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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萍萍這前半生過得太孤獨,她不像李軒然和王有容一樣能找到自己的同性伴侶,所以她呆在只有女修的蓬萊仙島上,除了寂寞還是寂寞。
每當夜深人靜,每當獨處一室時,她腦海中總能浮現那個人的身影,她也想過忘記,可是做不到。
林歌的到來算是意外驚喜,她帶著他想當初一樣遊遍了整個蓬萊仙島。
她說她這輩子只能這樣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她想早一點遇到他。
她沒說他是誰,但是林歌心裡很清楚。
林歌在蓬萊仙島呆了足足兩個月,從盛夏到初秋,離別時,符萍萍沒忍住把他攬入了懷中,緊緊抱了半柱香的時間,才依依不舍的讓林歌離開了。
從蓬萊仙島離開後,林歌又一路來到江南龍虎山。
三清觀。
李十一和趙靈兒成為道家正統中唯一一對夫妻,他們誕下了一個女兒,名字叫李寶兒,今年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和林歌一樣,之前也從未上過山。
道家小道士一向最和善,看到林歌上山,也並沒有阻攔,林歌就這麽一路來到了三清觀的供奉觀裡。
林歌仰頭看著那個道家真君的石像,表情有些難以捉摸。
林歌十歲生日那年,李十一帶著趙靈兒來過,所以林歌也從楊初夏的嘴裡知道了李十一的一些事,他知道眼前的石像就是上一世的李十一,他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一個人明明還活著,為什麽要把自己供奉在道觀了。
“嘿,你找誰啊?”
門外面,一個青衫女子看到林歌站在裡頭一動不動,便主動問道。
林歌笑道:“你就是李寶兒李姑姑吧?”
李寶兒一愣,不解問道:“你怎麽認識我?”
林歌解釋道:“我奶奶說三清觀裡就只有你一個女子。”
“可我萬一是上香祭拜的香客呢?”
“你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道袍,但料子是一樣,這足以證明你就是三清觀的呢。”
“小家夥,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林歌微微一笑,長拱手:“李姑姑,李爺爺在嗎?”
“在的,怎麽了?”
“我想找他問幾個問題。”
“問什麽?”
“我奶奶說,我爺爺當初歷練時,跟李爺爺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所以我想打聽清楚我爺爺當初都去了哪裡。”
“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麽?”
“我想把我爺爺之前走的路再走一遍。”
李寶兒想不通,問道:“這有什麽意思的。”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李寶兒想了許久,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我爹。”
“是。”
跟著李寶兒一路走到龍虎山的後山,穿過一片樹林,林歌遠遠看到在田野上,有一頭老牛,老牛上面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倒騎青牛。
“爹,林前輩的孫子林歌來了。”
李十一坐到牛背上,看了林歌一樣,之後就拍了拍牛頭,老牛就漫步走到了林歌面前。
“李爺爺,幾年不見依舊容光煥發啊。”
李十一哈哈一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林歌還沒來得及說道,李寶兒就把林歌剛剛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林歌有些無奈,自己這個姑姑可真是熱心地有點過頭了。
“這倒有趣了。”
李十一眯起眼睛,想起了當年的種種。
雪白的頭髮在太陽的照耀下,白得發光。
林歌聽楊初夏說過,李十一原本是很年輕的模樣,只是他的妻子趙靈兒渡劫較晚,所以容貌變成老婆婆的樣子,李十一為了不讓趙靈兒心裡別扭,才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垂暮老人。
這樣的感情,讓林歌很是羨慕。
“上來吧,那我就和你講講,我和你爺爺當初發生過的事。”
林歌禦空到了老牛背上。
李寶兒也道:“爹,我也要聽。”
“那你也上來吧。”
李十一清了清嗓子,笑道:“這件事啊,要從我當初設下的一個圈套開始說起,那是在水林村發生的事,當時啊……”
李十一不緊不慢地開始講起,林歌從未插話,倒是李寶兒打斷了好幾次。
聽完這些故事,天色就已經黑了。
李寶兒最後帶著李十一去了三清觀的客房歇息下來。
次日一早,林歌悄無聲息地離開龍虎山,一路北上,來到了大虞王朝朝歌城。
林歌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富饒的城池。
他一路走走逛逛,來到正陽宮大門口。
告知守在門口的兩個正陽宮弟子自己的身份後,正陽宮弟子便一路帶著林歌來到了會客的偏殿。
侍女們端上點心茶水。
等了沒多久,一個中年男人走到偏殿。
他是正陽宮第二任聖子齊衛,也是當初上過武評榜上的人。
“齊叔叔。”
“小歌,幾年不見,長這麽高了。”
林歌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
齊衛問道:“你怎麽一個人來我這了?是景前輩托你帶話嗎?”
“不是的。”
林歌笑道:“我就想下山順著我爺爺當初走過的路,再走一走。”
齊衛聽完,愣了一下,笑道:“那我可記得你爺爺當初來正陽宮時,可是和我師父在演武場切磋過一場的,你要不要效仿先人,再來……”
話沒說完,林歌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我不想和人打架的。”
“你在正陽宮多住幾日,師父帶著師娘去襄城遊玩了,過幾天就能回來,他要是知道你來過這沒見過他,肯定會指責你齊叔叔我的。”
“好,那我就叨擾幾日了。”
“不用客氣,當初是你爺爺幫我渡劫的,要不是你爺爺,第八道紫金天雷我肯定攔不住,所以你別把齊叔叔當外人,在這安心住下就是,我給你配兩個侍女,有事你吩咐她們就好。”
林歌靦腆道:“齊叔叔,這不好吧。”
“哈哈哈,換做是普通人,像你這個年紀的都可以成親了。”
林歌實在無奈。
晚上住在檔次最高的寢宮裡,門口就有一對長相極好看的並蒂蓮候著,林歌也是第一次住在這麽富麗堂皇的地方,輾轉反側了幾個時辰都沒睡著,最終乾脆穿好衣服, 跑到了院外,坐了下來。
“林公子,你怎麽了?”
“睡不著。”
林歌抬頭看著天空,隨口問道:“小玉、小雪,這裡有酒嗎?”
“有的,我這就去拿。”
“嗯。”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小院子裡,林歌喝著兩杯酒後,沉沉睡去。
一陣風起,杯盞掉在地上,裡面的酒水順著桌邊滴落在地,可奇怪的是,地面卻是一片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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