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琴見覃天等人正要衝出樹林,也掏出手槍,興衝衝地想跟上去。覃天回頭朝她大吼一聲:“退下!”帶著馬三寶等人向前飛奔而去。
許琴討了個沒趣,望著覃天的背影,委屈地噘起了嘴。
覃天等人剛跑出樹林,見前面“噔噔噔”跑來一個人,一看,是剛剛跟隨李忠在前面偵察探路的戰士趙大錘,於是快步迎上去。
“隊長!”
“趙大錘,剛才怎麽回事?”
“前面發現了一個土匪哨卡,已經被我們端掉了。”
覃天急問:“我們有傷亡嗎?”
“報告隊長,沒有!”
“快,上去看看!”
覃天帶著馬三寶和趙大錘等人,向前跑去。
哨口上,李忠和覃大貴拎著幾支繳獲的匪槍從山坡上下來。
趙小新抱著剛繳獲的機槍朝李忠炫耀:“排長,這挺機槍貨色不錯,新嶄嶄的捷克造,比趙營長給咱們配的槍還好哩。”
李忠臉露喜色,接過趙小新手上的機槍看了一會,吩咐幾名戰士:“把能用的槍都繳上來,呆會兒交給隊長他們,剩下的什麽鳥銃火槍全給我砸嘍,別再讓土匪拿去害人!”
覃大貴盯著手上剛繳獲的步槍,舍不得上交,磨嘰說:“李排長,能不能給我一支,讓我把身上背的這鳥銃也換換……”
李忠放下機槍,從幾支步槍中挑出一支,拉了下槍栓,又抬起槍身朝遠處瞄了瞄,把槍遞給覃大貴,“覃大叔,這支槍還行,你拿去用吧!”
覃大貴喜出望外,拎著槍,又跑向山坡,把幾具土匪屍體上的子彈都掏出來,塞進自己身上的衣兜裡。
“李忠!”
覃天帶著馬三寶和趙大錘等人飛奔而來。到了哨卡,看見戰士們小試牛刀,初獲戰果,覃天也十分高興,表揚李忠等人:“這是我們剿匪大隊進入南鄉取得的第一場勝利,應該給你們記頭功!”
李忠嘿嘿笑道:“隊長,這些土匪不經打,我們手心還沒出汗哩,就把他們給解決啦。”
覃天檢查了一下地上的土匪屍體,判斷:“這些人肯定是盧宗漢的手下。李忠,剛才交火的時候,有漏網之魚嗎?”
李忠報告:“沒有,都打死啦!”
“好!”覃天下令:“把屍體處理一下,繼續前進!”
覃大貴從山坡上跑下來,看見覃天,忙把手上的步槍藏到身後,訕訕地走近來。
“天兒。”
“爹,沒傷著吧?”
“沒有,好著哩。”
覃天叮囑:“這兒離盧宗漢的老巢不遠了,一定要小心謹慎,注意安全!”
“天兒,你放心吧,這一帶的路我熟,出不了差錯。”
李忠和趙小新等人處理了土匪死屍,招呼趙大錘和幾名戰士:“繼續搜索前進!”
覃大貴跑上前去領路,回頭看了覃天一眼,把藏在背後的步槍又挪到身體前面去,肩頭上方卻露出了長長的一截槍管。
覃天望著覃大貴有些稚氣的舉動,暗自笑了。
李忠帶著偵察班繼續前進,沒走多遠,忽然發現路邊有一座草棚,立即包圍過去。
草棚周圍堆著些柴禾,附近的泥地上有些雜亂的腳印。李忠端著槍靠近棚口,突然飛起一腳踢開了擋在棚口上的一捆柴禾,槍口對準棚裡大喊:“不許動!”
草棚裡空無一人, 隻留下了幾張草席和幾個殘缺不全的壇壇罐罐。
覃大貴在棚裡仔細看了一遍,發現地上有一截沒有抽完的煙頭,伸手摸一下,似乎還有點溫度,應該是剛扔下的,對李忠說:“這是土匪的窩棚,裡面的土匪肯定是剛才聽到前面的槍聲,嚇跑了。”
李忠鑽出草棚,觀察四周,“如果真是土匪,會不會藏起來了?”
覃大貴說:“不一定。他們很可能回盧宗漢的老巢,向他通風報信去了。李排長,前面不出幾裡地,就是南鄉集鎮。我估計,不會再有土匪的哨卡了。”
“走!”
李忠帶著大家,直奔南鄉集鎮而去。
南鄉集鎮是一個布局不太規則的街市,集鎮中央有一條歪斜零散的黃土街道和許多橫七豎八的狹窄小巷,房舍多為磚木混搭,間或夾雜幾幢蓋著茅草的棚屋。街上商鋪眾多,人來人往,看上去比較熱鬧。
幾個土匪如驚弓之鳥,從街上竄過。把路邊的小攤小販撞得七零八落,貨物水果和各種新鮮蔬菜在地上到處翻滾,引得背後怨聲載道,罵聲一片。
“砍腦殼的,不看路啊!”
“又不趕著去投胎,慌慌張張的跑什麽,弄得亂七八糟……”
一個財主拎著個鳥籠吊兒郎當,在街邊溜達,見幾個土匪從身邊跑過去,伸長脖子朝他們的背影吆喝:“喂,你們幾個跑什麽?”
幾個土匪只顧著往前跑,沒有人搭理他。財主感覺發生了什麽事,趕緊拎著鳥籠,盯著幾個土匪的背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