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劇組的大廚有事請假,何善就和同劇組的另一位女前輩凱莉阿姨客串大廚和二廚,把晚飯給做了。
凱莉阿姨深怕劇組的人吃不飽,自掏腰包去市場多買了些熟食回來。
何善沒那麽講究,炒菜大開大合,分批次猛火快炒,雖然費了些煤氣。
李鹿端著飯盒看著腰上系著圍巾的何善,又看看一拍碼放好的熱葷菜,“真你炒的?”
何善暴躁道,“你吃不吃,不吃滾蛋,別擋著後面的人打菜。”
“看把你給牛的…”李鹿伸出盤子,“土豆燒牛肉,魚香肉絲,紅燒豆腐,這是紅燒豆腐嗎?”
凱莉阿姨脾氣比何善還衝,“你管它是不是豆腐,有的吃就吃!”
大廚二廚一樣惹不起,李鹿打完菜立馬溜。
徐季軍不大信任師弟師母的手藝,“烤鴨和豬耳朵,涼菜也來點,其它不要。”
凱莉阿姨幽幽道:“祁廳長果然是上慣館子,嘴巴真叼。”
徐季軍,“…這紅燒豆腐看著還不錯。”
“客氣什麽,你今天拍戲那麽辛苦,多吃點才是。”凱莉阿姨立馬給徐季軍挖了一大杓。
高亞龍以前就嘗過何善的手藝,小聲問道:“你自要告訴我那些才是凱莉阿姨做的就好。”
“紅燒豆腐,紅燒排骨,紅燒茄子。”
“怎麽全是紅燒?”
何善歎了口氣,“一開始好像是不是,做著做著就變紅燒了。”
輪到陸易打菜,問的很直接,“能吃嗎?”
何善氣的把杓子一扔,扭頭朝凱莉阿姨說道:“姐,來了個擾亂的。”
凱莉阿姨氣凶凶得殺到,“你對今晚的飯菜有意見!”
張志森這事從後插上,把盒飯往何善手裡一塞,“快,我隻吃你做的。”
這話聽了還像人話,何善保證等下讓張志森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寧冬問道:“怎麽今天是你們在做菜。”
“廚子老婆就要生了。”何善朝凱莉阿姨的方向嚕嚕嘴,“本來是我頂上,結果來了個搞破壞的。一開始本來以為是個王者,誰知道就是個沙雕,把鍋都給毀了。”
“辛苦了,辛苦了。”寧冬打完何善這邊的菜就不打算去打凱莉阿姨那邊了。
今天剩飯剩菜特別多,他娘的還全是下飯的紅燒口。
凱莉阿姨人已經溜了,清理廚余和打掃的工作就落在何善和兩個被抓當壯丁的年輕小演員身上。
紅燒豆腐和紅燒茄子的賣相是差了點,起碼能吃。
排骨就算了,挑挑揀揀的就幾塊能入口,兩小演員還算尊老愛幼,陪著一起把能吃的排骨給跳出來。剩下全糊的,需要找條狗喂。
高亞龍憂心忡忡的找到何善,“宵夜你打算怎麽辦?劇組可沒錢叫外賣。”
何善擺手,“問題不大,隨便炒個飯,煮桶湯就行了。”
高亞龍這才放下心,笑道:“需要我幫忙嗎?”
“滾,你們誰敢進廚房老就把他給剁了!”何善火氣一下就上來。
高亞龍樂呵呵的安撫何善兩句,轉過頭讓兩小演員趕緊和你自己一起撤。
……
“湯沒點肉味可不行。”何善把能吃的排骨倒進大鍋裡。
然後開著電瓶車到附近超市裡采購。
玉米胡蘿卜用來搭配排骨,天氣冷加多塊薑,大火燒開,撒上香菜即可。
炒飯也簡單了,雞蛋火腿胡蘿卜絲,隨便兜了幾十下,就能熄火。
不到一小時就交貨給高亞龍,然後下班回旅館洗澡。
……
無言以對的戲接著演,連排一個星期了,只是苦了幫忙的胡婥,《夢醒時分》聽的都快吐了。
燈光必須挑暗了,氣氛營造好禮了兩個人就拿著劇本說台詞。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
你的心中滿是傷痕
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
心中滿是悔恨”
音樂到了這裡,何善慢慢的擰過頭看寧冬的側臉,接著收回視線,看著手上無名指上的婚戒。
“你說你嘗盡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唱到這裡輪到寧冬撇過頭看何善的側臉,然後頭往後仰,眼睛看向天花板。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舍難分
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到了這裡兩個人默契的四目相對,感覺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可偏偏說不出口。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音樂到了這裡何善不再敢去看寧冬,手指摩挲的婚戒。
而寧冬則繼續直直勾勾的看著何善不放。
胡婥見實際差不多了,拍了下椅子,當作兩人的兒子開門的進來查看的狀況。
何善在這裡的反應必備要你寧冬慢一拍子,寧冬會主動抓起何善的手摟著自己,在兒子面前裝作夫妻恩愛的假象。
“爸,媽,你們這麽晚了還沒睡啊?”胡婥念著台詞,“我還是來給你們請安的。”
大晚上的不睡覺請什麽安!不敲門就直接闖入的行為,換作平常,達康書記能把人給噴死。
可也要看對象是誰。如果是兒子的話,就的用遲鈍結巴的語氣回道:“額,是這樣啊,我和你媽就快睡了。”
胡婥,“二老挺恩愛的嘛。”
寧冬依偎在何善懷裡,擺擺手驅趕道:“行了,去吧。你也早點睡。”
胡婥笑道:“爸,國外家庭裡,父母都喜歡給孩子問晚安就送上一個吻。我給你們示范一下”
“來吧!”何善和寧冬搞怪的撅起嘴,“別客氣。”
胡婥拿起枕頭砸了何善兩下,接著說道:“然後父母也會親彼此一下。”
“晤啊~唔啊~”何善和寧冬隔空親了兩嘴。
胡婥扔掉劇本,“行了,差不多了,後面的細節你們到了現場在自己和導演商量。我先回房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就行。”
何善給胡婥鼓掌,“幸苦,謝謝。”
寧冬送胡婥回房。
回來後,何善說道:“明天就把這場壓軸給拍了。”
寧冬則精益求精,“我認為對視那段是不是可以對視久一點,甚至能等兒子敲門進來再結束。”
“不行,我怕我忍不住親上去。”何善使勁搖頭,“不行不行。”
寧冬拍著胸口,“也對,我剛剛差點就把你給撲倒了。”
有這種反應證明兩個人都入戲了,其實想想也不會覺得意外,畢竟連著好幾晚躺在一張床上聽苦情歌,男女之間沒產生點曖昧情素才奇怪。
何善可惜道:“那怎麽沒見你撲啊?”
寧冬笑道:“要不是胡婥就站旁邊看著,我保證把你給撲倒。”
何善陰險道:“找知道就不麻煩胡婥了,對我們一點幫助都沒有。”
寧冬引誘道:“還不在排一次。”
“還是算了吧。”何善穿好鞋子,“朋友變泡友,不如裝作什麽事都沒有。”
寧冬吐槽道:“給你機會你還不把握,你不中用啊。”
“我喜歡對不熟的人下手。”何善站在門口,“再說你也不怎麽樣。”
寧冬拿起枕頭就朝何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