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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俠》第22章
  克裡斯丁咖啡店裡,靠窗的一個桌子,余珊邊喝著咖啡,邊看著窗外。馬路對面款款走過來一個女子,身穿紫色旗袍。齊肩直發隨著步伐移動而動。余珊一眼就認出是黎俠,趕緊起身到門口去迎。

  余珊興高采烈地迎上去,伸出雙手:“表姐,終於見到你了。”倆人到桌子邊落座。

  黎俠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似曾在哪裡聞到過,具有濃鬱強烈的清甜味道,時而馥鬱華麗,時而婉轉,濃鬱繁複而悠長。她想起來了:剛到江東時,星光旅店,三樓盡頭的房間。

  黎俠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姑娘太有活力了,容光煥發,溫柔悅目的嘴唇一直洋溢著微笑,如若夭桃,紅的正好,不膩不俗。她那對大圓圈的銀耳環,隨著頭動而搖晃,大氣大方,那長裙上紅綠相間搭色的花卉圖案,豔麗且飄逸,令人目眩。

  一瞬間,青春的光輝照射地黎俠眼花繚亂。她竟有點後悔出來時沒有塗點口紅。

  黎俠:“表妹,你長的是越來越漂亮了。要是在街上相遇,真是不敢認你。”

  恰在此時,服務員走過來:“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

  餐桌上的粉紅色燈光照射在余珊的咖啡杯上,黎俠說:“和她一樣。”

  服務員:“好的,請稍等。”

  余珊:“等等,再來兩份Whole fresh lobster roll served with fries, house and ice cold ,Big Easy Brew”

  服務員:“好的。”

  余珊:“表姐,我又要了兩份醬汁嫩牛排。我知道你喜歡清淡素雅,但是這裡的醬汁嫩牛排真的很不錯,你一定要嘗嘗。”黎俠覺得自己的這個表妹真的很會生活。

  余珊:“表姐,你的手怎麽了?”

  黎俠笑了笑說:“沒事的。”

  余珊:“表姐,你來了這麽久,我也一直沒能約你去家裡,真是不該。前段時間去歐洲旅行去了,這不才回來麽。”余珊的聲音綿綿縷縷,猶如琴弦上拉出來的嫋嫋之音,很吸引人。

  黎俠回答道:“我也是這段時間特別忙。學校裡事情很多。這兩天沒顧得上去你家裡拜訪。”

  余珊:“什麽拜訪不拜訪的,那裡就是你自己家。你搬家裡來住唄。咱們倆也好有個聊天的,不寂寞。”

  黎俠:“謝謝表妹的好意。但是我已經安排好住處了。”

  余珊:“那倒也是。住在一起你也未必會感到舒服。還是一個人自由些。那就任何時候想回來就回來哈。盡管外婆外公早就不在了,但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你把你的住址告訴我,有空去找你玩。”

  服務員拿過來咖啡,放在黎俠面前:“您的咖啡,請慢用。”

  “我記得你喜歡甜一點的。”余珊說著用夾子把方糖夾在黎俠咖啡碟裡,然後用咖啡匙把方糖加入黎俠的咖啡杯裡。

  黎俠:“謝謝。其實我不講究的。哦,剛才你問我住哪裡,我住在城西桂花路二號。哎,你在哪裡高就呢?”

  “表姐,笑話我了不是?哪有什麽高就啊!”

  “全職太太。那享福啊。”

  “享什麽福!整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的很。所以,到處去旅遊。有你來了就好了,我可有做伴的了。”

  “你老公不陪你嗎?”

  “他哪裡有空陪我呀。整天不著家。”

  “你獨自一人旅遊?不會覺得孤單甚至害怕嗎?”

  余珊神秘地湊近黎俠:“我給你講,

你可不能給任何人講,我不是一人去的。”  黎俠:“那你和誰出去的?妹夫知道嗎?”

  余珊:“哪能讓他知道。這個人呀…儀表堂堂,可比我老公強多了。唉,我以前太年輕,不知道什麽叫戀愛。只要別人對我好,我就結婚了。一旦結婚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這麽過吧!你可千萬要吸取我的教訓。一定要認真挑選。”

  “我見過妹夫的。感覺人挺不錯的,很細心。”黎俠略微有點替妹夫叫屈。“有孩子了嗎?”

  “沒有。也不知怎麽的,結婚幾年了,沒一點動靜。”

  “去醫院看過嗎?”

  “看什麽!反正我和他都不喜歡孩子。表姐,說說你吧?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大姨和大姨夫都好嗎?怎麽回到江東城來了?”

  “他們都去世了!”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三一年冬天,日本鬼子炸了我們的房子,只有我一人逃出來了。”

  余珊歎息道:“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姨和大姨夫多好的人呢。正是世事難料啊。人死不能複生,你自己可要多保重身體。這下你回來就好了。”

  服務員端著菜過來:“你們點的餐上齊了。請慢用。”

  “表姐,你不能總是這麽單身著,應該要有個人照顧。”余珊若有所思地說。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一個人也自由些。”

  “話倒也是這麽個理兒。這兵荒馬亂的,拖家帶口也著實太累。哦,對了,表姐,送你個小禮物,我在倫敦買的,真正的法國貨。”說著,余珊從包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紅色小盒子,神秘的說:“伊麗莎白·雅頓聽說過伐?最新款的香水——青春芳草。狂野大自然的香草味喔。”

  “這都是奢侈品,你自己留著用吧。”

  “我自己留了。這是專門給你的。女人嘛,就要對自己好一點呀。”

  黎俠望著眼前這位小自己幾歲的表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親情。的確,有太久的時間了,黎俠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個女孩子。余珊讓她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黎俠打開盒子,拿出一個玻璃瓶,聞了聞,笑著說:“真好聞。給人大自然的遐想。”黎俠擰了擰蓋子。

  余珊趕忙:“哎哎,這個不好擰蓋子的。把手給我。”說著,輕輕按下瓶蓋,在黎俠的手腕上噴了兩下,又把瓶子放回盒子裡,說:“裝你包裡。”

  “好的,那就不客氣了,謝謝啦!可是我今天也沒準備什麽禮物可以送你的。”

  “表姐,咱倆誰跟誰呀。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小的時候呢你可沒少為我挨打。哦,我還記得有一次,咱倆爭衣服穿,你還記得不?”

  “什麽衣服?我不記得了呀!”

  “就是外婆給你買了一件紅色的,泡泡袖,小翻領,連衣裙?我一定要爭著穿,你就是不給。你真的不記得了?”

  “那最後誰贏了?”

  “我呀。我到了晚上,就把裙子藏起來,你第二天起來想穿,到處找。”

  “後來呢?”

  “後來假期結束了呀,離開外婆家時,我就把裙子帶走了。”

  “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哦…今天讓我來買單。否則,我晚上覺都睡不好。”

  “這次算是我為那條裙子向你賠禮。下次你請我。”

  “那也好。改天我約你。”

  “表姐,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之一。你知道為什麽?”

  “這---我可猜不出來,為什麽呀?不是洞房花燭,又不是他鄉遇故知,更不是金榜題名時。”黎俠做出一種迷茫的樣子。

  “人有幾大幸福時刻,你知道嗎?”

  “你說說。”

  “排著第一的當屬---大病初愈。你想哪,人誰不怕死,人生大病那就是站在死亡的懸崖邊上,那恐懼、那絕望,你想象的到吧!一不小心,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啦。結果,突然沒事了,痊愈了。你說,這劫後余生的感覺,就倆字:幸運。”

  “你不會後怕嗎?”

  “會。但是幸福更多一些啊。”

  “那排在第二的是什麽?”黎俠饒有興致地問。

  “那當然是虛驚一場啦。你想啊,虛驚是什麽?那是強烈的恐懼和害怕的一種危險。這種感覺導致你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渾身顫抖、頭昏頭暈,你拚命地驚呼,拚命地跑,就是喊不出來,就是跑不動,對不?就在感覺要窒息,要死的時候,突然發現,危險只是你做的一個夢,它根本不存在。你還不信,拚命地掐自己的腿。你說這種感覺是不是又是倆字:幸福。”

  余珊繼續掰著指頭數著說:“這第三哪,就是失而復得。你看,最珍惜的東西不小心突然失去了。那你急吧!吃不好睡不著,日思夜想,心神俱亂,迷失自我,甚至開始懷疑人生的意義,…”

  “又是要死要活的了。”黎俠故作歎息狀。

  “被你猜著了。感覺活著都沒意思了。結果就在這時,你日思夜想的東西回來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黎俠馬上搶著說:“倆字:幸福。”

  “對。太對啦!你也有感覺了。”

  “你可以去說相聲了。”

  “我是認真的。不開玩笑哈。”

  “那我們今天也不能算是失而復得呀!”黎俠故意調侃道。

  余珊振振有詞:“我倆今天是久別重逢啊,這雖然排在最後,但是,最後的都是最重要的。”

  “哦,還有這麽一說?”黎俠很感興趣:“你再解釋一下久別重逢為什麽是最幸福的事?”

  “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我倆久別重逢的幸福嗎?!總之一個人得到了本來以為不會得到的好東西就是幸福。”說完余珊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了。

  黎俠和余珊吃著,喝著,聊著,笑著。黎俠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輕松快活過了,甚至有了一點不願結束的感覺。

  天已經黑了。余珊:“好了,時間不早了,那我等你的約會。你可得快點哦。不能讓我等得太久哦。”

  這時候,江東大學有一個人趁暮色悄悄潛入學校檔案館辦公室,在查閱著學校人事檔案,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黎俠”的名字,停了下來。拿出微型相機,拍下了這一頁。又悄然離開。此人就是千羽。

  花燈初上,街上夜生活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歌舞廳的門口霓虹閃爍,人來人往,煞是熱鬧。黎俠和表妹分手後,還不想馬上回去。剛吃的太飽了,想一個人在街上走走。歌舞廳門前人們成雙成對,手挽著手,出出進進。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子伸著雙手朝行人乞討要錢。

  “叔叔,阿姨,給點錢吧。”

  “這位大爺,行行好吧。”

  “走開,走開,小叫花。”一個男人推開一個小孩子,大聲吼著。

  黎俠的目光隨聲音尋去,歌舞廳的入口處,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女孩被推倒在台階上,她伸出滿是汙垢的小手將頭髮捋到耳後,露出一雙大眼睛。

  “多多。”黎俠腦子裡突然閃過多多的樣子。馬上跑過去,拉起小孩:“多多。你叫多多嗎?”

  這時,從黎俠身後竄出一個男人,一身的臭味:“你是誰呀?誰是多多?”說著,一把把孩子拉到他身後。孩子雙臂抱著胸前,嚇的直打哆嗦。

  “你是誰呀?你是她什麽人?”黎俠反問道。

  那個男人凶狠地說:“我是她爹。走。”說著,把小孩連拖帶拽的拉到旁邊的小巷子裡。 黎俠站在那裡,又想起了多多在貨箱後躲著的樣子。“就是多多。”想到這裡,黎俠趕忙追到巷子裡。

  原來這是個很窄的巷道,這頭進來,那頭出去,確切地說,就是連接兩個街道的橫夾道。黎俠來到夾道的另一頭,這條街的兩邊都是小吃店。路邊上擺滿了地攤,賣什麽的都有。她在人群中尋找,見前面有個小孩,衝上去:“多多。”

  小孩轉過身來。黎俠一看,這小孩前門牙掉了兩顆,掛著兩道鼻涕,衝著黎俠咧嘴。不是多多。黎俠走到一個賣針頭線腦的攤前:“大媽,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五十來歲,牽著一個小女孩,散著頭髮?”

  大媽看了看黎俠,搖搖頭。黎俠一路問過去,都說沒看到。黎俠站在街頭十字路口,懊悔不已,剛才不應該讓那個男的走掉。

  黎俠直接來到了翰墨書店。一進門,看見小王在。黎俠問:“費老板在嗎?”

  “老板回去了。有事嗎?”

  “我找到多多了。”

  “真的。太好了。在哪裡?”

  “又丟了。”

  “怎麽回事?您講清楚點。”

  “多多很有可能是被丐幫弄去了。我剛才在新世界歌舞廳門口看到多多在乞討。我剛想仔細問問時,就突然冒出個男人,匆忙把多多帶走了。等我反應過來,再去找,他們就不見了蹤影。”

  “明天老費同志來,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他。既然是丐幫,他們總是要出來乞討的。”

  “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幾天我會繼續到各個娛樂場所附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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