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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長生圖》第51章:青梅剿匪(8)
  沿著小溪走半天,黃橙又轉了回來。“真他媽邪門!”敢情這溪水的流向是個圈,不走東西南北!

  周圍一層不變的昏暗,令黃橙一籌莫展,屁股一掉,坐地上犯起愁來。

  先前生死大戰,黃橙九死一生,終於把老頭兒給滅了,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到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委實高興得早了點。“末了,小爺還得給他陪葬啊!”

  肚子咕嚕嚕一陣叫喚,餓了。黃橙摸著肚子,心裡一個勁兒發慌。忽然,懷裡一膈應,他想起了戰利品。一伸手,掏出辟谷珠。登時,丈許方圓內一片青光,映得人也好,草木也罷,陰慘慘,碧如幽物。

  老頭兒說這寶貝能扛餓,到底是真是假?他挺懷疑,打算試試。可剛送到嘴邊,猶豫了。試想,這珠子擱老頭兒嘴裡十多年,到如今,這滋味……不禁打一個寒噤,他覺得挺惡心,便把珠子收了起來。

  由於肚子鬧災荒,他才明白,自己在林子裡面,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摸摸肚皮,掐指一算,這會兒,大概寅卯時分。一泄氣,又自個兒罵上了,“跟隻王八似的困這兒,還裝他媽什麽神機妙算!”

  正自焦頭爛額,怨天尤人之際,一聲嘶鳴傳來。黃橙一激靈,彈地而起。“什麽聲音?”連忙細心聆聽。緊接著,嘶鳴之聲二度響起,貌似越來越近。黃橙循聲望去,就見幾丈外,黑壓壓的草木一翻,奔出一匹大家夥。

  黃橙嚇一跳,登時拽下雙錘,厲聲喝問:“什麽東西,速速報上名來!”

  結果,卻響起一聲馬叫。

  天殤金光燦燦,活脫脫一個小太陽。此刻,在黃橙眼中,它遠比太陽更加燦爛。半個月亮迷迷蒙蒙,卻也遠勝任何時候的明亮與圓滿。

  “哈哈哈!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黃橙騎著馬,步出黑森林;死中得活,可把他高興壞了,像重新投了回胎似的。“大力!從今往後,咱哥倆,沒說的,生死之交!”先前,正是黃驃馬進到林中,才把黃橙帶了出來。“要沒你,咱就栽了!”驀然回首,這片高大茂密的黑森林,仿佛在對自個兒無聲咆哮,貌似挺不甘心。“去你媽的!”黃橙衝它破口大罵。

  片刻之後,一人一馬二次來到青梅寺山下。“大力,你自個兒玩會兒,完事了,我叫你。”黃橙翻身下馬,沒栓韁繩,一拍馬屁股,任馬兒自去。

  撒開腳丫子,黃橙大步流星,風風火火來到青梅寺外。一看,大門開著。裡面火光攢動,殺聲震響,知道大夥兒業已殺到,正與賊寇交戰。

  二話不說,黃橙拽雙錘,衝到裡面。一進院子,就見地上橫七豎八死不少人,既有賊寇,也有兩派子弟,還有幾個手無寸鐵的出家人。“這些賊寇,真是心狠手辣,連和尚也不放過。”

  知道這幫匪徒凶悍,黃橙十分擔心王小憶、舒盅寶、木仇等人的安危。當下,聽聲辯位,瞅準方向,直接躍上屋脊,三竄兩縱到了戰場。

  放眼觀瞧,後院裡乒乓作響,火光與刀光劍影齊飛,百十來號人,分作兩邊,正殺得熱火朝天,難解難分。

  仔細一瞧,不知何時,賊人竟來了援兵,少說有二三十號。這夥賊人,身手俱是不弱,與前一撥賊人合力,跟兩派弟子鬥了個旗鼓相當。

  可找了半天,黃橙也沒瞧見木仇和王小憶的身影。一慌神,心說不好,他們該不會……不敢往下多想,縱身一躍,暴喝道,“爺爺到了!”舉錘下砸。就跟打天上掉下一個雷似的,

平地一聲震天價響,登時擊斃數名賊寇。  眾賊寇嚇一大跳,以為老天爺派下個天兵天將,結果一愣神的功夫,又叫黃橙舞動雙錘,身子一旋,“啪啪啪啪”,拍西瓜似的,連斃數人。

  “師弟!”舒盅寶拽著兵刃——一對兒鐵牌九,湊過來,“你上哪去了?”

  “嗐!說來話長。”聞知身後惡風不善。“小心!”舒盅寶出聲提醒。就見黃橙一扭腰,錘隨身轉,登時,將前來偷襲的賊寇砸翻。“那倆姑娘呢?”他忙問道。

  舒盅寶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跟著又把腦袋一晃,“這我哪知道啊,早他媽殺亂了!”

  這時,人影一閃,丁雪嬌來到近前,“她倆奔後山去了!”只見她連聲嬌喘,香汗淋漓,白色衣裙濺染血花,好似寒雪臘梅,相交映襯。“賊人要把銀子從後山運走!”

  聞聽此言,黃橙心說不好。眼下,賊頭王護法與鬼面男子均不在此處,很可能在後山護送銀兩。若叫她倆撞上,如何是好。

  當下,黃橙不敢耽擱,“師兄,我去後山助她倆一臂之力!”言罷,舞動雙錘,一招“橫掃千軍”趟過去,殺開一條血路,就往後山去了。

  沿山道奔出一段距離之後,黃橙停在岔路口,徹底傻眼。面前兩條路,一條往東北,一條朝西北,他不知該往哪走。

  正自猶豫不決,忽見從東北道上奔下一人。黃橙連忙縱身跳去,將他攔住。竟是之前大殿裡的小和尚。自己不是將他捆上了嗎,他又如何到了這裡?

  小和尚一瞧,又是這位煞神,嚇得趕緊念佛。

  “閉嘴!”黃橙厲聲叱喝。“我問你,賊人們在哪?可是在運送銀子?”

  小和尚慌忙答言,“都在後山橋上了!是不是運銀子小僧不知,反正十幾個大箱子都在那兒!”

  果然在運銀子。“有沒有瞧見倆姑娘?”

  “倆?”和尚一撲楞腦袋,“沒有!就一個。是她放的我,我帶她到的後山。這會兒正在橋上拚命呢!跟她動手的賊人可厲害得緊,乃是這夥賊的頭兒,姑娘估計撐不了多久,你若要救她,就快去!”

  “在哪邊?”黃橙來不及細問是誰,無論王小憶,或者木仇,他都不想有個三長兩短。

  “順著這道往下走!”

  “多謝!”

  黃橙施展輕功“八步趕蟬”,不消片刻,來到後山橋頭。

  小和尚沒說錯,賊人全在這兒,十幾箱銀子正堆在橋邊上,搞不清楚他們要往哪裡運送。橋下,激流奔湧的巴寨河水勢雄勁,濤聲在山谷間不停咆哮,格外喧騰。

  一丈來寬的橋面上,一男一女正自搏殺。借著朦朧月光一瞧,黃橙看了個清清楚楚,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對自己愛恨難辨的木仇師妹。與她交手的那位,便是被自己一鏢削掉耳垂的王護法。

  眼見木仇抵擋不住,黃橙連忙縱身,跳到戰圈之中,雙錘一展,將木仇護在身後。“木師妹,你沒事吧!”

  “是你!”木仇捂住肩頭,臉上表情挺複雜,喜怒哀樂,什麽都有。身形有些踉蹌,明顯受了傷。辛虧黃橙來得及時,否則就香消玉殞了。“走開,你來幹嘛!找你的王師妹去,別管我!”嘴裡氣哼哼的說,身子還一個勁兒往上衝,看樣子,是真不想活了。

  敢情這丫頭吃醋了,怪不得舒盅寶說黃橙有戲。麻煩的是,如今,戲台子就一座,戲倒有兩出,真不知他黃橙往下怎麽排演。

  黃橙死死將木仇攔住,任憑她在胳膊上又撕又撓,就不放她過去。“木師妹,你且聽我說嘛!”

  “有什麽好說的!”木仇不依不饒,“你讓開,趕緊找你的王師妹去,人家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不讓不讓就不讓!”生死關頭,這妮子還有心情爭風吃醋,黃橙也真……挺開心的。“你給我安分點!怎麽還沒完沒了!”他假裝發脾氣,倒把木仇給震住了。姑娘淚眼汪汪看著他,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今天還就找你,怎麽著,不服氣,你也找我啊!”

  “你……哼!”木仇一跺腳,把臉扭過去,自個兒生悶氣。

  見狀,黃橙知道這妮子算安分了。於是,語氣立馬溫和下來,聲情並茂,“一聽說你奔了後山,我差點沒急死,殺開條血路就闖過來。辛虧到得及時,否則,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跟著就跳橋!”

  撲哧,姑娘竟給他說樂了,又氣又笑,轉過臉來,“騙人,你這鬼機靈,巴不得我死呢!”

  “你這話兒可真叫人傷心。”為把姑娘穩住,黃橙掏心窩子似的說,“我要希望你死,那我找過來幹嘛。來了,就證明我擔心你,怕你有個好歹。”忽而一聲感慨,“都說越漂亮的姑娘越傻。一開始,我不信,簡直胡說八道嘛!這會兒,我服了,人家這話沒錯,金玉良言!你呀,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漂-亮!”

  話一說完,不光木仇笑了,扭扭捏捏在他身上一陣踢打,連對面的王護法也樂了,忍不住說,“你小子真是人粗心不粗,哄姑娘挺有一手,比采花賊高明多了。人家偷身子,你偷心!”

  “嗐!偷心不犯王法,搶銀子可是死罪。”黃橙樂呵呵道,“木師妹,你到旁邊休息會兒,待我把他料理了,再到你跟前請罪。要打要罵,你隨便!”

  “原來在你眼裡,人家就這麽蠻橫,一點道理不講。”木仇語態嬌憨,似嗔非嗔。

  “哪能呢!世上唯一能賽過你美貌的,便是你的睿智。”這話說得,黃橙自個兒都酸牙。接著,掏出個小瓶,遞給木仇,“拿著,這是止血散,往傷口上塗點,把血止住。”

  木仇接過止血散。“人家……”說著,轉過身去,傷口在肩背,姑娘沒法弄,得叫人幫忙才行。

  黃橙明白。“那你忍會兒,等我把他收拾了,就給你弄。”

  聞言,木仇頰飛紅雲,羞澀應聲。拿著藥瓶,退到後面。“你小心,這人十分厲害!”她沒忘提醒。

  “沒事兒!”只要那鬼面男子不在,光這老哥一個人,黃橙便勝券在握。“手下敗將罷了!”

  這時,一名賊寇忽然稟報,“王護法,船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上遊河面順下兩艘船來。夜色裡,那一對兒船張著白帆,乘風破浪,順流直下。奇怪的是,兩艘船不分前後,而是並排而行,快慢得當,好似兩隻分波踏浪的怪獸一般。

  “準備好!”王護法一聲令下,就見那七八個賊人手扶木箱,作勢欲推。每口箱子拿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顯然是為了防止它破開。

  “難道……”靈光一閃,黃橙明白了,敢情他們運送銀兩的法子,是把銀子從橋上推下去,再由下面接住。“這……”可幾十丈的高低落差,幾百斤的份量,從空中落下去,一兩貫一斤,一口箱子就得幾千斤。這要砸上,別說人,船也受不了啊!

  水勢湍急,兩艘船順水行舟,眼看就快到橋下了。

  待王護法瞅準時機,一聲令下如山倒,“動手!”

  “是!”五名賊人一齊動手,“嘿!”霎時間,五口箱子栽著根頭往下掉。結果,咚咚咚……接連翻起幾朵大白浪來,竟沒一口掉船上,全砸中間河裡了。

  黃橙看傻了,心說這啥玩法,愣把銀子往河裡丟,準心也太歪了點吧!正自百思不得其解,兩艘船業已穿過橋下,來到另一側。

  此時,天殤蒼白如銀,月色黃潤飽滿,滿天星鬥光芒璀璨,照得河面千波萬浪亮晃晃一片,好似白虹匹練一般。黃橙定睛一瞧,就見兩船之間拉起一張大網,裡面黑乎乎躺著的,正是那五口箱子。“嘿!跑這兒打魚來了!”這才明白,人家是早有妙計。

  “動手!”

  “是!”

  “嘿!”

  黃橙方搞明白怎麽回事,又有五口箱子,翻著個兒,掉下橋去。原來,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從上遊又來了兩艘白帆船。還是一樣的套路,由下面的人用網把銀子打撈上船。

  兩艘船剛過去,上遊河谷一閃,又跟來兩艘。“不好!”黃橙一看,橋上就剩七八口箱子,估計再有一兩回,銀子便沒了。

  念及此處,怎能不慌。

  一縱身,黃橙朝推箱子的幾個賊人殺去。他打主意,先把幾人乾掉,保住銀兩,轉過頭,再收拾這當頭的。

  “著鉤!”

  黃橙雙腳剛落地,眼前寒光一閃,王護法的雙鉤就到了,逼得黃橙不得不撤身後退。

  “老四,交給你了!”王護法點將授命,自己則專心對付黃橙。雙鉤一分,寒光凜冽,照著黃橙左一鉤,右一鉤,一眨眼,連攻了十八鉤,將黃橙死死逼住,不得脫身。

  黃橙力猛兵沉,身法又快,雙錘呼呼刮風,以霆萬鈞的氣勢,與王護法殺了個難解難分。

  “動手!”賊人老四令出法隨,五口箱子照例落入橋下水中。

  場內,王護法全力施為,招數詭異多變,實難預料。你以為他要快攻,他偏慢打,你以為他要慢打,他又快攻。快慢之間,陡轉莫測,弄得黃橙好生難受。

  眼看再往橋底下推一回,這趟可就白折騰了。

  黃橙心裡著慌,無奈對手武藝高強,百余招之內,自己絕難取勝。眼珠一轉,他打起了主意。兩人打著打著,就見黃橙腳底下一滑,摔出一個趔趄,雙錘砸落橋面,震得人腳底下一顫。

  王護法見勢,拽雙鉤飛身殺去,想趁機將黃橙結果了性命。

  估計對手來到一丈附近,黃橙身形電轉,對準王護法,揚手一記“漫天花雨”,灑出一把金錢鏢。

  王護法大驚失色,連忙舞動雙鉤,如封似閉,抵擋迎面飛來的暗器。叮叮叮……金鳴處,火星四濺。王護法使盡解數,累得滿頭大汗,將金錢鏢盡數格擋,這才堪堪逃過一劫。可沒等他喘口氣,第二波又到了,不光有金錢鏢,還有飛蝗石。接著又是第三波,第四波……

  “著鏢!著鏢!”黃橙將暗器絕活抖摟出來,邊打邊喊。霎時間,把個王護法逼得雙臂齊搖,忙得不可開交,兀自一陣陣咆哮,給自己助威鼓勁兒。

  黃橙身上的暗器有兩種,九十九顆墨玉飛蝗石,九十九枚金錢鏢。這兩樣東西比較常見,乃是他在門派裡購置的。每顆飛蝗石,圓不溜秋,有鴿子蛋大小,放在腰間的鹿皮囊裡。金錢鏢呢,就是普通的銅錢,不過邊角經過打磨,十分鋒利,拿根繩串上,放在懷中衣兜內,用的時候一伸手,便能捋下,挺方便。

  黃橙得勢,左一把飛蝗石,右一把金錢鏢,全把對手當成人肉靶子射。他手勁兒大,準頭又好,王護法抵擋幾波之後,再也遮不住身子,一個不留神,叫飛蝗石打中肩頭。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命喪下一波暗器之中,可沒等黃橙把暗器丟出去,邊聽木仇大叫一聲“小心”!同時,一股寒徹毛髓的殺意,直逼黃橙腦後。

  來不及回頭觀瞧,黃橙鐵錘一翻,接連向後砸去。嘭嘭兩聲響起,雙錘落空,把橋面砸出倆大窟窿。刹那間,木屑飛濺,殘肢斷塊紛紛朝下墜入河中。

  此時,那人到了黃橙頭頂,倒立半空。接著,劍光一閃,一點寒星衝黃橙腦瓜頂刺來。黃橙一聲暴喝,雙錘上翻,一記“轟天雷”,向上丟去,正好對上劍尖。劍鋒一彎,跟著一彈,好似蜻蜓點水一般,那人借勢落在兩丈之外,迎風而立,十分飄灑。來人是誰?正是先前的鬼面男子。

  “動手!”隨著賊人老四一聲令下,最後三口箱子也滾落河網之中。

  “哈哈哈!不好意思,讓閣下白忙活一趟!”這笑聲和話語,使鬼臉面具栩栩如生,仿佛張嘴說話的是它,而非背後之人。“你們快撤!”

  得令,眾賊紛紛奔向木橋彼端,眨眼消失在山林之中。

  “王護法,我沒說錯吧,”鬼面男子幸災樂禍道,“這家夥,著實不好對付。”

  “哼!”王護法揉揉肩頭,咬牙拽著雙鉤,湊過來,與鬼面男子並排而立。“難道,咱倆殺不了他?”

  “除非他不跑。”鬼面男子笑著說,“你有辦法叫他不跑嗎?”

  王護法冷冷一笑,隨即朝黃橙後端的木仇望去。那意思,是要脅持木仇,逼黃橙就范。

  鬼面男子大笑。“主意不錯,可我得給你提個醒。”就見他對王護法咬了陣耳朵,也不知說個啥。“記住了,否則,門主可饒不了你。”

  王護法看看木仇,又看看鬼面男子,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所以你的任務是……”

  鬼面男子點頭承認,“沒錯,正是如此。”

  黃橙知道兩人在打木仇的主意,正想叫姑娘快走,孰料,她自己竟仗劍靠過來。“黃師兄,我來助你!”說得堅決慷慨,大有同生共死的氣勢。

  “你……”黃橙想說,你快跑。可沒等他說完,對手就殺了過來。

  當下,黃橙顧不上別的,隻好奮力迎戰。登時,四個人殺成兩雙,你來我往,各不相讓。

  鬼面男子的寶劍鋒利無比,招數快似閃電,一點花架子沒有,乾淨利索,全是奪命的殺招。身如鬼魅,來來回回都是他的影子,圍著黃橙前後左右,刺、劃、掛、撩,把黃橙忙得夠嗆。

  “這家夥,真厲害得邪乎!”對方武藝之高,令黃橙大吃一驚,明顯比那王護法強得不止一星半點兒。更讓他好奇的是,這鬼面男子的氣勢十分眼熟,而且越打越眼熟,可就是對不上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片刻之間,兩人交手三十來招,誰也沒討著誰便宜,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時,就聽木仇失聲叫喚,黃橙心頭一緊,連忙打出暗器,將鬼面男子逼退。掉臉一瞧,木仇已叫對方兵刃抵住脖頸,不敢動彈。“木師妹!“

  “別動!”王護法威脅道,“把兵器放下!”

  黃橙想都沒想,一松手,倆大鐵錘“咚”一聲,砸在橋面上,震得人腳面發麻。

  “殺了他!”王護法緊跟著說。

  “得嘞!”鬼面男子一瞬身,手中銀蛇電閃,劍鋒直指黃橙心窩。

  要黃橙站著不動等死,那哪成!於是,一彎腰,躲過來劍的同時,黃橙一揚手,飛蝗石與金錢鏢分作上下二路,各打王護法眉心與脛骨。

  暗器破空尖嘯,電光火石間,殺到王護法面前,嚇得他悚然變色,連忙提鐵鉤,將金錢鏢格擋,同時向上一蹦,躲過飛蝗石。但也因此讓木仇逃脫了掌控。

  “木師妹,快跑!”黃橙高聲疾呼。

  “那你就留這兒吧!”鬼面男子劍鋒下劈,勢要將黃橙一分為二。

  “想得美!”黃橙瞅準機會,大掌一合,將劍鋒牢牢夾住。

  這時,王護法展雙鉤,趁機直取黃橙首級。

  “黃橙!”見狀,木仇大驚失色,想要上前救援,卻已不及。

  王護法身在半空,面目猙獰,高舉雙鉤以上視下,眼看就要剌下黃橙的腦袋。不料,黃橙憑借神力,雙臂一提,把長劍向後拽動,劍鋒剛好擋在面前,將鐵鉤掛住。同時,黃橙福至心靈,逮住這瞬間的機會,運起新學的武功,心意陡轉,法門大開,一股吞噬之力噴薄而出,瞬間攫住二人,恣意吸取內力。

  “不好!”鬼面男子驚詫不已,左手運功,掌擊右手腕,舍劍脫身。跟著,便頭也不回,一縱身,躍下橋梁,跳河遁走。

  王護法反應慢點,又使雙鉤,結果被黃橙牢牢吸住,掙脫不得,渾身一個勁兒篩糠,嘴裡嗚啦啦叫喚。

  天殤琉璃,星月交輝的夜色下,黃橙隱約瞧見,一道道波紋自王護法身上源源不絕的流出,並緣著兵刃,被自己吸入身體。同時,王護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衰朽。片刻之後,再也立身不住,栽倒在地。

  黃橙翻身立起,定睛一瞧,王護法變得乾枯瘦弱,儼然成了皮包骨,與之前凶神惡煞般的面目判若兩人。嘴裡剩一口氣,十根手指在地上抓撓一陣,貌似很不甘心。最後一口氣沒接上,身子一挺,投胎去了。

  這人死相駭人,給黃橙提了醒,察覺到這手新學的功夫十分邪門,心裡打定主意,日後少使為妙。為避免別人追問,黃橙抬腳把屍身踹下高橋,眨眼間滾入河水,徹底沒了蹤影。

  “你沒事吧!”這時,木仇慌忙過來,把黃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一激動,竟抱住黃橙,哭了。“我剛才以為,以為……”

  黃橙摸住她的頭,“別哭別哭,咱這不好好的嘛!”

  “對了!剛才怎麽回事?他們……”

  “小橙!”

  木仇話沒說完,就聽有人高呼,羞得她從黃橙懷裡趕緊逃開。

  “師父!”黃橙萬萬沒料到。來人正是黃橙的老師——“巨靈龍”毛十開。

  豎日清晨,黃橙在滑牛崗上,目送王小憶離開。“說好了!湘江劍會之後,你就到玉蒼山提親。”臨別前,王小憶如此囑咐。

  “放心,一定去!”王小憶覺得不可靠,又逼黃橙立下重誓,方才罷休。“我就怕你師父不答應。”黃橙顯得挺擔憂。

  “你別管!她不答應也不行,我非你不嫁!”王小憶倒是信誓旦旦,斬釘截鐵。

  昨晚,對黃橙擅自離開青樹崗,夜探青梅寺的舉動,王小憶狠狠發了通脾氣,把黃橙擰得青一塊紫一塊。最後,挨打的沒哭,打人的卻哭了。黃橙賠禮作揖,哄了半天,才把她逗笑。心說,黑森林那段兒幸好沒說,否則,我這身上就沒塊兒好地方了。

  至於老師為何忽然現身此處,則是因為知道了一個名字——為護送這批官銀而喪命的人——“神眼劍客”朱棄敗!

  顯然,能殺死神眼劍客的人,怎麽可能是一群默默無聞的草寇呢!其中必有高手。那麽,這樣的高手,僅憑這些門人子弟,如何能夠對付呢!所以,龍虎門才立即派出兩大魁首,“巨靈龍”毛十開與“奔雷虎”齊天鳴,火速趕來救援。

  “哼!”樊大人為一己私利,故意隱瞞神眼劍客之死,讓毛十開大為光火,“這個狗官,要不是你齊師叔攔著,我非把他腦袋扒拉下來不可!”

  師兄弟二人左一句,右一句,勸了半天,毛十開才多少散了些火氣。“所幸你二人沒事,要不然, 哼!”

  待聊了些此行的所遭所遇之後,黃橙便找了個機會,向老師告假,說自己打算到江湖上遊歷一番,並保證趕在“湘江劍會”之前回山。毛十開略微沉吟片刻,欣然允準。

  師兄舒盅寶也想一塊兒,可老師沒答應,並訓斥道,“你這兩下子,不趕緊回山修煉,瞎溜達個啥!小橙初出茅廬,缺乏江湖經驗,正該闖蕩一番。你倒是一點經驗不缺,就是本領不濟!“

  當然,在敘述這輪經歷之時,黃橙可沒把黑森林那段兒說出來。一是因為太過匪夷所思;二來自己殺人奪寶這事兒,可說不上正大光明,沒準兒還得把寶珠交出去,自己白忙活一場。於是,索性一句沒提,自個兒悶聲發大財。

  龍虎門眾人在慶縣休整一日後,次日一大早,便整隊返回了二絕山。在送別老師與眾同門之時,令黃橙沒想到的是,木仇竟背著眾人單獨與他告別,並將隨身的一縷紅繩,系在了他的手腕上。“如果哪天你不……不喜歡我了,便把它解下來丟了吧!”木仇如泣如訴般,與黃橙定下了這個約定。

  之後,黃橙背著大鐵錘,騎著黃驃馬,往路州方下縣行去。雖然王小憶告訴他,自打當年大夥兒失散後,那地方她去過好幾次,依然沒有找到牛哼哼或者馬哈哈。但黃橙心想,反正自己此番乃是遊歷,為的是增長見聞,走哪都一樣,那麽自己再去一次又何妨呢!

  沒一會兒,到了當年大夥兒分手的岔路口,黃橙揀了西北方向而去,想起當年那句暗號,他忍不住喊了出來,“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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