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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長生圖》第66章:湘江劍會(2)
  一路上,龍虎門掌教——“混元真君”程天蓬,面沉如水,直到在雙喜會館門口,他才硬生生擠出個笑臉。“多日不見,雷大當家近來可好!”

  “哈哈哈!承蒙程派主掛念,在下吃得香,睡得著,好得很,好得很啊!”六合幫大當家“三世霸王”雷滅,一張大紅臉,滿臉絡腮胡,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內穿黑紫色短靠,外罩寶蘭色英雄氅,一條黃銅獅蠻帶殺腰。大嗓門,一說話都起鋼聲兒。往那一站,好像半截鐵塔,又似廟裡金剛,威風凜凜,氣度不凡。龍蛇榜上,高居第十八位。

  “老三位兒別來無恙!”六合幫二當家“哈哈劍客”常開懷,他是個笑眉笑眼的小老頭兒,有點彎腰駝背;太陽穴微微凸起,兩眼神光爆射,可見功夫精深。一身灰布長衫,破破爛爛,卻十分乾淨。腰畔掛一隻小葫蘆,斜插一把爛銀鐵劍。別看老頭嘻嘻哈哈,人家可是龍蛇榜上第二十五名的高人。

  “二當家老當益壯,咱們可越活越不如你了!”毛十開客氣道。

  等三當家“萬裡金剛”宋萬裡也打過招呼,兩方人才往會館中走。

  這會館乃兩派合建,平日對外開張做生意,等到論劍期間,便作為臨時據點,為本方群雄提供飲食住宿。

  眾人剛走進大堂,百十位英雄好漢立馬起身招呼。三位當家人也頻頻回禮,問候各位好朋友。一時間,裡面一片噓寒問暖,大夥兒個個掛笑,彼此說著客氣話。

  大堂挺寬敞,分上下兩層,欄杆外張燈結彩,在上方圍成一圈,頗有幾分喜慶。裡面坐滿十幾桌,全是一個陣營的各路英雄好漢。這其中,有:神刀門、鐵拳門、綿掌門、金平寨、狂風門、青魚門等等,總共大大小小十多個門戶。

  大堂正中一張長條桌,足夠二十幾人落座。這會兒坐一半,空一半,顯然是為龍虎門預備。

  黃橙人高馬大,鶴立雞群,實在過於顯眼,引得大夥兒不斷朝他打量,並嘀嘀咕咕,指手畫腳。無數道目光中,一雙寒星似的俊目格外凌厲。黃橙心頭一動,朝這人望去,正是自己的手下敗將——“錦衣寶刀”簫玉荷。“認祖宗嗎?不服氣怎麽著!”他心想,並投以一瞥嗤笑,見對方愈顯猙獰,他便愈加得意。

  待眾人寒暄過後,夥計過來,把龍虎門幾十號觀戰助威的門人弟子帶下去休息,剩下的九門徒便跟隨三位當家人在長桌前落座。

  此時,黃橙正跟簫玉荷鬥氣,四目相交,誰也不服誰!入座之前,忘將雙錘取下,結果,屁股底下一聲響,椅子招架不住,登時散架。幸好他反應夠快,一個馬步站住,才沒一屁股坐地上,當場出個大醜。但即便如此,也引起一陣笑聲。其中,簫玉荷聲兒最大。

  黃橙身高一丈三尺,零零碎碎三百多斤,加上一對六七百斤的大鐵錘,裡外裡一千斤,普通木椅子哪接得住。

  “師父……”因為打傷羅力虎,黃橙被毛十開一頓訓斥,此時一不留神,又鬧出這番動靜,便使他愈加不招人待見。

  見狀,毛十開面無表情,道:“你就站著吧!”言罷,他又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那天就不該撿你倆!”也是沒處可怪,黃橙隻好把氣撒在兵刃上。再由兵刃想起那日林中遭遇,他又不禁擔憂起自己身上的另一件事來。

  那日林中,黃橙憑借邪功滅殺兩位強敵,沒曾想,竟遭邪功反噬,一下昏厥。醒來後,他回轉來路撿拾兵刃,卻發現丹田傳來一陣脹痛,

知道是還未煉化的內力作怪,於是趕緊運功煉化。可剛一催動心法,全身經脈便如同撕裂般痛徹心扉,險些二次疼昏過去。他不甘心,待穩住心神,又試了幾回,結果無一列外。其時,丹田愈發脹痛,他知道情況危急,哪敢再貪戀這點內力,心法一轉,便將其盡數散去。自此,他知道已無法煉化別人的內力,空自攝入體內,反受其害。於是,便打定主意,若非萬不得已,今後絕不動用此功。  盡管如此打算,可終歸治標不治本,而且身上藏著這麽個禍害,誰又能保證,你不招惹它,它就一定相安無事呢?所以,回山之後,黃橙背著所有人,四處尋找根除此害的方法。但最終一無所獲,白白忙活一場。

  “毛老弟又何必呢,一根破椅子罷了!”黃橙正想事,忽聽雷滅為自己求情。“想必,這位就是黃師侄吧?”

  “小子黃橙,拜見雷師伯!”黃橙恭恭敬敬給雷滅施了個禮。

  “嗯!”雷滅點點頭,又對黃橙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免驚歎道,“你小子怎麽長的?跟你一比,咱們全都成了矬子!”

  大夥兒哈哈一笑。

  “雷師伯說笑了!”黃橙很恭順,“小子不過是仗著飯量大,比別人多長一點而已。”

  “你小子倒是能說會道。”雷滅笑道。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你也別謙虛!我聽說了,咱們家老六在你手下栽了跟頭。這沒說的,只能怪他經師未到,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但是,事情打哪起,就打哪結束。今後,你倆可不準再往心裡去!明白嗎?”又語重心長補充一句,“別忘了,咱們可是一家人!”

  “雷師伯說的是,小子謹遵教誨。”黃橙道。

  “老六,你呢?”雷滅掉臉問向簫玉荷。

  “大哥……”簫玉荷有些不甘心,可形勢比人強,他怎敢違拗雷滅的意思呢。“一切聽憑大哥做主!”

  “既然如此!來,你倆痛飲此杯!”雷滅端起兩杯酒,經由他人,分別遞到二人手中。然後,他也端起酒杯,帶頭說道,“來!咱們一笑泯恩仇!乾!”

  黃橙望向簫玉荷。“請!”

  簫玉荷也望向他。“請!”

  兩人面無表情,一飲而盡。酒喝了,但黃橙知道,這仇口不但解不了,只怕更深了。

  這時,夥計已把壞椅子拖走,重新放了把好椅子。

  “別站著了,坐吧!”雷滅道。

  黃橙沒敢立馬就坐,而是看向他老師,等他老人家吩咐。

  “既是雷大當家看得起你,還愣著幹嘛?”毛十開沒好氣道,“難道,還要為師請你?”

  “弟子不敢!”立時,黃橙把雙錘擱下,挨舒盅寶坐定。

  這桌全是六合幫與龍虎門的人。除去見過的幾位六合幫當家人,五當家——“假財神”錢真好,也赫然在列。

  這人四十出頭,又瘦又矮,一張鞋拔子臉上兩撇狗油胡,兩隻小圓眼睛在框裡滴溜溜亂轉,顯得極為精明,感覺跟誰打交道都能討著便宜。一身員外袍,頭戴員外巾,都是上好的料子,可穿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十分滑稽。面前放個算盤,別人都在講話,他卻忙著算帳,哢哢一打算珠,金鳴中幾分清脆,頗為好聽,倒也不讓人煩。這一聽,黃橙才知道,人家用的乃是副鐵算盤。

  經過一番介紹,大夥兒也都互相認識了。

  坐在黃橙對面的一排人當中,有六合幫參加比劍的九門徒,其中包括名聲在外的“六合五虎!”。這五人從頭數下來,分別是:“大力虎”郭猛、“插翅虎”單天翔、“雙頭虎”韋仲康、“美人虎”嚴夢夢、“錦毛虎”石華章。

  這時,舒盅寶悄聲告訴他:“你瞧,那便是秦人霜的女兒,司馬狗叫未過門的媳婦,‘雪山飛鴻’秦若羽!”

  黃橙順勢望去,只見神刀門那桌,司馬虎嘯一本正經站在他老師身後,滿臉堆笑,秦人霜問什麽,他答什麽,既畢恭畢敬,又春風得意。秦若羽也站在父親秦人霜身後,正低著頭,有一眼沒一眼的來回偷瞧司馬虎嘯。

  這姑娘水靈兒,跟朵花似的,膚白貌美,亭亭玉立。和司馬虎嘯湊一塊,倒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哼!都不讓你入席,有啥好得意的!”熟料,黃橙剛說完,司馬虎嘯便落座了。

  見狀,舒盅寶一樂:“你還有啥說的?”

  黃橙沒吱聲。這時剛好上大菜——烤全羊。黃橙便甩開膀子,掂起後槽牙,一頓胡吃海塞。正美了,舒盅寶又插話:“師弟,師兄和你說個事,你別嫌我多嘴!”

  “咱倆誰跟誰!”黃橙邊吃邊說,“有啥你就說唄!”

  “行!”舒盅寶啜口酒,像給自己壯膽。“我問你,你怎想的?”

  黃橙舉著羊腿一愣:“啥呀?”

  舒盅寶暗自朝木仇努嘴。“還有玉蒼山那位,你到底怎麽想?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想腳踏兩隻船,師兄我可不答應!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葬德!”

  “你說啥呀!”黃橙連忙辯解,“咱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從來隻走德高望重的路子,那種風流韻事,咱也不擅長啊!”

  “那你到底跟誰好?”舒盅寶揪著不放。

  黃橙顯出為難的樣子。“說實話,我真沒想好!”

  聞言,舒盅寶一拍巴掌:“還是呀!你覺得自己沒上船,其實已過萬水千山!師弟,聽哥一句勸,長痛不如短痛,該放手就放手!否則,只會越陷越深。再說,這倆姑娘可不好糊弄,將來東窗事發,左右夾攻,你還活不活呀!”

  這道理黃橙也知道,只是抉擇過於艱難。“這事不容易!”

  “多容易呀!閉著眼也不會選錯!”舒盅寶羨慕道,“倆姑娘都是大美人,你都喜歡,也都喜歡你,娶誰回去,不都是你的福氣!”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黃橙想了想,“這麽說吧!這事難就難在不是得到誰,而失去誰!明白了吧?”又忙問,“你說,我該失去誰?”

  “失去王小憶呀!”舒盅寶簡單明了。

  黃橙苦笑。“師兄,你還真能拿主意,伸手就來!”又問,“為什麽是王小憶?”

  “那姑娘太豪邁,木仇比她溫柔。”舒盅寶解釋。

  “溫柔?”一時間,黃橙想起了那杯潑在臉上的酒。

  大夥兒邊吃邊聊,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之間,倒也把論劍的事情聊了個不帶零。

  這次湘江劍會與往常相比,除了增加三個名額,規矩還是老規矩。這次總共比試九輪,每輪決定一處地盤或生意口的歸屬。其間,各派只能派遣一位弟子代表門戶登台,生死勿論!

  半個時辰後,黃橙出來上茅房,見山裡風光甚好,便想四處走走,換口新鮮氣。

  這會兒正值傍晚,紅霞滿天,倦鳥歸林。一切都像喝醉了似的,那麽柔美,那麽曖昧。晚風拂面,如同情人的鼻息,叫人不禁催生情愫,只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寄情於誰。

  正當黃橙站在一處亭台內,獨自與山水晚照纏綿之際,忽然,他察覺到背後一陣細微的響動。“誰?”

  “你猜!”

  這聲音又甜又脆,不用說,自然是王小憶了。

  “小憶,你怎麽來了?”黃橙一臉驚喜。

  “你不來找人家,還不準人家來找你呀!”王小憶嗔怪道。

  “咱門派不是對頭嗎?”黃橙順嘴撒了個謊,“其實我正想如何找你去,你碰巧就來了。”

  “真的?”王小憶不大相信。

  “我發誓!”乾舉手,沒說詞。

  “你不發誓嗎?”王小憶笑道,“怎麽,在心裡發呀?”

  “嘿嘿!”黃橙沒法狡辯下去,便一個勁兒傻笑,然後趁機轉換話頭。“你真好看!”

  “少來!你都快把人家忘光了!”王小憶越說越動情,小嘴一撅,看樣子要哭。

  見狀,黃橙忙蹲下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哭吧!你哭起來最好看!”

  一聽這話,王小憶立馬收起臉,揚手就打。黃橙也不躲,任她胡亂打個痛快。“壞蛋!壞蛋!你這個大壞蛋!”王小憶邊喊邊打。

  “我不壞!你不愛!”黃橙故意逗她,然後找準機會,嘴對嘴親上去,王小憶撲騰兩下,也就熄了火。

  一翻情意綿綿之後,王小憶坐在黃橙大腿上,雙手圈住黃橙的脖子。兩人深情對視,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又像是怕被言語破壞了這美妙的時刻。

  黃橙看著她,久久的看著她,但又偏偏感覺她只在刹那裡。忽然間,一種難過隱隱泛上心頭,像極了某種不詳的預兆。

  黃橙看著她,久久的看著她,她的臉一半在他的陰影裡,一半在月光下。誰在笑,這笑真甜!

  “這是什麽?”王小憶從黃橙的腰裡掏出“芳心”,然後,她看看碧簫,又看看黃橙,一臉難以置信。“你會吹簫?”

  比起吹簫,黃橙更會吹牛。“嗐!忘了告訴你,這麽些年除了練武,咱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吹拉彈唱,沒有不會!”

  “是嗎?”王小憶挺懷疑,“你只要能把它吹響,我就服了。”

  “來來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作天籟,哪個喚作仙音!”說笑歸說笑,黃橙還真不白給。經過一段時間練習,這玩意兒他是越吹越有心得。

  只聽簫聲一起,王小憶立馬就呆了。

  月色下,簫聲若虛若幻,婉轉悠揚,既含蓄深沉,又清耳悅心;它伴著山影,駕著水光,仿佛一隻無形的精靈,在讚美,也在哀怨。

  一曲終了,黃橙簫插腰畔,王小憶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憋出一句:“你不會真懂琴棋書畫吧?”

  “不信是吧?”難得把她唬住,黃橙當然照死了吹。“這樣,哪天挑一個好地方,咱大筆一揮,給你整副‘萬裡江山圖’。然後,你拿回去掛好,不出十年,保準你們家門檻都叫人踩垮嘍, 全是捧著金銀珠寶來買畫的!”

  本來王小憶差不多信了,他這一吹,立馬破了功。“也就是吹牛不要錢,否則你非傾家蕩產不可!”

  兩人嬉鬧一陣,忽然,王小憶神情一黯,黃橙立馬注意到了。“怎麽,擔心我傾家蕩產?”

  王小憶深吸一口氣,道:“我有個事和你商量!”

  黃橙:“喲!整得挺嚴肅。啥事?”

  王小憶:“咱們私奔吧!”

  黃橙嚇一跳:“私奔?”

  又問:“為啥呀?”

  王小憶便把師父如何給她定親,她又如何跟王如民比武賭婚的前後經過述說了一遍。“你說,除了私奔,咱們還有法子嗎?”見黃橙猶豫不決,她立時犯了性子,“我就知道,你壓根不喜歡我!”

  見她急了,黃橙趕緊找補:“這事兒跟雷似的,你好歹讓我想想呀!”

  “有什麽好想的!”王小憶胸脯子一上一下,可見這小妮子火性不小。“難道,你想去跟我師父談談?”

  “惡面菩薩”冉玉君?黃橙一縮脖子;雖然沒見過,可也知道,那位跟自己師父乃是不死不休的冤家對頭。最後,想來想去,他也實在沒地兒可想。

  這時候,王小憶越逼越緊,話音兒直透著股寒氣。“一句話;走,還是不走?”

  知道這妮子認準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黃橙正要開口答言,身後忽然有人喊道:“他不能跟你走!”

  這聲音一入耳,黃橙腦袋登時就炸了。調轉臉來一瞧,月光下,亭亭玉立的不是木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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