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武大吃一驚,向展元望去,見他臉色極為蒼白,急忙說:
“多謝大人厚愛,草民做一名捕快足矣,只要能為百姓做些好事,草民認為捕快和捕頭並無區別。”
“你不必擔心展元,他最近履立功勞,我正準備過幾天嘉獎他,又怎會免他職位?”陸原心中對金元武更添好感。
展元渾身一震,心情當真是一會墜下地,一會飛上天。
“那大人的意思是?”金元武問。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讓歙縣升為中縣,到時衙役數量翻倍,捕頭又可多設一名,我任命的就是將來那名捕頭職位,不知金兄可願意。”
金元武心中大喜,他對陸原極有信心,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當上捕頭,而且也不會和展元傷和氣。
“屬下拜見大人!”
“金捕頭不必多禮。”陸原微笑道。
待二人告退後,他命人將侯開山叫來。
“侯兄,展元說金元武的武功比你還高,是不是真的?”陸原問,他對這種事有著極強的八卦心裡。
侯開山好生為難,他沒和金元武交手過,若說自己比對方強,陸大人說不定會以為自己是那種自大的人,於是謙虛道:“是的。”
“那太好了。”陸原拍著大腿說,又網羅到一名高手,他怎能不喜。
見縣令大人當了真,侯開山心中又有些後悔,決定改天找金元武切磋一下,如此陸大人自能聽到風聲。
之後侯開山告退離去,陸原埋頭處理著今日公務,沒用多久,便處理完公事。
回到後宅,正好撞見小女孩在庭院玩耍。
他剛準備走過去,忽然瞧見小女孩手隨便一抓,一隻蝴蝶就被她抓在手裡,頓時大吃一驚。
他躲了回去,準備繼續偷看,就在這時,陸雨瞳嬌聲道:“是誰?”
陸原低頭隻當沒聽見,卻見小女孩捏著一根短刺走了過來。
只見小女孩在空中一躍,舉刺向陸原插去,將他瞧得呆住了,小女孩這一躍有五米高,簡直不可思議。
瞧見是自家哥哥後,陸雨瞳迅速收了短刺,一個翻身落在陸原身旁,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陸原沒有多說什麽,大踏步走入正房,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陸雨瞳乖乖跟在她身後。
“說吧,是誰教你的武藝?”陸原板著臉問。
“師傅說不能告訴別人。”
“連我都不能告訴嗎?”陸原怒道,他聽到陸雨瞳更聽師傅的話,下意識便發起脾氣。
“我答應不告訴任何人,師傅才答應教我武功的。”陸雨瞳嚇一跳,急忙辯解。
“你幹嘛非要學武功?”陸原皺著眉問,心中還是有些發堵。
陸雨瞳本不想說,但怕哥哥又變回以前那個壞哥哥,於是低聲道:“我想長大後能保護哥哥。”
聽到小女孩是抱著這種目的學武,陸原哪還生得出氣,將小女孩抱在腿上坐好,笑著問:“你師傅是什麽時候開始教你學武的?”
“八天前。”只要不問師傅是誰,陸雨瞳自然是有問必答。
陸原想了想,猛吃一驚,那不是自己來縣衙後的第二天嗎?想不到陸雨瞳居然一直在偷偷學武。
“你剛才拿的是什麽?”
陸雨瞳拿出短刺遞給陸原看,卻是一根小號峨眉刺,陸原暗暗猜測應該是她師傅給她的。
“你師傅也知道密道嗎?”陸原沉聲問。
“我沒告訴她。
”陸雨瞳搖頭說。 陸原這才放心,問:“你才學八天,就能跳這麽高嗎?”
“對啊,我如果全力跳還能跳更高呢!”小女孩甚為得意。
看來教她的必定是名師,陸原試探著問:“是不是侯開山?”
小女孩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陸原想用排除法的計劃看來被她看穿。
陸原覺得教她武藝之人應該沒有惡意,也不再多問,說:“走,去雞鳴山吧。”
小女孩應了一聲,當先跑入耳房,她身懷武藝既已被陸原知道,也就不再掩藏,速度端的是迅捷無比。
二人行至山頂,破天荒的看到秦幽諭站立在湖邊,似乎在欣賞湖面美景。
“雨瞳,你自己去玩吧。”
陸原擺了擺手,向秦幽諭走去,只見她穿著一件藍色女武服,短裙長褲,身材高挑,英姿颯爽。
“秦姑娘。”
你來了。”秦幽諭轉過身來,嫣然一笑。
陸原呆了一呆,隨即醒神,問:“你在幹嘛?”
“等你啊,我今天這樣穿好看嗎?”
這女子還真奔放啊,頗有幾分現代女性的風采,陸原心想。
“好看之極。”
“那便好了,我特意穿給你看的。”
陸原心中一跳,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想拜托你做件事,你答不答允?”秦幽諭說。
“什麽事,說來聽聽。”
“你不能先答應下來嗎?”
陸原見她眼神中隱含幽怨指責之態,險些就要答應下來,好在嘴唇一動,便反應過來。
“總要看是什麽事吧。”
秦幽諭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說:
“陸兄真不給面子,人家難得用一次美人計,竟然一點用都沒有。”半是調笑半是羞惱的神情,瞧得陸原心中貓抓似的。
他正準備說話,旁邊一隻小腦袋忽然伸進來,問:“哥哥,美人計是什麽?”
陸原看了一眼秦幽諭,見她臉頰微紅,暗暗好笑,說:“就是美人臉上染上紅色印跡,就是美人跡了。”
秦幽諭橫了陸原一眼,轉身回了竹屋。
陸原極為得意,快步跟了上去,他每次與秦幽諭相處,總是被她取笑捉弄,這次難得能捉弄一下她,自然要多看幾眼。
可惜剛入竹屋,卻見秦幽諭神色已恢復正常。
“陸兄,你是不是正準備剿滅周圍盜匪?”秦幽諭問。
“正是如此。”既然被她知道了,陸原也就不再隱瞞。
“不知陸兄準備如何剿匪?”
“我已向寧國軍借了五百軍士,正準備暗中一舉剿滅,只不過還未尋到良將。”陸原見她主動問出,心中隱隱多了些期盼。
秦幽諭大吃一驚, 自己和弟弟都知道馮延庭和江槐不和,定不會調兵在歙州剿匪,因此都沒想過找寧國軍借兵,卻不想陸原已經借到兵了,他們姐弟還是小看他了。
她忽然想到陸原如此雄才,說不定未必便需要自己幫助,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消沉了不過幾秒,她轉念一想,陸原越有才乾,自己心願越有希望達成,心中豁然開朗,笑著問:“你覺得我怎麽樣?”
“阿姐,你怎麽能這樣?”隱身在內室的秦泉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走出。
“陸兄既然不用你那法子,我自然可以毛遂自薦。”秦幽諭微笑著說。
“阿姐,你是女子,如何領兵?”
“學花木蘭女扮男裝就行了。”
花木蘭是南北朝人物,此時已廣為流傳,為婦女們所敬仰。
“陸大哥,讓小弟領兵吧,絕不會讓大哥失望。”秦泉轉而向陸原請求。
見他們姐弟倆爭著領兵,陸原瞧的一愣一愣,他一直以為這些身具大才之人必定極難請動出手,自己也是靠著約定才暫時將秦氏兄妹綁在身邊。
卻不想秦幽諭姐弟各種兵法早已看熟,特別是秦泉,沒日沒夜的練馬便是想在實踐中驗證胸中所學。
如今有一次帶兵機會,對他的誘惑就如同麥芽糖對陸雨瞳的誘惑一般,哪還會拒絕?
“陸兄,你不讓我領兵,每日中飯便自己想辦法吧。”秦幽諭笑著威脅。
“阿姐,你這是耍詐。”秦泉大怒。
秦幽諭笑道:“此乃以長擊短,誰讓你不學烹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