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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長生圖》第58章:初會龍蛇(5)
  “老板”黃橙放下銀子,沒等老板找錢,便轉身離開了小攤。小烤串美味依舊,可黃橙愣吃不出當年那股香勁兒來。物是人非,不禁使他對歲月產生了疑惑。“乍回事呢?”

  昨日傍晚進到縣城,找地方住下後,黃橙又找大夫給小夥兒看過傷勢,所幸俱是皮肉傷,不打緊。小夥兒瞌睡倒是挺沉,一直沒睜眼。今兒一早,趁小夥兒還在熟睡,黃橙便出門,把曾經待過的地方統統找上一遍,不出所料,哪有什麽朋友的影子喲!

  故地重遊,黃橙觸景生情,鼻子一酸,眼睛跟著就濕了。他見不得這個,矯情!於是趕緊抹掉淚花,擤了把鼻涕,接著大嘴一咧,“嗐!真挺想你們。”一時間,當年分別情景歷歷在目,聲聲在耳,使他不自覺的呢喃,“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臨尾,他終於吐出一口長氣,一扭頭,走了。自此,總算了卻一樁多年的心事。

  回到客棧,黃橙輕輕推門而入,定睛一瞧,床上空空如也,小夥兒不知所蹤。“咦?”正發懵呢,忽然後腰眼一硬,叫人拿家夥頂住了。

  “別動!”小夥兒語氣陰冷,“你是誰?這是什麽地方?”

  小夥兒恩將仇報,不問青紅皂白就拿他作了敵人,黃橙有些惱火。“嘿!我說哥兒們,你他娘屬白眼狼的吧!要不是咱出手,你早叫人抓回去了。”言罷,一旋身,黃橙跳脫開去,待瞧清楚,他忍不住樂了,只見小夥兒正站在門後,手裡拽了根筷子。“嗐!你真行,把我唬得不輕!”

  小夥兒一臉驚訝,貌似叫黃橙的身手震住了。呆了半晌,才話複前言,“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倒一下客氣許多。

  黃橙呵呵一樂:“在下姓黃,單名一個‘橙’字。”他一邊說,一邊坐到桌邊,並招呼小夥兒,“別杵著了,把‘兵刃’放下吧!”

  小夥兒臉一紅,施了一禮,過來落座。“敢問黃少俠,此乃何處?”飽飽睡了一覺,小夥兒立馬精神許多,兩道臥蠶眉下,一對寒睛電目,炯炯有神,精光爆射,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派頭,可見平日裡是個專說上句的主兒。

  黃橙倒了兩碗茶水,遞過去一盞,答言,“這地方叫方下縣,屬於路州境內,咱倆正住在客棧裡頭,北院,三百錢一天。”

  “路州?”聞言,小夥一臉意外,但也沒過多表示,眉頭一皺,竟自個兒琢磨起事兒來。

  小夥兒的神態,具數落在黃橙眼中,他暗自猜想,對方大概是把路跑偏了。“別光問我呀!你又是誰?從哪來?到哪去?”他反問。

  這一問,小夥兒醒悟過來,有些猶猶豫豫,顧慮重重,不知怎麽說好。

  見狀,黃橙一罷手,“不想說拉倒,當我多嘴!”

  這下,小夥倒不好意思起來,欲言又止,躊躇片刻,一咬牙,看樣子是豁出去了,對黃橙抱拳道,“在下殷飛力!”

  “殷飛力?”黃橙略微一琢磨,想起點什麽,問道,“驚雲莊莊主,‘萬裡飛虹‘殷長空是你什麽人?”

  小夥一聽,面露艱難。“正是家父!”

  得知對方身份,黃橙略微吃了一驚。“這麽說來,你就是驚雲莊的少莊主嘍!”

  “正是!”這話,殷飛力說得挺痛苦。

  “我就說你不是個普通人,原來竟是名門之後。”黃橙正要往下問,見殷飛力悲憤交加,忽然想起林中那位禿子所言,前後一尋思,登時恍然大悟:敢情,驚雲莊變了天,老莊主殷長空,

貌似叫人給殺了。“鬥膽問一句,老莊主他……”  黃橙話沒說完,殷飛力一拳頭砸在桌上,茶水登時灑了一片。“這群狼心狗肺的家夥……”殷飛力盯住茶壺,兩隻眼睛都快瞪出血來,“我非把他們碎屍萬段不可!”

  見狀,黃橙心頭一緊,明白,自己這簍子捅得不小,不由得有些懊悔,愁得搓起牙花子。

  正盤算今後該如何避禍呢,忽然,殷飛力兩腿一彎,跪地上,梆梆梆,給黃橙磕了幾個響頭,仰臉說道,“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倘若大難不死,來日必當重謝!”

  黃橙正發愣呢,整個沒反應過來。

  言罷,殷飛力起身要走,黃橙才回過神來,趕緊一把將他拉住,“別急呀!”知道自己的顧慮叫對方看出來了,他不禁有些害臊,又勸道,“你這模樣能走到哪裡去?不出幾步,非叫人逮住不可!”

  “倘若命當如此,在下也隻好認了!”殷飛力一臉決然。“還請恩公放我自去,否則連累了恩公,叫殷飛力於心何安啊!”

  平日裡,黃橙雖然雞賊,但關鍵時候,那也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絕不貪生怕死。“這話說得。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趟渾水,咱蹚定了!”

  “這……”黃橙如此一說,殷飛力倒左右為難起來。

  “來來來,坐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對策,看怎麽個脫身才好。”好說歹說,黃橙終於把殷飛力勸住,方才問道,“不知少莊主從哪裡來?有去的地方沒有?”

  殷飛力謝過黃橙此番恩義,抱拳答道,“在下從雷州一路奔逃到此,打算前往玉京避難。”

  “玉京?”聞言,黃橙不禁想起大哥鐵雲鋼來,再過幾個月,弟兄倆也要在玉京相會了。“那你跑偏了呀?玉京在北面,怎麽奔南邊來了?”

  殷飛力無奈一笑:“在下也是叫他們追急了,顧不上哪是哪!”

  “也對!”黃橙瞅著殷飛力一身破衣爛衫,可知對方一路所受艱險,實為不易。“到玉京投親戚?還是怎麽著?”

  “實不相瞞,在下也不清楚。”聞言,黃橙一臉迷惑,這時,就見殷飛力摸出一塊玉佩,遞過來。“臨別前,娘給我這枚玉佩,讓我去玉京找一位姓海的公公,說只要見到他,把這東西拿出來,他就明白了。”

  黃橙拿過玉佩瞧了瞧:寸許大小,形狀是朵潔白的祥雲,品質純淨,色澤均勻,少說也得二三百兩銀子。“這麽說來,你京裡有人。”黃橙將玉佩遞回。

  “大概錯不了,否則,我娘也不會如此安排。”殷飛力把玉佩歸入懷中。

  黃橙摸住下巴,搓起牙花,略微估算了一下時日:今兒六月初四,到七月初七還有一個來月;此處到玉京少說也有一千裡,從玉京到龍虎門就更遠了,這一輾轉,差不多三千裡地;好在,自己胯下黃驃馬,日行八百,要在“湘江劍會”召開前趕回門派,不是問題。心中拿定主意,黃橙給出建議,“咱們今兒休息一日,待會兒給你買匹好馬,明兒天亮出發!如何?”

  殷飛力聞言,點頭表示同意,起身抱拳,二次謝過黃橙。

  隨後兩人又談了半天閑話,進一步增進彼此了解。對於殷飛力所遭所遇,黃橙也更清楚了,非但不怕,反而打定主意,保他一路平安。

  次日清晨,二人騎馬奔出北門,直撲玉京。他倆馬不停蹄,一口氣奔了二百多裡地,然後坐船度過湘江,又跑了百余裡,終於出了路州,來到鼎州境內,在大豐縣找地方住了一晚。豎日,又一路騎行,來到永安府境內的藍陽崗附近。

  “黃老弟,再有八百裡,咱們就到玉京了。”此時,豔陽高照,殷飛力意氣風發。一路上,兩人序過年齒,殷飛力虛長一歲,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在黃橙的資助下,殷飛力不僅添了快馬,配了兵刃,還換了身行頭:裡面寶蘭色絲綢長袍,外罩黑緞子大氅,腳蹬抓地虎快靴,扎巾箭袖,腰扎板帶。小夥兒本來就挺帥,這一打扮,更添幾分利落飄灑。“照這速度,最多三日!”

  這兩日一路同行,黃橙暗中沒少拿自個兒跟人家比較,心說,他也就是比咱生得白點,鼻子精致點,眼睛傳神點,眉毛整齊點,嘴巴小點,剩下的跟咱差不多。再說了,咱個頭兒還高他一截呢!“到時候等你辦完事,咱也去獼仙居喝一回‘猴兒酒’,嘗嘗是不是跟傳聞一樣,瓊漿玉露,人間極品。”獼仙居的猴兒酒,名聲可謂不小,但凡天下愛喝一口的,沒有一個不知道。

  “哈哈哈!”殷飛力笑道,“行啊!到時候,咱倆不醉不歸!”這口氣,似乎玉京近在眼前,翻過山頭就到了。

  黃橙放聲大笑,腦中浮想聯翩。

  二人邊說便走,沒一會兒,策馬進到林中山道,走了十幾裡後,放眼一瞧,前方不遠處扎著一座野店,清風中,酒幌款款飄動,十分招人眼球。

  “殷兄,咱到小店休息片刻如何?”黃橙提議。

  殷飛力同意:“黃老弟言之有理,跑了一上午,也該歇歇了。”

  說話間,兩人便到店前下了馬,殷飛力拴好馬匹,黃橙放馬自去。

  小店不大,只有一個老頭兒和一個姑娘,看樣子是父女二人。裡面擺著兩副桌凳,背對外面坐著兩人,看不清面目。由於天氣晴朗,外面也擺了幾桌,於是二人揀了外面一張桌子坐下,要了酒菜。

  這地方偏遠,沒什麽山珍海味,店裡只有豆乾、茶葉蛋、鹵花生等等一些小菜,還有面條和饅頭,酒是自家釀製的包谷燒,有些渾濁,挺烈性。

  東西都是現成的,沒一會兒,酒菜上齊了。二人正吃著喝著閑聊著,忽然,一票人馬殺到店前,紛紛下馬,倉啷啷,亮出兵刃,將小店團團圍住。這夥人打扮挺奇怪,光天化日之下,個個戴了副青面獠牙的面具。

  “嗯?”這面具黃橙見過,那晚在青梅寺,鬼面男子戴的便是這種面具。“難道是找我報仇來了?”他不禁猜想。

  “黃老弟,咱被追上了。”殷飛力環顧左右,伸手按住兵刃,一副隨時準備廝殺的樣子。

  “你認識?”黃橙不動聲色,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日殺入驚雲莊的便有他們!”殷飛力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事情愈發複雜,黃橙仿佛置身漩渦,知道這麻煩大了。可越是如此,他反而越不在乎。“管他媽誰呢,咱也不是泥人,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他暗暗發狠。

  “少莊主海交呀,到哪都有朋友!”說話的,正是裡面背朝外坐著的一位。

  “這叫朋友多了路好走。”另一位隨聲附和。

  言罷,二人緩緩轉過身來,殷飛力一瞧,立馬咬牙切齒,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是你們!”

  “這倆貨是誰?”黃橙問道。

  “仇人!”殷飛力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烈火刀’秦火,‘寒水劍’智水。”

  明白了,仇人到了。“那你該高興才對。”

  黃橙語出驚人,殷飛力聽得一愣,“啥意思?”

  “嗐!”黃橙解釋,“人家既然送上門來,咱便了結了他倆,幫你把仇報了。這不該高興嗎?”

  聞言,秦火一聲冷哼,不屑一顧,緩緩站起身來往外走。智水冷笑連連,跟著來到外面。

  兩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

  “烈火刀”秦火是個黑臉,跟灶王爺差不多少;一臉絡腮胡,炸毛似的,根根打卷,一拉,能拉得條直,一放,“噔兒”又立馬彈回去;穿一身火紅火紅的戰袍,跟團烈焰一般,橫眉怒目,氣勢洶洶,這勁頭兒,仿佛恨不得將一切化為灰燼;背一把五尺來長的“赤鬼刀”,重三十八斤!

  “寒水劍”智水比秦火矮半頭,八尺二左右,也沒秦火魁梧,是個細條身材;白臉,柳眉細眼,乍一看,跟個姑娘似的,笑盈盈,說話細聲細語,生怕把誰驚著;身穿淺藍色長袍,腰系絲絛,飄逸柔美;手拿白霜劍,這劍跟他人一樣,又長又細,簡直絕配。

  隨著兩人一動,那三十來號蒙面人也愈發收緊包圍圈。

  殷飛力剛要亮兵刃動手,黃橙一把將他穩住。“別急呀!”他知道,這會兒不能冒失,且看對方如何動作。

  這時候,秦火與智水走到桌邊,也不過問,拉開條凳,入了席。

  “喲!殷兄,你瞧,有人請客!”黃橙半開玩笑,並將殷飛力安撫落座。

  “閣下真會說笑,咱們才是過來討便宜的人。”智水也不客氣,給自己和秦火各倒了兩碗酒,一仰脖,幹了。

  黃橙大笑:“那你可看走眼了,咱老黃家祖孫三代,就沒出過富戶。”

  聞言,智水笑得花枝亂顫,“既然如此,咱們做個生意如何?”

  黃橙挺好奇:“怎麽做法?”

  “這桌酒錢算我們的,”智水柔聲細語,眼中風情萬種,忽然話鋒一轉,盯住殷飛力,“少莊主也算我們的。”

  “那不行!”黃橙不同意,“這家夥身上穿的衣服,胯下騎的馬,手裡使喚的兵刃,都是咱花的錢,得多少銀子?你一桌酒錢就把我打發了,這不是欺負我傻嗎?”

  “恰恰相反,在下以為閣下聰明過人,才這麽說。”智水道,“不過,在下好像看走眼了。”

  “你不是看走眼了,”黃橙往前一傾身子,幾乎一字一句,“而是打錯了算盤。”

  話音未落,嘭一聲,秦火揚手掀翻桌子,寒光一閃,赤鬼刀出鞘,直取黃橙脖頸。同時,那三十來號頭戴面具之人,一窩蜂,舉兵刃殺來。

  電光火石間,黃橙一記“藏頭縮腦”躲過刀鋒,兩腳一蹬地,向後躍出,人在半空,雙手便往腦後一掏,拽出八棱梅花亮銀錘。剛一落地,舞動雙錘,立刻大顯神威,將周圍衝殺過來的群敵,砸了個腦花四濺,人仰馬翻。同時,黃橙抽冷一瞧,殷飛力獨鬥“寒水劍”,刀來劍往,有來有回,一時三刻難分勝負。

  忽聞一聲暴喝,“烈火刀”二次殺到,刀勢如烈焰噴薄,狂猛霸道,一刀緊似一刀,刀刀催命。“好厲害!”黃橙心中暗暗佩服,這功夫,明顯更勝那日所戰的王護法一籌,與鬼面男子不相上下。“盛名之下無虛士,‘烈火刀’秦火果然名不虛傳!”

  秦火、智水兩人刀劍十分了得,旁人壓根插不上手。於是,剩下的面具殺手手執兵刃,圍成一圈,隨著四人的拚殺,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大。

  江湖傳言,“烈火刀”勢如燎原烈火,刀過處寸草不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兒一交手,黃橙方知此言不假。但凡刀鋒所觸,無不撕裂崩壞,淪為殘骸:桌子、凳子、灶台、連著鍋碗瓢盆,無一幸免。

  “著!”秦火逼得緊,一記“火光衝天”,自下而上,撩黃橙面門。黃橙左錘下壓,封住刀勢,右錘猛砸對方肩頭。不等錘到,秦火身形一矮,黃橙銀錘走空,同時,刀法一變,下掃黃橙雙腳。對方刀快,黃橙也不慢,趕緊向上一蹦,躲過刀招,趁勢一縱,落到兩丈開外。待腳踏實地,回身觀瞧,就聽咵啦啦一陣響動,木屋垮掉一半。那父女倆不知所蹤,估計早躲開了。

  “嗐!我說,你把人家吃飯的家夥弄壞了,可得賠!”黃橙義正言辭,說得挺認真。“殺!”身後風聲一動,知道眾敵攻來,連忙轉動身子,一道旋風過去,又斃掉五六個,真跟虎入羊群一般,面具殺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都別插手!”秦火一聲令下,一票手下紛紛後撤觀陣,哪敢再上去送死。

  趁此機會,黃橙扭臉一瞧,不妙,殷飛力刀法漸亂,明顯快撐不住了。“三十六計走為上!”黃橙不敢戀戰,打算脫身。於是,將雙錘掛回肩背,兩手往腰間一掏,張手丟出暗器:飛蝗石與金錢鏢。刹那間,就聽“噗噗咚咚”一陣連珠炮響。兩丈外,秦火舞動單刀,如封似閉,連連格擋暗器,刀鋒上,火星飛濺,忙得他不亦樂乎。

  黃橙手裡丟個不停,轉身到了殷飛力身邊,用暗器將“寒水劍”逼退。“殷兄,快走!”

  “哪裡跑!”秦火在空中一個跟頭,眨眼到了黃橙頭頂,舉手一記“天火怒墜”,直劈黃橙天靈蓋。

  “走不了!”同時,智水腰肢一扭,一點寒星,徑取黃橙前心。

  “恭喜發財!”生死之間,黃橙章法不亂,左右兩手一抖,十幾枚暗器劈頭蓋臉朝兩人打去,瞬間掙得脫身良機。“走!”機不可失,二人一縱身,跳出圈外,各自施展輕功,往林間奔逃。

  “追!”秦火橫單刀,厲聲下令,並與智水當先追去。眾殺手得令,紛紛上馬,緊隨其後。

  待奔出十幾丈遠近,黃橙回頭一瞧,見對方不肯罷休,盡數追殺而來,心知這麽跑可不行。縱跳之間,黃橙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急迫裡,他將手指放入口中,跟著一聲呼哨吹響,不出片刻,就見黃驃馬飛身一躍,從林中奔出,來到二人旁側,同二人並排奔馳。“殷兄,上馬!”

  “你上!”生死之間見真情,殷飛力挺仗義,不肯獨善其身。

  “少廢話!”黃橙急了,一伸手,拽住殷飛力衣領子,將他扔上馬背。跟著,一拍馬屁股,黃驃馬四蹄翻飛,怒奔而去,片刻就到了十幾丈外,沒一會兒,就看不見影子了。

  見殷飛力脫身,黃橙身形陡轉,拽出雙錘,將迎面追上的幾位殺手轟殺落馬。這時,秦火與智水業已殺到跟前,二話不說,刀劍並舉,猛攻黃橙。其余十幾名騎手,繞過三人,徑自追蹤殷飛力。

  “師弟,趕緊結果了他!”秦火催促,手中刀吐凶芒,步步緊逼。

  “放心,十招之內,他必死無疑!”智水胸有成竹,劍勢綿密陰狠。

  這倆人,黃橙單獨對上誰,都難以取勝,何況以一敵二呢!果然,刀劍夾攻之下,黃橙顧此失彼,一個不注意,手臂中劍,腿上也挨了一刀,身子一栽歪,眼看就要命喪於此。千鈞一發之際,黃橙卯足勁兒,向後一翻,跳到半空,兩隻大錘分別擲出,砸向二人。“萬事如意!”他喊道。

  兩人眼疾手快,身子一偏,躲過大錘。“哼哼!你還有什麽要丟的?”智水嘲弄道,並欺身向前,攻勢半點不減。

  “小心暗器!”秦火見黃橙雙腳一落地,兩手掏向腰間豹皮囊,連忙出聲提醒。話音剛落,飛蝗石與金錢鏢就到了兩人跟前。兩人立即手腕翻動,一陣舞刀弄劍,“叮叮當當”,火星子亂竄,兩人將暗器盡數格擋。

  “恭喜發財!萬事如意!”黃橙丟得正過癮,豹皮囊卻忽然一空,完了,暗器丟沒了。他這人向來雞賊,明明沒東西了,嘴裡還喊個不停,騙得那倆人又傻乎乎舞了一陣。趁此機會,他連忙撒開腳丫子,施展“八步趕蟬”,奪命狂奔。

  “上當了!”待兩人反應過來,黃橙早已跑出十丈距離。“追!”兩人臉一紅,挺刀劍,緊追不放,一時間,竟把正事忘了。

  由於腿上挨了一刀,黃橙身法不知不覺就慢下不少。秦火與智水輕功甚好,本不亞於黃橙。沒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將黃橙截住了。

  “看你往哪走!”秦火怒不可遏,一副要將黃橙碎屍萬段的樣子。

  智水手掐劍訣,一陣譏笑,“跑啊!怎麽不跑了?”

  進退不得,危亡之間,黃橙反而咧開大嘴樂了。“真以我怕你們?殊不知,你們這是非逼著我殺人滅口呀!”

  聞言,秦火更火了,智水更樂了。“我說我看走眼了吧,果不其然,還真是個傻子。”智水話複前言。

  “宰了他!”秦火人狠話不多,單刀在手,一個虎跳殺到黃橙跟前,舉刀就劈。

  智水也不慢,劍鋒直指黃橙小腹。一刀一劍,幾乎同時殺到。

  “想死,小爺就成全你們!”沒等兩人刀劍挨上身體,黃橙便探開雙臂,心念一轉,運動邪功,登時一股吸力好似蛟龍出動,瞬間將兩人兵刃牢牢吸在掌心。“這可是你們自找的!”話音未落,黃橙氣勢洶洶,如同惡鬼附體一般,一攢勁兒,瘋狂吞噬起了二人的內力。

  見狀,兩人驚愕不已,想要擺脫魔掌,卻是萬難,隻得一陣鬼哭狼嚎,但除去驚恐與絕望,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也就十幾個呼吸之間,兩人在黃橙眼前逐漸憔悴、蒼白、消瘦、呆滯,最後再也站立不住,栽倒在地,無聲無息,眼神空洞,好似兩具木偶一般。

  “呼……”黃橙打完收功,見二人慘死在自己手中,不由得於心難安。這點不安於其說源自他善良的本性,倒不如說是出於對邪功的畏懼。“可別怪我,這是你們逼的。”

  正給自己找理由釋懷呢,忽然丹田一陣脹痛,黃橙一驚,沒等反應過來,渾身經脈便如刀割般劇烈疼痛,似乎要將他從內而外,一寸寸撕裂。“怎麽回事?”他心中驚駭萬分,卻毫無頭緒與辦法。慌亂中,一陣巨痛直衝天靈蓋,黃橙一聲慘叫,兩眼一抹黑,就此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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