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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座蒙古包》第一章 抹不去的記憶(上)
  孔雀屏草原,一如這名字一樣美麗——好似孔雀開屏、五彩斑斕。當然,冬天的草原是“斑斕”不起來了,卻多了份素雅和恬靜。

  薩仁台冬日的早晨,是伴著牛糞火的炊煙緩緩而來的。

  “薩仁台”這個地名是蒙古語,“薩仁”漢語意為“月亮”,“薩仁台”姑且就漢譯為“有月亮的平台”吧。當然,哪個村莊沒有月亮呢?可能,這裡的月亮更大更圓更亮吧,要不就是,這塊土地像是一彎新月或是一輪滿月?

  薩仁台嘎查,孔雀屏草原深處一個較為偏僻的蒙古族小村莊,隸屬於陶格斯蘇木。“嘎查”也是蒙古語,“村”的意思,就像“蘇木”即“鄉鎮”、“旗”和“縣”相同,是蒙古族地區特有的地名稱呼。“陶格斯”也是蒙古語,翻譯過來就是“孔雀”。

  嘎查不是太大,幾十戶牧民、三百多人口,而且常住人口就要少得很多了。這裡幾乎家家都有野外牧場,即“牧點”,年輕力壯的男子大都常年住在那裡經營和維持著一家生計的產業,有的人家還是夫妻同去牧點,這樣一來,嘎查裡剩下的大都是“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了,即過去人們曾經調侃的“9961隊伍”。和外出打工不一樣,這些壯勞力不會一走就是半年一載,更不會有漂泊無根的感覺,因為,牧點是他們的另一個家,牧業就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牧點離村莊都不是太遠,最遠的也不到一百公裡。對於廣袤的草原上來說,百十公裡確實不是一個遙遠的概念,所以,這一群體回到嘎查的機會還是比較多的。

  蒙古族地區的村落也很有特色。這特色不是說家家住在蒙古包、出門就騎蒙古馬,而是在建築風格上、裝修裝飾上會體現出草原的元素、民族的文化符號。比如,院牆上會刷上白色塗料,畫上美麗的草原;比如,房子高大的山牆上,會描摹出蒙古包的圖案;比如,房屋的正面牆上,會畫上吉祥的雲卷圖樣……當然,村莊街道上偶爾會有年長者穿著蒙古袍經過,偶爾也會有騎馬的少年追風而去,民族的內容就更飽滿了。

  托婭和往常一樣,起床後先把外屋的爐子生著。爐火會順著炕洞往裡“輸送”熱量,火炕很快就熱了。而且,還會通過“水套子”帶動裡屋的土暖氣也熱起來。有些人家沒有安裝暖氣,也會砌上一段火牆。北方草原的冬天,也是寒冷的,取暖絕對是大事。

  “那個過去曾經四處漏風的蒙古包,冬天說不定有多冷呢,他是怎熬過來的呢?”想到這兒,托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爐火很旺,屋子很快就暖和起來了。

  屋裡,兩盆月季已經開花了,為房間增添了亮色。還有一株盆栽石榴,枝壯葉綠,已經鼓出了花蕾,這是托婭的最愛。

  托婭拎著水舀子,細心地為月季和石榴澆了水。隨後伸手到女兒的褥子底下,感受到炕又熱了起來,這才轉身回到廚房開始做飯。她現在能獨立完成的還只是用電飯鍋燜米飯,像切菜這樣的“細致”活兒,還要等母親娜仁圖雅來做,自己的手指還不是很靈活。

  托婭姓馬,是薩仁台嘎查馬家的二女兒。“托婭”也是蒙古語,意思是“光輝”。在蒙古族地區,女孩子以花命名的很多,誰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像草原上盛開的花朵一樣美麗呢?當然,以“托婭”“圖雅”命名的也不少。這位姓馬的托婭名副其實,不但是位像花朵一樣漂亮的女子,而且就像草原上熱情綻放的薩日朗花兒,

芬芳四溢、活力四射,更重要的是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輝”。  可如今,美麗還在嗎?如果這美麗僅僅指容貌長相的話,馬托婭確實是失去了。

  托婭還是位心靈手巧的人,雖不是蒙古族“王府刺繡”的技藝傳承人,但在這方面她還真是巧手中的高手呢。

  年輕時的馬托婭的確是美麗的,準確地說五年前的她,還擁有嬌好的的面容,雖說已是為人妻為人母,可她的美麗還會讓許多姑娘心生羨慕。如今,臉上留下的疤痕讓“光輝”不再貌美如昨;因受傷而有些僵硬的手指,讓她“心靈”卻不再“手巧”了。

  屋裡,父母已經醒了。娜仁圖雅老人已經給外孫女海日穿好了衣服。“娜仁圖雅”是蒙古語裡的“霞光”,寓意人生一片光明、五彩繽紛,可老人的經歷卻與名字不大相稱。

  小海日三歲了,特別調皮,就像男孩子一樣淘氣,早晨很少睡懶覺。用姥姥的話形容是“睜開眼睛就沒有老實的時候”。

  海日在蒙古語中是“愛”的意思,馬托婭沒有給女兒起帶有“花”啊、“霞”啊、“雲”啊常見的名字,而是稱她為“愛”,也是有深意的……

  …………

  晨光,在草原上無遮無攔地鋪展開來,把一坨一坨沒有化開的雪塊映照得晶瑩剔透。

  孔雀屏草原深處,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並沒有完全封凍,在個別轉彎處只要刨開上面的冰層,就會見到嘩嘩的流水。

  河邊兒不遠, 就是一處新建的蒙古包,又是風力發電機又是太陽能發電板的,雙管齊下。羊圈、馬舍一應俱全,一看就是“會過日子”的牧人之家。

  太陽一露頭兒,羊圈裡就“咩咩咩”聲此起彼伏了,這是在呼喚主人,它們要吃飯喝水了。相比這些羊,那群精神抖擻的蒙古包就顯得穩重、大氣得很多了。

  蒙古包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身材清瘦、但很結實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兒。看得出,他的胡子已經有兩天沒刮了,黑黢黢的,但沒有給人邋遢的感覺,反而覺得很彪悍。

  此人叫阿吉奈,是馬托婭的丈夫、海日的爸爸,姓白。這個蒙古包所在的牧點,就是他和托婭除薩仁台嘎查的那個家之外的“家”。

  阿吉奈的名字就很霸氣,蒙古族男子中很少有人叫這個名字——“駿馬”。在蒙古語中,“馬”的說法非常細,往往會有專門的詞來特指一種馬,比如,一歲的“馬駒”是一種說法,兩歲的“馬”又是一種說法,三歲的公馬是一種說法,三歲的母馬是另一種說法……“阿吉奈”意為駿馬,但並不是所有的馬都可以被稱為“阿吉奈”,只有在蒙古族最盛大的運動會——“那達慕”上奪得冠軍的馬匹,才能被稱為“阿吉奈”。所以,這也可理解為是草原上最好的駿馬。

  走出蒙古包的白阿吉奈,就是要成為孔雀屏草原跑得最穩的、跑得最遠的駿馬——優秀的蒙古馬中的“白龍馬”。

  但是,前幾年,這匹有著遠大理想的白駿馬差點兒“馬失前蹄”而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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