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吳公公瞪大著眼睛吃驚的看著李寬,偷偷瞥了一眼板著臉的皇上,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就算是吳公公想幫忙也無能為力,總不能讓他代勞作詩,再說作詩他也不會。
眾人均是詫異的看向李寬,他們想的與現實還是有很大差異。在他們想來,李寬不可能不會,首先他自幼待在先皇身邊,又有大學問的趙謙作為老師,豈能不會作詩,眾人以為他是開玩笑。
“真的不會!”李寬很認真的再次強調一遍,作詩要是那麽簡單那豈不是人人都是詩人,流芳百世的唐詩雖有上萬首,以唐朝文人數量而言根本就是零頭。
李寬可不相信來自後世的人就一定會作詩,消遣之作稱不上詩,要是隨口說說都能成詩,那他直接出本詩集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面色陰沉的李世民惱怒道:“作詩不會,那你會什麽?”
“吃喝玩樂絕對會!”李寬怡然不懼,信口拈來說出自己的生平會的幾樣,還洋洋得意沒有半點難為情,這讓李世民臉色鐵青,怒極反笑道:“那你說說如何吃法,如何喝法,又是如何玩樂的?”
李寬連忙回道:“吃法比較多,要吃就得吃好的,吃好喝好玩好人生一大快事。至於喝法,不是昂貴的不喝,不是有名的不喝,這個也比較多;玩樂那很簡單,做些開心的事情便是玩樂。”
“哦!那開心的事情是什麽?”李世民鐵青著臉笑眯眯的追問道。
李寬淫賤的笑容別說李世民氣得不行,其他大臣都是捂著臉沒臉去看,李承乾皺了皺眉頭,臉上的擔心更濃,他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奈何無力阻止。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若作不出來詩,那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李世民見李寬談起風月之事沒有半點羞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讓他的臉往哪擱。
“楚王,一炷香時間夠嗎?”李泰諷刺的追問道。
李寬自信滿滿的停頓片刻,說出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話來:“一炷香時間當然不夠!”
李承乾略顯失望,李世民更是如此,他從來沒有對李寬抱有任何希望,在知道他想離開京城時,李世民心裡有道聲音告訴他不能讓李寬離開,如今看來李世民發現自己錯了。
若是早知如此,李世民真後悔沒有早點送這個丟人現眼的孽障離開京城。
“那你想要多久?”李世民笑呵呵的反問一句,眾人都看得出來李世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可是李寬仿佛沒看見似的,房玄齡、李承乾、吳公公三人拚命地朝他使眼色,李寬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很不客氣的回道:“別說一炷香,就是一輩子都做不到,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再說了,今日乃是佳節,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耽誤皇上與臣民同樂那罪過就大了。”
李世民目光掃視一圈,淡淡的問道:“你們介意多等一炷香嗎?”
眾人均是沉默不語,沒人敢回答,這樣的問題答了兩頭都得罪,不回答反而是最佳答案。李寬想繞開這個話題,偏偏李世民不依不饒,明顯是跟他杠上了。
“瞧見沒?他們都不反對多等一個時辰!”李世民又接著說道,他今天非要逼逼李寬,所有皇子、公主都開口,唯獨李寬是個例外,李世民覺得不妥當,勢要李寬開口作詩。
“……”李寬很無語,李世民明顯是以勢壓人,仗著自己是皇上身份強迫眾人答應,李寬真心覺得這地方沒法呆了,要是再呆下去還不知道李世民會提出什麽問題,這讓李寬很糾結。
“楚王,乾脆你就別作詩了!”李泰不卑不亢的笑著提出自己建議,“不如向父皇認個錯,興許這事就免了。”
李寬可不會傻兮兮的認為李寬是在幫自己說話,他要是不作詩後果肯定很嚴重。李泰是在幸災樂禍,看著李世民等待的眼神,李寬真心覺得這一關不太好過。
李佑附和道:“楚王真的不會的話就不要勉強,父皇大人大量絕不會與你計較這些。”
李治沒有他們幾人有心機,狐疑道:“二哥,你真的不會作詩嗎?”
李寬點頭稱是,臉上寫著大大的尷尬,被十幾歲的少年同情與懷疑,這讓李寬心裡有苦說不出。與此同時,李恪也出面安慰,讓他別作詩了。如果不是了解真相的人,看到這一面還真的以為其他人擔心李寬,好心好意的提醒李寬來著,唯獨李寬保持清醒。
李恪、李泰、李佑等人均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們的好意實際上就是煽風點火,火燒得越旺盛他們越是開心,只有這樣才能讓李寬被李世民懲罰, 對於他們而言這是最值得期待畫面。
一炷香快已經燒了一半,李世民不吃不喝,目光一直放在李寬身上靜靜地等待著李寬作詩,其他人見李世民不吃不喝,他們也只能陪著一起等。若是十幾分倒是沒什麽,偏偏一炷香就要燒完了還是不見動靜。
“哎!這叫什麽事啊!”李寬搖頭歎息連連,他是真的不會,偌大的太極殿靜悄悄的,李寬看這架勢,今天要是他不作詩,就別想出宮門,而且除了皇上外其他人也是翹首一堵,沒有責備之聲有的是等待。
作詩他是真的不會,不過背詩絕對會!
當即李寬隨口說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來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賤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眾人一片嘩然,目光齊刷刷的距離在李寬身上。
在他們眼裡這是李寬的佳作,唯有李寬知道,這首詩乃是明朝才子唐伯虎所著,心想:“作詩,我不會!但是,背詩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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