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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俠》第64章
  轉眼,江東城進入了十一月份。按照往年的氣候情況,這個時節應該是秋高氣爽,天氣乾燥,降水較少,暑氣消退,人們已經收起了短衫薄衣,換上了長袖長衫。但是,這幾天江東城的上空受西南暖濕氣流影響,氣溫卻開始大幅回升,尤其是中午時分,最高氣溫蹭蹭地升至27.9℃,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成為入秋以來,最為悶熱的一天,仿佛又回到了夏天,街上不少人又都穿上了短褲、短袖薄衫。

  翰墨書店裡空無一人,阿三悶悶不樂甚至是不知所措,總有一種茫然、人生無序狀態的感覺。在這個狹小的書店裡,面對著不多的幾個人,覺得自己生活得渺小空虛,喪失戰鬥的投入感與參與感。每當看著別人的生活輝煌燦爛,他越發覺得無聊。他來來回回地在櫃台前後轉了好幾圈,一個勁地擦額頭的汗水,不時的喝水。終於,他關上店鋪,鎖上門,坐上黃包車,來到武公館秋野辦公室。

  秋野見到阿三來到:“阿三,有什麽發現嗎?”

  阿三說:“少佐,書店那邊沒任何異常。費墨已經死了。我在書店的任務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秋野看著阿三,說:“阿三,費墨死了,黎俠又做了書店的老板,書店還是共產黨的聯絡站。你要盯死了黎俠和書店人員的進出,順著這根線一定能夠找到共產黨,有可疑人員立即報告。”

  阿三似乎明白了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一下來了精神:“明白。少佐。”

  秋野接著說:“目前,黎俠和書店是我們找到共產黨的重要線索。你在那裡,不僅不能撤,還要加強那裡的監控。林子君會協助你那邊的工作。”

  阿三:“明白。少佐。”

  秋野嚴肅地囑咐阿三:“你要每時每刻都把她給盯好了。這個誘餌放了這麽久了,總會有魚上鉤的!你回去吧!密切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阿三出了武公館,頂著烈日,在馬路上走。路過江東大學校門時,他忽然看到黎俠匆匆地出了校門,左右看了一下,就拐上了右邊的馬路。

  阿三心想:這大熱的中午,路上行人稀少,她要去哪裡?他又想起山本的話:你要每時每刻都把她給盯好了。這個誘餌放了這麽久了,總會有魚上鉤的!你回去吧!密切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於是,他遠遠地跟了上去。

  阿三保持著黎俠在自己的視線內,沿著馬路往前走,前面到了轉角,他加速跟上。黎俠拐彎後,在一家雜貨店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就進了商店。

  阿三在遠處盯著,一會兒黎俠出來了,左右看了一下。阿三不知道黎俠是否已經發現了自己。到了十字路口的時候,有一輛電車正好過來,黎俠疾跑幾步,趕在車之前過了十字路口。阿三被擋在了車後面。等到車過去,他再看,黎俠已沒了蹤影。

  阿三打量了一下周圍,過了馬路後,拐到了一個巷子裡,穿過巷子,前面拐角的是小吃一條街。他就躲在了巷子口的一家小餐館的門裡。果然,黎俠出現在了街上。他待黎俠走過去,又慢慢的跟在後面。

  突然,阿三看見一個胖子出現在黎俠的身後,擋住了他的視線。那胖子一會兒在黎俠的左邊並肩走,一會兒在黎俠後邊跟著走,然後,在前面叉道口拍了拍黎俠的肩,兩人分開,一邊一個的走了。

  阿三又想起秋野說過:順著這根線一定能夠找到共產黨,看都有誰和她聯系。他決定跟上那個胖子。

  再說,

黎俠看到尾巴跟上了吳甜甜,急忙拐進劇院,黎俠拿出口袋裡的入場票,劇場已經黑燈,電影已經開演。她摸黑找到位置坐下。旁邊的座位上已經有人入座。  黎俠側目細看,是那熟悉側影,心頭一陣熱流湧過。黎俠看著銀幕,問:“是剛開場嗎?”

  方正側過頭,笑了笑,說:“開始一會兒了。你看,趙丹演的多機靈詼諧。”

  黎俠:“真可惜,開頭沒看上。我喜歡周璿,你看她那天真無邪的樣。可就是命太苦了!”

  方正左右看了看,劇場沒多少觀眾,向黎俠這邊湊了湊,說:“前不久,學校學生不斷遊行,再加上記者媒體不斷呼籲,我們站長迫於壓力,抓來的那幾個學生,只要有人出面保釋的,就訓誡了一番都放了。”

  黎俠興奮地說:“太好了!”方正悄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黎俠吐了下舌頭,縮了下脖子,點點頭。

  黎俠低聲說:“本來就是的。廣大青年學生面對嚴重的民族危機,積極組織抗日,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青春獻給了民族救亡事業。這難道還有罪了嗎?!”

  方正憤憤地說:“這是老蔣的旨意,抓共產黨居然反到比抗日更重要了。”

  黎俠嗤之以鼻:“國難當頭,還幻想著等待國際調停製止日本侵略。老蔣對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武裝力量在抗戰中迅速發展壯大憂心忡忡,不斷製造反共摩擦。”

  方正說:“當時被抓的幾個人中,張造時供出費墨,結果費墨在抓捕的過程中,被日本人給劫走了。張造時這個叛徒懦夫,出賣自己的同志,他不久就被正法了。當時,他老婆為了庇護他,也中槍死亡。”

  黎俠問:“那現在還有周大姐和多多,我們怎麽營救?”

  方正說:“我們要抓緊設法營救。一方面是站裡對於他們也覺得很棘手,他們表現的很勇敢,寧死不屈。另一方面,現在老蔣在政治民主化方面做出一些許諾,釋放政治犯,修改反動條例,這是一個時機。”

  黎俠點點頭:“知道了。我們回去再策劃一下營救方案。”這時,走道裡走過來劇院管理員,拿著手電筒在四處檢查。

  黎俠指了指銀幕,說:“你看趙丹和周璿扮演的小紅和小陳,對窗玩鬧,日久生情,最後他們會不會結為夫妻?”

  方正笑著說:“他們無論結沒結成夫妻,他們能在艱難的歲月裡,尋求快樂,在黑暗的現實中互相扶持,這恐怕是導演想表達的一種主題。”

  黎俠黑暗中看了一眼方正:“我真希望他們能結合在一起。”

  方正看到管理員遠去了,繼續說:“還有一個消息,費墨已經在巍山洞被秋野殺了。他們在那裡埋伏了大半天,結果被遊擊隊反包圍襲擊了,損失不小,糧食一粒沒見到。”

  黎俠說:“叛徒的下場。”她停了一會兒,接著說:“現在書店那邊,日本還安插了一個眼線。我下一步的主要任務是什麽?”

  方正在黎俠耳邊說:“你回去後,你們館長會找你。到時候,他會告訴你後面的任務。”

  黎俠驚訝地說:“舒館長?他……”

  黎俠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原來他也是自己人。”

  方正指了指熒幕說:“你看,小陳和小紅如你所願,結婚了。”

  黎俠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消息裡:“難怪呢!”

  方正問:“難怪什麽?”

  黎俠興奮地笑了:“故事太多,太長。以後慢慢給你講。總之,感謝我身邊的同志,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不孤獨。”

  方正:“我們黨團結凝聚全民族抗戰力量的傑出政治領導核心,匯聚起全民族抗戰的核心力量,無論是在解放區,還是在國民黨內,在國統區、敵佔區都活躍著成千上萬的愛國志士,形成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所以勝利一定是屬於中國共產黨,屬於中華民族。”

  黎俠崇拜地說:“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多麽希望能經常向你學習!”

  黎俠和方正分手,離開劇院,朝書店走去,心裡感到暖暖的,甜甜的,很幸福。

  一路走著,黎俠無法掩飾自己從內心湧出的對方正油然而生的敬仰之情。她總覺得方正就是那個多年前把自己從爆炸中救出來的人。即便真的不會那麽巧,但是他們身上有一種魅力是完全一樣的。

  她每一次和方正的近距離接觸,都會產生一種甜蜜的味道,無論是旅店那一面的似曾相識,還是今天的敬仰,甚至是愛慕,她感覺到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黎俠非常珍惜每一次與他相見,想起自己曾經好幾次來到市政廣場的那條椅子上,期待著能與他不期而遇。

  黎俠承認現在自己已經陷入了思念的旋渦。

  方正離開劇院後,回到自己家中。心中同樣也產生一種情愫,無以言表。他每次和黎俠眼光交會的刹那,他都斷定黎俠就是當初那個爆炸中的女孩兒。如果不是她,他怎麽會覺得黎俠的眼光如此熟悉。

  夜深了,方正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但是,方正清楚自己不能靠近她,這是組織紀律。方正就這樣輕輕地想念,悄無聲息。這正如有一個作家說的:愛是一種信仰。無論雙方身處何處,都會相信彼此就在身邊,虔誠地守侯與等待,無論多久,多遙遠,都不會褪去深切的色澤。想到這裡,方正同樣心裡感到暖暖的,甜甜的,很幸福。

  ......

  再說阿三回到書店,書店門開著。他推門進去,看見黎俠在裡面。

  黎俠看到阿三進門來,問:“阿三,你出去了?”

  阿三說:“店裡沒顧客,我出去轉轉。今天,那兩個幫忙的學生沒有來。”

  黎俠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是嗎?我說今天怎麽門都鎖上了。如果有事你就吩咐他們做。”

  阿三走到書店收銀台後面:“聽說費老板不做了,這裡以後就是你做老板了,恭喜你,黎老板。”

  黎俠笑了笑:“叫我黎老師吧。我也是替別人打工的。真正的老板呢,去年日本人來了之後,就去了香港。這也是讓我們暫時給幫忙打理而已。”

  阿三問:“那老板怎麽不把書店關了呢?”

  黎俠走到收銀台前面,說:“雖說是兵荒馬亂的,幹什麽都不景氣,但是這書店,離學校近,附近又沒有其他的競爭對手,生意還一直不錯,老板也舍不得關掉。再說,這老板城裡還有宅子什麽的,遲早也還是要回來的。都是這可惡的日本鬼子,弄得老百姓背井離鄉,有家回不了。”

  阿三面露尷尬地說:“也是!也是!”也不知說什麽好,趕緊轉移話題:“黎老師,你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在下面有我就可以了。”

  黎俠起身去到樓上。

  過了一會兒,黎俠下樓來,看到阿三在收銀台後看書,說:“阿三,你需要幫忙嗎?我這會兒要到學校去一趟,如果需要,我可以叫嚴夏過來幫你。”

  阿三回答:“黎老師,不需要。你去吧!”

  黎俠出了書店,走了一截路,從包裡拿出一面小鏡子,朝身後照了照,看到阿三遠遠跟在身後,嘴角撇過一絲笑容合上鏡子,繼續朝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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