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過,國慶節就到了。
七天假一放,好多學員又回到了家裡,曲朗本意是要回家的,但張明剛的邀請讓他無法拒絕,而且他也覺得他姐姐的死有些蹊蹺。
白曉帆一百個不高興,但曲朗決定的事她也知道無法更改,為了配合他,當然也有思念在裡面,她在放假的前一天,坐上了來北京的飛機。
曲朗讓他直接到達目的地,白曉帆任性不同意,非要先來他的學校看看才肯跟他一起走,小女子的任性被激發的淋漓盡致,曲朗只能聽之任之。
反倒是張明剛,他聽說他妻子要來,而且兩人結婚還不到一年,就有些過意不去,曲朗說就當是旅遊了,自己的蜜月之旅也算草草了事,補上。
曲朗怕張明剛太過意不去,就說白曉帆也曾在刑偵隊做過,關鍵時刻是能幫上他們的,張明剛這才有些釋懷。
白曉帆來到學校,被這裡的好環境驚異不已,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樣的學校竟然有這麽好的條件,就好像回到了警局一樣。
模擬的課堂什麽科室都有,上課的儀器也是最先進的。
白曉帆最關心的還是曲朗身上的傷。
曲朗的傷早就好了,但看在白曉帆的眼裡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他們三人乘上飛機裡,曲朗告訴白曉帆關於張明剛姐姐案的經過,白曉帆也覺得可疑,但她說,也許姐姐真的知道了些什麽,但她離不開這個男人了,所以什麽也不想說。
你想想,一個女人,為了愛什麽也不顧了,甚至敵對父母和家人,而且她戒酒的決心有多大?重複喝酒就說明事態已然變得有些嚴重了,但還是沒得到家人的關注。
曲朗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從女人的角度出發,可能更貼近姐姐的心裡,曲朗覺得帶白曉帆來算是帶對了。
曲朗說:“時間太緊,我們怎麽可能在七天之內就破案呢?白曉帆竟然有些大言不慚地說,不行你就走,我留下。”
曲朗吃驚地看了一眼她,眼神裡滿是不屑一顧。
白曉帆立刻領悟到了他的輕蔑,說:“跟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我就不能獨立辦案了?”
曲朗根本不想打擊她,就說:“家裡怎麽辦?我走了,你也要走,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
白曉帆絕望地歎了一口氣,說:“你就別提你的工作室了,王錫明現在能力也不差了,這小子也有心在你不在的時候,把工作室做得更好。
但這類事就是那麽不順人意,來的人都是指名找你的,王錫明一再降低價格,人家還中不買帳,說就算漲一倍也只要你。
我們現在又開始接一些小活兒,要是實在維持不下去了,我們就散了算了。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有什麽打算?還回工作室嗎?”
曲朗說:“我也不知道這個班結束之後能給我帶來哪些好處,夏一航一直想讓我去刑偵一隊,就是接他原來的班,我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勝任。
你想想,我辦案就是喜歡獨立,手下那麽多人,每天那麽多事,我怎麽可能處理得好?我覺得在這方面你都比我強,要不,你回去算了。”
白曉帆沒好氣地說:“你以為警隊是你家開的?我想出來就出來,想進就進?你就別管我了,反正我不能待在家裡吃閑飯,反倒是你,高不成低不就,我只要問你的打算。”
曲朗說:“反正天也沒塌下來,實在不行就還在工作室耗著,反正養活工作室裡的幾個人還不成問題。”
張明剛就坐在他們的前面,他回過頭來說:“要不你們倆都來我這裡吧,我保證能給你們安排一個特別好的工作。”
曲朗有些不明就理地問:“你?你有這麽大的本事?”
張明剛笑了,轉過頭去什麽也沒說。
飛機落地已是晚上十點,張明剛盛情要款待夫妻二人,曲朗說他太見外了,執意要吃點隨便的就休息了,說明天的事真不少,要想真的解決問題,就別在意這些小事情。
張明剛激動地握著曲朗的手說:“要我怎麽感覺你呢?不管這事辦得怎麽樣,我都欠了你一個大人情,要不然,我給你的工作室打一筆錢吧,怎麽說你這也是替我工作應該的。”
曲朗說:“我給別人辦案是工作,要錢。我們不是認識了嗎?這點錢又算什麽?我連朋友的錢也要賺嗎?”
張明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真的不想虧欠你太多,那這樣,你們在這裡的吃住都算在我的身上,一定要吃好住好。”
原本張明剛想讓曲朗住到自己家,他說自己家是三室一廳,妻子是一個特別賢惠的女人,但白曉帆來了,就有了諸多的不便,就在電話上給他們訂了一個星級酒店。
曲朗說什麽也不意,在他的堅持下,住進了離姐姐家很近的如家快捷酒店,張明剛安排好一切,這才離開。
曲朗和白曉帆吃過飯回到酒店的時候, 已然快十二點了,但夫妻二人還是睡不著,曲朗問白曉帆:“你覺得那個叫鄭偉民的男人哪裡有不對的地方?還是他姐姐的死因有問題?”
曲朗與白曉帆不止一次在一起合作了,曲朗從內心深處是佩服白曉帆某些直覺的,他不相信白曉帆獨立辦案的能力,不代表他覺得她不是辦案高手。
白曉帆把面膜套在臉上,把頭枕在他的臂彎處,這才說:“我看了他傳過來的死亡報告,我覺得死亡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什麽誘因引發的死亡,這個是最關鍵的。
喝酒到底能不能引起她的疾病,喝多少?喝的酒是多少度的,這都是重要的疑點,現在在現場連一滴酒都沒找到。
姐姐死亡前的軌跡已然清晰不已,她下班前一直在單位,沒有任何接觸酒的機會,只能是在晚上回家後喝了酒。
沿途她沒買過酒,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家裡的酒,但警察現場報告是沒有一瓶酒一滴酒的,這怎麽說?難道是她喝了某些藥物?很顯然也沒有,這就是疑點,明天就從這裡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