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教給小培用鐵鏈當做武器的用法和一些基本擒拿格鬥技巧。比教給任何一個孩子都用心。
而此時的少年別動隊,孩子們的數量越來越多,甚至已經達到了近百人。
聚集地已經不堪重負了!
陳子龍他們再心存憐憫,在生存面前,也只能做出殘忍的選擇。
他找到女人,告訴她,聚集地必須要驅逐少年別動隊了,他們真的沒有能力再供養這麽多孩子了。即便這些孩子能夠協助聚集地的一些簡單工作,還能搜集一些物資。不過當時聚集地成年人還不到一百人,種植大棚技術也尚未穩定,根本無法供養這麽多孩子。
女人歎了口氣。
她能夠理解陳子龍的苦惱。
這是生與死的選擇,如果繼續這麽下去,聚集地的運營狀況很難保障。一旦大棚種植出現意外,上百張吃飯的嘴,瞬間就會將根據地微薄的存糧吃空。
這麽多孩子,甚至還有增加的趨勢,聚集地只能忍痛做出抉擇了。
女人答應陳子龍,她會帶走一多半孩子,去尋找其它可以接納他們的聚集地。不過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並且她以前攜帶的方便口糧,也已經消耗殆盡了。她需要陳子龍支援給她一部分糧食。
陳子龍答應了她的要求。
剩下來的日子裡,她不停的給孩子們灌輸求生的本領,同時也在留意著他們,看看誰更適合留在聚集地,誰又比較適合跟隨她顛沛流離,尋找新的家園。
她很喜歡小培,本想帶上她一同走。
可是沙沙年齡太小,又離不開小培,所以女人放棄了這個想法。
由於要帶走大部分少年別動隊的成員,而具備獨立生存能力的,都是那些一直跟隨者隊長的老隊員。所以原來的隊長決定跟著孩子們和女人一同上路。
她是這片土地土生土長的城邦人,隕臨後和家人分散,才和這些孤兒們聚在一起。
孩子們都叫她佳佳姐,或者佳佳隊長。
封世修不知道,這個少年別動隊的前隊長,和張遙的同事居然同名。而那名城邦地區的專屬乾員,也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張遙的同事佳佳已經二十二歲了,而當時的佳佳隊長和現在的小培同齡。她和副隊長一分為二,分別帶領兩部分孩子,一部分留在聚集地,另一部分遠走他鄉。
分別的日子終於還是來了。
孩子們哭鬧著依依惜別。
女人很是擔心,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小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可以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是不可輕信他人。自身一定要強大!
同時,她告訴陳子龍,邊境聚集地的人很善良,但是這份善良,很可能會被壞人利用,造成嚴重的後果。
如果當時陳子龍聽了她的話,那麽就不會釀成後來的禍端了。
然而雖然陳子龍對女人很是崇敬,但是卻將這逆耳良言揉進掃過耳畔的風沙中,忘記的無影無蹤了。
女人就像幼兒園的老師一樣,帶著一大群孩子,踏入了戈壁荒漠中。
人群裡,一個男孩顯得格外異常。
他年齡很小,卻不像其他孩子一樣哭鬧。小培甚至有些懷疑,這個男孩是少年別動隊的成員麽?怎麽好像從沒有注意過他的存在呢?
“你說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魅力,聽上去好像能力很強,而且連陳子龍他們對她都異常尊重。不但敢一個人橫穿沙漠,更是能帶著一大群孩子重新走進末世荒原中。這哪是你說的女戰士啊?這分明就是女神!”封世修不住地點著頭,對這個奇女子大加讚揚。
“後來我聽人說,她在附近很多片區都是名人。不過很可惜,我們這裡只是地處邊境的貧瘠聚集地,信息自然沒有別人這麽通暢。而且她的名字,所有的人都從不提起,只是尊稱她一聲乾員。”說到這裡,小培刻意停頓了一下。
封世修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女人,應該也是泰格公司的乾員。不過以她的能力,恐怕要比張遙強上百倍了。
這麽有名的人,張遙一定知道,等回到酒館,一定要問問他,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最終到底把孩子送去了哪裡。
封世修哪裡知道,張遙此時正孤身在戈壁中,經歷他的生死時速。
“看來你們的日子,也著實不好過啊!”封世修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大部分少年別動隊隊員走了,你和新隊長帶著這幫孩子,經歷了不少苦難吧?”
“苦難自然是沒少經歷,不過好在大棚種植方法很快就突破了技術難關,產量有了提升,聚集地的糧食供應得到了有效保證,甚至還可以支援更加慘淡的城邦核心區。”
小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不過還真是懷念他們啊,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方,過得怎麽樣,是不是也可以像我一樣抬頭就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
“瞧你說的,又不是盲人,晚上抬頭不就能看到月亮麽?”封世修拍了拍小培的額頭。
這個動作有些曖昧,不過封世修當小培是個孩子,沒有想太多。
但是小培卻當真了,“誰說的,要是他們不在地面上呢?那抬頭不就看不到月亮了麽?”
看著撅起小嘴的小培, 封世修苦笑著說道:“你這不是抬杠麽?要是你這麽說的話,在屋裡,抬頭也看不到月亮,有房頂擋著呢。或者蒙上你的眼,你也看不見了。”
封世修說著,伸手就要罩到小培的眼睛上。小培動作靈敏,閃身躲開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封世修沒有起身追逐。看著女孩如脫兔般在昏暗的小巷中自由地奔跑著,和嬉鬧的孩子們融在了一起,他不忍打破這份喧鬧的寧靜。
不過時間總歸是太晚了。
孩子們到了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封世修陪著小培,把孩子們送回居住的破房子中。
他還想問問剩余的少年別動隊成員到底去哪裡掙錢了,可是小培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一腳踏進門,回身嬉笑著和封世修道了別,便關上了門。
反正要在聚集地待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詳細了解他們。封世修一邊想著,一邊走回了酒館。
他一腳邁進酒館大門,就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老板人呢?沒在大堂休息?可是酒館的門並沒有關閉啊!
封世修快步走進客房樓道,發現幾個房門都開著。他直接走到自己房間,劉坤根本不在。
封世修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躡手躡腳來到隔壁門口。
房間裡面圍滿了人,聽到有動靜,大家都閃身回頭,看向門口的封世修。
封世修看的真切,此時張遙正滿身傷痕,靜靜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