煞氣,可以直接滲透入常人的五髒六腑,非氣元不得驅逐,世俗之中,也就只有高階武者,能夠憑借高度實質化的內息硬抗。
裹屍布護體狀態下的陳沫,單單走在血狼衛軍陣中,也能憑借天然溢出的戰煞與冰煞,大規模地殺傷普通士卒。
“閣下竟然是高階練氣士!次大陸的靈氣濃度,怎麽可以培養出你這樣的年輕人!”
琪琪格身側,侍立的,是南蠻王庭的大祭司,負責主持族內一切重大活動,更是一位次大陸罕見的練氣士。
他乾瘦如骷髏,雞爪一樣的左手,緊緊握著一根腐朽的楠木杖。
感受到陳沫身上的渾厚靈壓,老祭司嘴唇顫抖,眉頭皺紋褶皺因壓力過大,瞬間堆積成了一個“王”字,不可置信地質問著陳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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