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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一起玩雪的孩子都出事了,只要再能夠證實出事的這五個孩子都是在那天晚上一起玩過雪的。那麽陳玄就有理由相信肯定是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這才導致了凶手會殺死這些小孩。
可是事情遠沒有陳玄想的那麽簡單,孩子的父母也說不清楚他們的孩子究竟有沒有和毛毛出去玩雪。在沒出事的時候,小孩子會和誰玩,又具體去了哪裡玩,家裡的大人們本就不是太過關心的,只要他們能夠在該休息的時候按時回家就行了。再加上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孩子的父母的確不能給陳玄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就有點麻煩了。”陳玄一時之間陷入困境。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不想再去追問一個小孩的,他想盡可能的在大人身上就把事情問個清楚。可是現在看來的話,似乎是必須去問問之前那個和毛毛一起玩過雪的小孩了。
打撈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按照人數來算的話,眼下還差最後一具屍體了。他們的父母也都認出了自己的孩子,此處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陳玄對陸瑾瑜和李修遠說道:“咱們去那個老六的家中問問情況吧,修遠,你知道老六家在哪裡嗎?”
“我怎麽會知道?不過你放心,我隨便找個人帶咱們過去就可以了。”
陳玄也不知道剛才那個木訥的中年漢子姓甚名誰,只是聽村長稱呼他為老六,所以也就有樣學樣的如此稱呼他了。
村長的女兒春雪接下了這個任務,她的兩個哥哥都在幫忙打撈屍體,父親也在統籌著工作。只有她閑人一個,而且這裡許多人都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看了心裡很難受,聽到李修遠說要找個人帶他們去老六家的時候,她立刻應承了下來。
“李大哥,你們要找老六叔叔做什麽?”
這個小丫頭和李修遠認識的時間較長些,所以自然而然的和李修遠親近,雖然那天早上陳玄和她一起堆雪人了,可是說到底兩人一共也沒有說過幾句話。而且陳玄的長相對她來說太過英俊帥氣,根本不是她在村子裡見到的所有男人可以相提並論的,她也不太好意思上前搭話。至於同為女子的陸瑾瑜就更不用提,她在看到陸瑾瑜的臉時就產生了深深的自卑心理。瞧了半天之後,也就只有李修遠更接地氣些。
“我懷疑老六就是凶手。”李修遠覺得要是不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有些丟人,會讓小丫頭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懂。可他的確不太清楚陳玄要找老六做什麽。思前想後,他覺得既然那天晚上一起玩耍的小孩都死了,唯獨老六的孩子活了下來,所以他認為陳玄也許是在懷疑老六。
“什麽?不可能吧。”小丫頭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麽不可能。我剛才就看他不對勁了,大白天就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心裡有鬼。”
“咳。”陳玄咳了幾聲,有些無奈的說:“修遠啊,你能不能別瞎說?什麽證據都沒有,要是讓其他村民聽到了怎麽辦?這可是殺子之仇,萬一你猜錯了,老六在村裡還怎麽待的下去?”
陳玄轉頭對春雪說道:“別聽你修遠叔叔瞎說啊,沒有的事,你也別對其他人說這件事。”
穿著土裡土氣的小丫頭連連點頭,她也看出來了,這三人中應該是陳玄說了算。
李修遠尷尬的笑了笑,他的確是沒想那麽多,現在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因此並沒有反駁。不過好久之後才回過味來,春雪之前一直明明在叫自己大哥,怎麽到陳玄嘴裡自己就成了這丫頭的修遠叔叔了?
小丫頭的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已經不再糾結這件事了。片刻之後,她感歎的說:“今年的雪好大啊,真想在村口堆一個更大的雪人。”
陸瑾瑜忽然插嘴道:“我看你家院子裡不是有一個大雪人嗎?是你親手堆的嗎?”
小丫頭靦腆的笑了笑。“其實那是陳玄大哥堆的。雖然我也在一旁,可是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親手做的。我怕冷,所以就沒怎麽動手。”
陸瑾瑜和李修遠同時向陳玄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沒想到陳玄年紀也不小了,還這麽有童心。
“陳玄,你好幼稚啊。”陸瑾瑜嘲笑道。
陳玄也不在意,他笑著說:“前段日子,我偶然聽到一個中年婦女說她想要堆雪人來著,可是年紀太大了,擔心別人會笑話她。她覺得自己不適合做這種事,所以我就代勞了。”
“是嗎?那你還真是一片好心呢。”陸瑾瑜的臉色忽然冷了幾分。
李修遠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陸瑾瑜就好像是生氣了呢?難道是因為陳玄所說的那個中年婦女?對,肯定是因為陳玄在外面拈花惹草了,所以陸瑾瑜才會如此生氣的。李修遠心中一陣唏噓,如果不提武功太高和脾氣太臭的話,陸瑾瑜還是非常漂亮的。陳玄還有心思去拈花惹草?而且還是一個中年婦女。沒想到陳玄的口味這麽重,竟然喜歡那種調調。
李修遠心中盤算著,有機會一定要看看這個中年婦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李修遠不知道陳玄說的中年婦女是誰,陸瑾瑜可是知道的。因為陳玄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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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她,關於雪人的事是他們之前在一次閑聊的時候無意中提起的。陸瑾瑜對於陳玄能夠記得那些話,還親手堆了一個大雪人,心中自然覺得非常高興。可是聽到陳玄說她是中年婦女,便又來了幾分火氣。
二十四歲的她的確已經不年輕了,最起碼那個已經做了母親的秋容還沒有她年齡大呢。
陸瑾瑜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唉,轉眼間我的人生已經過去四分之一了。”
看著陸瑾瑜走在前面,李修遠呆呆的說:“陸姑娘今年好像是二十四了吧,這要是才過了四分之一的話,陳大人,你覺得陸姑娘她準備活多少歲?”
李修遠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清楚。
陳玄壓根就沒搭理李修遠,他對春雪說道:“你修遠叔叔腦子不太好使,這病會傳染的,你也得小心點。我去前面了,以免他把病傳染給我。”
陳玄加快幾步走到了陸瑾瑜身邊,小丫頭歪著腦袋看著依舊在掰著手指頭的李修遠,她覺得陳玄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此地不宜久留,她也跑了起來。
老六聽了陳玄和村長的叮囑後,果然片刻不離的守著他的兒子。在看到村長家的小丫頭帶著陳玄來到他家之後,他無比激動的迎了出來,一雙粗糙的大手互相搓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陳玄沒想到這老六的家中竟然如此破敗不堪,稱之為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小小的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之外,再就是一張小桌子了。
“家裡就你們父子倆嗎?”陳玄看到床上的那個小孩子睡得很香甜,所以用非常輕的嗓音詢問著。
中年漢子撓了撓頭髮,有些尷尬的說:“是啊,家裡窮,孩他娘去年覺得日子過不下去,就一個人跑了。”
陳玄非常識相的沒有再問這件傷心事,只不過躺在床上的孩子已經悠悠轉醒了。
雖然陳玄在有意的小聲說話,盡量不打擾到小孩休息。可是孩子他爹卻是個大嗓門。老六剛一開口,孩子就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得知陳玄是要問自家孩子問題,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離開,憨厚的漢子便忙活著要留眾人在他家吃飯。
這其實是最不好拒絕的,要是一般的家庭,陳玄當然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拒絕掉他們的好意。可是偏偏這一家人看起來非常窮,如果陳玄非要強硬拒絕的話,難免會讓人家以為自己看不起他們。而且看著面前這孩子燦爛的笑容,陳玄實在是沒忍心拒絕。
他和陸瑾瑜原本都是嘴非常叼的人,在陽縣時,有時候寧願餓著,都要排隊去某一家口味非常好的店裡吃飯,當真是一點都不願意將就。可是最近一段日子過來,他們已經改掉了這個習慣。否則真的有可能會被餓死在荒郊野外。
“孩子,你知道毛毛他們已經出事了嗎?”陳玄柔聲問道。
小孩看到家裡來了客人,原本還是挺高興的,小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可是在聽到陳玄的話後,他馬上收起了笑容,旋即吸了吸鼻子,點頭說道:“我知道,毛毛他們被人害了,再也回不來了。而且爹還說,壞人是專門害我們這些小孩的,所以他讓我一定要待在家裡,千萬不能出去。要不然就會有危險的。”
“真是好孩子,聽你爹的話總是沒錯的,不過你也不要太害怕,我一定會幫你們抓到凶手的,你相信哥哥嗎?”
“嗯,我相信。”小孩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的可愛模樣讓在場幾人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好,可是我不是你們村子裡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樣我才能更快的找到凶手。”
“那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你們在玩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比較奇怪的事?”陳玄滿懷希望的問道。
可是他還是高估了這個只有六歲多點的小孩了。
小孩苦著臉想了半天,這才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大哥哥,你說的是哪天啊?”
陳玄有些無力的拍了拍腦門,不過又引起了一陣劇痛,他這才想起昨晚被陸瑾瑜轟的那一拳還沒有好。這是又碰到受傷的地方了。
齜牙咧嘴的陳玄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用鼓勵的語氣說道:“就是你和毛毛一起玩的那天啊。你認真想想,那天肯定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毛毛。”小男孩輕聲念了這個名字,接著便回憶起了那天的事。
也許是等不及了,陳玄循循善誘的說:“那天的雪應該已經停了,可是積雪很厚,所以你和你的幾個小夥伴就出去玩耍了,當然包括毛毛。對不對?”
他們出去玩雪的那天肯定是雪已經停了下來,畢竟年紀最小的毛毛才只有四歲。如果雪沒有停的話,陳玄可不相信會有哪個做父母的能夠放心讓四歲的小孩跟著其他孩子出去玩。
小孩點了點頭:“對,我們就在村頭那裡玩雪的,到處都是白的,我們玩的非常開心。”
陳玄接著說道:“可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平常你和小夥伴們玩的時候,通常是不會遇見這種事的,不過那天卻恰好遇到了。你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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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想,那天到底有什麽事,是和往常不太一樣的?”
“不一樣的事。”小孩忽然抬起頭來,“我想起來了,那時候天都黑了,我也有些餓了,就想回家去,可是路邊有一個姐姐在看著我們哭。她哭得可傷心了,我當時想起了我娘。我娘還沒走的時候,她也總是一個人在家裡哭。”
“一個姐姐?那你在村子裡見過這個哭個不停的姐姐嗎?”陳玄自動過濾掉了小孩提起的他娘的事。那事與現在發生的事情無關,而且陳玄相信,只要自己在那個話題上多說幾句,面前的這個小男孩會立刻開始哭泣。
為了避免麻煩,陳玄直接開始詢問自己更感興趣的那個‘哭泣的姐姐’。
被緊張的氣氛感染,小孩也在眉頭緊鎖的想著陳玄的問題。
李修遠有些不太耐煩的說:“不記得了嗎?”
陳玄立刻製止了李修遠的話,勸慰道:“沒事,你盡量想,想不起來也沒關系。”
看這個小孩的樣子,陳玄斷定他肯定是對這個姐姐有印象的,只是一時間沒有在他那小腦袋瓜裡搜索出對應的人而已。只要有印象就好辦,如果他真的想不起來,大不了自己把村子裡所有年紀不太大的女人都拉過來讓這個小孩認一遍,總能找到那個人的。
房間裡安靜了很長時間,就在陳玄幾乎要讓這孩子別再苦想了的時候,小男孩撅著嘴說:“我想起來了,那個姐姐好像是周康大哥的妻子,有一次周康大哥在我家喝多了,還是那個姐姐來扶周康大哥回去的。”
“周康的妻子?周康是誰?”
陳玄的這個問題的確是難住這孩子了,他有些害怕的說:“周康就是周康啊。”
沒事,能夠得到一個確切的名字已經非常不錯了, 陳玄這樣安慰著自己。這孩子不知道周康是誰,其他人肯定會知道的,這也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一旁的春雪小心翼翼的說:“陳玄大哥,我知道周康是誰。”
看到陳玄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了過來,春雪鼓起勇氣說道:“周康現在不在村子裡,我爹前些日子送他出去了。他的妻子倒是還在村子裡。”
“那不是正好?我要找的就是周康的妻子啊,你帶我們去找她吧。”
春雪點了點頭,歎息一聲說道:“秋容姐姐也是個可憐人。”
陸瑾瑜震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周康的妻子就是秋容?尚未滿月就被凍死的孩子的母親?”
“怎麽,你也知道這件事嗎?”春雪同樣目瞪口呆。最近幾天村子裡都在忙著祭祀河神,打撈屍體。根本就沒有過多提及秋容孩子的事,怎麽初來乍到的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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