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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自然是用恩寵武器,吸赤狐體內過於膨脹的神力。
畢竟在第一次被有著稻荷神加護的恩寵武器反吸一波後,倉稻魂命便對這刀忌諱莫深。
在那之後慕言也不好意思強來,因此,恩寵武器的真名一直沒有得到喚醒。
不過對赤狐嘛,慕言就沒那麽客氣了。
莫來由的危機感頓時讓赤狐炸了毛,當即扭動著豬一般肉乎乎的身體,想從慕言懷中掙脫出來。
“不要!這是吾好不容易積攢的神力,不能給你!!”
一旁的阿市看到這一幕,抿著嘴有些不知所措。
赤狐能夠催生出糧食的手段,以及口口聲聲的“吾是神明”的話語,阿市一直深信,對其態度畢恭畢敬從未有絲毫怠慢。
如今,她心目中的神明在雖然胖成了隻豬,哼唧哼唧的死活掙脫不開慕言的手。
究竟是該幫哪邊呢?
阿市果斷放棄了糾結,轉而向道場內走去,權當做沒看見。
“人類少女,別走啊,幫幫吾,幫……唔唔嗚……”
……
很快,阿市便端著一塊小巧的案板出來。
只見深棕色的案板上特意鋪上一片青翠的荷葉,荷葉邊緣被別出心裁的擺上幾朵嬌嫩的花苞以作點綴。
而正中則整齊排列著一排樸實無華的飯團,另一側則堆疊著數張被精心裁剪的海苔片。
非常傳統的樣式,畢竟花樣繁多的飯團是直到數百年後才開始出現。
而這個時代,飯團的原材料,大米彌足珍貴,吃一口大米甚至是不少平民的夢想與追求。
而阿市滿懷期待的另一邊。
“吾的神力……神力……唔嗚嗚。”
只見赤狐一臉生無可戀趴在木板上,原本胖乎乎的身體修複至勻稱修長。
而在赤狐身旁,慕言如同事後般,長松一口氣,頗為好奇地打量著手中長刀。
【名稱:恩寵武器(90/100)】
【品質:神器】
【能力:(需覺醒真名)】
【稻荷神的恩寵】
【恩寵1:屬性傷害大幅增加】
【恩寵2:生命值大幅增加】
【恩寵3:???】
只要再吸一次,真名覺醒的進度便會圓滿,以赤狐吸收眾多神龕願力的速度,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至於稻荷神的恩寵,因為沒有數值反饋,慕言很難估算這種不存在事情的具體整幅。
屬性傷害大幅增加?或許能作用在不同屬性的守護靈上。
生命大幅增加?慕言歷來面對的敵人都是一刀秒,反之,他被命中要害同樣會暴斃。
這時,阿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慕言大人,請、請用。”
尋聲望去,慕言的目光在阿市滿是期待的小臉上掃過,隨即停留在飯團之上。
顆粒飽滿的米粒在陽光的映襯下散發出潤澤的光芒,米飯獨有的香氣輕而易舉的勾動了慕言的饞蟲。
五年,五年了,鬼知道慕言究竟吃了些什麽。
“……”
仔細想想除了啃點野草外,越來越不像人的身體已經完全由精華維持身體所需的能量了,根本不需要進食。
眼前這個飯團,與其說是勾動肚子裡的饞蟲倒不如說是慕言心中懷念的“吃一頓正經飯”的情懷。
“那我不客氣了。”
說了一聲後,慕言拿起飯團,入嘴,咬碎,下肚。
“……”
“……”
從慕言吃下第一口開始,阿市便一臉希冀地注視著他,一雙圓潤的眼睛更是眨都不眨一下,即安靜又興奮的等待著慕言的評價。
然而慕言只是一口一個將案板上的飯團吃光後,吐出兩個字:
“一般。”
阿市:“???”
拋開神明親自催生之米的虛名後,米粒整體口感遠不如慕言記憶中的感覺。
通常來講,飯團內部是有餡料的,日本海產豐富,大多為魚乾。
由於此刻的大饑荒愈演愈烈,即便織田軍暫時沒有糧食危機,但每一份糧食用途都會被詳細記錄,上行下效,即便阿市是信長之妹也免不了。
因此,慕言吃的只是單純帶點鹹味的普通飯團而已。
這一評價讓阿市原本希冀的目光頓時一散,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麽好。
但慕言卻好似不知般,追加評價道:
“雖然味道一般,不過謝謝你做的這些,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
阿市:“……”
“對不起,我會好好努力讓飯團變得更美味,下次、下次一定讓慕言大人更加滿意的!”
看著抱著案板光芒跑開的阿市,慕言眼中精光一閃。
人長得太帥,有時也是件讓人惱火的事。
哪個少女不懷春,何況正處於懵懂年紀的阿市,對於她的小心思,慕言又怎會看不出來。
只不過,慕言不喜歡未成年,也不介意對所有對小女孩懷有不軌之心的垃圾施以最大的惡。
女人只會影響他揮刀的速度。
男人就該乾男人……該乾的事。
慕言的目光投向隨著阿市離開,亦準備跟隨的……九尾狐。
充滿少女心的粉白膚色身體上,九條蓬松粗大宛如棉花糖般的尾巴聚成一團,末尾處有些紅藍兩色的緞帶系成一個個蝴蝶結。
不同於大多數守護靈湛藍的眼眸,九尾的雙眼是明黃如琥珀,近似於靈石般美麗。
狐耳邊如同人類少女般留下兩縷細長的發鬢,三朵如雲朵般的火焰圍繞著九尾飄蕩。
“你真不知道玉藻前在哪?”
“聽說你很會玩火,正巧我也很會玩火,所以不要玩過火,讓我親自來辦你。”
對此,九尾只是暼了慕言一眼,接著像是無視般,一團尾巴如花苞般綻放、散開,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著阿市離開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團在半空搖來搖去的尾巴,慕言就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把九尾給擼禿咯。
玉藻前是狐狸,九尾也是狐狸,就連赤狐也是狐狸,讓慕言記憶深刻的全都是狐狸,這是八輩子血霉才會撞見的巧合。
忍一時越想越氣,慕言又忍不住逮住赤狐一陣擼。
“不要啊,吾真的一點都不剩了。”
慕言:“……”
“同樣狐狸,怎麽到你就成了這樣?趕緊的,關門。”
“知道了知道了。”
被慕言按在懷裡的赤狐直翻白眼,如果可以的話,誰還不想做個高冷的神明呢?
終究是向現實低了頭,神明也是要恰飯的。
思緒間慕言所處的道場突然被黑暗吞噬,這裡是神明的領域亦是居所,也是聯網房。
慕言來這的目的很簡單。
每七天刷新的稀人之行次數恢復了,他又要去給世界主打工了。
這些年來,慕言一直奔波於山野林間抄妖怪老家,基本沒有精力做稀人,但也去過不少的世界,不然僅剩的875武功也不是白來的。
沒了外界壓力後,他可就不像在之前卡巴內世界中一樣拚命了,更多時候就是鐵混子,美名其曰不干涉他人選擇。
拿出酒盅擺置身前,緊接著腦海中便響起各式各樣的話語,有求助、有調笑、有惡意等等。
慕言的篩選方式很簡單,無法從話聲中辯識危機的一縷不聽,再之後則視危機程度排除。
稀人只有他一個,一次僅能夠幫助一人,慕言盡可能的將機會留給迫切求助之人。
【再見,善良的獵人。願你能在清醒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價值。】
……
【路易……拜托了……殺了我】
……
【咳咳……咳咳咳……】
……
隨著慕言的意識愈發沉入,數之不清的話語不減反增。
無數個位面中,每時每刻,無論年齡大小、身份貴賤,當人們遇到無法抵禦的威脅時,都會本能的期望被解救。
即便沒有儀式感十足的供奉,但渴求的執念足夠強烈,總會有得到回應的機會。
在這其中,總有許多求救訊息剛一出現便消失不見。
這不是世界主反悔,而是……死亡。
就在這無數道聲音環繞之下慕言的意識忽然一動。
一個特別的訊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沒有聲音、沒有回應,只是如同陷入泥潭裡,掙扎無望後想要與世界同歸於盡,純粹的惡意。
慕言好奇了。
隨著念頭升起,酒盅一內清澈的液體滿溢,隨即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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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周區。
一片斷牆殘垣的廢墟在如血的殘陽映照下,一股淒涼彌漫四周。
這裡曾經是人類的領土。
一座極盡繁華的大都市,每當臨近黃昏之時,早已經燈火酒綠,車水馬龍,屬於夜晚的狂歡宴會即將拉開帷幕。
但現在只是一片被遺棄的廢墟。
一群小女孩三三兩兩的從廢墟堆裡鑽了出來,滿懷欣喜地抱著今日收獲向著一座大體保持完整的破損大樓靠近。
而在大樓中,一間緊閉的房門上,一塊出自某女孩之手的“不要打擾(怒臉)”門牌懸掛。
而在門上及周邊尚且完好的牆壁上充滿各式各樣的有趣塗鴉。
許多小女孩圍繞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做些許多趣事。
盡管繪畫水平已接近“藝術”,但每張不規則的圓臉上,那一條向上的圓弧線卻是發自內心的感情。
而在“不要打擾(怒臉)”的房門之內,不到十平米的狹窄空間內只剩下一張桌椅,以及一個坐在木椅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房間很暗,唯一的光亮僅靠著方桌上,一支即將燃燒觸底的蠟燭提供,如同審訊室一般。
突然,唯一的光源一陣閃爍。
徹底燃燒殆盡的蠟燭掙扎著,試圖讓自己多燃燒一秒,將光芒繼續延續。
下一秒。
火光消失,整間房屋被黑暗吞噬。
就如同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整個人徹底墜入漆黑深沉的絕望深淵。
——啪!
一聲響指聲乍響。
緊接著一簇火苗突然出現在方桌之上。
明明只是一簇隨時能夠被吹滅的微弱火苗,它所散發的光芒卻將驅散所有黑暗,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直到這時,一直坐在木椅上錘著腦袋的中年男人緩緩抬起頭來。
一雙充滿惡意與暴虐的赤紅雙眼映入眼簾讓中年男人身體本能一顫,意識在恐懼中瞬間清醒。
只見一個帥的過份的青年不知何時坐在了方桌另一邊,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殺死所有生物,包括你嗎?”
“……”
“你是誰?”
“稀人,幫你的實現心願的人。”
中年男人突然沉默,但原本的頹廢絕望的姿態卻消失不見,挺身正視慕言,沉聲道:“來吧,先殺死我,然後殺掉這個壞掉的世界上所有活著的東西。”
慕言沒有理會求死的世界主,目光下移望向桌上唯二的物件,一張二人合影的相片。
相片之上,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正對著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孩,做出滑稽十足的模樣,試圖挽回女孩的笑容。
“相片上是誰?男人是你,小女孩……女兒?”
“與你無關。”
“哦。”慕言眉頭一挑,張口便說:“那我也不幫你了。”
中年男人臉上一滯,先前做出的求死氣勢蕩然無存,揚著的腦袋又再次垂了下去,隱藏在陰影中,沉聲說道:
“養女。”
“死了?”
“死了。”
“所以,養女之死,你的仇恨從某個人身上遷怒到整個世界?”
“是。”
慕言皺了皺眉,若是中年男人想要全世界死的心願如上述所說一樣那他可真就是天眾奇才啊。
僅憑個人仇恨的執念就能在沒有供奉的情況下,傳達執念並產生奇異的變化,很明顯, 中年男人在說謊。
雖然作為稀人幫助世界主是義務,但並不強製稀人履行義務。
世界主擁有強製送走稀人的手段,而稀人也有拒絕幫助的權力。
殺死世界上所有活著的生物,可以。
但前提是建立在,慕言憑借個人意願去做,而非幫助某人。
就在這時,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二條老師,工作忙完了嗎?要開飯了哦,今天茜姐做了超級好吃的土豆羹喔!快點快點快點。”
稚氣未脫的催促著在門外響起。
只見中年男人突然一顫,緊接著像是川劇變臉般,原本絕望頹然的表情一掃而空,強撐著笑容,變成了一副鄰家好大叔的模樣,急忙回道:
“好,是千醬吧?我馬上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