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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長生圖》第3章:耗子窩(3)
  天沒亮,黃橙已經盯了歐陽家後門小半個時辰,照田大尾巴的盤算,歐陽霸十有八九得打這兒冒頭。畢竟乾這事兒,哪能奔大門;人過留痕,雁過留聲;玩的就是一個“神出鬼沒“,而田大尾巴料的,就是一個“做賊心虛”。

  忽感一陣尿意盎然。“你盯會兒,我去一趟。”黃橙道。扭臉一看,三娃子掛著串哈喇子睡得正美呢,也不知他在作什麽夢,嘴裡吧唧吧唧沒個稍停。黃橙又氣又樂,心說這真是沒心沒肺吃了就睡。拿手往他鼻子上一捏,堵住兩鼻孔,片刻的功夫,只見三娃子五官挪移,脖子腦袋也一個勁兒搖擺,接著,朝後一甩腦瓜,跟條漏網之魚似的,脫了身。

  三娃子喘著大氣,一臉驚惶的問道:“怎麽了?”瞧見黃橙捂著嘴樂,知道是丫的使壞,便把胖臉一沉:“黃小子,你可真他娘操蛋。眼看著一桌山珍海味,我剛夾到嘴邊上,沒等吃呢,可好,硬讓你給攪沒了。你賠!”

  聞言,黃橙更樂了。“哎呀!我說三哥呀三哥,你挺長出息的,做夢都得給自己擺一桌。”言罷,拍了拍三娃子肩頭。“你盯會兒,我撒泡尿!”

  “憋死你個猴崽子!”揉著自己的肉頭鼻子,三娃子為那沒吃到嘴的美味,好一陣惋惜。

  黃橙找了棵大槐樹,對著樹根一頓猛滋;稀裡嘩啦,左搖右擺,畫出一溜彎彎繞,挺會玩。都說要“潤物細無聲”,他倒乾脆“放出大江來”!

  正在妙處,忽然,黃橙肩背叫人拍了一巴掌。“出來了出來了!”只聽三娃子在身後急急忙忙的說。“你他娘的別動我!”這一扇呼,黃橙尿了自己一手。

  兩人在巷子一端冒頭,小心翼翼的朝小門望去,此刻,那裡正杵著個三大五粗的人影,看樣子,正是歐陽霸。

  只見歐陽霸賊頭賊腦探了半天,然後一溜小跑,朝二人所在的方向奔了過來。兩人趕緊朝後一閃,躲在牆後,沒被發現。等歐陽霸溜出一段距離,二人這才抬腳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三人不消片刻便出了巷子,來到街上。

  此刻,大街冷冷清清,除了幾個販夫走卒的勞碌身影,便是幾聲不知所在的犬吠貓叫,買賣鋪子生意口,也還沒到開張的時候。

  走了一會兒,剛過街口沒幾步,歐陽霸身子一拐,鑽了巷子。二人趕緊跟上。七拐八拐,沒多大會兒,歐陽霸就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這家人也不知幹什麽的,那麽早就亮著燈。

  先是爬著門縫往裡邊瞅了瞅,然後又跳著腳朝院內連番窺探,正蹦得興起,大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歐陽霸一驚,轉身躲進了旁邊的巷子。

  片刻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人,這人打了個不甚長的哈欠,然後又抬頭望望天。此時,東方已是一片魚肚。最後,這人攢了口氣,腰眼一塌,挑起一副沉甸甸的擔子,屁顛屁顛走了起來,邊走,邊哼起了小曲兒。

  當他經過另一道巷子口時,躲身其中的黃橙一眼便認出了此人。“這不是昨天給馬哈哈畫豬那糖匠嗎?”

  晨風中,糖匠漸行漸遠,沒一會兒,連著小曲兒,一並消失在了清冷街頭。

  糖匠消失沒一會兒,門又開了,一孩子手甩鞭繩,趕著頭老牛從裡面出來,緊跟著出來的是一位婦人。那婦人站在門口台階上,對孩子一番叮囑,然後手扶門框,望著孩子與老牛走遠後,方才關上了門。

  這時候,歐陽霸從巷子裡蹦出來,隔著院牆,往裡學了幾聲狗叫,

裡面的一聽,也學了幾聲狗叫。接著,歐陽霸去了宅院後面。黃橙二人一看,也趕緊摸了過去。可到了一瞧,除了一扇緊閉的小門,後面空蕩蕩的,人早沒影了。顯然,歐陽霸是打這小門進去了。  站在門外,二人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幾聲嬉笑,片刻後,便沒了動靜。

  “就這會兒?”三娃子問。

  黃橙摸著下巴想了想。“再等等!田大尾巴說,男的一進門,咱們便開始數數,數到一百才能行事。”

  “你數了嗎?”

  “到五十了,還差一半。”

  二人正盤算,沒想到剛才放牛的孩子,忽然回來了;沒走前門,也悄咪咪地奔了後邊,碰巧與二人撞個正著。

  這孩子個兒挺高,體格挺壯,大腦袋上頂了個小帽子。

  兩人一看,心說不好,這孩子要是一喊,咱們計劃就得泡湯,一場富貴算是徹底煙消雲散。二人對望一眼,打算來硬的,把這孩子給降住。

  正要動手,還沒動手,這孩子忽然咧著大嘴一樂:“呵呵,你們也來抓蛐蛐兒?”

  兩人一愣,心說抓哪門子蛐蛐兒。再一看,這孩子呆眉傻眼,說話憨聲憨氣,塌鼻子底下還掛著兩串大清鼻涕,一進一出。明白了,這不就是個傻子嗎。

  傻子瞧二人盯著自己半天不說話,又樂了:“呵呵,你們是不是進不去?”

  兩人心說別跟他拗,順著他,雖然是個傻子,一不注意,還真能壞你的事。“對呀,大兄弟你真聰明!”黃橙道。一邊給三娃子使眼色,叫他找機會抽身,按計劃行事。

  傻子聽人誇他聰明,更開心了。“你等著,我有辦法。”一轉身,到了棵歪脖子樹底下,撅起大屁股,在草叢裡就薅開了。趁這個時候,黃橙趕緊說了句“快走!”,三娃子一扭身,跟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傻子樂呵呵轉身回來,手裡竟多了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

  黃橙登時嚇一跳。“你要幹嘛?”

  一看少了個人。“他呢?”傻子問。

  黃橙心說你丫的還要趕盡殺絕不成?“他……他尿急,上茅房了。”黃橙慌慌張張撒了個謊,額頭上見了冷汗。

  “哦!”傻子信以為真,把殺豬刀拿在眼前晃了晃,不言語,對著黃橙一個勁兒發笑,把黃橙弄得心裡邊直發毛,心說:“臨到末尾,難道要栽在這傻子手裡?”

  忽然,傻子拽著刀湊了過來。情急之下,黃橙怎怎呼呼,擺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別過來,小爺我可練過,挨上就沒輕的。”

  傻子一呆,然後咧著大嘴樂了,以為黃橙在跟他玩呢。說個“我也會”,拽著殺豬刀,可就在這小門口練開了。

  別看是個傻子,這要衝誰一個勁兒練殺豬刀,也挺嚇人的,誰知道哪一下沒注意,他就能給你撩上呢。

  黃橙起先還強打精神,端著架子唬人:“別過來!別過來!”但眼見傻子越耍越快,越耍越興奮,心裡可就怯了。腳一軟,竟給傻子跪地上了。“大哥,你要幹啥呀?給個痛快,行不?”

  傻子一愣,怎麽跪下了?於是,他也有樣學樣,撲通一聲,跟著跪下了。

  黃橙有點嚇糊塗了,搞不清楚傻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順嘴禿嚕:“大哥,我錯了。”

  傻子也不知道他哪錯了,問:“你哪錯了?”

  聞言,黃橙心裡咯噔一下:果然,這小子裝傻,早憋好了壞,全在這等著我呢。“我……我不該偷東西。”黃橙忐忑的回答。

  傻子一聽,驚了,趕緊左右看看有人沒有,最後悄聲問:“你偷東西了?”

  看對方這麽慎重,黃橙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但話已說出去,如何收得回來,隻得埋頭承認。“偷了!”

  沒想到傻子一聽,樂了。“我也是。”

  “啊?”十來年,黃橙何時跟傻子如此深入的掏過心窩子呢?此時此刻,早讓傻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敲暈乎了,仿佛自己倒成了傻子。

  “我也偷東西。”像是找到了知己,傻子喜不自勝。“我老偷我娘的錢,然後買糖吃。”說完,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別說出去,我娘揍我可狠了。保——密!”

  這回,黃橙可算明白了:這貨不是傻子是什麽。一想自己竟讓個傻子嚇癱了,登時又羞又惱,忙從地上起來。本想發火,找找平衡,可一瞧傻子手裡掂著殺豬刀呢,心頭肉一顫,勸自己:“算了算了,要叫他拿這東西給我來一下,我可受不了。再說還是個傻子,官府不定罪,捅了白捅!”心裡打定主意,先穩住他。“你爹不是賣糖的嗎?你怎還偷錢去買糖?”

  傻子一聽,忙讓他小聲些。“沒到別處買,全在我爹那裡買的。”

  聞言,黃橙心說,這爹可真有意思,連兒子的錢也掙,真是“買賣無父子”;傻子也挺有造化,還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忽然身子一震,傻子想起了什麽。“我得抓蛐蛐兒去了。”說完,掂著殺豬刀到了門口,往門縫裡一插,一挑,只聽“咯嗒”一聲,門開了。

  黃橙沒想到,一個笨頭笨腦的傻子,乾起撬門溜鎖的行當,竟也心靈手巧。“你還真有兩下子。高!”

  得了表揚,傻子兩眼笑眯了。接著,傻子進到門內,拿手一招:“來,快!”

  黃橙可不想抓什麽蛐蛐兒,但出於大局考慮,隻好先順著他,以免橫生枝節。

  兩人進了院子,躡手躡腳來到牛圈。牛圈側邊有一堆石塊,看樣子是壘牛圈用剩下的。

  傻子彎下腰,一臉認真,在石塊堆裡翻找起了蛐蛐兒。其實,抓蛐蛐兒最好是在半夜,但半夜得點燈,一點燈,容易叫娘發現,娘一發現,就是一頓胖揍。爹告訴他,早點起床,借著蒙蒙亮,也能抓到幾個“將軍或元帥”。傻子把話記下了,照著爹的辦法,果然抓了不少。然後帶上“將軍”或“元帥”,與小夥伴們捉對“廝殺”,倒也戰功彪炳,成了常勝將軍。

  見傻子入了迷,黃橙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了什麽紕漏,便打算探聽探聽歐陽霸的動靜。一溜煙兒,順著牆根到了北房的窗戶底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往上貼耳朵。

  聽了半晌,歐陽霸忽然一聲長歎。靜了片刻後,這地痞流氓竟也拽起了文,寄情山水:

  ……

  還差一句沒念,窗外突然傳來“叮當”一聲,裡面一驚,只聽女的說:“快起來,外面有人!”

  歐陽霸正余味悠長,難免有恃無恐。“別急別急,容我慢慢來。”

  片刻功夫,女的輕輕把門打開,只見窗戶根底下趴著一小孩,正在那偷聽,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傻兒子。這婦女火冒三丈,立時衝殺出來,一把揪住她兒子耳朵,翻著腕擰,疼得傻子一個勁兒叫娘。

  這時,只見牆後面冒出半個腦袋,賊頭賊腦,正是黃橙。先前他在窗戶根兒下聽得雲裡霧裡,身旁忽然一聲“叮當”脆響,嚇他一跳,扭過臉來一看——傻子,好嘛,這家夥正咧著大嘴,聽得不亦樂乎,殺豬刀就在他腳底下躺著。黃橙壓根不知道他啥時候竄過來的,蹲這聽了多久。由於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隻好一溜煙兒,躲了。結果傻子挺穩當,巋然不動,一下讓她娘逮個正著。

  擰了半晌,她娘的手擰得發酸,這才把他松開。“叫你放牛,怎跑回來了?”他娘問他。

  傻子不慌不忙:“XXXXX。”

  他娘一聽,挺耳熟,看他兩手髒兮兮的,又問:“你幹什麽了?”

  傻子晃著腦袋:“XXXXX。”

  他娘回過味來了,壓著火,又問:“牛呢?”

  傻子微微一笑:“XXXXX。”

  聽到這,他娘含羞帶怒,把手掄圓了,照著傻子的胖臉就是一耳刮子,啪!由於用力太猛,傻子被抽得原地轉圈,頭上的小帽“咻”一下,跟著就飛出去了,好巧不巧,正落在旁邊大水缸裡。他娘是個急脾氣,喊道:“還不趕快撿起來!”

  傻子雖然被抽得直犯迷糊,詞兒還記得挺全。“別急別急,容我慢慢來!”

  聞言,她娘杏眼圓睜,就要對他辣手無情。這時,卻聽見有人急促的扣打門環。“開……開門,快……快開門!”就這口氣,準是他男人——糖人張。傻子娘慌了神,忙跑進屋,找歐陽霸商量去了。

  趁這機會,黃橙趕緊溜過去把門打開。門外站著倆人,一個是糖人張,另一個是好朋友三娃子。

  糖人張努著鬥雞眼,一瞧開門的人,眼熟。“你……你是?”一時竟想不起來。

  “大叔,正事要緊,奸夫**讓我給堵屋裡了,快去,咱幫著你,抓個現行!”黃橙催促道。他可知道,眼下,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了。成敗,在此一舉!

  情況特殊,容不得糖人張多想,殺氣騰騰,三人便直奔北房。到這一瞧,傻兒子正趴著水缸撈東西呢。“你……你怎在……在這呢?”

  傻子剛想開口“難攀玉山險”,忙把嘴捂住,怕再挨爹一記耳刮子。

  見傻兒子連話都不敢說,糖人張心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登時滾作一團,一把無名業火直衝腦門!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口,對著門就是一通猛拍。“快……快開門,開……開門!”可任憑他如何叫打,裡面照舊置若罔聞。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見左右沒個動靜,糖人張那個火兒噌噌往上竄。心一橫,牙一咬,只見他朝後退出幾步,然後尥起蹶子朝門撞了過去。“嘭”一聲,門巋然未動,他回來了,坐地上捂著屁股一個勁兒喊疼。

  “瞧我的!”話音未落,三娃子跟頭大野牛似的,奔著房門就去了。這門攔得住糖人張,可絕對攔不住三娃子。眼看要撞上,門“嘎吱”一下,從裡面打開了。來不及刹腳,三娃子跟開門的撞個滿堂彩。

  等兩人從地上翻身起來,黃橙才看清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前幾日撞見的煞星——歐陽霸。

  歐陽霸這會兒就穿了條褲子,上身裸露,胸膛上的黑毛跟鋼絲似的,一根根都怎呼著,腰上系著皮套,裡面揣著牛耳尖刀,鞋也沒穿,打著光腳丫子。看樣子,由於形勢緊迫,來不及“頂盔貫甲”,匆忙間,隻好倉促上陣。

  歐陽霸先往三娃子身上打了兩眼,沒見過,但有點眼熟,又往場子裡一瞧:地上坐著一位,糖人張;旁邊站著倆,一個是糖人張的傻兒子,正擰帽子呢;另一個也不認識,可更加眼熟,想了想,記起來了。“這不是前幾日從我手裡溜走的毛賊嗎?”再瞧眼前立著的胖小子,也想起來了。“他倆怎麽到這了?”略微一估摸,明白了,肯定是來報仇的。

  這時,糖人張從地上噌一下蹦起來,張嘴就罵:“你個王八犢子,爹多娘少的貨,竟敢勾引我老婆,我跟你拚了!”平日說話,糖人張容易結巴,沒想到關鍵時候,竟也口齒伶俐,暢所欲言。真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他一個糖匠,平日裡風吹日曬,走街串巷,除了吆喝做買賣,哪跟人打過架呢。可眼下,他竟騎著歐陽霸一頓胖揍。原來,歐陽霸讓人捉奸在床,自己做賊心虛,一時亂了方寸,竟只顧抱著腦袋挨揍,忘了還手。

  眼看機會來了,黃橙也衝到屋裡。“你要幹什麽!”傻子娘以為他要抱打不平,忙躲身到了床上。

  黃橙和三娃子換了個眼色,溜到床邊,把眼一瞪:“他的衣服呢?”

  傻子娘花容失色,心裡那個害怕就甭提了,聞言,忙指給他二人。“凳子上的就是。”

  三娃子留下看著傻子娘。“轉過去!”

  傻子娘忙把臉轉了過去,不知道二人打算乾些啥。

  黃橙在歐陽霸的衣服裡來回翻找,很快找到了鑰匙。拿在眼前一瞧,是一把鎏金鍍銀的銅鑰匙,做工非常細致。然後,他往身後左右瞧了瞧,趁誰也沒主意這兒,忙把準備好的泥團拿出來,在上面扣了兩個鑰匙印,再迅速把鑰匙放回衣內。“撤!”

  打了個招呼,黃橙和三娃子便要撤退,剛到屋門口,糖人張就飛過來了,摔在門口,堵住了二人去路。原來歐陽霸叫他給打急了,一下子反應過來,翻身一抬腳,糖人張就被踹飛了。

  “他娘的,反了你了,竟欺負到太歲頭上來!”一看二人要溜,歐陽霸往門前一站:“好小子,今天咱們新帳老帳一塊兒算!”說罷,腦袋一撲棱,就朝二人撲來。

  兩人轉身躲開,歐陽霸撲空,一下把身後的門讓出來了。二人一瞧,心說機不可失,連忙朝外奔去,可剛抬腿跨過糖人張,正飛到門檻上方,“嘭”一下,又叫人給撞了回來。兩人坐地上一瞧,撞他倆的人可沒倒下,不是別人,正是糖人張的傻兒子。

  只見傻小子這會兒變樣了,眼珠子瞪得溜圓兒,腮幫子氣得一鼓一鼓,拽著拳頭,正對歐陽霸運氣。“你敢打我爹,看我不把你錘扁囉!”說完,就奔歐陽霸撲了過去,跟頭小老虎似的。

  歐陽霸正要抓兩毛賊,一看傻小子朝自己撲來,心說真是個不知死的貨。先閃身躲開,再一伸手,就把傻小子衣領揪住,正要揚手朝屋外面丟,一攢勁兒,竟提不起來。“這怎麽回事?”歐陽霸身高八尺,膀大腰圓,兩臂一晃也有五六百斤的氣力,可竟拽不動這傻小子。正疑惑,只聽傻小子發了話:“你摔不動我,我可要摔你了!”言罷,一扯歐陽霸的手腕子,抓住對方褲腰帶,掄起來,跟丟個大枕頭相似,“呼”!對準門外就扔了出去。歐陽霸一下飛起多遠,直滾到牆根底下,才停住。

  眾人全驚呆了,他爹他娘都不知道傻子哪來這麽大的氣力,黃橙二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這傻小子難不成是天神下凡?最驚訝的,還屬一頭暈乎乎的歐陽霸,他在這地面橫行霸道幾十年,哪見過這個呀!所幸這下沒把他摔壞,拍拍腦袋,歐陽霸從地上躥起來,心理直犯嘀咕,更多的還是不信這個邪。心說我還不如個傻小子嗎?於是齜牙咧嘴,又衝了上去。

  這時候,大夥兒已經來到院子裡,糖人張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見歐陽霸又殺回來,傻小子樂了:“喲!你還想飛啊?”

  兩人剛挨上,一眨眼,歐陽霸“咻!”又飛出去了,比上次飛得更遠,直接掉在牆外的大街上。這次可把歐陽霸摔得不輕,好半天也沒見他回來。

  黃橙與三娃子對望一眼,拔腿就跑,可剛到大門口,就撞上策馬殺回的歐陽霸。只見他眼放凶光,看樣子是動了殺心。跳進來,把門一關,抬手就從腰裡把牛耳尖刀抽了出來。

  眾人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黃橙二人慌忙後退。

  “歐陽霸,你要幹嘛!”傻子娘慌了,怕鬧出人命。“睡幾回覺,犯不著滅口啊!”

  “閉嘴!爺爺今天非得叫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說罷,提刀就奔傻小子撲去。

  傻小子看他又來找摔,覺得好玩,可他就沒想想別人手裡的家夥。這回,兩人一靠近,可就不比之前了。歐陽霸將武藝施展開,一轉身,到了背後,照著傻子的屁股蛋就是一刀,這下捅得可夠深,疼得傻子“嗷”一嗓子, 蹦出去多遠,血順著屁股蛋子就流出來了,傻子拿手一摸,瞧見滿手的血,嚇得兩眼一翻,當場就昏死過去。

  “哎呀!我地兒喲!”糖人張一瞧兒子叫人家四腳朝天的放躺下,哪有不心疼的。傻子娘更是嚇得“歐”一聲,也暈死過去。他倆都以為兒子交待了。其實傻子只是暈血,嚇昏過去了而已。

  這下糖人張可不幹了,左看右看,窗戶根兒底下,正好有一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二話沒說,抄起來就奔了歐陽霸,勢必要為兒子報仇。可他這兩下哪成呢?剛到近前,手還沒揚起來,就被歐陽霸一腳踹飛。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他心有不甘,努了努鬥雞眼,瞄準了,又衝上去。

  歐陽霸先睡了人老婆,又捅了人兒子屁股蛋,即便他再壞,也還是個人,到了這時候,難免於心不忍。眼見糖人張又跟頭倔驢似的殺到,歐陽霸一轉身,拿腳一勾,心說將他製服就成。沒想到,耳輪中聽見“撲”一聲,就看糖人張爬地上撲騰了幾下,兩腳一蹬,便沒了動靜。

  歐陽霸心說不好,忙將他身子翻轉一看,一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正插心窩上。

  眼見糖人張意外慘死,黃橙心裡也不好受,覺得對不住人家;他來隻想渾水摸魚,沒料到血濺五步。

  “我地夫啊!”正這時候,傻子娘醒了過來,奔到前面一看,丈夫死得不能再死了。這下她可不乾,瘋了似的,揪住歐陽霸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撕扯。

  趁這時候,三娃子說了一聲“快走”,兩人一轉身到了後面,把門一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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