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不是今晚的抓捕者。你想啊,他們都配著槍,但是都沒有使用,看來是得到了指示,抓活的。何況,我背起女生,在不遠的地方就看見那兩個之前的黑衣人也死了。”小伍說。
明赫一臉疑惑地看著小伍。
小伍趕忙委屈地打著手勢解釋道:“少爺,絕對不是我!我可是嚴格貫徹了您的指示,輕點、輕點、再輕點。雖然,一個手腕被扎穿了,一個可能被摔得七葷八素,但絕對沒有性命之憂,我敢保證!”說著還挺起胸膛,拍著自己的胸脯。
明赫看著這個長著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的小伍,用那粗壯的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他如何輕點再輕點,那滑稽的表情,倒是忍不住嘴角上揚,一天的疲勞也消散不少。於是拍著他肩膀,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看著自家少爺並沒有生氣,小伍繼續打著手勢說道:“我檢查了那兩個黑衣人,一個是被人一刀插進心臟而死,一個是被人扭斷了脖子。這肯定不是地下黨乾的,你說是誰乾的?”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殺掉他們的很可能是和暗殺東方辰的是一批。“
“你們也被偷襲了?“
明赫點了點頭,簡單的跟小伍講述了自己和東方辰如何被偷襲,如何逃離的經過。
兩人沉默了片刻。
“此事先不要伸張,暫且還不知道這隱藏的第三方是誰,現在時局混亂,各方勢力互相牽製,牽一發而動全身。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暫且不明。先靜觀事態發展再說。”明赫嚴肅地說道。
小伍點頭應允。
“把剛買的乾淨衣服幫他換上,髒的血衣都燒乾淨了,謹慎些。等會藥煮好,給東方辰服下,夜裡可能會發高燒,你照顧著些。
那個玉清同學要是醒了,不管什麽時候,記得叫醒我,注意不要暴露身份。明日早起,記得去外面把能買到的報紙都買一份回來。忙好就去休息吧。”
小伍得令關門出去了。
明赫背著一隻手,看著窗外無盡的黑暗,陷入沉思。
遠處暗夜裡,一男一女脫去夜行衣,換上了平常百姓衣服。男的用換下的衣服擦拭乾淨頭上和手上的血跡,撕了塊布包扎了被子彈打穿的手腕,然後又戴了頂帽子,搭了一件衣服在手臂上,正好遮擋住了受傷的手腕。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斂去臉上的殺氣,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女人挽起男人的手臂,朝著一處居民區走去。兩個殺手,搖身一變卻成了一對平常恩愛夫妻。
“小兩口又去散步了?”迎面走來一位大媽。
“是啊,大媽。晚上吃多了,拉著他陪我出來消消食。要不然又要長胖了。”女人柔情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不要再瘦了,這樣剛剛好,胖點好生娃。”大媽說。
“大媽,說啥呢。”女人嬌羞了起來。
“有什麽好害臊的,女人早晚要給男人生個娃的。”大媽笑了起來。
“大媽不給你說了,我們回去了。”
“好,好,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兩人回到一處小院。剛一進門,女人甩掉了男人的手臂,大步走進裡屋,男人關好了院門,也跟著走了進去。
“您的傷還好吧?大人。”男人彎著腰,盯著女人已是鐵青的手腕,關切地問道。
女人撇了眼自己的手腕,臉上的戾氣更是是凝重,“此人從哪裡蹦出來的,竟敢壞了我的好事!”
女人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憤怒,雙眼冒著怒火,抓著桌角的手,因為用力骨節已是發白。
“大人息怒。雖然這個梅公子沒殺成,但是殺掉的那幾個國共的人,只會讓他們的梁子結的更深了,我們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蠢貨,你懂得個啥!不是這個梅公子有沒有殺成的問題,此人只要在南京,早晚都是我的刀下之鬼!”
女人眼露殺氣,“關鍵是,我們被迫暴露了行蹤。我們之所以可以在這中間挑撥國共關系,靠的就是暗中行動,如今行蹤一暴露,他們就有可能窺探其中奧秘,我們的努力就有可能白費。”
“是,大人英明。”
“明日通知所有潛伏人員,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此人給我找出來!”女人惡狠狠地說道。
“可是,怎麽找,都不知道長什麽樣?”男人疑惑。
女人白了他一眼,“男二十五至三十歲,身高185公分左右,身材挺拔消瘦、手指修長、鼻子高挺、眉眼深邃。身形條件如此優越的男人,南京城也不會多。遇到這樣的男人,第一時間上報。”
“是!”男人挺直了身體乾脆的答道,可是臉上立刻露出了疑惑神色,看了看女人,有些膽怯,但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大人,在如此激鬥環境,還能觀察細微,屬下佩服。不過,恕我愚笨,他蒙著面怎麽知道鼻子高不高啊……”
“哪來如此蠢笨的男人!”女人心裡想著,要不是川島大人親自安排他過來幫自己隱藏身份,她早就想把他趕走了。
“蠢貨!你沒看見那面罩鼻子部分如此突出嗎?”女人白了他一眼。
“當時情景,隻想著怎麽製服對方,當時天又黑,根本沒有注意細節。還是大人火眼金睛!我今夜就去通知各處人員。”
女人擺擺手。
男人從房間退了出去。
女人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在房間裡踱著步子,思考著下一步計劃。
秦淮岸邊,雕梁畫柱的房間裡,碩大的拔步床,嬌柔的嚶嚶聲、粗重的喘息聲,放縱的嬉笑聲,跌宕起伏,聲聲入骨,撩人心扉。
高科長一邊撫摸著躺在懷裡熟透了的豐腴女子,一邊摟著嬌柔婀娜的青澀姑娘,環肥燕瘦,不是都全了嗎?
他瞬間覺得唐高宗、漢成帝也不過如此,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人生得意須盡歡,不可辜負這短短數十載,什麽家國情懷,什麽民族大義,不過過眼雲煙,還是美人和杜康實在,享受當下才是王道,誰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到呢。
二女都是情場高手,一陣撩撥,高科長春心又是蕩漾,顛鸞倒鳳,不知日月,但願醉臥溫柔鄉。
房內春光滿溢,屋外武忠一心煩意亂,焦急地來回走著,陣陣嬌淫之聲蕩起,沒有激起他任何欲望,卻平添幾分煩躁。
他已經在屋外躊躇了半個小時,這房門還是沒有勇氣敲下去。如果不是遇到非報不可的事情,他是萬萬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打擾別人的好事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高科長——人盡皆知的風流胚子。
不急,再等等,否則也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過了會,終於裡面不再折騰了。武忠一深吸了口氣,整理了衣冠,那已經被打拳磨平的骨節終於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誰?”聲音穿過房門,疲倦中透著不耐煩。
“是我,武忠一,有要事稟報。”武忠一低著頭有些心虛地說道。
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和人大乾一場,而不是在這匯報。
“等著。”一聲怒斥傳來。