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寶對布刻,言默對張意一的對局結束之後,楚四香的那一盤棋也很快結束了。
結束時,那名演機派的弟子身上都已經被汗給浸透了。
他低著頭走到了張意一的身邊。
張意一看了還坐在懶散地坐在地上的楚四香一下,安慰般地拍了拍這名師弟的肩膀。
輸掉棋局的人都離開了花林,也到了雲台之上。
言默上來之後便到了無涯道庭那裡,然後靜靜地繼續觀看棋局。
王多寶與那名演機派弟子倒是有點不知道該去哪待著,演機派在此的人就他們兩個……
“多寶師弟,來這裡呀!”陳明之熱情地招呼道。
王多寶本來有點不想去的,可是他那位師兄卻拉著他頭也不回地向著仙娥宗那邊走去。
“見過師姐以及各位師妹。”那名演機派弟子過來後向著陳明之他們問好。
他的目光在李櫻瞳的身上停留了些許,好似有些害羞的樣子。
陳明之注意到了這家夥的目光,然後不由自主地往李櫻瞳這邊靠了靠。
李櫻瞳這家夥還在生著悶氣呢,對這位打招呼的演機派弟子置之不理。
棋局還在繼續,這下棋比煉丹還要慢。
提前結束的這三局棋都是實力差距懸殊,剩下的實力都差不了多少,那一盤棋足足下了一天。
最終演機派的十個人一共就淘汰了三個人,演機派被淘汰的第三人就是蓋松。
陳明之之前也看了看蓋松的棋局,他對上的是古靈宗的雷鴻飛。
雷鴻飛小小年紀,棋藝不錯,但還沒到多好的程度。
按照演機派弟子的平均水平而言,雷鴻飛應該不是蓋松的對手,可是蓋松在下棋之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陳明之他們仙娥宗的金燦與杜文君倒是都進入下一輪了,她們兩個淘汰下來的都是無涯道庭的弟子。
第一局棋結束,第二局還未開始,天空中便下起了毛毛雨。
雨水打在花林之中,讓花林中的香氣更加清晰。
不過這些雨水一絲一毫都沒有落在參賽者以及觀看之人的身上。
雨水一近他們身,就順著靈力形成的外衣滑下去了。
第二輪的棋局開始。
經過第一局,這些觀看者心裡已經有了熱門的人選,其中最熱門的就是張意一以及布刻。
他們都希望這第二輪張意一能和布刻對上,殺得天翻地覆,然而張意一遇上了古靈宗的雷鴻飛,布刻遇上了金燦。
這一盤演機派的領頭弟子與萬奇山的領頭弟子都開始展露自己真正的水準了,不出兩個時辰便結束了自己的對手。
這兩人結束對局之後就一塊坐在雨中,共同欣賞著花林美景與他人的焦頭爛額。
陳明之探頭往下看了這兩人一眼,由衷感歎,“此情此景,當真基情滿滿。”
“冬冬姐,基情是什麽意思?”在陳明之身後的舒意聽了這句話問道。
“就是龍陽之好。”陳明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是舒意。
舒意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睛裡開始亮閃閃,難以掩飾發現新八卦的激動,“真的嗎?可是意一師兄不是喜歡冬冬姐你才對嗎?”
這小姑娘轉身就要去告訴自己姐姐這天大的八卦。
陳明之一把拉住了她,“舒意你可不要亂說啊,這只是師姐自己的口嗨而已,你要這麽一說,那布刻與張意一的名節不保啊!”
給舒意解釋清楚之後,
陳明之又看起了棋局,他現在一直在關注楚四香的對局。 這雲台之上的仙娥宗弟子,不光陳明之在關注楚四香的棋局,其他人也在關注。
因為楚四香遇上的是杜文君。
楚四香的棋一直在進攻沒有防守,而杜文君的棋卻是顯得老道,早就設計好了圈套等著楚四香來鑽呢。
單從這棋面上來看,楚四香已經落入了下風。
花林當中正在下棋的楚四香還是毫無猶豫,可是她的眉毛卻略微鎖了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杜文君落子之後,楚四香輕輕挑了一下眉毛。
“其實呢,我一直瞧不太上你們仙娥宗,不過前些日子那個陳冬冬抗住了我的一道劍意,我對你們仙娥宗的看法也算有些改觀,但是現在你又讓我改回來了。”楚四香這是在這場對弈當中第一次開口。
杜文君疑惑地抬頭,她沒聽懂楚四香這句話什麽意思,是說自己給仙娥宗丟人了不成?
當她抬頭的時候,楚四香已經落了子,然後起身離開了這裡向著張意一與布刻而去。
杜文君仔細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發現自己的黑子已經無路可走了……
“現在我還想和楚師姐下一盤。”布刻看著走向這裡的楚四香笑道。
楚四香慵懶地搖了搖手,打了個哈欠坐在了一旁。
布刻微微一笑,看向了張意一,“你那位師弟與仙娥宗這位師妹好像都忘了,楚師姐的師父景天真人下棋也是當世一絕。”
“不是忘了,而是他們都不像布師弟如此博學廣知罷了。”張意一說道。
楚四香沒有答話,她的棋確實是她師父教的,當然這也是被逼無奈,景天真人時常打斷自己修煉拉著自己與他下棋。
……
“學霸……這……”
與此同時陳明之在雲台之上看得雲裡霧裡,他想不通怎麽莫名其妙這楚四香就贏了。
楊清看了看之後答道:“楚四香這棋看似隨意,不過實際步步有局,杜師姐以為讓其入了自己的局卻沒發現已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
陳明之看著這棋局開始回想有關楚四香的事情,他也想起了楚四香的師父景天真人是棋中高手這一事了。
因為景天真人好像在五百年前就不再在人前下棋,所以陳明之一時就將此事給忘掉了。
陳明之現在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那懶散地坐在花林中的劍道天才。
原本隻以為她劍道天賦高,性格古怪,沒想到心思也是十分縝密。
這棋之一道最能觀人,想要棋下得好,那心思必定需要細膩。
這第二輪棋局進行得比第一局要慢一些,除了幾盤進展比較快,其他的棋盤上基本都是僵持狀態。
足足快兩天的功夫這第二輪棋才結束。
現在場上剩下最多的就是演機派的弟子了。
現在花林當中只剩下了八人,有四人是演機派的弟子。
這還是第二輪之時有演機派弟子與同門成了對手的情況,按照雲台上那些喜愛棋道之人的看法,若不是這種情況,演機派可以有六人進入第三輪。
這場論會也不讓這些看客們多等,第二輪剛剛結束,第三輪便開始了。
那剛剛結束第二輪對局的人顯得有些憔悴,而張意一,布刻兩人卻早已休息了好長時間,此時精神抖擻,隨時準備大乾一場。
第三輪開始,經過剛剛那一輪,現在第三輪最大的看點就是布刻與楚四香的一盤。
“沒想到剛說過,現在便和楚師姐對上了。”布刻還未開始對局之前對楚四香說道。
楚四香卻顯得有些不太開心,“我原以為能夠與張意一下一盤的。”
“那是,你與張師兄二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你們之間確實需要一場較量。”布刻笑道。
“倒並非如此,只是我那師父當年下棋被天痕道人虐了之後就不在人前下棋,所以此番前來,他特意囑咐我要來此棋道論會替他找回點面子。”楚四香抓弄著棋罐裡的棋子說道。
布刻倒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現在一聽覺得有些好玩。
“楚師姐若贏了我應該便能與張師兄一較高下。”
楚四香搖了搖頭,“打架贏你很容易,但是要在這棋上贏你卻有些難,恐怕我那師父的面子是找不回來了。”
“師姐說這話,誰勝誰負下過才能知道。”
布刻說完便落下了白子。
楚四香慵懶的表情一掃而光,劍眉挑了起來,身上一股劍意不由自主地漏了出來。
那道極其強勢的劍意讓布刻打了個寒顫,他內心暗道:“幸好只是和她下棋不是和她打架。”
這場被所有看客關注的對局就這麽展開了。
布刻的棋還是與之前一樣,謀略十足,不過比較謹慎了一些。
楚四香的棋卻完全不同於之前的風格,她不再橫衝直撞而是同布刻一樣開始布局。
杜文君陰著臉看著這盤棋,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甘。
他們兩個的這盤棋下了很久,其他三組都下完之後又等了他們兩個一天的時間。
“師兄你覺得他們這場誰會贏?”
“恐怕萬奇山棋譜已盡在布刻腦中了。”張意一對他身邊一並獲勝的師弟說道。
“也就是說這一局會是布刻贏了。”
“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猜的。”張意一回應道。
“師兄你說話和宗內的那些長老一模一樣,什麽事都不肯說明白。”
“修咱們這道之人說話就得這樣,你不習慣只能說明道行太淺了。”
對局中的楚四香皺眉看著眼下的棋局,她拿了拿棋子,然後又放進了棋罐當中。
“我認輸了,不是你的對手。”楚四香伸了一個懶腰道,她喚出了不紅,準備駕劍而去。
“楚師姐不留下再看看了?”
“看什麽?我對下棋又沒有興趣,參加這棋道論會就是應師父之托給他找面子的,現在機會沒了,還不如去買兩本小說看看。”
楚四香說完之後便踏上了飛劍。
臨走之時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轉身又對布刻說道:“若是之後擂台之比我們碰到,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布刻微微張口剛想要說什麽,那楚四香便一下子飛走了。
布刻苦澀地一笑,想來自己也確實打不過人家。
能手下留情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而此時在飛劍上禦劍飛行的楚四香幽幽地自說道:“若是張意一之後布刻,這次不光沒把師父的面子找回來,好像還又丟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