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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俠》第37章
  張君翔看到秦信,說:“秦科長,有一件事你抓緊去辦一下。這個汪海洋究竟是什麽來路?你去查一查。”其實,秦信在隔壁早就聽到張君翔在談論車隊的事情了,聽到他為這個汪海洋暴跳如雷,還決意要除掉他。

  秦信走進來,看到站長的臉上怒氣未消,就上前安慰他幾句:“站長,其實,依我看,那個汪海洋殺不殺的,也沒有那麽著急。您想呢,今天您殺了汪海洋,明天又會來一個張海洋、李海洋的。如果殺不掉,我們不如就和他玩兒,看誰能玩兒過誰。等到趕走了日本人,想要殺像他這樣的漢奸,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秦信這也是為付中傑和千羽留個後路。萬一兩個人都沒能完成任務,到時候站長也不會太怪罪於他們。畢竟,汪海洋深居簡出的,殺他並不太容易。

  果然,付中傑一連跟蹤、蹲守了一個星期,愣是連汪海洋的面也沒見到。

  至於千羽,那更是一言難盡。

  張君祥知道千羽的業務能力,她是她那一屆特訓班裡特工技術最全面的畢業生。密碼破譯,發報,飛刀,武功樣樣都能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千羽是誰培養出來的。

  那一天,千羽經過一周的調查和蹲守,基本了解了汪海洋的座駕、住所、單位以及日常生活規律。他上班在偽市政廳裡,下班在家裡,上下班路上有專車接送。在他上班時候動手殺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行動。不要說他所在的辦公樓接近不了,就連偽市政廳的大門都很難靠近。

  他家裡更是戒備森嚴,裡三層,外三層的崗哨,全天候的警衛巡查,要下手也很難。他上下班的路上本來應該是個機會,可是,他從單位到家裡就十分鍾不到的車程,且每次出行都是兩輛車,一前一後,車窗搖下,拉著簾子,也不知道他在哪輛車裡。不僅無法判斷,也沒時間下手。

  但是,細心的千羽還是發現了一個細節。盡管這兩輛車每次出來,車窗緊閉,簾子拉著,有時這輛在前,有時那輛在前,但是,她發現總有一輛車的後車窗會露有一點點的縫隙。至於是哪輛車的哪個後車窗,從來都不是固定的。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他每次坐車也是這樣。因為他患有缺氧症。只要空氣不流通,立刻會無法喘氣,臉憋得發紫,全身僵直,像是癲癇發作。她想:莫非這個人也患有這種病?!

  不管怎樣,千羽從這一點就能夠判斷汪海洋坐在車的什麽位置。至於路上時間太短,她決定冒險在車輛開出五分鍾的地方下手,因為這裡正好是兩個建築物的夾縫處,便於撤退。

  這一天,千羽就守在夾縫處,兩輛車一前一後過來了,車速很快。她看準了露有縫隙的車窗。

  真是天意要順她,汪海洋正好是坐在第二輛靠路邊的車窗裡。她只要衝過去,從縫隙裡朝後座位連開幾槍,不出意外,汪海洋這個大漢奸就會被結果了。

  想到此,千羽一個箭步竄上去,扒住門,塞入搶,正要扣扳機,這時,車門突然開了,車窗的簾子拉開,露出了一張她絕對沒有想到的臉,她脫口而出:“義父!”

  汪海洋也看出了千羽。但是,汪海洋一推車門,把千羽的槍卡在窗縫上,車把她拖倒在地。

  汪海洋喊:“停車”。這時,坐在前排保鏢的槍已經對準了千羽。汪海洋一把將保鏢的槍頭壓下去,子彈打在了地上。

  千羽一個跳躍,從地上站起來,疾步飛向兩個建築物的夾縫,

消失了。保鏢想要追,汪海洋叫回他:“別追了!隨她去吧。”  第二天,秦信拿了一個文件夾,來找張君翔:“站長,這是汪海洋的材料。”

  張君翔仔細翻看著材料,驚訝地說:“汪海洋原來就是王曉河。這繞來繞去又繞到一起來了!這世界也太小了。”

  秦信好奇地問:“站長認識他?”

  張君翔說:“豈止認識。”

  原來張君翔和汪海洋在藍衣社時是一起共事的同僚。可那個時候他叫王曉河。有一天,王曉河叫張君翔到紅樓機要室裡去幫他拿一個文件。結果,那天,機要室就丟失了一份重要文件。

  張君翔作為嫌疑對象被逮捕。王曉河不但不出面澄清事實,還舉證說是張君翔偷的。

  至於他為什麽要害他,張君翔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也是張君翔運氣好,過了幾天,有一個情報販子被抓,交代出那份丟失的文件,是王曉河賣給他的。

  總算還了張君翔一個清白。

  而王曉河則連夜逃走,隱姓埋名,改叫汪海洋。他先是去了蘇北,後來又到上海投奔了汪精衛。隨著日本人進入江東城,汪精衛派他前往江東負責偽政府特勤處工作。

  張君翔合上文件夾:“早該殺了他。”

  正說著,千羽來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秦信見千羽這種狀況,問:“這是怎麽了?”

  張君翔一看到千羽,馬上問:“事情辦成了?”

  千羽哭喪著臉:“站長,你另派人去做吧,我下不了手。”

  張君翔看到千羽這麽說,突然聯想到材料裡提起過汪海洋曾在“特訓班”做教官。難不成千羽是他的學生?

  張君翔猜得沒錯。千羽就是當年王曉河培養出來的精英,並且他一直都以她為驕傲。

  張君翔問:“他就是你當年在特訓班的教官?”

  千羽點點頭。

  張君翔對於他倆的關系知道的也太少了。其實,千羽對王曉河的感情遠超於學生對於教官的情感,而是類似於父女的感情。

  ......

  千羽想起當年,自己父母雙亡,無家可歸,流落街頭。冬天裡,穿著單衣,一雙鞋子破爛不堪,五個腳趾頭幾乎都露在外面。兩隻手上都是凍瘡。是王曉河在街上看到她,把她領回家。

  千羽還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傍晚,北風呼嘯,下班的人們步履匆匆。她躑躅街頭,又冷又餓。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停留在她面前:“姑娘,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你這樣子到了夜裡要凍壞的。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到我家去,讓我夫人給你幾件衣服,再吃頓飽飯。”

  千羽警惕地打量著他。此人一口整齊俐落的口字胡,渾身散發著濃鬱的成熟味道。尤其是聽到他夫人在家,她自然地放下了戒備。

  千羽就這樣跟著他,來到了他家。進門,一見到夫人,千羽更加放心了。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像滿月似的圓臉上總是掛著微笑。

  夫人和她似乎是前世有緣。一見她,就喜歡上了。那一夜,千羽永遠都忘不掉,吃到了從沒吃過的飯,穿上了想都不敢想的絲綢睡衣,躺在了松軟溫暖的被子裡,那一夜她的生活變了。

  夫人細心地給千羽治療凍瘡。幾天后,站在夫人面前的千羽已是一個白白淨淨,恰似毛施淑姿,工顰研笑。夫人越看越喜歡。

  一天早上,三人吃早餐的時候,千羽說:“先生,夫人,我千羽遇到兩位大人,真是我的造化。可是,我現在身體都已經恢復了,總不能一直在您家裡白吃白喝。我要走了。”

  夫人一聽這話,說:“千羽,你有什麽地方可以去的?曉河,我們一直也每個孩子。我有意認千羽做乾女兒,你看呢?”

  王曉河一聽夫人這麽說,看看千羽,也是求之不得:“這當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千羽願意不願意?”

  千羽想想自己也的確沒什麽地方可以去的,看到先生和夫人也是真心對她好,就點點頭。夫人看到千羽點頭,高興地說:“太好了。那今天晚上我們得要慶祝一下,把親朋好友都邀請來。”

  千羽看著夫人高興的樣子,說:“乾媽,義父。我還有個想法,我有手有腳,也不想在家裡吃閑飯,還是想出去做事。”

  夫人說:“那好辦!曉河,你這不是被調到特訓班做教官了麽,看看能不能讓千羽去學點什麽技術?”

  王曉河想了想,說:“可以是可以,只是……。”

  千羽不等王曉河說完,就急著插話:“義父,不管什麽工作,我都能乾。我不苦,不怕累。”

  就這樣,王曉河最終把千羽培養成了一名優秀特工。

  千羽還記得,有一次,在野外訓練中受傷。王曉河日夜陪在她身邊,送飯,送水。連醫生護士都說沒見過這麽好的父親。

  ……

  當張君翔得知千羽因個人情感,沒能完成任務,非常氣憤。千羽被關了三天禁閉。 三天后,張君翔把千羽帶到辦公室:“不是我不近情理。你還記得軍人的天職?”

  千羽響亮地回答:“報告長官,記得。”

  張君翔:“是什麽?”

  “絕對的服從。”

  “那你服從了嗎?”

  “報告長官,沒有。”

  “關你禁閉沒有冤枉你吧?”

  “報告長官,沒有。站長,可他畢竟是我義父。”

  張君翔突然像發瘋似地吼起來:“可他現在是在要我們的命。你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軍人。”

  張君翔把臉湊到千羽的鼻子尖上:“你還敢說他是你義父?”

  千羽不敢往後退半步,知道站長發起瘋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只能立正站得筆直,大聲回答:“報告長官,不敢。”

  張君翔把臉從千羽面前移開,手指著她的鼻子,嚴厲地說:“如果你再這樣,我們站裡的人用不了太久,都要被你給害死。”

  張君翔突然又收起凶狠的眼神,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容,說:“這也怪我,是我平時對你要求太松了。記住了,對我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完成。這是你取得升遷、取得卓越成就事業的第一步。”

  千羽一看張君翔軟下來了,松了一口氣。

  張君翔接著說:“再說了,他現在投靠了日本人,是個大漢奸,難道不該死嗎!?”

  秦信一直在旁邊陪著聽了一通罵,早就想找個借口離開了。正好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他說了聲:“外面怎麽了?我去看看。”就趕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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