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了?”冬子指著自己的鼻尖問。
“有點眼熟,想不起來了。”放放不停地眨著眼睛,能想起來才怪。
“你不是對面賣串串家的嗎?”紅衣少女認出了自己。
“對呀,還有呢?”還有個鬼,根本就啥都沒有。
這一聲“還有呢”把二位少女立刻搞暈了,聽這意思以前至少是見過面啊。
要不然他怎麽知道自己叫放放呢?
年輕,閱歷太淺,誰能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無聊的人。
“先解決肚子問題,慢慢想,二位美女想吃點啥?”點到為止,點的勁兒大就戳破了,做生意要緊。
“嗯……來五串魚丸,三個豆腐卷吧。”紅衣少女想了想後說,然後又問放放:“你真的不吃?”
“我不吃。”放放說,估計是當著房冬的面不好意思說她不喜歡吧。
挑食者肚裡必生蟲子!
房冬心裡咒了一句,然後返回自家攤上。
當母親把串串從大桶裡拿出來遞到房冬手上時,靈光一現。
在家時吃過幾次用自家調料煮的涮菜,憑心而論,雖然不敢說最好,但絕不比自己在街上吃過的任一家串串味道差,可一出攤味道就變了,那是因為父親在母親的默契配合下,兢兢業業地往裡大量兌水。
父母不是奸商,食材從不買次品,只是小戶人家小家子氣而已。
何不把炒料多放些,在這兩位美女身上試試效果?
有母親在桶旁盯著,想把炒料多加些到桶裡重新煮一下是沒機會的。
有了,心生一念,這事兒得找胡子哥幫忙。
房冬從調料箱裡找到炒料,用杓子挖下一小塊來,撚碎,然後裝到一個塑料袋裡。
幸虧是夏天,牛油不算硬,要是冬天想挖也挖不動。
“冬子,你蹲在那兒幹什麽呢?”母親問。
“那兩個顧客讓多加點胡椒粉。”
“少放點兒!”
房冬應了一聲,拿著托盤和那一小撮炒料就來到了胡子面前。
“胡子哥,幫個忙,把這些料灑上,化開沾勻就行。”
“你小子……搞什麽名堂?”胡子嘴上有疑問,但手上可沒閑著,三兩下就按房冬的要求搞定了。
剛好胡子的外甥小胖過來,房冬悄聲問他:“知道那倆個女的是哪兒的嗎?”必須為剛才的謊言做一下步準備。
“不知道。”小胖搖搖頭。
“笨蛋,她們說話一句也沒聽見嗎?”
“她們說烤得很嫩,口感正好。”
“你就是個豬!”
小胖被房冬一下罵醒了:“我明白你想知道什麽啦,我聽見她們好像提起過安大兩個字。”
“歐克!”房冬拍了拍小胖,端著托盤來到兩位美女面前。
“你幹什麽呢,怎麽還烤一下?”紅衣女問,二人早就發現房冬在烤爐前的小鼓搗了。
“嘗嘗。”房冬信心滿滿地說。
“哇!”紅衣少女第一顆魚丸進嘴就叫了起來:“太棒了,煮完再烤,這是你的發明嗎?”
你個傻妞,那是為了往開化調料。
“打個分。”房冬一邊看她不怎麽優美的吃相一邊說。
“麻辣鮮香、Q彈多汁,味道太足啦,必須10分!”
天哪,這個女孩可夠不拘小節的,衝著自己邊嚼邊說,那股熟悉的川味從她口中撲面而來。
“我嘗嘗。”稍顯矜持的放放也拿過一串來。
她的吃法和紅衣少女完全不一樣,用筷子把魚丸捋到盤子裡再吃。
“再來點?”紅衣女問,放放點點頭。
這下可有事兒幹了,二位美女轉眼就吃了幾十串,聽起來嚇人,實際沒多少,一串魚丸才串兩顆,豆皮更是少得可憐,二指寬幾寸長那麽一條而已。
看著倆位美滋滋的樣子,房冬在想,自己是不是對小吃特有天賦呢?
“不忙了來坐會兒唄。”紅衣女吃美了,人也變得熱情起來。
還有個原因,她們可能還沒想起來之前在哪兒見過自己,也許還因為自己太帥?
現在就不忙。
那也得裝一下:“我回去看看攤上有事沒,馬上過來。”
回攤上裝模作樣地轉了一圈比劃了幾個規范性動作後,房冬再次來到兩位美女前。
胡子哥一直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不管他,看不懂怪你上學時沒用功。
“你到底在哪兒見過放放啊,實在想不起來,提示一下?”還是紅衣女開口問。
“你倆是安大的。”現蒸熱賣,這是剛剛從小胖嘴裡得來的信息,做為三線城市的安平就一所正規二本學校——安平大學,簡稱安大。
“對啊,你也是?”
房冬沒有直接回答,又說了倆個字:“新生?”雖然看不出女孩年齡,但直覺告訴自己,她倆應該比自己小,自己大三,她倆最多大二,搞不好就是大一,一半兒的幾率,蒙唄,蒙不對再說。
“我想起來啦!”紅衣女尖叫了一聲,把房冬嚇了一跳,比我還能瞎編,你能想起個鬼啊?
“去年新生入學時,你是迎新生的!對吧?你也是管理學院的!”
好家夥,自己還沒想好接下來是編還是坦白呢,她主動撞到槍口上來了。
還是說一點點實話吧,她把自己看成同學院的學長了,回頭要是找自己玩兒怎麽辦?
還沒說話呢, 對方就發出疑問了:“那怎麽後來一直沒見過你呢?”
“哈哈,你當然見不到我啦,我不是你們學校的,你們入學時,我剛好去找我同學玩,他是接新生的,我幫了會兒忙。”房冬嘴上說著,心裡祈禱著,千萬別問我同學叫啥。
“那你也應該見過我啊,我和放放是一起到的學校。”紅衣女又說。
“恩,你這麽說我好像有點印象。”房冬煞有介事地說,腦子飛快地轉動著,以最快速度組織後面的劇情。
“那你隻記住放放的名字,沒記住我,是不是因為放放長得漂亮?”
怎麽還吃醋了?這個女孩有點意思。
房冬隻好嘿嘿了兩聲。
“我倆的名字可是一個組合,你猜猜我叫啥?”紅衣女又說。
真能聊啊,這水平不比自己差,缺點嘛,就是有點傻。
放放在旁邊一直沒做聲,笑容做不了假,看來她對自己和同伴的聊天還是滿有興趣的。
反正是猜,錯了也不打緊。
名字是組合,那不就是組詞嘛,和放能組在一起的詞有啥?
奔放,叫奔奔?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放馬?放牛?也不像。
叫蕩蕩?更不可能,自己太汙了吧?該罵。
放羊?放下?算了,不想了,就拿這倆個蒙吧。
“你叫羊……”房冬盯著女孩的表情,沒什麽變化。
“下……”
“對啊,你太聰明了,我叫夏夏,夏天的夏!”
媽呀,你這也……太上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