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拉著丫丫跑了一會兒,跟著人群來到一個熱鬧的坊市。
坊市中南來北往的貨物很多,甚至西域的奇珍異寶都能看到。他還發現了一個特別像現代吉他的樂器,還有一個小提琴,也不知道放到這裡幹什麽。
他要過來拉了兩下,發現手感不好又放了回去。
丫丫便道:“聽說林郎的琴藝是跟隨杏莊老人學的!”
店老板耳朵頓時支棱起來了,林平之笑了笑,指著那傾聽的店老板,拉著她笑著出了店門。
他們不停在各個賣貨的攤子前駐足,卻不曉得那賣樂器的店老板在他們走遠後也消失不見了。
久違的放松令兩人都不想回去,他們在坊市中自由自在的笑著,嬉鬧著。
林平之買了一包綠豆沙餡餅,兩人邊吃邊說話。
“你二哥一定是抱上其他大腿了!”
“為什麽這麽講?”
“直覺!”林平之道。
“林郎,你又騙我,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丫丫,聞香教下場不會好的,我不希望你還和他們來往。”
“林郎放心,我只是為他感到可惜。父親和三哥入了魔道,二哥卻沒有,他只是太笨,想要的太多罷了。不過爭也沒用,聞香教最終還是三哥的,只有他才是父親親生。”她幽幽道。
兩人進了一個金銀首飾鋪子,林平之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道:“我會尋找個機會幫你救下他的!”
“不用,各自做下的業各自承擔,他殺人太多,不值得林郎拚命,你的身體更要緊。”她說話時平平淡淡,少了過往那些機靈和大膽,令人不由的心中更加憐惜。
門口又進來一對夫婦。
小夥子生的壯實憨厚,婦人收拾的乾淨利落,進來時鬧著別扭。
“娥不要,你好好賺錢就行。”
“娘子,咱們成親都沒給你一件好看的首飾,今天你就聽我一次。”
那婦人嘴上說著不要,但看到珠花時的眼神明亮耀眼。
那種渴望和隱忍瞬間擊中了她的心,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時候沒有被王森收養時的自己。她垂下眼簾,裝作沒有看到。
婦人再次說不要,甚至假裝生氣要發火。小夥子臉皮很厚的由著她,然後跑到店家那裡討價還價。
“掌櫃的,能不能再讓俺一讓,俺們實在是沒有那麽多。”
“小夥子,這個真的很難再讓了。這是店裡的老師傅做的,珠子倒是不貴,主要是手藝,非常的耗時。咱們也是要吃飯的,可不敢降價太多。”
小夥子又再三懇求,丫丫便見到那婦人眼神中的光芒瞬間暗了下去,心中不由的一緊。
林平之插嘴道:“這位兄弟,冒昧的問你是做什麽活計的?”
“你是誰,為什麽要問這個?”小夥子很警惕,見到他身邊美麗的丫丫才放松下來。
“你不要害怕,我是福威鏢局的,近來準備在陝西招人,不知道你願不願跟著走鏢。”
“俺不會武功,只會趕馬車。”
林平之便笑,這個小夥子憨憨的,說實話真讓他負責走鏢自己還不放心呢!
丫丫已經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麽了,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煩惱,好似自己為他惹了麻煩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林平之便把事情處理了結。
那小夥子出門時挺著胸抬著頭,婦人戴著新買的珠花喜笑顏開,背著的胖娃娃都感受到了兩人的心情,
咯咯的笑著,眼睛滴溜溜的轉,超級可愛。 林平之也在看那個膽子很大的娃娃,虎頭虎腦一雙眼睛裡全是靈光。
兩個人目送那個胖娃娃離去,丫丫貼著林平之的耳朵悄悄的說:“林郎,將來我也給你生個大胖娃娃!”說完,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上。
這種嬌羞可愛讓林平之心中歡喜極了,他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說些什麽,轉頭對著掌櫃喊道:“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首飾拿出來!”很有新世紀煤老板的財大氣粗風范。
“林郎,我不是想要首飾!”
林平之急著解釋:“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讓你高興!”
說完看著掌櫃的捧出來的匣子,裡面都是號稱鎮店之寶,結果一個個要麽太過豔俗,要麽款式太過老舊,沒有一個能體現出丫丫的善解人意和嫵媚的。
他又道:“掌櫃的,叫你們大師傅出來。”
那掌櫃的回了後面領著一個頭髮胡子都白了的老大爺出來。大爺還帶著一副玳瑁鏡,顯得無比搞笑。
“接受定製嗎?”
“接受,只要客官給足了銀子!”
“好,拿一副紙筆給我!”
掌櫃的親自取了店裡最好的筆墨紙硯行頭,林平之搖了搖頭讓他換成硬的炭筆,然後把自己前世想了好久的一對婚戒認真的畫了出來。
幾個人都不知道他畫這個戒指什麽意思。
林平之沒有跟他們解釋,只是和大師傅商量,需要的材料,要達到的效果等等。
最後大師傅又為他二人量了手指的尺寸,他把鑽石的特征說清楚,這才下了定金。這家店在長安有一家總店,等做完之後就會送到總店, 到時在那裡取就行。
店家拿下了一筆大單非常高興,林平之也很高興,兩世為人總算邁出了這一步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直到快要走回那座石橋時,他心中的激動和喜悅才平息下來。
“丫丫,那是我特意為你我設計的婚戒,十指連心,婚戒戴在手上就代表我們的心永遠的在一起。”
“嗯!”此時的丫丫早已經沒了前面的大膽,像個羞澀的小女人一樣。
兩人緩步來到在石橋正中,他望著她迷人的眼睛繼續道:“無論健康與否,無論貧窮富有,兩個人願意永遠的在一起,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丫丫跟著說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我設計戒指的寓意是三生三世,希望我們不但這一生在一起,下一輩子,下下輩子還在一起。回去後我就去信福州央求父親去恆山提親,到時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這一句話比什麽情話都管用,她含著淚與他一起望著流淌在腳下的小河,以及遠方的垂柳,心中不由得感動。
……
石橋邊上的一座塔樓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望著石橋上的兩人。
他們身上都背了一把特製的鐵胎弓,黑黝黝的什麽紋路都沒有,非常的金屬風。
男的道:“看準了嗎?”
女的答:“錯不了,男的貌若好女,女的嬌媚入骨。”
男的又問:“橋下的船準備好了嗎?”
門口又有一人對他們示意沒問題,兩人從背上解下鐵胎弓,取出特製的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