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光天化日蘇商敗俗

　　商少峰聞言，就知道這丫頭壓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萬般無奈，卻又看見蘇曉婉言罷依舊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仿佛在示意商少峰自己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一般。

　　商少峰也沒答話，只是低頭親向了蘇曉婉那櫻桃般的嘴唇，蘇曉婉臉頰一紅，頓時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把頭轉了過去。

　　萬幸的是商少峰周邊的軍士都知道蘇曉婉是女扮男裝，不然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同乘一馬還在那卿卿我我，那才叫做世風日下呢。

　　“宋大人，這欽差大人怎麽走了啊?”宋提刑剛下馬車，就被城牆外為首的那人給攔住了。

　　“趙大人，人家商少卿此番的任務就是巡查北方重鎮，至於巡查路線也是早已制定好了的，我們大名府是他們的最後一站，而不是最初的一站，皇命在身，商大人也不敢耽擱啊。”宋提刑說出了景明事先給自己準備好的托詞。

　　“唉，原本我還想著讓商大人替我們大名府查出最近的那些滅門命案，誰成想，這連人都沒見著，我還是趕緊帶人再回現場看看吧。”趙通判聞言，神情間頓時失意連連，頗為沮喪的就準備轉身離去。

　　“趙大人，我說你著什麽急啊，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宋提刑趕忙上前拉住就要離去的趙通判。

　　“宋大人，您這是還有什麽事情嗎?”趙凡也是一臉疑惑地看向拉住自己衣袖的宋逸。

　　“商少卿雖然沒來，但是他給我們推薦了一個人啊，其才能雖不及少卿，但想必也不會差多少的，畢竟也是商少卿推薦的人，既然我們現在走投無路，又何妨一試呢?”宋提刑指著自己身後那同騎一馬的商少峰說道。

　　“還有這等事?老宋啊，你這大喘氣弄得我是一陣心驚肉跳的，老宋你說得對，即是商少卿推薦的人，我想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人是哪個，快快有請啊。”趙凡聽到宋逸說的話，頓時喜上眉梢。

　　“這個人吧，性格怪癖，那個，趙大人，要不我們還是去府衙內稍作接待吧。”宋逸對著趙凡附耳私言。

　　“傳言那有才華的人都會有學怪癖，我懂，我懂，去府衙，那我們就去府衙。”趙凡斜著眼光審視了一番商少峰倆人，見竟是兩個男子同乘一馬，神色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似是會錯了意般。

　　“紙鶴，那老頭怎麽看起來怪怪的，他怎麽一直盯著我們兩個看呀?”蘇曉婉似是也察覺了些許異常。

　　“他應該是想多了，誤會咱們兩個了，是我疏忽了，看來這穿男裝麻煩同樣也不少啊。”商少峰也是被那趙凡那眼光看的滿頭黑線。

　　“紙鶴，抽時間教訓教訓那人......”

　　大名府官邸府衙。

　　“宋大人，按你的要求，此處已屏退左右，四下無人，你也該告訴我這麽做的原因了吧。”趙凡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按照宋逸的要求安排妥當，隨後看著眼前坐著像個大爺的幾人，心中疑惑大盛。

　　“趙大人，幾年前你也曾回京述職，在那開封待過一段時間，你再仔細看看，你還沒認出他是何人嗎?”宋逸故作疑雲，賣起了關子。

　　“開封...這...你，你是商少卿商大人！”趙凡再次看向商少峰，越發覺得眼前之人眼熟，仔細端詳後有些驚異的指著商少峰說道。

　　“趙大人，真是許久未見啊，本少卿還記得年兩前你向蘇爺爺辭行赴任時的場景啊。”商少峰顯然是對趙凡先前的目光依舊感到不悅，

字裡話間透露的無不是冷嘲之意。　　“商少卿啊，您可終於來了，我跟你講，這件案子這並非是我等無能啊，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啊，無根無源，無從下手啊。”趙凡也並未在意商少峰的話裡的含義，只是一味地訴苦起來。

　　“打住，打住，趙大人，如今已是你在這大名府任職的第二年了，你這馬上就兩任期滿了，待明年或許就能留京任職了吧，眼下卻出了這等事，這可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商少峰答非所問，得理不饒人。

　　“唉，誰說不是呢，待明年初春我就能任滿調動，誰成想，發生了這檔子事情，今年可謂真是多事之秋啊，就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別說升職了，就連能不能保得住我這條老命還是個問題啊。”趙凡話音剛落，整個人頓時焉得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就那麽靠在木椅上，那模樣，任誰看了也不免落個心頭不忍。

　　“打住，打住，滿朝文武甚至連當今聖上誰不知道你趙凡酷愛梨園，本身也是唱得一首好曲，就別在這跟本少卿演了，沒那個必要。”商少峰按耐住身邊同情心泛起的蘇曉婉，滿臉嫌棄的看向那趙凡。

　　“我說商大公子，這都什麽時候了，命案連發，人心惶惶啊，您今兒個說話怎麽像是吃了炮仗似的。”果不其然，伴隨著商少峰話音的落下，趙凡再次恢復了先前的神情。

　　“沒別的，本少卿隻問趙大人一句話，剛剛在城前你那是什麽眼神，滿滿的鄙夷，你個老小子是當本少卿眼瞎沒瞧見是嗎?”商少峰覺得鬧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收尾了。

　　“哎呦，我的商大少爺啊，先前是我的不對，我向您賠禮道歉，我這先前不也不知道蘇小姐女扮男裝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次唄。”趙凡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自己那無心之舉給自己造來了禍端。

　　“本少卿也沒別的意思，先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看在蘇爺爺面子上我才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告訴趙大人一個道理，趙大人雖是蘇丞相門生，但要切記，人不可貌相，更不能飄，京官最忌諱的就是看不起這個，蔑視那個，說不定真有那麽一天，人家烏雞變鳳凰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商少峰先是對著趙凡一陣苦口婆心，隨後指了指身邊的蘇曉婉，“好了，本少卿也不是那矯情之人，不過方才有句話你說錯了。她現在可不是什麽小姐了，她現在是商夫人，當今聖上親自為我和婉兒證婚，我們也早已成親了。”

　　“慚愧，慚愧，商大人教訓的是，是本官魯莽了，近日因大名血案忙裡忙外，再加上前任知州劉牧自縊身亡，州府內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我是焦頭爛額，待此間事了，我定當親自攜禮去拜會相爺。”趙凡一肚子苦水，道出了自己近日來的難處。

　　“送禮這倒不用，不過人是要去這沒錯，好了，這些都是後話，大名血案就交給本少卿吧，新政伊始，賊人猖狂，趙大人，還煩請您準備一間空房，將相關案件全部轉移到空房內，本少卿勢必破獲此案，還大名百姓一個安穩生活。”商少峰攜湛瀘劍自房中來回踱步，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拔出湛瀘，一腔怒火傾泄而出，劍刃入地竟沒三尺。

　　“商少卿，你所說的這個房間早已存在了，相關的案件也全部封檔在裡面，你可以直接使用的。”趙凡思索了一會，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嗯?已經有了，是什麽人竟能做到這般?”商少峰頓時有些好奇起來。

　　“唉，還能是誰呢，就是我那至交好友， 先前自縊的知州劉牧劉大人。”趙凡也是感到一陣惋惜。

　　“劉牧...這當真是可惜了啊，未曾想到這個不堪重負的劉大人，竟也有此等見識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乘前人樹蔭吧，景明啊。”商少峰拔出插入石板內的湛瀘劍，身落座，劍入鞘。

　　“大哥，有什麽吩咐。”

　　“你帶著四位兄弟，去把那房間按照我的習慣再重新規劃一下，現在就去辦。”商少峰感覺時不待我，於是決定立即開展部署。

　　待得景明等人退去之後，商少峰這才起身看向那宋、趙兩人:“兩位大人，此事就交給我了，記得，是全權交給我來辦，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該忙什麽忙什麽吧，切記，對外一定要說明，我們是商少卿推薦來的人，是受聘於你趙大人的，順道再給我配個向導，本少卿今天要出去逛逛這大名府城。”

　　“保密這件事情我懂，至於這...向導?”宋逸和趙凡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同樣的不理解，隨後兩人又一齊看向了商少峰。

　　“沒錯，向導，我需要一個對大名府熟悉到哪一個店鋪在什麽位置的人。”商少峰一本正經的對著兩人點頭，示意二人沒有聽錯話。

　　“這，要不本官還是派個熟悉案情的人吧，這樣對案情可能還有點幫助。”趙凡有些不確定的問商少峰。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既然這個人都能把大名府各處都牢記在心了，你說他可能不了解這些個滅門命案嗎?少廢話，趕緊去找。”商少峰頓時對這趙凡的智商抱有懷疑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