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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江湖》四十六.春日再走來時路
劍玉幻夢,或者叫通天武境中。

禿瓢少年這夯貨,與那欲奪舍他的三百年神魂,殺得興起,就像是個低配版的山鬼與承影老道的戰鬥。

一次次的死亡,換來神魂一點點的虛弱。

用一次次失敗,堆起通往最終勝利的寶座。

但要滅殺神魂,隻殺一次,是不夠的。

這三百年神魂的強度,需要李義堅殺它最少三次,才能將它在這幻夢中身死道消。

這樣來算,其實留給李義堅的時間也很緊張。

“四個時辰,足夠了。”

沈秋觀看著李義堅的戰鬥,他是確認李義堅確實有能力滅殺這個神魂後,才將他放入幻夢裡的。

畢竟是自家兄弟,不能讓他踏入無生之境。

但剩下三人那邊,卻盡是苦戰。

沈秋心神一動,便看到了其他三人的場面。

洛陽城擂台的場景中,張小虎氣喘籲籲。

在擂台之上,已丟下了三具屬於他的屍體,真實的血腥味飄揚的到處都是。

而他眼前,是一名通巫教打扮的遼東老者,全身遍布黑氣,又有森森寒氣,這是沈秋自五仙秘境抓取的數名通巫教主的幻影之一。

一手玄冰指法,配上朔雪玄功,陰戾非常。

“這才是第一重。”

張小虎扣著拳頭,心中升起一股無力。

“根本打不過呀。”

雖然說著這話,但下一瞬,他還是運起百步無影拳,帶著剛猛拳風,朝著眼前幻影打殺而去。

易勝那邊,情況也差不多。

他所處場景,就在夜色蘇州城中,而他面對的,是同樣使劍的幻影。

那人他還認識,是純陽宗大師兄東方策。

東方策還活的好好的。

所以這七截劍客的幻影,並非是實體。

挑戰一次,就會輕薄一分,但有黑沙靈氣充能,足以讓易勝一直打下去。

他和東方策之間的差距明顯,即便靠著一手精妙的七步絕影劍,也是抵擋艱難。

“唔,強度有點高。”

沈秋看著這兩人艱難戰鬥,心中便有思索。

“看來還得準備一些,弱一些的對手,供他們作戰。總是這麽有挫敗感,這武境就沒什麽吸引力了。”

如此想著,沈秋又將轉移力,放在劉卓然那邊。

無劍實力非凡。

短短一炷香,便靠著自身劍術,輕松打倒了陰陽刀楊複。

又以千刃凌虛的強橫,破了芥子僧的禦守佛功,拚著受傷,將那幻影擊殺,連續拿到了兩團武學精要。

畢竟是曾經的地榜第一,涅盤重生後,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但他面對的第三個對手,卻誇張的很。

沈秋剛看過來,就看到劉卓然手中如群星飛舞的千刃凌虛,被承影老道以照影劍式,分化近百劍影,輕松破去。

那老道身化流光,一記快若閃電的驚鴻絕殺,將劉卓然斬殺當場。

死的相當的慘。

就像是在一瞬間,被砍成了十七八塊,死無全屍。

這還是劉卓然在通天武境裡第一次死亡。

一息之後,他帶著一股茫然,在這十丈平台上複生,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早有準備的承影老道,冷笑著一劍梟首。

第二次複生時,老道還想要再行刺殺。

但已有準備的劉卓然揮動劍刃,千刃嘶鳴,糾纏周身的劍蓮綻放,將合身刺殺的老道攻勢打破。

“原來如此。”

無劍抬起左手,蒼嵐真氣湧動中,散碎的劍刃飛快的在劍柄前彌合,重新化作凌虛寶刃。

他這會已明白,花青之前所說之事。

若是能在這武境中無限複生,又與眼前強敵交戰,

確實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千刃凌虛用到嫻熟。沈秋這道秘法,果真神異,這幻夢之法,已確有仙術之妙了。

想到此處,披頭散發的劉卓然,頓時目光一變,眼中也有躍躍欲試之色。

難得機緣在前,就要借著機會,將自身劍術打磨一番。

“不愧是被蓬萊選中之人,這天賦,當真恐怖。”

看著下方平台上,劉卓然與承影老道打的有來有回的場景,沈秋不得不感歎,這世間天才真多。

劉卓然的劍術,和山鬼的劍術截然不同。

一個講精妙無算。

一個講快劍刺殺。

對於山鬼而言,與承影老道的戰鬥,往往在幾息之間就會結束。

但劉卓然禦使千刃凌虛,一次揮劍,便如千百次揮劍,正好克制老道的照影劍術。

兩人就如纏鬥一般,幾息之間,根本分不出勝負。

不過絕對實力上,劉卓然還是弱於這老道,至於劉卓然和山鬼之間,到底哪個更強,沈秋也難以分辨。

幻夢中一個時辰,外界一炷香的時間後,除了李義堅之外,三人在同一瞬心魂回返,睜開眼睛。

“你打贏了沒?”

易勝摸了摸心口,仿佛剛才被刺穿心竅的痛苦還在,他抱著毒龍劍,回頭對低著頭的張小虎問了一句。

後者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說:

“第一戰都沒過去,但若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打敗他,我已摸清那玄冰指的路數了。”

“我也一樣。”

聽到張小虎也是慘敗於第一個對手,易勝心下緊張頓時緩解,果然這幸福感是要靠比較的。

這下不用擔心被張小虎嘲笑了。

他舒了口氣,兩人又扭頭看向劉卓然。

後者揉著額頭,感受著腦海中那些支離破碎的武道精要,他感受到兩人目光,便舒了口氣,說:

“劉某運氣好點,有寶刃協助,破了兩人,但還是敗於守關者劍下。”

說著話,他看向眼前沈秋。

他問到:

“沈兄,那太行道君,莫非是...”

“嗯。”

沈秋彈了彈手指,說:

“是昨夜所拘神魂之一,未滅殺它,留下作為我等兄弟的磨刀石用,我也見無劍與他作戰。

單論劍術,你並不比它差。

只要勤加練武,待下次再遇,便能輕松破它。”

“沈兄不必安慰我。”

無劍搖了搖頭,他摸了摸懷中凌虛,說:

“那人實力,應是天榜之上。

只是神魂受創,發揮不出全部武力,我與它之間,差距極大,待我入半步天榜之境,才有可能勝它幾分。”

說到這裡,劉卓然長出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對沈秋拱了拱手,說:

“今日見得沈兄這通天武境之妙,得了機緣,已是用熟了凌虛千刃,我這便要趕赴寧波,送師父落葉歸根,咱們蘇州再見。

還有,沈兄。”

他看著沈秋,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說:

“下一次再會時,劉某還要再闖一闖這通天武境,沈兄可不要嫌我煩。”

“好說,下次給你安排更好的對手。”

沈秋也是輕笑一聲,抱拳與劉卓然告別。

曾經的冷漠劍君,如今已是脫胎換骨,行事作風,瀟灑的很。

在山洞外取了點乾糧,又從河洛幫那裡取了一匹馬,便單人獨劍,踏上了離開太行的道路。

洞外瑤琴等人,也已做好了遠行的準備。

隻待李義堅的禍患消弭後,他們便也要從太行出發,往江南紹興去,太行事情已了,也該去陶朱山探尋一番了。

東靈仙君被伏殺,蓬萊那邊必有應對,接下來這段時間,要低調一些。

順便待安定下來之後,再好生計劃一番,看看之後的事,該怎麽做。

“我就不隨你們去了。”

山洞中,體態虛弱的山鬼,坐在沈秋身邊,對自家兄弟說:

“昨夜一戰,感悟頗多,我需要靜下心來,一邊溫養軀體,一邊探尋劍術。這太行之事,周圍山民也有參與,我唯恐那些被廢掉的江湖人賊心不死。”

他歎了口氣,說:

“他們畏懼我等,不敢報復,但若是有壞心腸,欲報復山民,他們可抵擋不住。我要留下來,護持他們。”

“這個你不必擔心。”

沈秋握著山鬼的手,他輕聲說:

“義堅這邊,已打算在山民中,為河洛幫招募新人,還有李報國那邊也在訓練新兵,也有打算招募些悍勇的山民入伍。

這兩重聯系只要建起來,以後只要河洛幫,天策軍還在洛陽,就能護住太行山民的安危。

你現在體弱,接下來半年裡,盡量不要和人動手。”

話說到此處,沈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說:

“你那山坡上住所,算是全毀了,便要重新尋一處居所,義堅說他要幫你在山中蓋一棟好宅子,你可別拒絕他的好意。

就當是,咱們這些人,在太行山裡的一個據點。

房子修好點,你住的也舒服些。”

“嗯。”

山鬼點了點頭。

他還有些擔憂,又說到: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與蓬萊惡人相鬥,務必要小心一些,待我身體恢復,便前去相助你們。”

“接下來,也沒什麽大動作了。”

沈秋回答到:

“剛拘個仙君,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便要蟄伏下來,低調一些,未來該如何走,我還沒個很好的想法。

這太行之事,算是給江湖人打響一記警鍾。

要等待各方反應,才好方便行事。”

沈秋哈哈笑著,一拳打在山鬼胸口,說:

“總之,你別擔心,真有大戰,絕對不會少了兄長你那份的,你去和青青告別吧,哦,對了,耶律婉也不和我們走。

她說要留下來,照顧你。”

“她?”

山鬼剛起身,聽到這話,面具下便撇了撇嘴,隨口說:

“我不需要她照顧,讓她下山去洛陽。那女人煩得很,留在這裡,會影響我心境,心纏外物,怎能拔劍?”

沈秋聽到這吐槽,只是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自己這大哥,還嬌傲的不行。

明明已經習慣了耶律婉在身邊,卻還非要心裡想一套,嘴上說一套。

若是心中無她,又怎會說出影響心境這話?

“啊!”

就在沈秋心思流轉時,坐於身前,沒了呼吸,就如死去一般的李義堅,突然發出一聲大喊,睜開眼睛,臉色慘白,仰天而倒。

他似是疲憊至極,攤開雙臂,就那麽躺在冰冷地上,手中至愛的貪狼刀也被丟到一邊。

“贏了沒?”

沈秋站起身來,故意問了句。

李義堅哈哈一笑,伸出左手,豎起大拇指,咧嘴笑道:

“有大哥妙法相助,當然贏了!

殺了那老鬼三次,把它挫骨揚灰,贏得暢快的很,還從那老鬼那裡,得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武學。

正好能交給幫眾修行。

就是身上虛弱的很,軟綿綿的,提不起勁,感覺生了場大病一樣。”

“能逃得奪舍之難,豈能安然無恙?”

沈秋打出一道真氣,丟入李義堅體內,對他說:

“你被邪靈入體,現在元氣虧空,接下來半年,少和人動手,讓你媳婦給你做點大補之物,養養身體。

陪陪兒子和老父母,好生守住洛陽這一畝三分地。”

“好!就依大哥所說。”

李義堅坐起身來,拍了拍胸口,對沈秋許下承諾。

他看沈秋信步走出山洞,便又說到:

“大哥, 下次再有征戰,別忘了喊上我等一起。”

沈秋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說:

“好生練武,真有戰事,不會忘記你們的。”

他走出山洞之外。

眼見溫暖陽光灑遍林間,碧藍天空,有白雲朵朵,遼闊的很,一陣山風吹來,吹的碎發抖動。

又有泥土芬芳,春日花香,讓人心頭鬱氣一掃而空。

兩架馬車已在林中等候,青青坐在車轅上,揮著馬鞭,和玄魚有說有笑,張嵐抱著貓兒,伸出手,幫身形沉重的小鐵坐上馬車之中。

瑤琴站在車邊,正把落月琴放入撤離,長裙飄飄,笑顏如花,溫婉異常。

花青公子,就如之前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又是一次不告而別。

最後,他看到了被耶律婉攙扶的山鬼,正站在林間邊緣,似是要送好友遠行,沈秋上前幾步,信手撫摸一縷剛長出新芽的嫩枝。

他看著山鬼和耶律婉,這兩人依偎在一起,男人冷漠些,身形站的筆直,女人嬌小些,身姿也如風中扶柳。

端的是郎才女貌,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兩人,其實也很有夫妻相呢。

啊,春天到了,又到了萬物生發的集結。

這太行山裡,也是一片春光燦爛呢。

沈秋坐入馬車中,伸手扶住愛妻纖腰,聽著瑤琴撥動琴弦,在車馬行進中,一曲陽關三疊,響徹這方太行山路。

青青如小猴子一樣,坐在馬車頂上,對身後眾人揮手告別。

沒什麽離別之苦。

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江湖路雖遠,但大家,終會有再見之日。

命數未定,禍福相依。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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