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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真的不是春桃?那春桃豈不就是凶手,咱們快點回去吧。”
陸瑾瑜很相信陳玄的話,不過陳玄卻攔下了準備回去的她。
“先別急,你想不想和我打個賭?”陳玄笑著說。
其實對於這具屍體的懷疑主要就是因為他想起了陸沉的畫畫習慣。雖說是十拿九穩,卻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什麽賭?”陸瑾瑜好奇的說。
陳玄緩緩踱步到了一座墳墓前,然後衝著陸瑾瑜說:“我猜這座墳是一座空墳。”
陸瑾瑜一臉狐疑的來到陳玄所說的墳前,這是墨蘭的墳。
春桃的墳中並不是春桃的屍體,而陳玄此時又說墨蘭的墳是空墳,難道他想說春桃的墳墓中埋葬的是墨蘭的屍體?當日在長青山上,春桃是用了墨蘭的屍體來偽裝成她自己的?
不可能,墨蘭在那時候已經死了整整四五天才對,而仵作驗屍的時候說了,那兩具屍體都是死去兩天左右的。
想到這裡,陸瑾瑜果斷的說:“我和你賭,要是我贏了的話…算了我還沒想好,要是我贏了,你以後得答應我一件事。”
陳玄點了點頭說道:“好,如果我贏了的話,以後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長夜漫漫,這兩人挖了一個人的墳還不夠,竟然又開始挖第二座墳了。
陳玄手上的動作不停,思緒同樣也沒有停下來。如果墨蘭的屍體真的消失了的話,那之前的許多疑點全都可以解開了。
很快,墨蘭的墳墓便被挖開,陳玄甚至都不用揭開棺材去看就知道裡面是空的了。因為本應該釘死的棺材已經有被撬開過的痕跡了。
一旁陸瑾瑜看到陳玄臉上凝重的表情,以為是自己賭贏了,連忙跑了過來。
如果墨蘭的屍體消失了,那麽他們此時的舉動可以說是為了查案,但是如果墨蘭的屍體還在的話,雖然她是賭贏了,但是他們現在算是在做什麽?墨蘭已經死了這麽久,他們還硬是把墳挖開擾人安寧。
陸瑾瑜小聲說道:“怎麽了?墨蘭還在不在。”
她已經可以看到棺材了,不過她發現陳玄還沒有揭開棺材。
“不在了。”陳玄說完之後,一把將棺材掀開。
裡面果然如他所說,空空如也。
“這,這怎麽可能,難道春桃墳裡的那具屍體就是墨蘭?”陸瑾瑜不可置信的說,此時她早就不關心之前打的那個賭了,她隻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對,那具屍體肯定就是墨蘭,春桃為了掩飾屍體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砍下屍體的首級,並且將其嚴重破壞到讓人無法分辨的程度。而且在將墨蘭的頭髮梳成和她一樣,插上了那隻發簪。”
“不對啊。”陸瑾瑜疑惑的說:“墨蘭死的時候春桃和秋水還活的好好的,但是仵作驗屍的時候說那兩具屍體差不多都死於被發現時的兩天之前。那個時候墨蘭應該已經死了五天左右了吧?一個人怎麽可能死兩次呢?”
陸瑾瑜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低聲說道:“難道當時墨蘭沒有死?她還活著,她和春桃是一夥的?也不對啊,就算是一夥的,也沒必要用她自己的死也為春桃掩蓋罪行。”
原本在這種環境下,加上他們已經挖開了兩座墳墓,並且其中一座是空墳,陳玄覺得氣氛有些陰森。可是聽到陸瑾瑜的話後,實在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陸瑾瑜,你是不是傻了?當時墨蘭的屍體你我也都見到了,已經變成了那幅面目全非的樣子,像是假死嗎?而且她的屍體是被衙門裡的捕快埋葬的,棺材肯定是被釘死了的,怎麽可能還活著?她難道是神仙不成?”
雖然知道陳玄說她是不是傻了是在開玩笑,可是陸瑾瑜覺得自己此時的確是傻了。
“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仵作總不可能將死去四五天和死去兩天的屍體認錯吧?除非是像我說的那樣,要不然一個人怎麽可能死兩次?”
陳玄知道,凶手之前應該就潛伏在園子裡,她一直就在暗處。自己和陸瑾瑜發現墨蘭房間秘密的這件事肯定已經被她知道了。官府的人手不夠,如果身手很好的她想偷偷溜出去的話,恐怕捕快們根本發現不了。就算知道了凶手是春桃,也沒有那麽容易就抓到她,只能在陸沉身上布局引出凶手了,所以此時他並沒有急著回去抓人。
“瑾瑜,當時我有一些事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已經可以想通了。還記得我們在祭拜墨蘭的那天早上,我曾問過你前一天晚上有沒有下雨嗎?我之所以那樣問,是因為我當時發現這座墳上的土看起來有點潮濕的感覺,而墨蘭是在前一天的中午被埋葬的,那個時候太陽正盛,土應該已經變幹了才對。隻怪我當時沒有細想這一點,現在來看的話,墨蘭的屍體應該在那個夜晚就被挖走了。而當時祭拜的其實就是一座空墳而已。”
“至於你說的仵作判斷死亡時間的那件事,還記得我們從這裡回去之後,丫鬟給我們送來的冰粥嗎?我記得那個小丫鬟說過,她發現冰窖裡的冰塊少了許多,而冬姐不以為意,她說是因為天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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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消融的。可是那天其實並不是非常熱,最起碼是不如之前一天溫度高的,那天只是悶的讓人喘不過氣而已。所以我想冰塊並不是消融了許多,而是被人偷走了許多。”
陸瑾瑜馬上接話:“你是說春桃挖走了屍體,並且在回去之後又偷走了許多冰塊,將屍體保存在了冰塊中?”
“對,仵作判斷死亡時間主要就是看屍體上的某種變化以及腐爛程度。而用冰塊保存的屍體,會很大程度上影響仵作的判斷。
一個活人當然不可能死兩次,但是一個死人卻可以再死一次。這也就是為什麽此處有六座新墳,卻有一座是空墳的原因。
還有那個木盆以及長青山上發現屍身的那個土坑被血水澆過的原因也在這裡,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凶手要有此一舉。可是結合之前的那些,墨蘭當時已經死了好幾天時間,而且是在冰塊中保存的。那樣的一具屍體,就算被砍下頭顱,想必也流不出多少血液了。如果沒有那個水坑,她直接將早就死去的墨蘭和新死的秋水放在那個土坑中,也許平常人看不出什麽來。而她擔心仵作可以根據血液的多少看出什麽異常,所以才會有血池以及木盆的存在。可是她用力過猛,造成了適得其反的結果。那裡的血水多的有些過分。”
消化了好一陣後,陸瑾瑜終於想明白了陳玄的話,的確,原來有很多地方顯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凶手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現在倒是變得清晰起來。
“那俞靈呢?俞靈的死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會寫出那封信出來?”
陳玄搖了搖頭,“俞靈肯定是被春桃殺的,這一點十分清楚。而唐清兒所說的俞靈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出現在墨蘭房間附近,這也是事實。我想原因不外乎俞靈剛來這裡沒幾天,想要跳牆逃跑罷了,可是她沒想到唐清兒有那麽早就起床的習慣,而且恰好出現在了最容易跳牆逃跑的那個地方。至於唐清兒說她看到俞靈沒有帶任何東西,所以她推測俞靈不是準備逃跑,而是去處理殺人現場了,這也無可厚非。但是我想真實的情況應該是俞靈根本就沒有什麽需要帶走的東西,她的那些衣服飾品,應該全都是冬姐幫她置辦的。
而就在那天晚上殺掉墨蘭的春桃也發現了俞靈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離開過房間,加上她擔心衙門的人會在她的房間搜出她隨手剪掉的蘭花和用來勒死墨蘭的那件衣服,所以她就去找俞靈說了這件事。讓俞靈幫她處理。這個舉動看似冒險,其實仔細想來,最差的結果就是俞靈直接將這些東西交給官府,但那樣的話,春桃就可以咬死俞靈曾經出過房間這一點,雙方各執一詞,就看我會信誰的話了。
俞靈是個很講情義的孩子,在園子裡的那幾天,只有春桃和她親近,她也相信春桃不是凶手。畢竟如果春桃是真凶的話,怎麽可能把那些東西告訴才認識沒幾天的她呢?所以她就按照春桃安排的做了。
但是後來情況急轉直下,俞靈發現我們在問她話的時候似乎是在懷疑她就是凶手。所以我想春桃應該是在那種形勢下,連夜去和俞靈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讓俞靈以為她就是我們的首要懷疑對象,誘使俞靈寫下了那封信,並且提出可以幫助她逃離風月樓。 ”
陸瑾瑜有些不相信陳玄的推測:“俞靈真的會有你說的那麽傻嗎?在春桃幾句話的嚇唬之下,就乖乖寫了那封看起來是要畏罪潛逃的信出來?”
“放在你我身上,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別忘了,俞靈剛剛年滿十六。而且在住進來之前,已經被冬姐買下數月了,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被迫進入煙花之地,肯定是萬分緊張的,加上又被牽扯進這麽一樁命案,被嚇壞了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一點是春桃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唐清兒看見了俞靈在墨蘭死後不久出現在了墨蘭房間附近,而俞靈也注意到了唐清兒狐疑的目光。她知道只要唐清兒將這一點說出去的話,肯定會加大我們對她的懷疑。多種因素的促使之下,她便寫了那封信出來,雖然在我們看來,那封信無疑於證明她是由於心虛而畏罪潛逃,但是你不要忘了,那封信其實是寫給冬姐的。
或許在俞靈心裡,那只不過是表達了她對於冬姐的虧欠與愧疚而已。畢竟冬姐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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