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找學生讓幫父親辦個修理自行車攤位的營業執照。
這個學生很快就辦好了。
父親每天早出晚歸在路邊修自行車。
有天張棟早晨下課回家,父親在院子裡修自行車。張棟就說:“怎麽修到自己家院子了?搞得院子亂七八糟的,以後別在家裡修。“
“是你們范科長的。“
“誰的也不行,肯定是不給錢的吧?我們單位的人你巴結有用嗎?你給他免費修個自行車,他就會說你好?而且這個人是最沒良心的。
以後不管是誰,修車就到你攤位去,別弄到家裡來,還有不管是誰都收錢。你又和他們沒有任何交情,憑什麽要給他們免費?“
學校辦公樓二樓有兩間房間要裝修一下,張棟去找校長把活給父親包下來。
他自己還做不下來,又找學校的木工王強一起做。
三天賺了幾百塊錢。
張棟叫校長和他兒子中午在家吃頓餃子。
第二天讓兒子給張棟拿了幾斤豬肉。
父親就認為張棟很有面子,給張棟說:“張棟,咱們晚上去校長家串串門吧。“
“去校長家串門?你省省心吧。想不想去地高官家串門,我帶你去?在老家自己的領導家都不敢去,自己的工作調動,自己不敢去,還讓我媽給你跑,來這兒你就不知道姓啥了?“
“你最近是不是老去收發室和門衛那裡,給這個算命,那個看相的?你能不能消停點?你知道學校的人最近怎麽議論你?
你兒子跑這麽遠找份工作容易嗎?你要把我毀了是不是?還說給別人看了相也不叫你吃飯,你在這裡沒飯吃嗎?“
張棟氣憤極的不得了。自己的老婆現在不鬧了,老爸來了接著鬧。
張棟身體不舒服,父親自己開個中藥方,還熬好逼著張棟喝,張棟不喝,他就哭著逼。張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父親什麽時候又變成了中醫了。
修自行車又不安心修了,開始有新的想法了。
白水城街邊每天都坐著幾個算命的人。
父親不知道怎麽就和這些人交往上了,更可氣的是把這些外人往家裡帶。
帶回來個算命的,讓給張棟算命。還對人家說:“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你給他好好算一下,再破一破。“
學校的人就問:“張棟,你不是只有一個伯伯嗎?你老爹來了,還給你帶這麽多伯伯?“
張棟家裡經常來學生,有的學生常常在張棟家吃飯,父親也和他們混熟了。
有次對車都的一個學生說,讓人家從車都給他帶一塊磨刀石。
張棟立馬就製止了。說:“這裡也有磨刀石,二三塊錢的東西,你為什麽要讓別人從幾百公裡的地方帶?這點便宜你也佔?我還沒當官,才是個老師,如果我有官半職,你這麽愛佔小便宜,能把我送進監獄。“
安靜了幾日後,突然一個成人班的班主任找到張棟說:“張老師,有件事其實我早就想給你說,但又開不了口,現在是不得不說了。
你父親經常去學生宿舍打麻將,而且還也經常到女生宿舍去,也不敲門,直接就闖進去了。
你說女生她們在宿舍裡穿的很單薄。你父親這樣闖進去,弄得人家很尷尬的。
學生早就想說,只不過是老師的父親。“
張棟是又氣憤又鬱悶。張棟得抑鬱症了。
晚上張棟找父親問:“你是不是經常去學生宿舍打麻將?學生宿舍我們老師沒事都不去,
你還去打麻將。學校是不允許學生打麻將的。“ “我又不是經常打麻將,我就是去串串門,你是聽他們挑撥的。“父親很生氣地說。
”那你不會不要去?你一個教師的家屬,你去學生宿舍幹什麽?你覺得你還有理了?”
張棟給母親寫了封長信,讓家裡拍個電報叫父親回去。
家裡的電報很快就來了:家有急事速歸。父親拿到電報,在收發室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就立刻撕了,並告訴收發宋翠萍:“以後凡是張棟的信件不要給他,全交給我。”
宋翠萍見了張棟說:“你和你父親發生什麽矛盾了,你父親說以後來了你的所有信件都不讓給你,讓交給他”,難怪張棟最近沒收到任何信。
這下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張棟和他父親鬧矛盾了,和老婆合不來,和自己的父親也合不來。
張棟給父親拿了200塊錢讓他回去,他不回。他和張棟吵起來了,說:“是你讓我來的,我就不走,誰讓你讓我來的?我就是給收發說了,以後來的信不能給你。”
“你搞清楚,這是誰的單位?我的單位,別人給我寫的信,你扣住,你要看,我的信你看什麽?”
兩個人越吵越凶,最後父親說:“你以後不要姓張”
“張姓又不是你一家的,全天下就你一個人姓張?”
張棟很氣憤把父親卡到床邊動不了。說:“我這輩子沒見到過你這樣的父親,你可以走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從此,父子倆再也不講話了。父親回家後隻給自己做飯,吃完後就出門了。再也不去修自行車了,而是和那些人坐在街裡算命去了。
過了段時間,父親就住在伯伯家了。就住在伯伯家的沙發。
張國楠是經常到張棟家吃飯,有時星期六下午下班回家,或星期天,家裡沒人也返回學校到張棟家吃飯。
每次來張棟對他都挺熱情的,平時在工作上也是很關心他的。
因為張棟從來就沒把他當作競爭對手,也不會嫉妒他。張棟要嫉妒也比自己的強的人。
但張國楠這小子,他就很嫉妒張棟。
教研組讓大家自行聽課活動,他聽了張棟的課後,評語寫的是很差。張棟在教研組長那裡看到後笑了笑,沒肯聲。
私下裡他也在別人面前詆毀張棟,四處說張棟的壞話。
本來他是剛分配到一個新單位,不敢對老教師這樣講的。但他憑借著他父親是農師兵團的一個小領導才敢這樣做。
後來發現他不但是說張棟,而且也說別人。老教師沒說他什麽,反倒是一個新來的整天還說三道四的
這樣的白眼狼剛在張棟家吃飯出來,嘴巴一抹就開始罵張棟。
張棟本來想當面收拾他,但後來一想還是先找他父親談談。
張棟去農師辦公大樓找到他父親,把整個事都說給他。
張棟說:“叔叔,我想給你說說你家張國楠的事,你兒子剛來學校應該是我看不慣他,是我找他的茬,我給他穿小鞋,我刁難他才對的,但我沒有,因為我從來不會嫉妒不如我的人。現在是反過來了,你兒子是到處罵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水平行不行,能力好不好,不是由他一個剛分配來的,塔裡木農大英語專業畢業的一個小孩能確定的?由學生說了算,由事實說了算。
你兒子張國楠上課講得不好,讓學生投訴過好多次,我還幫他解脫。
經常到我家裡吃飯,有時星期六和星期天他回家後你們不在家,還那麽遠再返回學校到我們家吃飯。
從我們家吃完飯剛出家門就開始罵我,有這樣的白眼狼嗎?”張棟接著說,
“現在是我沒找他的麻煩,反而是他一個新來的是到處說我的壞話。
叔叔,我今天找你說這些,是覺得你為人還正直,我們相處得也很好,否則你兒子在學校的這地為,我不會放過的,也不會客氣的。“
張國楠的父親聽後馬上表示:“小張,真的不好意思,我們小楠他剛畢業,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向你道歉。
我希望你能不要記恨這些事。你是一個老教師,比他優秀的多,經驗也豐富,以後還請你多幫助他,關心他。晚上回家會批評他的,希望你原諒他,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