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將屍體拖到衙門口,歇了口氣後,喊道:“開門。”
門沒有直接打開,裡面傳來管家的聲音,他小聲問道:“敢問是仙師嗎?”
“是我。”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管家和六位手裡拿著棍棒的官兵看了一眼林凡,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尋心老漢’,管家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指著地上祟物,哆嗦道:“他…他…他就是那吃人心的怪物?”
林凡嗯了一聲,問道:“白天讓你準備的桃木枝準備好了嗎?”
管事吞了口唾沫,滿頭大汗道:“準備好了。”
林凡擺擺手吩咐六位官兵道:“你們去把城中的百姓都喚來,你去讓府上小廝們將桃木枝都擺在這祟物身旁。”
“仙師用意何為?”
林凡耐著性子解釋道:“不當著城中百姓的面將這祟物燒掉,他們不會安心,按我說的做是了。”
“是是是。”
六個官兵很快就去動員起了全城百姓,他們拿著火把,在街道上大聲喊道:“仙師已將妖怪殺死,大家可以放心出門了。”
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一些膽子稍大的一點的百姓紛紛拉開窗戶向外問道:“官爺?那妖怪真死了?”
“是啊,仙師把妖怪屍體都拖到衙門口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看。”
男人聽完後,穿起褲子就要往外走,還躺在床上的女人立馬問道:“你真要出去?”
男人撇撇嘴道:“他們都敢出衙門裡出來了,我們還有什麽好躲的?”
女人聽完也不再勸阻。
很快,大街上的門都被推開,一群人走到大街上你看我我看你。
“那吃人心肝的妖怪真被殺死了嗎?”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吧,那群躲在衙門裡的官老爺都敢出門了,此事應該不假。”
一個稚童拉著中年男人的衣角說道:“爹爹,我也要去看妖怪。”
“么兒,妖怪長得醜,你在娘在家呆著就好。”
“……”
幾百個城中百姓浩浩蕩蕩地往衙門口走去,等他們走近,看到那尋心老漢的屍體之後,紛紛又後退幾步,捏著鼻子說道:“真是妖怪!”
已經逐漸緩過神來的管家站在門口,神采奕奕地說道:“各位鄉親不用怕,這妖怪已經被仙師殺死了,從今天晚上開始,大家可以和之前一樣,隨意出門采買東西了。”
“仙師?仙師在哪?”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站在台階上,雙手負立、氣定神閑地林凡,一群人交頭接耳了一陣,全都唰唰唰地跪倒在了地上。
……
與此同時,城南破廟裡。
聽到外面的官兵叫喊聲,大娃把燒餅從熟睡中喊醒,指著外面的火光說道:“燒餅,你聽,那位仙師好像真的已經把妖怪殺掉了。”
燒餅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聽了一陣,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聽到外面嘈雜地聲音,燒餅提議道:“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大娃起先有些猶豫,但聽到外面有很多人走動的聲音,咬咬牙道:“好,我們也去看看。”
兩個人拆開門板,踩著一雙露著大拇指地鞋子,往衙門口走了過去。
等兩人走到的時候,門口已經跪倒了一大片人,燒餅遠遠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林凡,正要叫喊時,被大娃直接捂著了嘴道:“別亂喊,仙師昨天晚上能和我們睡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源,你莫要亂攀關系,惹得仙師不高興。”
燒餅不解道:“可我覺得仙師不是那樣的人啊。”
“你聽我的就是了,我還能害你不成。”
燒餅點點頭,跟著大娃站在一群人身後遠遠看著。
沒多久,崔夫人被兩個人丫鬟攙扶著走到了門口,當崔夫人看到門口那高高舉起爪子的尋心老漢時,嚇得立馬癱倒在了地上。
城中百姓大多知道只有崔夫人看到過那妖怪的真容,而崔夫人現在如此激動,那這面前的屍體肯定就是那吃人心肝的妖怪無疑了。
一個頭腦靈光的男人很快磕頭道:“多謝仙師出手為我們除妖怪,如此大恩大德,我三懷縣父老鄉親沒齒難忘。”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效仿起來。
林凡平靜道:“別跪了,先把這祟物的屍體燒掉吧。”
“是”兩個官兵聞聲上前,將手裡的火把扔在了桃木枝上,很快衙門口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門口圍著的數百人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心裡那層恐懼也隨之煙消雲散。
除祟不難,將這些人心中的恐懼除去才難,林凡看著底下這一群人臉上沉重中的表情漸漸釋然後,也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
林凡輕吐出一口氣,正要離去之時,忽然看到了人群後面的大娃和燒餅,看到兩人身穿著單衣站在後面,林凡眼神中泛起幾分憐憫,他凌空而起,來到兩人身旁,笑著對兩人說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們吧。”
燒餅使勁點頭。
林凡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那我今夜再在你們那借住一晚可否?”
“當然可以。”
管事小跑下來,看到林凡和兩個小乞丐有說有笑,連忙道:“仙師,我已讓人備好了廂房和飯菜,不如今夜就在府上小住一晚吧。”
林凡搖搖頭道:“住就算了,你讓人把吃的東西送到城南破廟裡就好。”
言罷,林凡就帶著兩個衣著襤褸地小乞丐往破廟方向去了。
管家看著林凡離去的背影,搖頭感歎道:“這才是真仙人啊。”
其他百姓紛紛起身,目送著林凡的離去……
這一刻。
有幾百道普通人看不見的星光點點順著林凡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最後全部注入進他腰間的那塊令牌上。
可惜,林凡也沒有所察覺。
在破廟裡坐了下來,林凡一揮手,讓熄滅的柴火重新燃燒了起來,沒過多久,一群小廝端著七八道美食過來了。
林凡點頭笑道:“東西留下,你們回吧。”
“是。”
大娃和燒餅兩個人看到地上擺著這麽多好吃的,立馬又吞起唾沫來,林凡看到燒餅口水都流到地上了,忙笑道:“別看了,你們快吃吧。”
燒餅伸手要抓,卻大娃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大娃恭恭敬敬地問道:“仙師不吃嗎?”
“我吃過了,你們吃就好。”
聽到這話,兩人才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對他們兩人來說,今天這一頓,可比過年吃得還要好。
林凡笑而不語,等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又拿出一顆聚氣珠問道:“今…昨天早上當鋪還沒開門,你們倆看到過城中有人當過這個東西嗎?”
大娃眼神中爆發出異樣的光彩,他連連點頭道:“當然見過,這一顆小寶珠能當100兩銀子呢。”
林凡也沒想到,這聚氣珠竟然在這種偏僻的小縣城都能當到山下的銀兩,問清楚後,林凡又將聚氣珠收了回去。
之前雖然給了王小宇不少,但上次畢竟從藥顥天那贏了八百顆,所以林凡身上也還有五百多顆聚氣珠。
“吃完了就睡吧,明天你們就可以出門了。”
“嗯。”
兩個小孩頭靠頭地躺了下來。
林凡緊了緊袍子,盤膝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