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少卿著手滅門案，將門虎女無福受

　　“趙大人，現在事情也有了大致的方向了，你和方將軍都是聲稱收到了那凌風的脅迫，萬般無奈之下這才順從安排，趙大人同樣拿出了可以自證清白的物件，那本少卿就暫且相信你們的說詞，至於其他的我們今日就先不理會了。”商少峰雖心有疑慮，但大名府命案迫在眉睫，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大哥，方才所有的審問過程全在這了，你要不要再看看?”景明將手裡最後一個字寫完，章頁整理完成後放在了商少峰面前。

　　“老景，再辛苦一下，將這個卷宗再謄抄一遍，一份交給思雲，一份留待備用。”商少峰沒有看閱眼前的卷宗，反而將卷宗重新遞給了身邊的景明。

　　“放心吧大哥，這就是謄寫版本，原本還在那桌上呢，再說了，這好歹跟了大哥十幾年了，就這眼力價還沒有的話，我景明又怎麽配得上老景這個稱謂呢。”景明對此顯得頗為得意，話裡更是有些領賞討好的意思。

　　“你這臭小子，就你鬼心思多。”商思雨聽聞景明的話，頓時恨得牙癢癢，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商少峰恐怕就要趕自己走了。

　　果不其然，商少峰將頭轉向了商思雨，“思雨，看來你這個小丫頭也知道了啊，那好，也省的我再說了，拿著密函回京吧。”

　　“哼，就知道哥哥你會忘恩負義，我和姐姐這倆天四百裡加急，都還沒歇歇腳的，你就要趕我們走。”商思雨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話從商少峰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刻，心底裡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傻妹妹，你知道的，哥不是這個意思，現在事態恐怕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甚至有些超出我先前的預料了，時不我待，這次就不留你們倆個了，等事態平緩了，我隨時歡迎你們倆個。”商少峰神情很嚴肅，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

　　“好吧。”商思雨嘟囔著小嘴，雖然滿滿的不情願，但是又無法忤逆商少峰的意思，隻得遵從商少峰的話。

　　“哥哥，這可是你說的，等過幾天局勢緩和了，我就和姐姐來找你哦。”商思雨隨著景明走向院外，可就在商思雨快要走出院子時，瘋丫頭好似又復活了一般，不等商少峰答話，商思雨就沒了蹤影。

　　“這丫頭......”商少峰看著似是做賊般落荒而逃的商思雨，臉上不禁浮現起一絲的無奈和苦笑。

　　“你還笑......”蘇曉婉見狀，頓時不樂意了。

　　“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且我向來把她們當做親妹妹，你說，我可能喜歡自己的親妹妹嘛。”商少峰知道可不能委屈了蘇曉婉，不然晚上不許上床這可不是玩笑話。

　　“恐怕也就是你自己這麽想，那倆個丫頭心裡的鬼主意可不少，人小鬼大的，萬一哪天你再給我淪陷了......”

　　不待蘇曉婉說完，商少峰打斷了蘇曉婉的話，“沒有萬一，在我商少峰這裡，沒有萬一。”

　　蘇曉婉看著商少峰信誓旦旦的樣子，再想想眼前的局勢，也就沒有再多做糾纏，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本小姐就暫時相信你這次，那我們接下來需要做些什麽?”

　　“去最近的那次滅門慘案的府邸。”商少峰心裡早已有了決斷，迅速做出了相應的部署。

　　“最近的一次是張府，案件發生在十號昨日的醜時與寅時之間，報案的是一個倒夜香的，每月十號是張府固定的夜香清理時間，那名師傅久等之下沒有任何訊息，

於是推開府門，看到了滿院落的屍體，慌不擇路之下驚動了巡邏的官兵衛隊，衛隊長見此人著實可疑就拿了下來，細問之下這才知道張府出事了，最終是那衛隊長前來府衙報的案，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樣的。”趙凡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趙大人，頭前帶路吧。”商少峰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向著趙凡做出請的姿勢。

　　“請。”趙凡還禮。

　　“趙大人，預先問一下，你對這個劉將軍有什麽看法嗎?”商少峰與趙凡並排走在最前面。

　　“您說的是方震霆方將軍吧。”

　　“沒錯。”

　　“說實在的，這個方將軍本官還算是比較了解的，先前在大名府文有劉牧和在下，力求公正廉明，保一方太平無冤，武有方震霆，雷霆戰將率三千官兵保一城安危，所以在下和劉大人同這位方將軍關系還是比較融洽的。”趙凡對自己此時的處境看的是明明白白，話語間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這回到還算是老實，我沒猜錯的話，這方震霆與你之間的關系可是比與那劉牧的關系還要融洽的多吧。”商少峰語出驚人，說的這趙凡是一陣冷汗直流。

　　“咳咳，少卿您也知道，我原本就是一介布衣，家無權勢的我從九品縣丞一步步爬到了現在這二品通判的位置上，這一路的艱辛著實難言，方將軍也是從一個普通官兵做起，一路刀尖舔血，摸爬滾打才爬到了現在這四品將軍的位置上，我二人相對於家世顯赫的劉牧而言，共同話題確實是多了不少，所以就......”趙凡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說實話，商少峰定不會輕饒了自己，索性一咬牙一跺腳將心底裡積壓的怨氣盡數發出。

　　“我說你好歹是我爺爺的門生，你這個二品通判現在過的可比那些個七品縣令好不少吧，我記得當年若不是我爺爺提拔了你一手，你現在墳頭草恐怕得有倆個人高了吧，即便如此，你不去盡心盡力的操心治下百姓，卻一個勁的怨天尤人，有意思嗎?”蘇曉婉聞言，一個沒忍住直接對著趙凡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責備。

　　“婉兒，你誤會趙大人了，趙大人不是那個意思，他沒有埋怨什麽，他只是說出了自己的遭遇和那方震霆是相仿的而已。”商少峰怕蘇曉婉再說下去萬一得罪了趙凡，這大名府畢竟是趙凡的一畝三分地，這裡可不比京城，天高皇帝遠的，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

　　“僅此而已?”蘇曉婉看著商少峰，有點沒明白商少峰話裡的含義，隨後又是一臉迷惑的看向一旁的趙凡。

　　“啊，是是是......”趙凡被蘇曉婉說的差點沒緩過神來，萬幸方才商少峰替自己打了個圓場，這會趙凡額頭上的冷汗還一個勁的直流。

　　“最好如此，爺爺時常教導我們，為官為民就要像那前朝‘詩魔’白居易一樣，‘三年為刺史，飲水複食葉’。”蘇曉婉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特意將蘇豐仁給搬了出來。

　　商少峰對蘇曉婉可不是一般的了解，更是知道此時蘇曉婉心裡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了，“趙大人，你暫且寬心，我這只是問幾個問題而已，這樣才能更加便於我對整個案件的深入了解。”

　　“好的好的，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凡知道商少峰在朝的分量，雖然商少峰官職比自己低，但是能量可不是他趙凡可比擬了，兩相比較，就好比是蜉蝣撼樹。

　　“這大名府城城內的夜間守備巡邏也是那方震霆的任務嗎?”

　　“沒錯，州衙內的官差捕快不多，不足以對全城進行巡視，特別是大名府血案發生之後，在下與劉大人同方將軍一起商議，最後拿出了一個方案，那就是夜間加強巡查力度，全城戒嚴，此事完完全全交給方震霆負責，我們就只需要將具體安排匯總成冊將府衙入檔即可。”趙凡不敢托大， 據實回答，說的事情也都是有理有據。

　　“是這樣啊，那我問你，巡查力度如何?”

　　“一更天一班崗哨。”趙凡先是回答了商少峰的問題，隨後又將自己所了解到的說了出來，“三千官兵分為了三批次，每批次負責四個時辰，日夜巡邏。”

　　“可就在這鐵桶般的巡防戒嚴之下，命案依舊頻發，而且命案居然還是被一個倒夜香的發現的，你們真是夠可以的，這賊人倒是屬實厲害的很啊。”商少峰似是在那意有所指地喃喃自語。

　　“是是是，啊......不，不是......”這下趙凡徹底凌亂了。

　　“我沒別的意思，趙大人不必驚慌的。”

　　“沒，沒有的......”趙凡不知怎麽的，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很快就岔開了話題，“少卿前面路口右轉就到了那張府了。”

　　“趙大人，因為你的疏忽失職，這才間接導致最近幾場命案的發生，但是這畢竟不是你的錯啊，雖有過失，論不及罪的。”商少峰似是早已看破一切，意有所指地點向趙凡。

　　“商大人，此事下官確實是難以啟齒啊，最近因為拙荊的生日壽宴，確實是對城內命案的追查進度松懈了，還間接地導致了近兩次命案的發生，可我這......”趙凡此刻終於放下了最後的偽裝，將心底裡那最深處的遮羞布扯了下來。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就你家裡那個婦人，屬實是換誰誰頭疼，更氣人的是還完全拿她沒辦法，雖劉大將戰隕蘭州，但將門虎女，難為趙大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