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茶樓之中,秦老等人正喝著茶,見到這群人進來後,不禁眉頭一皺。
那白發白膚的人哈哈笑道:“原來是默家的秦風秦長老,失敬!失敬!”
那位被稱作“秦老”的秦風,微微一笑,說道:“想不到,在這春風茶樓之中,還能偶遇大名鼎鼎的白發老魔。”
白發老魔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偶遇?誰說這是偶遇!你又怎知,我不是特意來找你的?”
秦風泯了一口茶,說道:“哦?名震中神州的白發老魔,竟肯紆尊降貴,特地來找我這駝背?”
這白發老魔,正是魔道三十三道中的補天道的名宿長老,一身魔功,深厚無比。
白發老魔說道:“三日之前,在天狐城中,我補天道真傳弟子馮大發,受了秦長老三掌,傷及元神,昨日隕落!”
秦風緩緩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駝背隆起如一座小山,他身後的默家弟子,也紛紛跟著他,站了起來。
秦風說道:“那馮大發,欺凌弱小,我默家弟子看不過眼,與他起了爭執,他竟將我默家弟子打傷。駝背看不過眼,便去以眼還眼而已!我默家那位弟子,也已隕落!”
頓了頓又道:“我默家,一向嚴管門下弟子,從來不允許他們仗勢欺人,並且有明確的家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所以,我默家弟子從不主動惹是生非。但不論神道魔道,但凡欺凌我默家弟子,卻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白發老魔道:“或許,這馮大發有理虧的地方。不過,我補天道的弟子行事,何須你默家的人來管!這樣吧!我也不與你秦長老為難,你割下一條右手臂,此事就此了結!”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默家有十論,論天論地論神論魔論人,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兼相愛,交相利。這世間之所以爭鬥攻伐,互相殘害,便是世人不相愛所造成。倘若我本人自己割了自己的右臂,如此不自愛,又如何去愛人!”
白發老魔身後的一眾人等,皆呵斥道:“老祖讓你自割右臂,已是從寬處理!你如何不領情?”
“不要給臉不要臉!”
秦風道:“倘若不能文爭,我等也惟有以武抗爭!”
白發老魔哈哈笑道:“是嗎?”
那胖掌櫃見兩方人馬劍拔弩張,說道:“諸位,小店小本生意,還望各位給條生路,不要毀了小人的生計!”
忽然,白發老魔一隻潔白如玉一般的手掌輕輕拍出,一道凌厲的靈氣,瞬間洞穿了胖掌櫃的眉心。
駝背老人秦風,原想出手相救,可事出突然,他也無能為力。
胖掌櫃的雙眼,瞪得渾圓,直直地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一眾飲客,在刹那間,紛紛向外逃去,如作鳥獸散。
秦風深邃的雙眼之中,亦露出殺機,喝道:“這胖掌櫃,一生勤勤懇懇,與人為善,你為何要殺了他?”
白發老魔微微笑了笑,說道:“牛也一生勤勤懇懇,吃的是草,擠的是奶,還要耕地勞作。可是,臨到老來,還要被人宰了吃肉!”
秦風的雙手,瞬間變得漆黑無比,猛地,他的雙手成爪,抓向那白發老魔。
二人的一眾手下,也紛紛開戰!
偌大的一間茶樓,頓時成了爭鬥的場所,血腥氣彌漫。
不過,在眾人的爭鬥廝殺之時,卻有一位少年,依舊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手端著茶杯,慢慢地泯了一口茶。
看著眼前一個個倒下的補天道和默家的弟子,燕明搖了搖頭,歎道:“這是何苦由來!說到底,還是人性!天生人性,實難向善。”
人性便是人性,絕難根除。
不多時,有一位默家的弟子持了一件非刀非劍,非槍非戟的兵器,正與一位持了大銅錘的補天道弟子生死相搏。
這二人一番打鬥,便到了燕明的跟前。
那默家弟子道:“兀那少年,快走!刀劍無眼,謹防傷到了你!”
這位默家弟子一分心, 手中的怪異兵器就慢上了一分,補天道弟子手中的銅錘,重重落下,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砰”的一聲後,那默家弟子,被擊飛了數丈,口噴鮮血,身受重傷。
那補天道弟子正要上前補上一錘,了結了這默家弟子的性命。
忽然之間,燕明口中噴出一口茶水,這茶水結成一柄水劍,穿過了那補天道弟子的眉心,那補天道弟子,就此死去。
燕明右手之間,沁出一絲枯榮真力,飛往那位默家弟子的受傷之處。
那默家弟子正重傷垂危,受了這一縷枯榮真力後,輕呼一聲,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多謝前輩!”那默家弟子的傷勢,眨眼即好,當即向燕明躬身行了一禮。
燕明淡然道:“你對我心存好心,我自不會讓人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